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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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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嘛,我可是二哥哥的心肝宝贝,别人多看一眼他都得挖人眼睛。啧啧,多凶残啊,所以说晏华长老,你可得慎重啊。”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本完好的泥墙骤然间如那破碎的鸡蛋壳般四分五裂,从拇指宽的缝隙里爬出黑漆漆似游蛇般的东西。
  贺阑面色微变,一把抓过谢谙藏在身后,却不想手臂被那诡异的东西给缠住,类似于臭鸡蛋的味道弥漫开来,皮肤皲裂声在逼仄的环境内无限放大,似锅里的热油捕捉到瞬间滴落的水珠,噼里啪啦,惊得满场欢腾。
  紧接着只见被缠住的地方渗出浓绿色的汁液,跟泉眼似的汩汩往外流着。
  贺阑掌心幻化出一把光刃,面不改色地划去缠在手臂上的东西,二话不说把谢谙扛在肩头,大步往后退去。
  可那东西就跟那田地里的蚂蟥一样,好不容易吸着血哪里又肯轻易放人离开,伸出它那类似于章鱼的触角,紧追着贺阑。
  趴在贺阑肩头颠得厉害的谢谙强忍住作呕的念头,指尖燃起火符,艰难地打量着这奇怪的丑东西。
  然而在火符亮起的那一刻,谢谙顿时后悔了,这他妈的是猪还是螃蟹啊?能不能长得再丑点?
  猪头蟹身人脸,浑身长着绿毛,倒八眼,一只红一只蓝,乍一看像是宝石,再一看却发现里面各藏着一张缩小的人脸。
  四只猪脚,四只蟹脚,猪脚是正常的猪脚,蟹脚却不是,反而软飘飘跟线头似的,刚才缠上贺阑的就是蟹脚。
  这头螃蟹猪因着脚不同,走路左右摇晃,看着渐行渐远的贺阑,那张极其不搭可谓算得上樱桃小嘴的嘴巴里发出类似于人声的嚎叫。
  谢谙闻声,面色骤变,登时收起玩闹心思,再一次仰起头打量着螃蟹猪,视线在它的触角,眼睛,最后停留在额间被绿毛遮掩的那点斑驳的红色火焰形痕迹。
  竟是食畜!
  所谓食畜乃横死之人所化,因心有不甘,魂魄未能及时入地府,经年于人间徘徊。
  而食畜又被戏称为杂食猪,因为它们什么都吃,荤素不忌。长年累月积攒下来,食畜便也能慢慢修出仙体,便也正式沦为畜生道。食畜的模样决定于它吃的东西。
  就眼前这头食畜,分明就是吃多了螃蟹跟猪,还有……人。
  食畜胆子小,修为极低,只敢吃些山间精怪野兽之类的,至于吃人也只有到无可奈何的地步才会吃,并且吃的也就只是死人。吃一两个死人断是不可能让它长出人脸,那就只能是更多了。
  盛开的鬼扑蝶,吃死尸的食畜,二者都表明这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尸体。
  没有人,哪里来的尸体,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这燕山里面藏着人,还不少。
  谢谙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想。
  洞口冷风呼啸而来,把谢谙那有些昏沉的意识给吹散七七八八,贺阑体力也有些不支,呼吸有些粗重,谢谙趁机反手勒住他的脖子,都还没用力呢,就见身侧的泥墙在一声轰隆巨响中四分五裂,贺阑被巨石给砸中膝盖,跪坐在地上。
  至于谢谙,也没能好到哪去,被那泥墙后伸出的手给拽了进去,昏昏沉沉间只听见一个温柔熟悉的嗓音,说出的话可是带着狠劲:“妈了个巴子!逃啊,接着逃啊,真当老子脾气好就好欺负不成?看老子今儿个不把你霍霍了喂那杂食猪!”
  紧接着便是铁骑摩擦石块发出的尖锐声响,倒真是有那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气势。
  只不过,谢谙可不当这猪羊。
  他反手抓住那只手,吃痛地扯了扯嘴角,促狭道:“还是头一回听见我们沈公子骂人呢,当真是稀罕,来来来,再多骂几声听听。”
  被谢谙握住的那只手明显一僵,铁器哐啷一声掉落在地。沈晴鹤燃起一道火符,错愕地看着被自己拎进来的谢谙,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谙手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打量着眼前的沈晴鹤。玉冠松松垮垮地挂在头顶,青丝间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泥块。衣襟上浸染着墨绿色的汁液,两只袖子被撕扯成破破烂烂的布条,白玉般的脸庞上布满大小不一的擦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出声,对视一眼后,又相继笑了起来。
  “实在是气得狠了。”沈晴鹤轻咳一声,有些羞愧地别视线,“有个黑衣人潜入叶伯家,打伤了叶姑娘,我便追出来看看,不曾想一路追到这里。你呢?你怎么在这?”
  谢谙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丝帕轻轻擦拭着沈晴鹤脸上的污渍,一边擦一边说道:“我是被人引到这里来的。”
  “什么人?”沈晴鹤问。
  “顾行止呗。”谢谙耸耸肩,“读多了假书,脑子不好使了。”
  “不系舟那位?”沈晴鹤眉心微蹙,讶然道。
  “是啊。”谢谙点点头。
  “走!此地不宜久。”沈晴鹤忽而起身,拉住谢谙的手腕就想离开此地,然而却在看见这一片狼藉根本找不到完整的路时瞬间止住声,想到是自己亲手造成的,神情有些微妙。
  “咱们怕是得走好一阵子了。”谢谙忍俊不禁道。
  “抱歉。”沈晴鹤歉然道。
  “这有什么可抱歉的。”谢谙笑了笑,冲沈晴鹤眨了眨眼,“要不是你,我估计都被那贺阑给宰了。”
  “贺阑?”沈晴鹤再一次惊讶,“你怎么又跟他碰上了?”
  “谁知道呢。”谢谙长长叹了口气,“我这运气去赌坊估计都能把老板吓哭。”
  “走吧,看看还有没有出去唔!”
  谢谙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晴鹤捂着嘴巴缩在一处角落里。
  有人。
  沈晴鹤薄唇翕动,无声说道。
  谢谙仔细一听,还真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应当是个男子。
  谢谙眸光一亮,眼睛里闪烁着兴奋期待之色,屏气凝神,脊背绷成一把拉开的弓,蓄势待发。
  今晚罪也受了,定是不能白来一趟。
  谢谙背在身后的手慢慢结出法咒,正等着把来人抓获时却见身旁的沈晴鹤如猎豹般冲上前把人扑倒,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你他妈的总算被老子逮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谢谙:我不是文盲,只是认识的字少些。
  江景昀:我待在掌镜司确实屈才,但我要是不待那,这故事就没得发展了。
  谢辞:我戴花纯属是想让大家更好记住我,还有就是,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舅舅!
  沈晴鹤:估计得参照正文吧,白装了这么久翩翩公子模样。还有顺带提醒楼上一下,你喜欢你舅舅,我们都知道。
  陈无计:我家有好几座金山。
  顾行止:我并不是天天犯神经病。
  贺阑:我是不会直接杀了谢谙的,因为他是主角啊!主角是死不了的!


第54章 江老二,我发现了谢谌的秘密
  谢谙有些郁闷地看了眼身上的捆仙索,若说沈晴鹤之前把人扑倒的姿势有多洒脱多利索,那么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有多窘迫,多狼狈。
  两个人都是近高修为,对付几个中介修为的喽啰可谓是绰绰有余。可就怪在人生地不熟,对方又占据着地理优势,一来二去之下,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过那把宰鱼肉的刀也没能讨到什么好处。
  当时沈晴鹤根本就没给那人说话的机会,直接照着人脸揍了几拳,打得正起劲呢,就看见后头冲进来一群手持利器的人,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大,怎么样?疼不疼?”一个臼头深目的瘦子把男子搀扶起来,殷勤地替他掸去衣上的尘土,关切地问。
  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都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神智还未回笼,迷迷瞪瞪地看着谢谙,又看了看沈晴鹤。
  他晃了晃脑袋,总算是找回了清明,怒不可遏地走到沈晴鹤面前,张开嘴想要说话,不料牵扯到脸上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男子调整了一下呼吸,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只能狠狠剜着沈晴鹤,咬牙切齿道:“妈的,我胡禄佤活了近四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摁着头打!跑啊!你们跑啊!”
  胡禄佤一边说一边跟敲木桩似的在二人脑袋上咣咣砸着。
  胡禄佤打了一遍之后,也懒得再多说废话,直接命令他的小弟们把两人拖走。
  “老大,这个不妥吧。”原先搀扶着胡禄佤的瘦子拧了拧眉,有些犹豫,“主子交代过,咱们那里不能让外人进出。”
  “谁说他们就能出来的?”胡禄佤眉头一横,心头的火气还未消散,根本不理会什么主子交代过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把这两个人带回去扒皮抽筋。
  起初还想着伺机逃跑的谢谙把二人对话收入耳中,眸里暗光流淌,不动声色地将有钱收回鞘中,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做起了那待宰的羔羊。
  瘦子还想说什么,胡禄佤再次开口,大手一挥,态度不容置喙:“带走!”
  胡禄佤虽在气头上,也没有完全乱了分寸,给二人下了失明咒,一路兜兜转转,拐了不知道多少条道才抵达目的地。
  胡禄佤一回到自己的地盘,登时如那回归故渊的池鱼,尽情地兴风作浪,冲着小弟们吆五喝六,把在沈晴鹤那里丢的面子给找回来,享受了好一阵子后方才召来药师给自己看伤。
  至于谢谙二人则被丢到破旧的柴房里。
  “操!”谢谙跟种萝卜似的,脑袋埋在潮湿的柴火中,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酸臭味,挣扎了半天也没出来,倒是弄得脑袋充血,忍无可忍,低声咒骂着,“这什么破地儿!”
  “小谙?”一边的沈晴鹤闻声而来,一双手艰难地在空中胡乱抓着,抓了好半天,总算是抓到谢谙的手,稍稍用力把人往后一拔,这棵萝卜总算是得以脱离“泥土”的滋润。
  呼──!
  谢谙瘫倒在地上,胸脯剧烈起伏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如那在沙漠行走多时在弥留之际的旅者忽临天降大雨,陡然间迸发出强烈的对生的渴望。
  好一会儿谢谙方才平复过来。
  “对不起。”沈晴鹤满含歉意地说道,“没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事没事。”谢谙摆摆手,嘿嘿一笑,“不就是被抓嘛,反正我以前也经历不少,就当是回忆一下了。那个什么胡禄佤就是打伤叶姑娘的那个人吗?这家伙看起来来头不小啊。”
  沈晴鹤闻言,头埋得更低了,仿佛犯了错的孩童,薄唇一张一合,嗫嚅道:“我好像认错人了。”
  谢谙:“???”
  “他好像不是我追的那个黑衣人。”沈晴鹤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是啊,确实莽撞了,本来脑壳子可以不用挨捶的。谢谙心道,不过你随便一打就能把我一直想知道的东西给找到,也是种本事。
  虽说弄巧成拙,但结果却是谢谙期待的。
  他嘴角忍不住愉悦地翘起,耐心安慰起沈晴鹤来,和声道:“没事,就当咱们闲来无事随处逛逛。”
  “对了,叶姑娘的父亲身体现在如何了?”谢谙适时转移话题。
  “好多了,因为都是陈年旧疾,陈药师说还需观察一阵子。”沈晴鹤道。
  谢谙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忽闻外头一阵嘈杂,杂乱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猛地一把拽过沈晴鹤,借着方才胡乱摸索过的位置藏身,把沈晴鹤挡在身后,召出有钱,剑锋直指声源处。
  “按我说老大就是昏了头,竟然把外人带进来,他就不怕主子知道后宰了他?”
  “老大说是把他们带回来杀,下了失明咒,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放屁!”
  ……
  “小谙。”沈晴鹤蜷缩着身子,拽了拽谢谙袖子,低声唤道。
  “别怕。”谢谙只当沈晴鹤害怕,搂紧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别动。”哪知沈晴鹤直接钳制住他的手腕,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流淌至心头,似那干涸许久的泉眼重新迸发出的勃勃生机,冲刷着那积攒多时的枯枿朽株。
  “怎么样?”
  谢谙正纳闷着,忽而瞥见沈晴鹤跪坐在自己身前,眼睛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见谢谙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错愕与惊讶。
  沈晴鹤低低一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无奈道:“就是解了一个小小的失明咒而已,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失明咒确实只是一个小咒,也就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而已,时间一到便会自动解开。
  但它并不是青虬术法,而是从异域传来的,然而传来时也并未把解法传过来。是以倘若中了失明咒,也就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当一个时辰的瞎子了。
  “闲来无事时自己琢磨出来的。”沈晴鹤再一次解释道,从容的神情有些松动,有些不安地看着谢谙,“小谙,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难不成是我没有参透解法,出了差错?我。”
  “没有没有。”谢谙连忙出声打断了沈晴鹤,脑袋靠在他脖颈间轻轻拱了拱,笑盈盈道,“我家晴鹤最棒了!”
  沈晴鹤闻言,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轻轻抖了抖肩膀上那毛茸茸的脑袋:“现在不是瞎闹的时候,把有钱召出来斩断这些捆仙索。”
  胡禄佤放下的捆仙索也只是最普通的一种,在蓝武以上品级的灵武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先不急。”谢谙透过半个手指宽的门缝清楚地瞥见走近的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计上心头。
  砰──!
  本就破旧的大门在大汉一记飞毛腿中颓然倒下,独留半截榫卯还残留在门框上吱嘎吱嘎地揽着山风唱着哀怨凄凉的悲歌。
  “就这俩货?”为首的大汉大步一迈,视线在屋内逡巡一遍,最后落在墙角的二人身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过头看了眼身侧的瘦子,话语极尽嘲讽,“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俩鹌鹑呢!”
  谢谙:“……”
  沈晴鹤:“……”
  “长得倒不错,可惜了。”大汉感慨道。
  “你……你们是谁?”谢谙开始发挥自己的表演功底,把一个又瞎又胆小的柔弱无助的鹌鹑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是你爷爷!”大汉瞧着他这副模样就嫌弃,只当是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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