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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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瞎还是把他们当三岁小孩?这种鬼话也能说得出口?
“二哥哥!”谢谙大步跑到江景昀面前,伸手挡住他的去路,漆黑的眸子里掬着两汪小池,在阳光折射下泛着盈盈光亮,漾起的圈圈涟漪都含着愉悦,“二哥哥,我们去吃早饭吧!”
“要玉米南瓜粥,甜豆花,再来几个红糖馒头,两笼水晶虾仁饺,怎么样?”谢谙喜滋滋地掰着手指计量着早饭内容。
江景昀本以为谢谙已经走了,毕竟他在梦里都记挂着沈晴鹤,可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没走,并且诚挚地邀请自己去用早饭,一时间有些恍惚,只当自己听错了。
“二哥哥不说话就代表同意啦。”谢谙自顾自地说道,大胆地抓着江景昀的袖子,“走,我们吃早饭去!”
在得知江景昀为了让自己睡得安稳做的一系列举措之后,谢谙只觉浑身血液都跟着滚烫起来,无数朵盛大绚丽的焰火在心口齐齐炸开,百种滋味掺杂在一起,搅乱着一池春水。
江景昀素来都是个不善说辞的人,只要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暗中默默做了多少事。谢谙莫名有些心疼,也不想着再去找沈晴鹤,就只想安安静静陪着江景昀。
反观此时的江景昀,活像是被妖精勾了魂的男子,行尸走肉,讷讷的任由妖精把他带去别处。
“二哥哥,先喝点豆浆。”谢谙捧着一碗豆浆吹了好一会儿热气,摸了摸碗壁试了试温度之后这才放心地推到江景昀面前,笑道,“给了两勺糖,不甜的话也就只能这样啦,毕竟你之前吃了糕点。”
“你不去了?”江景昀总算是寻回那被妖精勾走的魂魄,错愕地看着谢谙,似在反复确认,小声呢喃,“沈晴鹤那里,不去了?”
“先陪二哥哥吃完早饭啦。”谢谙一边说一边夹了个水晶饺放进江景昀手边的空碗里。
江景昀抿了抿唇,捧着豆浆一小口一小口地轻抿着,吃相极为斯文儒雅,就是动作慢得惊人,比那冬日里的第一场雪降落的速度还要慢。
隔壁桌的一家子与二人同时进的店,都吃完准备结账走人却见江景昀才喝完那碗豆浆。
掏出钱结账的男子不禁纳闷,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吃饭都很慢?
思及此,男子又看了看自家夫人那因塞满食物而显得鼓鼓囊囊的脸颊以及油腻腻的嘴唇,默默别开眼,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啊。
即便喝得再慢,碗里的豆浆终有见底的时候。
江景昀捧着还剩小半口的豆浆,眼帘低垂,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面的谢谙,指尖微微蜷缩着,私心暗自作祟。
啪──!
手里的碗一下没能端住,和着最后一点豆浆洒在桌面,惊得谢谙嘴里那尚未咬断的半口面都悬在半空,呆呆地看着江景昀。
谢谙呲溜一声把那面吸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后囫囵咽下,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掉溅到江景昀手背的豆浆。
“二哥哥,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谢谙一边擦一边关切地问道,“要不我们把这打包回去,我给你热着,等你醒来后再吃?”
“又或者我们先回客栈休息,等你醒后我再给你买?”
“谢谙。”江景昀手背被帕子擦拭过的地方滚烫不已,融融暖意直接窜进心头,四肢百骸都跟着欢腾起来,又齐齐袭上眼眶。
江景昀闭了闭眼,胸脯微微起伏着,良久,方才哑声道:“我还想喝豆浆。”
谢谙愣了愣,点头答应:“好!我给你点。”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景昀:我还想喝豆浆。
傻狗(殷勤脸):好!我给你点。
谢辞:我还想戴花。
谢疏雨(嫌弃脸):丑不拉几娘娘腔,起开。
沈晴鹤:我还想多点镜头。
谢谙(为难脸):这个……得看大家意思。
陈无计:我还想多收点银子。
谢侯(捂紧钱袋子):不行!我得留钱给二哥哥买豆浆!
顾行止:我还想多玩玩。
0v7:你得看看有没有人喜欢你。
第51章 江老二,给你买衣服啦
后来,谢谙点的其他东西江景昀碰都没有碰,足足喝了三大碗豆浆,撑得肚子发胀,藏在桌下的手时不时揉着肚子。
谢谙自是瞧见了江景昀的小动作,可也没戳破,毕竟这人太好面子了。
于是乎便借口腮帮子疼,不能再吹气了。
一顿早饭吃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江景昀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鄙视不已,故作潇洒地起身,道:“行了,吃完了,你去找沈晴鹤吧。”
“不了!”谢谙不假思索道。
“你又想做什么?”江景昀拧了拧眉,不解地看着谢谙。
“明日是你生辰,我想留下陪你。”
谢谙也是方才吃面的时候突然想起的,明天八月初六,正好是江景昀生辰。
“你怎么知道?”江景昀身形一顿,惊讶地看着谢谙,问过之后又沉默了,轻颤的睫毛里藏着三分懊恼与七分意味不明的深色。
他怎么知道的?
谢谙眼底掠过一丝苦涩,他可是足足把江景昀的生辰反反复复写了几百遍。
当时刚回宫并不受重视,手里也没什么闲钱,也不敢问泰安帝要。为了给他准备礼物,连着三个月跑到酒楼里去洗盘子赚钱。
钱是赚到了,礼物还没拿到却无端挨了一顿打,最后赚来的银子也没了,连带着人也被逐出荻花宫。
如今想来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可想起来谢谙还是觉得不甘与委屈。
他曾经是真心想对江老二好的,只可惜江老二并不稀罕。
谢谙及时收敛杂绪,生怕再想下去就无法心平气和跟江老二待一块了,帮他过个生辰,也算是弥补之前的遗憾,顺带着报达一下这阵子他对自己的照顾。
也算是为以后两清做些铺垫吧。
他也不是什么冷血之人,这阵子江老二对他也是真的很好了。
于是,谢谙只能故作玄虚,甚至卖弄起自己那蹩脚的文采:“那个,山人……”
谢谙挠了挠头,本该顺畅的词仿佛刹那间被浆糊给卡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后,忽然道:“山人有喵!”
“对!就是山人有喵!”
江景昀:“……”
没文化真吃亏。
“所以啊,二哥哥,我得留下陪你过生辰,要当第一个为你庆祝生辰的人。”谢谙浑然不觉自己的解释有问题,跟条傻狗似的摇头摆尾。
“走!带你买衣服去!明天生辰应该穿新衣服!”
也不等江景昀回答,谢谙就径直把人拉走了。
“这件好看。”
“这件也好看。”
“哎!这件也不错。”
谢谙两只手臂上搭着五颜六色的衣裳,肩头还搭着两件,不厌其烦地在江景昀身前比划着,最后又苦恼地皱起眉头,感慨道:“二哥哥,你就是长得太好了!”
“嗯?”江景昀还没从谢谙带他买衣裳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听见他这话,眸里满是疑惑。
“长得跟天仙似的,穿什么都好看!”谢谙毫不犹豫地称赞道,又再一次拿了件雪色的梅花如意云纹提花织金宽袖长衫在江景昀身前比划着,目光陡然变得幽深。
若说一身黑袍的江景昀是地狱里的冷面阎罗,那么这一身白衣的就是那姑射山上饮风食露的仙人。
平日里显得冷峻的面容都变得柔和,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凤眸里来不及褪去的茫然将那积攒已久的冷冽寒霜给消融七七。八八,隐有草长莺飞的盎然春意,让人不经意想要沉溺其中。
“二哥哥,我们试试这件吧?”谢谙心下一动,带着某种特殊的执着,提议道,“二哥哥穿了就成神仙哥哥啦。”
“你是瞎么?”江景昀瞪了眼谢谙,瞥见他手中拿着的长衫,眸色微黯,眼尾再度染上几分寒霜隐隐流淌着几分苦涩,稍稍别过头,话里尽是自嘲,“百拙千丑,莫糟蹋了这衣裳。”
谢谙只当江景昀是担心白衣脏了不好洗,自告奋勇地拍拍胸脯,十分豪爽道:“没关系哒!以后二哥哥的衣裳都由我来洗!你快来试试,我瞧着这尺寸跟你挺合适的。”
“谢谙。”江景昀低低唤了一声,对上谢谙的眸子,久久不语,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早已是惊涛拍岸,不得平静。
“怎么啦?”谢谙总觉得江景昀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算了吧。”江景昀喉结上下鼓动着,嗓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颤,“这一切。”
“二哥哥,你是觉得我没钱吗?”谢谙换上一副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景昀,艰难地腾出一只手解开腰间的百福荷包,轻轻晃了晃,献宝似的说道,“我来的时候特意回去支了银子,二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有钱的。”
“这位公子,这是上好的湖绫缎,穿起来非常舒适,也很透气的。”原本被江景昀吓得躲在一旁默默嗑着瓜子的老板看见谢谙拿了店里最贵的衣裳时,金钱的诱。惑让他忘却了害怕,连忙附和道。
“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衣裳了。”老板夸夸其谈,就差目射金光了,指了指江景昀,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公子仙人之姿,何必妄自菲薄呢。老夫开店几十年,还是头一次遇上二位这般丰神俊朗,清新脱俗之人呢。”
“就是就是!”谢谙帮衬道,放下胳膊上搭着的其他衣裳,慢条斯理地钟意的长衫递给老板,指了指袖口上的褶皱,笑道,“就这件了,劳烦老板给熨一下吧。”
碍于江景昀不肯配合试衣裳,谢谙无奈,只能贴在老板耳边轻声交代着尺寸,让他适当修改一下。
“好嘞!”老板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了,徒留一脸的褶子跟被石子投入的湖面,涟漪一圈又一圈。
二人你一唱我一和的,根本就没给江景昀开口的机会。
这身衣裳足足一百两,谢谙却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这么付了钱,为了防止江景昀偷偷把衣裳拿回去,一路上都是自己抱着,那小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里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呢。
江景昀目光幽幽,一言不发地走在谢谙身侧,不时用余光打量着他,见他嘴边噙着浅浅的笑容,眸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期待,原先绷紧的神色渐渐缓和些许,唇边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
待二人回了客栈,谢谙掂量着过了半个时辰衣裳就不能退了,这才放心地把衣裳递给江景昀,眉眼轻弯:“吶,二哥哥,送你啦。”
江景昀对上谢谙明亮的眸子,又看了眼被他一路护着的衣裳,心头原先弥漫的苦涩须臾间注入一阵甘甜的清泉,让人欲罢不能。
江景昀克制住几次想要抬起的手,冷漠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睫簌簌,双唇翕动,正想说话,忽觉手心一暖,却是谢谙直接拉着他的手接过了。
“二哥哥,都给你买啦,你不要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谢谙故作伤心道,“这可是人家第一次送你生辰礼物,你就忍心拒绝我的好意?”
“不是的。”江景昀突然出声,看了眼谢谙,认真地重复道,“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就收下吧!”谢谙并未过多理解江景昀话里的意思,只当他愿意收下,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江景昀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低垂的眼帘在眼睑投下两窝浅浅的阴翳,将那些止于唇舌的言语悄无声息给藏匿其中。
玉轮高悬,薄云逐风轻拂,三两清辉相约游戏人间,终究被人间的光怪陆离给迷了眼,随之各奔东西,却又不甘心地落下斑驳光影。
躲在草丛里的虫豸窃得清辉后得意地站在石头上唱着歌,不料却是惹来枝头乘凉的雀儿一阵怒骂,直直透过窗纱钻进屋内。
屋主人正在案前奋笔疾书,豆大的光晕温柔地描绘着他那俊美的轮廓,调皮地在他那紧蹙的眉头上都留着。
“小心竿。”谢谙再一次收笔,咬住笔头,苦恼地看着小心竿,“玉露的‘露’字怎么写来着?”
被谢谙给遗忘在燕山的小心竿好不容易凭一己之力回到了林府,又把与自己一样被主人遗忘的哈哈给带了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哭诉一下自己的惨状就被拉来当教书先生,登时觉得自己的是那地里的小白菜,郁闷不已。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见小心竿不回答,谢谙用膝盖碰了碰它脑袋,“我还急着待会去厨房做玉露杨梅糕呢!”
“大宝贝,你把崽崽捏起来的时候也没教崽崽认过字啊。”小心竿转过头,黑黢黢的眼睛里竟然奇异的带着几分哀怨,“再说了,崽崽的脑袋被哈哈咬破了,你没看见吗?”
谢谙闻言,低下头一看,脑袋正中央有半根手指长的齿痕,好在并不大,就是有点……钻风。
“没事。”谢谙一门心思回想着玉露杨梅糕的做法,见小心竿指望不上,只能自给自足,也不再纠结着字的写法,遇到不会的就画出来。
最后,洁白的宣纸上画满奇形怪状的东西,正正经经的字却是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谢谙搁下毛笔,晃了晃酸涩的手腕,低头吹干残留在纸上的墨迹,看了眼一侧水漏,估算了一下时间,玉露杨梅糕做好的时候正好是子时。
谢谙手搭在桌沿正准备起身,就见眼前一道白光掠过,原本待在凝魄珠里的赵素素突然现身,脸上写满惶恐。
“赵姑娘?”谢谙诧异地看着赵素素,“你怎么出来了?”
“仙君,燕山有异动。”赵素素魂魄几近透明,面带惶恐,伸出那双涂着黑色蔻丹的手,“就是那个人让我替他看管的地方。他既帮了我,我断是不能违背约定的。”
“只是我现在使不上一点法力,恳请仙君能带我去燕山。”
“好,我答应你。”谢谙视线在某处停留片刻,眸光微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回过头交代小心竿,“小心竿,你陪着二哥哥,就说我去一趟燕山,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就给他做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同男友送女友生日礼物。
谢谙:超级超级好看的新衣服!顺带提一句,这是送男朋友的。
江景昀:抱歉,我搞基。
谢辞:送绢花,不仅好看还耐久。
沈晴鹤:那个……算了,我想不出来,我也选择搞基吧,顺带鄙视一下楼上,把送假花说得清新脱俗。
陈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