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座下修魔尊-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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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没有错,错的是他。
血债就是要血偿。
这一切如果要因果报应,可不可以,全落在他身上。
沉默、寂静……
无声的对持了好久。
北玉洐站在那里思考,惨白的像一只初生的懵懂幽魂。
“我要走了。”楚辞开口,“希望月公子能自己想通。”
北玉洐:“多谢你……”
若不是楚辞,他不知道还要在这样狭隘的思想里困多久。
楚辞犹豫片刻,还是道:“离山的结界,你知道……怎么进去吗?”
北玉洐微怔,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随即问:“厌离子封山了吗?”
“恩,我进不去了。”未等北玉洐作答,楚辞先自己烦躁起来,“他封山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见我?”
北玉洐垂目,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厌离子曾说,离山结界一开,他便永不入红尘半步。”
楚辞冷笑:“看来是没错了。”
也是。
这人躲了自己那么多年。
还不够清楚吗?
自己也真的贱,还巴巴的上赶着去贴别人的冷脸。
北玉洐:“离山结界是我所创,若你想进去……”
“不必!”楚辞眼睛蓦然有些红了,他哽了哽道:“既是他不想见我,我便……再也不去找他,就如了他的意吧。”
他飞快的转身,像是怕自己会后悔。
随后摔门而去!
.......
那时的楚辞并不知道。
这将是他今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80夏夜的晚风
“主子,月公子又来了。”楼澈站在窗边,打了帘子朝着外边站在月色下的北玉洐。
他回头看自家主子,却见火焰一动不动的看着轴卷,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北玉洐最近的态度有些奇怪。
火焰在心里想。
他这些日子很乖,按时喝药,没有再随意走动,只是每日晚间会送一碗莲子羹来,也不说话,就放在回廊下,等着自己熄灯时,他便静悄悄的走。
可能是被囚禁了这么久始终没得到什么好。
于是又开始惺惺作态罢了。
火焰在心里暗暗不屑。
抬眸间,却见楼澈将莲子羹端了进来。
楼澈打开篮子,莲子羹的清香味扑面而来,他咽了咽口水,问道:“主子,要倒掉吗?”
火焰:“。。。。。。”
楼澈本来打算火焰不吃,自己就借着倒掉的机会,偷偷尝一尝,结果火焰不说话,于是他不怕死的又问了一次。
“主子,您要吃吗?”
火焰蹙眉:“不吃。”
这人满意了,兴高采烈道:“那我去倒掉了。”
火焰:“也不许倒……”
“??”
楼澈站在原地,端着莲子羹,忍了又忍,还是没把那句:“那我可以吃吗?”问出来。
因为依照火焰可怕的占有欲。
很有可能会当场让他血溅三尺。
楼澈想了想那画面,没忍住缩了缩脖子,胆寒道:“那怎么处理?”
现在是夏季,焰城本就炎热,不管什么食物,都放不过夜。
火焰:“让侍女拿去冰室冻着,不吃,也不能倒掉。”
楼澈挑眉,应了,随后下去。
这几日虽然北玉洐每日都来,但火焰将他视若无物。
两人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
自从那日,北玉洐给他的那一个巴掌,更是将与火焰的矛盾升级到了顶端。
他恨他。
他也恨他。
两人互相憎恶着。
火焰从很早开始,从在北海婚宴上抢掠北玉洐开始,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北玉洐,他很想,淡忘对北玉洐的感情。
绝境的五感十分好使。
即使隔着房门,火焰依然能隐约能听见楼澈与北玉洐的讲话声,楼澈像是说了什么,北玉洐淡淡的应了。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声。
但那清润的嗓音,却像猫儿抓痒一样挠在他的心头。
他突然便觉得,眼前的布阵图,有些看不进去了。
半响,两人还在外面交谈,火焰终于不耐,起身将窗户打开,蹙眉问:“楼澈,你还站在哪儿干什么?”
对话被打断,两人愣了一瞬。
像是没想到火焰会出现的这样突然。
楼澈笑着打哈哈,“夜露深重,月公子身体不好,我在提醒月公子早些回去。”
火焰像是也被这样理由说服,毕竟北玉洐现在还不能有事,于是他冷漠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北玉洐还未回答,他就先道:“进来说,楼澈滚下去。”
北玉洐微怔,然后从推门而入。
屋子只点了一盏灯,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轴卷,北玉洐只粗略的瞥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在为大战做准备的。
火焰背过身对着他,只道:“有事?”
北玉洐走上前,强作镇定,压在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是来找你道歉的。”
“。。。。。。”火焰愣了一瞬,既而有些不解,“道歉?”
北玉洐点头,“那日……我不该对你动手。”
北玉洐指的。
是那日打火焰的那个巴掌。
火焰重复的嚼着这段话,“道歉?”
“不该对我动手?”
他本来以为北玉洐又是来长篇说教,或者来劝说自己,再者来给他闹的,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来道歉的。
北玉洐。
怎么想的?
现在来找他道歉。
火焰反应过来后,冷笑问道:“道歉?你不过打了我一巴掌,哪里值得你月公子亲自跑了好几晚来道歉。”
这人伤害他,欺骗他,背叛他的时候。
那么干脆,那么决绝。
现在又来假惺惺的来做什么姿态?
火焰眯眼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硬的不行来软的?
把他一次次当傻子吗?
北玉洐摇头道:“不是,吟之……我是真的想给你道歉,我,做错了很多事,是我错了。”
火焰打断道:“不必了,本尊不想听。”
“你回去吧。”
换做以前北玉洐可能真的就这样走了。
他是那样内敛,自尊深重,可他在这一刻又想起楚辞说所的那些话。
火焰是爱他的。
这人只是披上了一层凶恶的皮。
于是素白的衣袖口,犹豫的伸出手。
堪堪,轻轻的扯住了火焰的一个衣角。
简单的一个动作。
却让火焰僵住。
他有些诧异,没想到北玉洐会主动示弱。
这人虽然瘦弱,但是脊梁一向是挺立的,那怕沦落至此,也从未透露出一丝脆弱,他的爱恨,情绪,都是那样内敛。
以至于此刻火焰有些愣神,像是被什么东西巨大的冲击,无端生出一些无促,竟不知道接下来北玉洐要做什么。
他听见北玉洐轻声道:“吟之……我不想回去,我不太舒服。”
火焰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觉,才装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开口嗓子却哑了,问:“哪里不舒服?”
北玉洐点了点后颈。
那里微微红肿,有一枚莲花暗印。
是火焰给北玉洐种上的血蛊。
火焰回身,将北玉洐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凑近去看后颈的印记,往常他一靠近就要退缩的人,今日居然没躲。
这个举动,无意中取悦了火焰。
他贴着脖颈,炽热的呼吸喷在莹白的皮肤上,引得北玉洐微微战栗。
偏偏火焰还觉得不够,将炽热的大掌也贴了上来,摩蹭着问:“是不是这里?”
九尾血蛊霸道,能控制人心神。
施术者能完完全全将中蛊者控制在鼓掌之中,这并不是开玩笑的话。就像是一个人吃下了剧毒的慢性药物,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定期吃解药,不然便会痛不欲生而死。
血蛊也是一样。
他需要施术者的安抚,不然便会躁动。
北玉洐觉得烫人,洁白的耳根红了一片,这才道:“痒。”
气温也烫了三分,还没等北玉洐反应过来时,他已被火焰制在怀中,“没事,我给你看看。”
夏季的衣物单薄。
北玉洐身上还透着淡淡的雪浪味。
两人太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火焰无端生出些欣喜的感觉,他试探的去解他的外衣。
北玉洐居然还是没有躲……
只是抬眸,淡淡的望着他。
这下呼吸全乱掉,他将人抱起来,坐回椅子上,埋首间贪婪的呼吸他的气息,“会有些不舒服,你忍着些。”
血蛊是巫蛊之术,倚靠消耗中蛊者的元气,对身体伤害极大。
再加上北玉洐本来就有伤在身,无法自我调节,几乎每次血蛊躁动,都能痛的他冷汗淋漓,高烧不退。
火焰抚摸着北玉洐的后颈,微微催动灵力。
后者只觉得脖颈后一热,往日浮肿胀痛的印记仿佛安静一瞬,然后酸胀的舒适感觉渐渐扩散。
他忍不住靠在火焰肩头,脆弱又可怜。
像个被欺负惨了的人。
火焰吻他的发心,“不痛了,师尊……”
这枚血蛊印记。
是当日火焰在雪月宫给北玉洐种下的。
那时他又恨又怒,几乎是下了狠力去咬,种的极深。
莲纹覆盖下的伤痕都还能轻轻摸到。
那时,他几乎是恨得想咬死北玉洐。
但这一刻,这人软软的躺在他怀里,又轻又瘦,他又有些后悔了。
应该咬轻一点的,他不自觉想……
“最近有按时吃药吗?”缓了半响,火焰问。
北玉洐恩了一声,像是要舒服的睡着。
火焰不由的勾了一点唇角,“以后再痛别忍着,来找我。”
北玉洐捏紧了手指,垂目间,睫毛有些湿了。
他有些难过。
楚辞的话果然没有错。
不管这个是东绝焰主,还是阎罗太岁。
是好的,还是坏的。
是被自己伤过的,还是没伤过的。
他骨子里都舍不得他受伤,舍不得他痛。
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惜这个道理,北玉洐现在才懂。
他越发愧疚难过,像只受伤的幼崽朝着火焰怀里更深处埋,蹭的金瞳全暗了。
“你今日有些不同。”
北玉洐便问:“哪里不同?”
抬眸间是洁白的脖颈。
暖灯下的消瘦锁骨十分精致。
月公子是好看的,火焰曾觉得这个人的每一处,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长得,所以他受不了北玉洐给的诱惑,不管那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没回答他的话。
在此刻,他突然有些不想打破这表面的和谐。
反正过不了多久,自然会败露。
不去质问,北玉洐态度的转变后隐藏着什么。反正这个人是北玉洐,这个人现在在他的怀抱里。
这就足够了……
“带金链子吧,师尊。”火焰眯着眼,在他脖颈间亲吻。
北玉洐的呼吸有些乱了,双手揪着他的衣领,摇摇晃晃。
火焰继续道:“我那日说的话是真的,真想给你打一条金链子,套在脚脖上,日日夜夜锁着你,让你永远陪着我。”
他说出话的那样轻浮。
带着试探。
以为又会引得北玉洐恼怒。
撕破北玉洐的平静温和。
结果只见莹白的眼尾含了红,像是春情的粉色桃尖,凑近他耳边,低低道:“好。”
理智轰然倒塌——
蜡烛燃尽,一室的绮丽暧昧。
81红鸢的挑衅
楼澈觉得。
最近自家主子的心情有些好。
虽然面上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不耐烦模样,但他动怒的时候少了,也不会动不动就杀人。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玉洐君。
北玉洐每晚都来看火焰,往往是天色昏沉时,他便从回廊尽头出现,提着一盏暖灯,一个食篮,清秀的面容淡薄,眸色也是温软的,四周都是浓重墨色,唯独他泛着莹白,美得像是一幅画。
这幅画走到了他的面前,问:“怎么了?”
楼澈这才反应过来,猛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啊,没事,主子在里面。”
北玉洐便轻轻点头,推门进去。
听见推门声音,火焰蹙着的眉便会舒展些,面上仍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头也不抬。
北玉洐像是习惯了他的无视,自顾自提着食篮走上去,问:“晚饭吃了吗?”
火焰便不耐烦的应一声。
北玉洐就自然而然的走上前研磨,他视线从来不看桌上那些机密的图纸,只轻轻扫在火焰面上,专注而温柔。
半响,火焰放下轴卷,视线斜在食篮上面,嗤笑道:“又做了莲子羹?”
北玉洐点头。
火焰:“不是说过,我不爱吃了。”
以往这样的语气,总会换来北玉洐难堪脸热,但他现在像是摸准了火焰的脾性,只轻轻道:“我做了好久,手都被烫伤了。”
果然,这人蹙了眉,拉过他的手腕细看,莹白手背微微有烫红的痕迹,像是玉兰染了粉色。
他嘴上还是抱怨着:“真麻烦,让你不要做了。”却转身进了里间,拿出一盒烫伤膏,“自己擦。”
北玉洐弯了眼,拿过膏药,道:“好,晚上回去擦。”
“什么晚上?现在擦。”
火焰在心里恶狠狠的想,这不算关心。
只是看不惯北玉洐如今的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