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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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摆明了堂堂玄虎营主帅景王殿下为了保住面子而喝下烫水,谢谙憋着笑不去拆穿他,假模假样地鼓掌配合:“二哥哥真厉害!”
“嗯。”江景昀绷着他那堪比玄铁还要厚的脸皮轻轻应了声。
谢谙实在忍不住,只能转过身偷笑,数了三个数之后又转回来,顶着一张粉扑扑的俊脸再一次问道:“去外面逛逛么?”
江景昀用余光扫了眼熙熙攘攘的街道,拂面而来的晚风携来白日里还未褪去的躁意。
他又看了看谢谙,眉心微蹙显得有些犹豫,沉吟片刻,薄唇轻启正欲说话,就听见谢谙说道:“既然二哥哥不愿去的话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啦,我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买回来。”
说完便把趴在凳子旁咬着桌脚的哈哈抱起塞在江景昀怀里,嫣然一笑:“麻烦二哥哥啦。”
也没等江景昀说好还是不好,脚底生风似的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徒留江景昀与哈哈大眼瞪小眼。
哈哈看见江景昀便立马耷拉下毛茸茸的耳朵,淡蓝色的瞳孔里蓄着潋滟水波,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委屈的哼唧声。见江景昀看过来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半截舌头讨好地舔着他的指尖,然后静静观察着他的神情。
指尖湿热柔软的触感使得江景昀身子一顿,一钟难以言明的情绪顺着背脊往上窜。
哈哈见江景昀没有动作,再一次试探性舔了一次。
江景昀总算回过神,僵硬地摸了摸哈哈的脑袋。
哈哈舒服地眯起眼,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拱着他的手。
“傻狗。”江景昀轻轻捏着它脖颈间的肉把他往后拉了拉,面上表情极为严肃,话语却罕见的温柔。
出了门扬言要逛街的谢谙则是蹲在一处山窝窝里,暗暗后悔之前自己没有直接把江景昀一起拉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我就是傻,不行?
江景昀:我就是死要面子,不行?
谢辞:我就是喜欢戴花,不行?
沈晴鹤:我就是事多,不行?
陈无计:我就是有钱,不行?
老道:我就是来骂个人,不行?
黄牙:我就是换个剧组骗钱,不行?
顾行止:我就是来凑个数,不行?
谢谌:我就是很久没露脸了来混个脸熟,不行?
第36章 江老二,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燕山。
啪──!
谢谙两只手左右开弓,脸颊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耳边那扰人的蚊虫嗡鸣声也总算得以停止。
他往脸颊上凸起的小疙瘩上用指甲掐了个十字,又抻了抻酸麻的腿,借着草丛间的缝隙警惕地打量着前方的动静,在瞥见那抹盈盈蓝光时这才放心地直起身子,丢掉手里一团半红半黄的叶子,对上小心竿那泛着红光的眼睛,问:“有何发现?”
“大宝贝,山中被设下结界,崽崽什么也看不见。”小心竿想要凑到谢谙身前,奈何被脚边的一块石头给挡住去路,纸俑到底是一根筋,也不知道绕路,跟只僵尸似的不停蹦跶着。
最后无常看不下去,拎着小心竿的脑袋把它放在谢谙身边。
“什么也看不见?”谢谙闻言眸色微沉,眉宇间的不耐之色被冲刷干净,阴云密布,掖来一片凝重。
小心竿可以破解中阶以下修为布出的任何结界,连它都辨别不出来,那就代表设下此结界的人修为在中阶之上,若这山上真的没点什么东西,何必设下结界,明显的此地无银。
可结界究竟是何人设下的?难不成是想谢谌?他那堪比被狗啃过的灵根连金丹都凝不成,就算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他那点修为能把人打残就算很厉害了。
那到底会是谁呢?
谢谙一想问题就头疼,感觉脑袋里堵着厚厚的面团,把所有流转的思绪给搅了个干净。
他并不擅长结界术,了解的一些基本常识都是之前在荻花宫里江景昀按着他的头硬逼着他学下去的。
哎!早知道把江景昀一起带来了,一知半解的徒弟哪有功夫深厚的师父来得轻松。
啪──!
谢谙再一次抬手往脸上一拍,嫌弃地挥舞着袖子,道:“算了,今日便先到这,无常你先回去。”
“是。”
谢谙接到宁城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让无常带人赶赴此地蹲守,哪曾料想谢谌警觉性如此之高,竟然严防死守。
今晚来这一遭完全就是喂蚊子来了。
谢谙兴致缺缺地带着小心竿往回走,临近县城时又把它变回纸片人的模样揣在怀里,原因无他,大晚上的怕被人当成赶尸的。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微微抖动着,簌簌落叶相邀月华只得以瞥见那人眼尾一点丹砂。
花市灯如昼,河畔起笙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摇着蒲扇慢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踱步,不时停下与熟人乐呵呵地攀谈一两句。
谢谙见着时间尚早,便优哉游哉地散起步来,不时瞅瞅这瞧瞧那,殊不知当他在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看他。
哦不,是撞他。
大部分都是姑娘,按理说一两个不小心撞到算偶然,但是被几十个姑娘陆续撞到,那就是蓄意了,而且谁撞到人会乐呵呵地丢下一方帕子,然后喜滋滋地报上芳名与家门,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型相亲会。
谢谙即便再笨也明白过来了,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抬眸便看见前面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低着头有说有笑,借着罗扇的遮掩几次朝他站的位置看来,眼里迸射出苍鹰猎食时的光芒。
毕竟大家平日里不曾见过模样长得如此俊俏的郎君,加之宁城民风又开放,喜欢就上,能不能成再另说。
谢谙吓得一个激灵,只觉脊背上有种莫名的东西顺着脊梁骨慢慢往上爬。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择了处僻静的小巷准备回去。
没走几步又立马停下,好似想到了什么,迅速往回走,临近巷口时慢慢把头探出巷口,跟做贼似的打量着之前站着的地方,目光再往前挪了几寸,最后定在一处医馆前。
谢谙见那群姑娘已经走远,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但也不敢大意,以走一步看三步的方式,堪比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速度总算进了医馆。
“客官是抓药还是看病呢?”倚在柜台上分着药材的大夫抬起头看着谢谙。
谢谙道:“抓药。”
之前江景昀喝的那口热茶定是把喉腔给烫伤了,那家伙死要面子,就算伤了也会佯装无事,还会嫌麻烦连药也不会上。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治烫伤的,不要汤药,最好是药膏,还要不苦,是甜的最好。”
大夫挑拣药材的手一顿,斜了眼谢谙,扯了扯嘴角,嗤笑道:“那你去对面买点桂花糖炸年糕吧。”
“这个可以治烫伤?”谢谙没有听出大夫话里的讥讽,一脸诚挚地问。
大夫虚伪地挤出一丝笑:“不,又香又甜还不苦,刚好符合你的要求。”
谢谙:“…………”
“没有药膏,是药粉,里面是云南白药,味道重,也苦。”大夫弯腰从柜台下拿出一罐青花小瓷瓶,啪的一声搁在一边,嗓音淡淡,“要的话一两银子拿走,不要的话就去对面买桂花糖炸年糕。”
现在的大夫脾气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谢谙讪讪地付了银子,出了医馆后看见对面店铺门前排着长队,热油的呲呲声裹挟着桂花的香气在空中弥漫开来,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时不时拉扯着你的肠胃,让人欲罢不能。
谢谙本不喜甜食,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老老实实排队。只因为他倏尔想起江景昀上一回连着俩半块糕点没有尝到而稍显委屈与憋屈的模样。
这桂花香闻着就香甜,滋味一定也很好,江老二定是喜欢。
谢谙排到队尾,扯开嗓子冲着正在忙活的老板喊道:“老板!给我来三块桂花糖炸年糕!”
“好嘞!客官稍等哈!”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十分热情地答应着。
而前排的人们齐齐转过头,愕然地看着谢谙,眼里的惊讶与膜拜并存。
谢谙不明所以,这是买少了?可他江老二顶多就是三块的量,多了会牙疼。
“小兄弟,你是来给你娘子买的吧?”站在谢谙前面的一位男子没能忍住,转过身与谢谙攀谈起来,“我也是给我娘子排队的,她就喜欢这甜的东西,可又不喜欢排队,只能我来了。”
男子嘴上虽抱怨,可眉眼间没有丝毫不耐,眸光流转间满是甜蜜。
“只可惜她吃多了甜食牙疼。”男子无奈叹了口气,指了指对面医馆,“等我买完这个年糕还要去对面抓点药,以防她上火。”
谢谙被男子话里的“娘子”给搅懵了半天神,神智稍稍回笼后又听见男子后半句,迷迷瞪瞪地说道:“是啊,我也是。”
男子眸光一亮,顿时找到了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亲切感,轻轻拍了拍谢谙肩膀,低低一笑:“小兄弟,你的经历我都有体会。望你与你娘子恩爱不疑,白头到老。”
这男子外表看起来敦厚老实,想不到却是个话匣子,拉着谢谙吧啦吧啦一通。
男子根本就没给谢谙解释的机会,他自己也忘了去解释,潜意识里还真把江景昀当作自己娘子,连声应道:“谢谢!谢谢!”
时间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中悄然而逝,原本漫长的队伍也显得微不足道。
然而直到谢谙拿到那三块桂花糖炸年糕时总算明白之前大家为什么拿那种眼神看他了。
他掂了掂手中的桂花糖炸年糕,不禁怀疑这里人吃年糕是不是不用菜刀切薄直接一根丢进锅里煮的?
难怪前面人都是半块半块的点,这三块加起来都快有三斤了,别人怕是会以为他家里养着一头猪,这么能吃。
知晓了真相的谢谙实在是受不了大家的目光,捂着热腾腾的年糕快步离开。
回到客栈,谢谙先是回到自己屋内,掌心幻化出一把光刃,把这三块炸的金灿灿的年糕按照自己印象中糕点该有的大小尺寸分好。
选了三块重新包起来,剩下的则用油纸袋严严实实包装好,在外面布下一道防水结界以来隔绝空气中的水分,使得年糕能保持得久一些。
谢谙带着炸年糕走到江景昀屋前,正准备敲门时就听见屋内凳子哐啷倒地声,紧接着犬吠声响起,还有江景昀那从牙缝间发出的声音。
谢谙心头一凛,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幅江景昀把哈哈摁在地上用凳子砸的血腥场景。他一个哆嗦,害怕江景昀会把哈哈就这么宰了,顾不上其他,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然而屋内的情景与自己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没有血腥,没有暴力,反而异常……和谐。
平日里总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江景昀竟然躺在地上,脑袋边的凳子应当是他摔下去而推开的。
只见江景昀一只手抓着在他身上活蹦乱跳的哈哈,一只手护着怀里的暗黄色纸袋,恍若争抢地盘的兽类挥舞着锋利的爪子,低声斥责道:“这是我的!”
“嗷呜!”哈哈听不懂江景昀的话,只当江景昀是在同自己玩闹,于是便更加放肆地把爪子伸进他的衣襟内拨弄着那鼓鼓囊囊的纸袋。
眼瞧着纸袋就要被哈哈的爪子划破,江景昀一时慌乱不已,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小东西,要是是别人的早就被他一鞭子抽开了,可这偏偏是谢谙的,谢谙走前让他照顾一下。
这是谢谙的狗,不能抽。
江景昀闭了闭眼,只能等待着哈哈玩够了主动离开,恰好粗重的踹门声唤回了他那凌。乱的思绪,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江景昀意识到自己的窘迫,眉毛一横,找回了被自己丢在犄角旮旯里的凶狠面具安上,凶巴巴道:“赶紧把你的狗给我带走!”
与此同时谢谙把炸年糕递了过去:“吶,二哥哥,特意给你买哒!”
第37章 江老二,我怕
江景昀闻言,推着哈哈的手又僵在空中,面上一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得猝不及防的惊愕与茫然。
直到谢谙把他从地上拽起时方才寻得半片清明,琉璃般的瞳孔里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欢喜。
“桂花糖炸年糕。”谢谙嘴角不自觉晕开一抹温柔的笑意,眉眼轻弯,“闻着很是香甜,便给你买来啦。”
先是核桃再是炸年糕,江景昀只觉矗立在心头那道用寒霜砌成的围墙隐有松动之际,点滴寒冰化作潺潺春水温柔地流淌至四肢百骸。
一片荒芜的心原上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冒出点点希冀的嫩芽,明知并无晴雨的浇灌却依旧义无反顾。
谢谙对他不曾有情,以后更是不会。谢谙那么讨厌他,他想要的谢谙永远也不会给。
太狼狈了!他不稀罕!
“谢……谢谙。”江景昀艰难地移开眸子,喉咙似被烈火灼烧过一般,生疼难忍,嗓音抑制不住地发颤。
“我不要了。”江景昀喉结上下鼓动着,拼命克制着心头的欢喜与酸楚,他把炸年糕塞到谢谙手中,漠然地转过身,“你回去吧。”
“怎么啦?放心吧,我给你拿了云南白药,假如牙疼的话就喷一喷,放心,不会很苦的。这个炸年糕是我。”
“我都说了不要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谢谙,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本王指手画脚?本王不想理你了,听见了没有?拿着你的炸年糕给老子滚出去,老子不稀罕你的东西!”江景昀一脚踹开眼前的木凳,倏地转过身怒目圆睁,厉声打断谢谙未尽之言。
“滚!”
谢谙一腔好意被骂了狗血淋头,心里头的怒火也被勾了起来,正欲发作时却清楚捕捉到江景昀那微微湿润泛着薄红的眼尾,潋滟水波中交织着三分委屈,恍如一只被逼到绝境孤独无依的小兽,倔强到让人心疼。
“二哥哥。”虽不知何由,谢谙那点怒火瞬间开闸泄洪般散了个干净,心头竟奇异地泛起一抹疼痛,眼眶忍不住一阵湿热,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肢体上的动作远比想法要来得快。
谢谙不假思索,伸手抱住江景昀,一如孩童一把抱住自己心爱多年的玩具,那颗上蹿下跳的心总算是得以平静下来。
通过这阵子相处,谢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身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