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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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真是个废物。”谢谙鄙夷地打断道。
景帝张了张嘴似欲辩驳,可最后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悻悻地低下头,好似默认了谢谙这话。
“谢谙!”
一道从天幕上响起的嗓音登时化作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把他抓了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徒留在原地的景帝抬起头看着逐渐昏暗的天幕,余霞揽着云彩张扬着自己的风采,几点零碎的繁星早早钻上天空占据地盘。
他的目光一直飘忽不定,眉宇间染上凝重,似在追寻着某样东西。
“你说你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要使用‘旧梦忆’把人拉来见一面,见到了之后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的。怕不是脑壳有包吧。”一道苍老的嗓音响起,“还有这身衣裳,穿起来不伦不类的。”
景帝回头一看,只见两个半百老人,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一个长得些龅牙,瞪大眼睛四处乱瞟,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最后看见景帝时,眼睛瞪得更大了,两腿发软,似有跪下磕头之姿。
说话的正是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他手里还拿着一件黑斗篷,余光把同伴的动作收入眼底,没好气道:“跪个屁啊!他又不是你的君上。你黄牙能不能有点出息。”
“陈修谨,你再说一遍!”黄牙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信不信今晚让你喝红薯稀饭!”
此二人正是陈修谨与黄牙。
陈修谨轻哼一声,也不知是怕了红薯稀饭还是懒得同他搭话,把手里的斗篷递到景帝身前,道:“上面施了新的法咒,可以让你短时间内不会灰飞烟灭。”
“我想他了,我早点见到他。”景帝置若罔闻,小声呢喃。
“那又不是你的。”陈修谨把斗篷往他怀里一塞,“再说了,人家好心救你,你呢?没过多久就抹了脖子,你好意思去见人家吗?”
“就算你见到了,又能怎么样?要么被当成骗子,要么直接被打得魂飞魄散。”
“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敢再妄想其他。”景帝喉结上下鼓动着,低头看着腰间那截滑稽的布料,颤声道,“我就是……”
“我就是想让他给我把荷包补补,补好后可以装好些糕点。”
“我就是想要个好的荷包……道长,我的荷包破了,破了好多年了。”
陈修谨看着他,轻叹一声:“走吧。”
回到现世的谢谙一睁眼便看见缩成一团趴在床头睡着的江景昀,烛台上一豆烛火正倔强地与一侧滴答的水漏暗暗较着劲。
一缕顽皮的烛火大胆地攀上他的肩头,温柔地勾勒着那斧削刀凿的面容。许是累了,便又在那挺如陡峰的鼻梁间稍作停留,自鼻尖处投落的碎光滑落纤细的脖颈间,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被衣领遮住的地方,两三绺墨发极为忠诚的替主人拦下那不安好心的烛火,顺带着把主人秀美的轮廓给遮掩三分。
谢谙静静地看着江景昀,抬手想要替他拂开贴在脸颊的发丝,耳畔突然回响起景帝的话,手下动作一滞。
恰好此刻江景昀也醒了。
江景昀缓缓睁开眼,看着谢谙那僵在空中的手,愣了愣,眉心微蹙,似在思考什么。
谢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手,却忽觉手心一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稳稳当当地放在上面。
谢谙倏地睁大眼。
“不是要牵?”江景昀被他这表情弄得有些尴尬,神情有些不大自在,心里有些暗恼自己的举动。
“是是是!”谢谙忙不迭应道,反握住江景昀的手,咧嘴一笑,“只有牵着二哥哥才感觉到安心。”
“二哥哥,真想时时刻刻都牵着你。”
“你怎么不干脆找个浆糊来?”
“好呀好呀!二哥哥,这个方法真不错,要不我找个大点的浆糊,干脆把自己黏你身上。这样谁都知道我跟你连为一体啦。”
“好好说话!”江景昀故意拉下脸,瞪着谢谙,可那泛粉的耳朵却是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好哒!我最听二哥哥话啦!”谢谙乖巧地点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景昀,凑到他面前小声问道,“二哥哥,我这么听话,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江景昀瞥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下意识地出声拒绝:“没。”
后面的“有”字直接被一个深吻给揉碎在唇舌间。
谢谙弯下腰,单手揽住江景昀,猛地一用力把人捞了上来放在自己腿上,面对面坐着。
“二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谢谙笑盈盈地看着他,再次在他殷红的唇边落下一吻。
“是真的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
他说了一句不够,又陆陆续续说了好多句,每说一句就要亲江景昀一次,动作温柔而又虔诚。
江景昀硬生生地憋住了几次想要抬起的手,看着谢谙额头上那三个明显的疙瘩,心里那点怒火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浑身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
“二哥哥,你是不是喊了我?”谢谙松开江景昀,问道。
江景昀:“嗯,陈无计见你还没醒就去厨房熬最苦的药去了。我想了想,没病还是少喝点药。”
谢谙被他面上那副“我喊醒你是不想让你喝最苦的药”的表情给都逗笑了。
他伸手抱住江景昀,把脸埋在他脖颈间,嗅着那熟悉的兰香,那颗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二哥哥。”
“嗯?”
“我做了很荒唐的梦,梦里有两个我,还有你,可是你。”谢谙声音微哽,心里多次告诫自己景帝给他看见的都是假的,可是他还是接受不了江景昀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又或者是另一个他看不见的世界里
江景昀听出了他话里的异样,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道:“既知荒唐又何必讲,我可没那闲情听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你若实在闲得慌,我去给你找几本书来看。”
“好,那我不讲了。”谢谙应了声,把江景昀抱得更紧了,撒着娇道,“可是二哥哥,我不想看书,看书好累。”
“那你想做什么?”
“你。”
“滚!”
最后的谢谙被江景昀“无情”地塞了一本厚重的佛经,还被威逼着大声读出来。
于是,在这个静谧的夜晚,磕磕绊绊的读书声与严厉的纠正声在景王府上空幽幽散开,听得枝头上本还想高歌一曲的夜莺转身回巢,倒头就睡。
“哎?我的玉珏怎么又不见了?”院门口的谢辞看着腰间空荡荡的,不免有些郁结,回头看了眼慢慢悠悠走近的陈无计,听着屋里飘出的声音,问道:“陈无计,你是没给谢疏雨开药吗?还是你跟他说读佛经就会好?”
陈无计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食盒往上提了提。
“难不成这药需要与佛经搭配效果才好?”谢辞摸着下巴,疑惑地看着陈无计。
“是啊。”陈无计皮笑肉不笑道,“能够清心凝神,治百病。”
“当真有如此奇效?”谢谙讶然道,“我是不是也可以试试?”
“你一个人读什么?”陈无计嗤笑一声,“你又不是和尚,读什么经?”
“可你刚刚。”
“行了,小孩子家家的早点睡吧,早睡早起长得高,拽马也更有力。”
“妈的!陈无计!”陈无计这话一下子踩到了谢辞的痛处,他气得一蹦三尺高,发间的绢花掉了都没有察觉。
他气冲冲地指着陈无计,厉声道:“你是不是找打啊!”
“你又打不赢我。”陈无计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红艳艳的绢花别在谢辞鬓间,勾唇一笑,“小王爷真美啊,就是性子太辣了,得劲。”
说完,飘然离去,徒留谢辞原地石化。
“陈无计,我草你大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当不同的人被调戏时。
“我想牵你一下。”
谢谙:(快速躲到江景昀身后)二哥哥,有神经病!
“小哥哥,处对象吗?”
江景昀:(霜雪缠绕掌心)没听清,再说一遍。
“公子,我想……”
谢辞:(抄刀追着砍上去)想你妈的狗王八蛋!上完厕所不洗手就摸老子屁股!
“这位郎君,今晚夜色不错,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
沈晴鹤:(慢慢缩到角落蹲下,不耐烦打断对方絮絮叨叨)有什么话尽快说,说完我继续睡觉,天冷了,难得没有镜头。
“站住!我们是流氓,给我们调戏一下!”
陈无计:(丢出金叶子给流氓)来,你们互相调戏一下表演给我看,演得好了,我重重有赏。
“小子长得不错,有腰有屁股的,小嘴也红艳艳的,不知道尝起来软不软。”
宋花眠:(直视着对方,脸色逐渐阴沉)……就这?
“长得真好看,真想把你扒。光了带回去暖。床。”
顾行止:(嫌弃地朝对方啐了口唾沫,反把人压在墙边)你个傻逼,光嘴上调戏有个屁用啊!说了这么多也不见得丢张房。卡什么之类的,垃圾!
第130章 二哥哥,陪我去吃饭吧
谢谙只不过是脑袋上起了几个包,可偏偏装作一副娇弱无力弱柳扶风的姿态硬是在落花时节里住了整整三天,非说自己浑身提不起劲,就连封王的圣旨都是江景昀代接的。
江景昀自是知道谢谙是装的,也没有揭穿他,干脆直接搬到偏房住,直接断了某人时不时的“情难自禁”。
江景昀会惯着他,谢辞可不会。
谢谙在落花时节住了三日,他便在院门口骂了三日,雷打不动的架势听得江景昀头疼,最后不得不把“可怜”的谢谙给赶了出去。
虽说近来青虬发生了很多事,惹得京城上空弥漫着惨淡愁云,尤其是谢谌党羽,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一连好几日都能听到那断肠般的哭泣。就连刑场的刽子手都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呵欠连连地斩杀犯人。
但是泰安帝的五十寿辰就要来了,街道上那迎风飘扬的红绸与陆续抵京的各国使者带来的新奇玩意使得大家目不暇接,冲淡了往日的阴郁。
随着各国使者的到来,京城的守卫也愈发森严。
神机营、禁卫军、守备营三处联合巡逻,每隔半个时辰便要巡逻一次。累得那些半百将军们拄着拐杖跑进宫里找泰安帝。也不说自己的目的,反而是把明镜司从头到尾夸了一遍,甚至还把总喜欢趴明镜司门口睡觉的一条流浪狗都给夸了进去。
最后泰安帝忍无可忍,挥手让明镜司也跟着一同巡逻。
按理说谢谙在明镜司也有挂职,本该跟着巡逻。奈何因为前几日那一摔,加之又跟泰安帝闹得不愉快,便被借口暂免职务,安安心心待家“养伤”。
因此,江景昀每日早出晚归,谢谙跟他搭上话的时间都不多。
安王府内,无常看着谢谙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来:“此次来访的有白凤国的太子,明华国的一位皇子和两位公主,锦瑟国的摄政王,其他国都是些三品以上的官员。”
谢谙闻言,放下手中的杯盏,啧了一声:“都是些金枝玉叶,贵人吶。”
“听说锦瑟国的摄政王也才二十有五,果真年轻有为啊。”
“你说这些人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届时整块大陆是不是就乱了?”谢谙眼帘低垂,指腹慢慢摩挲着边沿,唇边微微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得多有趣啊。”
“王爷慎言。”无常一脸严肃道,看向谢谙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担忧,“如今魏王已败。”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谙一看无常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含笑打断道。
把这些使者偷偷绑了或者怎么了,借此去诬陷泰安帝,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惹得诸国群起攻之,待鹬蚌相争之后,他再把这些人给放出去,来个渔翁得利。
且不说这些来贺寿的使者有几个是真心的,哪一个不是狼子野心?这阵子他们能安安分分待着就算不错了。他要是真的搞了什么小动作,那不正合了他们的意。
他想坐那位置只是想跟江景昀好好活下去,倒不至于把祖宗给气得从棺材板跳出来。
“那王爷方才……”无常疑惑地看着谢谙,眸里多了几分探究之色。
“随便问问嘛。”谢谙耸了耸肩,“难得回来一趟,想跟你说说话。”
无常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以他对自家王爷的了解,谢谙从来没有随口问问的习惯。以前让他找秀才写书也是这样,嘴上说着随便问问,第二日就把城里所有的秀才都接进府中,之后一系列的窘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王爷还请三思。”无常仍旧不放心地说道,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微妙,磕磕绊绊道,“不……不妨多想想景王。”
“他……对王爷。”说到这里,无常脸刷的一下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在谢谙促狭的目光下渐渐蔫了声,懊恼地把脸埋在胸前。
“他对我如何呀?”谢谙难得见无常有这般害羞的模样,颇觉稀奇,存了逗弄的心思,身子往后一仰,故意拖长语调,”无常,把话说完来呀。“
“你不说完来,我哪里你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你是在劝我还是在鼓励我。你不说完的话我会自动把后面的话补充成我想听的。”
“景王对王爷很重要。”无常猛地抬起头,一口气把话说完来,兀自装着镇定道,“王爷与景王……现在这般正好。”
说完,脸比刚才还更红了,都快变成熟虾了。
谢谙扑哧一笑,笑够了便起身走到无常身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把你的心放回肚子吧,大逆不道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无常登时松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谢谙抢先了一步。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明镜司逮人了。”他起身掸了掸衣袖,抬脚往前走。
谢谙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无常,因着外面日头正盛,他不适地半眯着眼,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掷地有声道:“无常,这天地会换颜色的。”
“好了,你带开心鬼他们嗑瓜子去吧。”
谢谙一走进明镜司的食堂就看见周兵兵跟着几个大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扒饭,一边吃一边抱怨着家里的琐事。
“我夫人总说我胖了,也不让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