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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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谙讪讪地闭上刚张开的嘴巴,摸了摸鼻子,江老二这人吶,果然是体会不到人世间的情爱,要不是他早年手上沾满太多鲜血,怕是会有一群和尚围着他邀请他去出家。
不过就算是江老二出了家最后也会因犯戒被赶出来。
至于犯什么戒……很明显,杀戒。
想到江景昀被赶出来的落魄样,谢谙不由得忍俊不禁。
“干嘛?”谢谙的目光太过灼热,江景昀即便是再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眉毛一横,故作凶狠,瞥了眼一边的阿莲,“还想听歌?”
“不不不!”谢谙赶忙收敛心神,头摇得跟拨浪鼓般。
林叶就跟那赌坊里中了头奖的人一样不敢多停留,跟供菩萨似的喜滋滋地把二人连夜请回家。
吴钩高悬,四周一片阒静,月华穿林拂叶惹来细碎斑驳,随着一路车马颠簸窸窣声惊得枝头鸟儿一阵嘲哳,飞鸟连夜入深林。
到达林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谢谙经过之前被阿莲一吓又加上赶了这么久的路,整个人累得快要散架,软趴趴地伏在马背上,打算歇歇再下马,哪知道江景昀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走过来。
谢谙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只道江景昀是来催自己的,疲惫不堪地叹了口气。
他一手按在马的脑袋上正准备支起身子,孰料腰间一紧,一双有力的手在腰间轻轻一托,身子陡然一轻,天旋地转之际只听见江景昀语带嫌弃道:“骑个马就能把你累成这样,当真一点用也没有。”
嘴上虽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异常温柔。
谢谙:“???”
谢谙心跳不合时宜地加快,心里头就跟嚼了蜜般甜滋滋的,浑身血液齐刷刷往头顶上窜去,噼里啪啦地放着五颜六色的焰火。
又是这种中了邪的感觉。
谢谙原本想要推开江景昀的手又给收了回来,择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怀里,并且十分配合地打了个呵欠,一副“我很累,我动不了”的软饭男模样。
江景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谢谙,本打算把人抱下后就将其放下,可看见他这模样分明是打算把自己当人椅了。
若是如了他意,那自己平日里竖起的威严不就就此打破了?人前搂搂抱抱,实在太不成体统。
可就这么放下?似乎也有点不舍得,毕竟怀里是自己喜欢的人。即便多次警告自己要清醒,可他终究不是圣贤,还是不死心想要去触碰一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景昀拧着眉头,好看的眸子里满是纠结。
谢谙见江景昀不说话,也没有动作,赶忙那竖上天的尾巴,再得意忘形下去怕是又得一顿霜雪伺候了。于是乎,他挣扎着想要脱离江景昀怀抱。
“乱动什么?”江景昀抱紧谢谙,低斥一声,不再犹豫,在林府一众侍从那错愕的目光中波澜不惊地走了进去。
谢谙:“???”
完了完了,今晚不止他中邪,连江老二也中邪了,两人中得都不轻。
谢谙茫然地瞪大眼睛,周围的景物逐渐后移,目光不知该放在哪里,四处游转间忽而瞥见江景昀发间的一片红黄交加的叶子,模样瞧着倒是丑,但他竟觉得眼熟。
谢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哪见过,最后只好把这个眼熟归结到小心竿身上,毕竟跟以前小心竿褪色的颜色差不多。
谢谙伸了伸手想替他摘下那片落叶,就听见江景昀一声低喝。
“还乱动什么!”
“没……没乱动,二哥哥,你头上有叶子,已经给你摘去啦。”
“……嗯。”
作者有话要说:
“还乱动什么!”
谢谙:进都进来了,还不让动的?
“还乱动什么!”
江景昀(面无表情):这是我说的话。
“还乱动什么!”
谢辞:妈的,老子被罚扫地还不能动的?还有,一楼那位说话什么意思?
“还乱动什么!”
沈晴鹤:???我走路呢!走路也不能动?还有,顺便举报一下一楼搞颜色。
“还乱动什么!”
陈无计:这是你跟爸爸说话的态度?
“还乱动什么!”
阿莲:我没动,我是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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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江老二,这上面写的啥
按理说有人抱着自己应该是一种非常舒服的体验,然而谢谙却是一身僵硬酸软得不成样子。江景昀应该是从来没有抱过人,一边不让谢谙贴着自己,一边又要维持面上的优雅,姿势怎么省力怎么来。
可这就苦了谢谙。
别的人打横抱都是一只手绕在胸前,一只手放在膝窝。江景昀倒好,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掐着他脚踝,就跟拎猪崽似的,就差他再惊心动魄、鬼哭狼嚎挣扎着嚎几句了。
即便谢谙心想,可也不敢做。只要稍稍动一下就能得到江景昀一声训斥,并且威胁让他自己面对阿莲。
于是乎谢谙就跟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任由江景昀把自己带到客房。
待谢谙脚跟再一次落地时,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飘飘然,扶着门框借着屋檐下的烛光眼巴巴地打量着来时的路,似在找回自己那遗落在外的神智。
从前门到这里走了近两炷香的工夫,江老二也就这么抱着他走了两炷香时间。
他明明挺沉的,江老二他不会累么?
谢谙睫毛轻颤,搭在门框上的手无意识地抠着那祥云纹浮雕。
江老二对他……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好像变好了。
思及此,谢谙转过头寻找着江景昀的身影。目光在屋内逡巡一遍后最终落在角落里。
“二哥哥?”谢谙愣了愣,因着江景昀背对着自己,身子微微前倾,只见他低着头,手中动作幅度有些大,不时瞥见几串水珠滚落。
当江景昀听见谢谙的声音时,手上的动作有片刻凝滞。掌心里刚捧起的清水终得以挣脱开束缚,重新获得自由后欢畅地跃入盆中,揽着无数水花纵情高歌,放肆且又大胆地攀上几缕乌黑的墨发,几欲贴近那冷峻的面容。
“在洗脸呢?”谢谙见他没有回应,大步上前好奇地探过脑袋观望,笑嘻嘻地问。
“没看过?”江景昀眼睫低垂,掩饰着眸子来不及收敛的慌乱,再次抬起时又恢复成平日里的清冷,剑眉轻扬。
“自是没看过二哥哥这么好看的人。”谢谙实诚地点点头,见江景昀发梢不断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间流畅纤细的线条滚入衣领,留下圈圈印记。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往前走了一步,还没等江景昀反应过来就已经温柔地在他脸上擦拭着。
“你做什么!”江景昀步履有些慌乱,如受惊的兔子般怯怯地往后退了几步,面上却依旧绷得死死的。
“脸上都是水,给你擦擦。”谢谙无辜地眨了眨眼,漆黑的瞳孔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一个江景昀,将他的狼狈与无措悉数收入眼底,心里头泛起莫名的欢喜与心疼。
江景昀沉吟片刻,眸色几变,如那陷入沼泽的小兽不断扒拉着周遭的事物,挣扎着不让自己过多沦陷下去。
他冷漠地移开脸,道:“不用了。”
“是讨厌我么?”谢谙那湿漉漉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受伤,失落地低下头,如那对主人摇了许久尾巴却始终不得主人一声回应的狗崽,兀自夹着尾巴躲得远远的。
“……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擦?你脸上都是水。”
“……凉快。”江景昀寻思了半天只找到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总比承认自己是因为抱着谢谙紧张得红了脸要来得强。只是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燥热隐有复苏迹象,尤其是方才谢谙帕子停留过的地方。
妈的!这脸白洗了!
江景昀不由得一声暗骂,余光瞥了眼盆里还剩下的凉水,正打算着要不要再次洗把脸的时候,却见谢谙那二傻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二话不说端起盆就往外冲,只听得哗啦一声,烛火在水面上折射出的熠熠光辉如昙花一现,却是光彩动人,让人一见难忘。
江景昀:“???”
这二傻子就这么把水倒了?
他脸还没洗呢!!!
干了坏事的二傻子浑然不觉,反而喜滋滋地抱着盆子走了进来,对上江景昀那怔愣的目光时献宝般得意洋洋的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既然二哥哥不要我擦脸,那么二哥哥也就别洗了,这样就不会沾到水啦。”
江景昀:“…………”
江景昀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脸颊上的热度,就是胸闷得厉害,有股气在五脏六腑内横冲直撞,急于找一个发泄口。
“啊啊啊──!快来人呐!夫人吃人啦!”
江景昀还没想好该如何宣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吓得一个激灵,霜雪本能地出现在掌心里,寒光凛冽,气势汹汹,裹挟着猎猎锋芒。
谢谙瞥见熟悉的光芒后立马弹跳在一旁,手里的水盆哐啷一声摔落在地,一把抱住手边的柱子,眼睛死死盯着霜雪,脑海里迅速飞转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又得罪江景昀了。
江景昀斜乜了眼谢谙那副惊弓之鸟没出息的模样,稍稍把霜雪往身后带了带,往前走了几步,并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见谢谙仍旧抱着柱子不肯撒手,啧了一声,嘲讽道:“是现在跟我一同过去还是待会被那阿莲请过去?”
“!!!”
“跟你一起去!”谢谙非常识时务地松开柱子,大步追上江景昀,嘿嘿一笑,极为不要脸地说道,“二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我得保护你。”
江景昀冷哼一声,迈开步子循着声音往前走。
谢谙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一步之遥的距离,几次想要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却在咫尺距离又给收了回来,想了想不甘心又伸了出去,如那初次触碰火苗的小兽般既新奇又害怕。
这动作周而复始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也没能抓住那衣袖,直到走进那处灯火通明的院子,江景昀飞身上前降服住那满院疯跑的阿莲。
谢谙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僵在半空的手,抿了抿唇,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讪讪地收回手。
阿莲被困在结界里不得动弹,脑袋上还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荷叶,恰恰把她那张让谢谙看了直起鸡皮疙瘩的脸给遮住了。
“仙师。”
林叶蓬头垢面的从假山后面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右肩上留有五个深深的指甲印,殷红的血水正汩汩地往外冒着,形成一朵诡异妖冶的花,再一次改了个更尊敬的称呼。
“仙师不是说定身咒的有效时间是十二个时辰么?为何这才不到两个时辰我家娘子就突然动了?”林叶面色苍白地看着江景昀,冷汗贴着两颊不住滑落,喘着粗气,嗓音沙哑。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本想休整一下再做行动的几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江景昀不语,皱着眉头打量着院内的布置,眉心的纹路反而更深了,眼尾染上三分狠厉,只闻得霜雪电流声噼里啪啦作响,凛然间酝酿着惊天风暴。
没得到答复的林叶继而把目光望向谢谙,哪知谢谙表情与江景昀差不多,神色凝重地看着院内竖着的十二根刷满红漆的木桩,瞧着红漆上的斑驳痕迹想来这些木桩在这已经有一段时日。
谢谙掌心结出一道法咒,相邀着簌簌夜风径直朝对面正中央的一根木桩上。淡蓝色的光芒骤然间化作苍龙蜿蜒盘旋,牢牢束缚住那粗砺的木桩。
一声石破天惊的龙吟伴随着那不断收紧的龙身硬生生把那木桩上的红漆尽数抹去,显露出木桩本来的面目,以及木桩上那几行朱红色的簪花小楷。
“月啥东啥……立女人大可。”谢谙仔细扫了眼,艰难地念了下,发现没有几个认识的字,只能闭上嘴把求知目光转向一边的江景昀。
“月隐东山似欲还,妾倚西楼眼望穿。胭脂红烛常作伴,对镜贴花扮假欢。春花秋月皆薄情,方知参商永不见。生前事却死后明,才道最不识眼前。”
“就是她之前唱的词。”
江景昀嫌弃地看了眼谢谙,依着木桩上的字缓缓念着,嗓音清清朗朗,宛若昆山玉碎,直直撞进人心头,搅动心湖上圈圈涟漪。
就在江景昀话音落下的同时,结界里的阿莲又压着嗓子,捻着兰花指咿咿呀呀唱起来:“生前事却死后明,才道最不识眼前──”
谢谙一听这调就头皮发麻,忍不住往江景昀身边靠了靠。
阿莲唱完最后一个音后忽然止住声音,就在大家想要松口气的时候就见阿莲猛地一把拽下耷拉在脑袋上的荷叶,眼角倏地流下两行血泪,漆黑的眼珠逐渐泛白,被红血丝染了个透彻。
阿莲歪了歪脑袋,唇瓣一张一合,猩红的血珠肆意滚落着。她眼睛瞪得浑圆,死死盯着惶恐不已的林叶,嘴里陡然发出少女般清脆的笑声,惊悚之余又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缱绻之意:“叶哥哥,成亲吗?”
林叶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阿莲说完这句后身子往后一仰,跟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而那刻着字的木桩里窜出一道诡异的红光,奔逸绝尘,消散在空中。
电光石火间,谢谙放出灵蝶追随着红光消失的位置。
“二哥哥,追么?”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谢谙这才想起江景昀还在身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里隐隐有些发虚。他放的灵蝶实际上并不是冲着那道红光,而是燕山上的那道结界。
“先处理这里。”江景昀摇摇头,指了指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
此时的林叶就跟个傻子似的,双目空洞,头摇的速度比那水漏还要快,一个劲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过来!”
谢谙本来还想跟林叶说下事情的真相,可林叶这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了恼火,大晚上的他没觉睡是为谁啊?
“大兄弟!”谢谙耐心告罄,凑到林叶耳边声嘶力竭地吼道,“你院子里的这些木桩都是至阴至邪的锁阴木,生长于尸山坟冢之地,因着常年吸食怨气,便成了恶鬼的居所。你说说你,好端端的把别人的家给搬来了,人家不找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