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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遗孀-第41部分

小说: 遗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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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洋人,像恶狼一样卑鄙无耻,冠冕堂皇地来抢劫。”施老板说着,突然收敛笑容,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郎斋弟,你说……这鬼洋人一走,还会回来交银票取货吗?”
    立时,二人都陷入了沉思。是的,这洋人费尽心机,目的是冠冕堂皇地诈骗银子,这让他先交银票后取货,他还会不会钻这个套呀?
    “放心吧施兄,”刘耀德思索了一会儿,很肯定地说,“他们一定会来交银子的,说不定下午就来。因为呀,他们也不知我们到广西收购蚕丝一事,以为我们手里没有丝稠,在与他们玩空城计,所以,他们回去会像疯子一样,紧急筹备银子。等着瞧吧,看他们拿着银子之后,像恶狼一样来取货时的气势吧!”
    “那再好不过了,等着看好戏吧,看他们交过银票之后,哭天无泪地取货吧!”
第64章:洋人来提货,目瞪又口
           第64章:洋人来提货,目瞪又口呆
    果如刘耀德所预料的那样,当天下午的申时,威廉姆又带着原班人马,比上午更趾高气扬地来到丝稠厂,到财务部交过银票,兴冲冲地拿着提货单,用饿狼看小羊的眼神,看着厂执事,傲慢而洋洋得意地说:“好了,我们已交过银票了,现在总可以带我去仓房看货了吧!”
    也许有上午的实战演习经验,威廉姆.马丁这一次,没有因为激动而****哆嗦,他极力伪装成一个经历过血腥沙场的老手,看上去确实显得比上午老练沉着了许多。
    厂执事没有立即带马尔.马丁看货,而是将一支笔和一套书簿递给他,殷勤而热情地说:“比尔.马丁先生,送货车我们已按排停当,请您把送货的祥细码头和地址先留下来,以备我们送货之用。但我们只负责二十里以内的送货,也包括杭州城内。”
    威廉姆又是一怔,随即,怒发冲冠,猛地将提货单扔到厂执事面前,将面前的桌案拍的“嗵嗵”响,傲慢而气势地指着厂执事的鼻子,故意将声音提到了最高量:“我们自己提货,不用你们送货,为什么为难我们,啊!你们到底是不是在诈骗?还是根本就没有生产出丝稠,以此借口来刁难我们,还是骗我们外国人的银子,如果这样的话,你们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我比尔.马丁现在就去报官……”
    “马尔.马丁先生!”威廉姆正在借题发挥,精神焕发的施老板突然从屏幕后面走了出来。
    “施老板……”威廉姆的气焰立时软弱下来,他惊诧的像看到死人复活一样。因为,根倨他的预料我猜测,施老板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急火攻心,生命垂危。
    施老板谦恭而微笑地来到威廉姆面前,自信而沉着地看着化名马尔.马丁的洋人,然后,一撩锦袍下摆,不卑不亢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上下散发着运筹帷幄的气势,说,“马尔.马丁,请吧,我带您去仓房看货!”
    施老板的沉着和自信,把威廉姆身上那最后的一点气焰也扫荡的无影无踪。他脸上汹涌着缺乏判断的恐慌,不知所措地与李风对望了一眼,惊慌而无力地跟在施老板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走着,心里更加没了底细。
    当施老板把威廉姆带乘车来到丝稠厂附近的秘密仓房时,一声令下,埋伏在暗处的几十个年轻人,一哄而上,呼啦啦将威廉姆及跟随在他身后的人围在了中间。施老板轻松自如地走到仓房门前,从自己身上取下钥匙,亲自打开库房的厚重之门,几个年轻人呼哗上前,轰隆隆推开仓房的厚重之门。施老板跨步迈进去,又回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立时,威廉姆无助恐慌到了极点,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正在离他而去。此时此刻,他早已乱了方寸,已不再担心施老板是不是在用空城计耍弄于他,而是恐惧施老板在此地此时,来结束他们的生命,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一走子之。但他心里明白,现在,已经由不得他来去自由了。几年前他威廉姆就听说过中国的山东,百姓们愤怒地折掉西洋教堂,打死洋教士的事情……。
    威廉姆想到这里。不寒而粟。于是。他求助似地朝后看了一眼同样恐慌失措地李风。慌乱不安地示意他跟随施老板进去看一看。
    战战兢兢地李风。立时如临深渊。他像个即将被处死地孩子。跟在施老板身后。一步一步。像走向死亡之深渊一样。****颤抖。无助绝望。脸色土黄。
    施老板窥察着洋人和李风地神情。心中立时有了十有**地把握。禁不住暗喜:哼!如此一来。就不怕你鬼洋人再耍赖了。
    迈进仓房地施老板。像一位大将军似地大手一挥。指了指叠摞在东山墙地丝稠说:“验货吧。这是你们订购地丝稠。一匹不多。一匹不少。正好五万匹。”
    李风地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摞一摞五彩缤纷地丝稠。堆积如山而又整整齐齐地贴着东山墙。像彩虹一样熠熠灼灼地散发着光彩。立时。他地恐惧感顿消。因为施老板是真地带他来看丝稠地。并不是在此时此地置他们于死地地。于是。他兴奋地冲外边地威廉姆摆摆手。示意威廉姆快点进仓房。
    威廉姆惊恐又迷惑地迈进仓房。顺着李风地手势望去。立时。如死里逃生一样幸福而轻松。他与李风地感受一样——原来施老板真地是让他来看丝稠地。并不是在此时此地结束他们生命地。
    “比尔.马丁先生,验货吧。”施老板看着惊惶失措的威廉姆说。
    威廉姆如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听到大赦一样,双眼放光,立即吩咐跟随他来的人验起了货。一盏茶的功夫,威廉姆的人验过丝稠之后,快速地合计一下,果然是不多不少,正好五万匹。
    “比尔.马丁先生,你与我施某写份五万匹丝稠的收据吧!”施老板立即走上前,对验过货的威廉姆说。
    此时的威廉姆,只想快点脱离这里,然后再另想计策,根本不知道施老板让他写收据的用意,立即吩咐李风与施老板写了份五万匹丝稠的收据,正要带人快点离开,施老板又一次喊住了他:“比尔.马丁先生,为了方便你提货,我把这仓房的钥匙交给你,五天之内,你可以随时来提货。从现在起,我们的合约解除。”
    威廉姆接过仓房的钥匙,才突然恍然大悟,明白了施老板的真实用意。也就是说,从他接过钥匙的那一刻起,这五万匹丝稠的风险,已经转嫁到他威廉姆的身上了。而他与施老板签订的那份供货合同,也因为他写的收倨,同时失去了效力。
    在威廉姆发怔的时候,施老板已带着自己的人,乘车离开了。这是刘耀德给他施老板出的绝主意,如果不是这样,洋人肯定不会打收据的。那样,洋人便会死心不改,狗急跳墙地想尽一切办法,用狼吃小羊的各种借口,要不悔约,要不用更阴的办法来与他施老板使坏。因为,只要丝稠在他施老板手里,自己就被动。现在,坐在车上的施老板,如卸掉了重负一样轻松,他从内心里感激中原首富刘耀德,如若不是他那个郎斋弟,他施老板恐怕从此,要负债累累、一贫如洗了。
    三天后,李风带着一帮人和租来的马车,像亡国遗民一样,狼狈不堪地来到仓房,运拉着属于他们的五万匹丝稠。他像一只没有灵魂的狗一样,麻木地指挥着雇佣来的车夫们装货,一车一车,整整运载了一大天,才将合约上所签订的丝稠量数运载结束。
    当李风跟着拉货的车马一驶出丝稠厂的大门,刘耀德立即秘密指使人,悄悄尾随运货车,暗暗监视洋人的存货地点和仓房。半个月之后,刘耀德派出的诱子,成功诱使到了李风,并施以恩惠让李风去劝说马尔.马丁,立即将他们高价笼断收购的杭州蚕丝,和从施家丝稠厂拉走的丝稠,以购价的半价,全部卖了出去。
    这样一来,他刘耀德就不用再让施老板为他加工生产丝稠了,因为从洋人手里低价购买的丝稠,已绰绰有余了。但他刘耀德最担心的就是,洋人上了这一次当,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了。
    两个月之后,刘耀德的预料,又一次应验了,合约到期的前几天,他天天坐阵南京的刘家金茂典,直到合约期限超过五天,还迟迟不见订货的洋人出现。尽管他知道,洋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按合约来提他订的那五千匹丝稠了。可为了一防万一,也为了进一步震慑订货的洋人,刘耀德便带着几个侍卫,主动到南京的英租界里寻找叫比尔.马丁的洋人。当他从英租界的总管事那里得知,英租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比尔.马丁的人时,刘耀德便悄悄塞给洋人几个银元宝,让洋人翻查一下所有来华行商的英国人的名单。
    常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洋人受贿了刘耀德的银子之后,在来华行商的英国人员名单中,好一通翻天覆地、快如闪电的查找,结果仍是没有比尔.马丁这个人。
    刘耀德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让洋人管事与他出示了一份无有比尔.马丁此人的证明之后,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英租界。因为有了这份证明,他刘耀德就不怕那个叫比尔.马丁的洋人在几个月之后或几年之后,突然措手不及地拿着合约来找他提货了。毕竟是这么一大批货,占用库房不说,盛夏还有翻晒之苦,万一库存不当,霉坏了怎么办,燃火了怎么办?那可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呀。再说了,合约上又没有注明超过多少天没有取货,合约就失去制约效果的条款,说不定哪一天,那个叫比尔.马丁的洋人,忽然拿着合约来取货,他刘耀德可就被动了,那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水了。现在好了,手里有了这份英租界管事出示的“无有比尔马丁此人”的证明,就再也不怕你比尔.马丁阴魂不散,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拿着合约,来找他刘耀德提货了。
    在刘耀德离开英租界的时候,威廉姆和李风就站在英租界的一扇窗户前,隔窗望着离去的刘耀德,仇恨地骂道:“奸商!”
    从此,威廉姆又留起了波涛翻腾的胡须了,过去天天刮胡须的比尔马丁再也不复存在了,因为他即将留蓄的浓密胡须,要将比尔.马丁这个英国洋人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65章:凄凉思夫泪,秋夜遗孀
           光绪二十二年的秋天,即1896年的九月初八。深秋的夜晚,霜重露浓,冷气无孔不入地漫进房间里,捎带着残淡的忧伤,在室内弥漫升腾,凝固。安阳的马府里,青霞的长母杨氏,正静静地坐在清冷的镂刻着花纹的实木床上,此时此刻,她的身心,是分外的孤寂郁闷:因为今天,是马丕瑶的一周祭年。
    不过,在过去,她杨氏并不排斥这种寂寞,她已经适应了这种寂寞,因为丈夫健在的这二十多年里,她也是这样寂寞的。
    但是,那时的寂寞,是一种安全的寂寞,是一种有依靠的寂寞,是一种有牵挂的寂寞,是一种充实丰满的寂寞。在那种寂寞里,她似乎感到了清静的舒畅。
    现在,丈夫不在了,她更加寂寞了,在这种寂寞里,她常常无端地恐惧担忧,常常感觉有一种沉重的东西,在无形之中压在自己的肩上,怎么也甩不脱,像种子一样种在了她的身体里,并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从此,她的耳朵、眼睛便不由自主地蔓延在府里的角角落落,捕听着,注视着,府里的细微声音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尽管儿子们顶天立地,她仍然这样做,因为她身不由己,无法阻止自己不这样做。
    孤冷漆黑的窗外,不时的传来几声恐怖的猫头鹰猎鸣。杨氏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被衾里缩了缩。
    突然,一缕忧郁的琴声由远而近,停留在杨氏的耳畔。琴声仿佛来自地冥幽界,流过暗淡的阴阳之路,一路上集合了郁郁的哭泣和无知的恐惧,
    一声声琴鸣,如一滴滴郁郁哀伤的霜露,从冥冥的夜空落下来,在寂寞冰冷的空气中幽幽地回荡。
    这凄婉伤感的琴声,如泣如诉,如丝如缕,看不见,摸不着,像受伤孤独的游蛇,忧忧汩汩地蠕动着,游戈着,拨弄着杨氏那颗孤寂的心。
    杨氏听到如此悲苦、孤独、凄婉,而又带着思念味道的琴声,势不可挡地穿进她的胸腔,她觉得非常的难过,可又没有力量拒绝。
    于是,杨氏轻轻欣掉翡翠绸缎衾被,缓缓下床,顺着孤独忧伤的琴声,一路寻走。
    夜空混沌而渺茫。隐隐约约缀着几颗孤独地淡星。孤瘦落魄地残枝败桠。瑟缩在黑暗而凄迷地夜里。无声地注视着杨氏地孤背暗影。
    杨氏踩着流动地琴声。走进呼延氏地院落。轻轻推开门。将不小心弄出来地一点声响捉回来。无声地站在丝丝缕缕地琴声里。微微掀起帐幕地边缘。
    正在抚琴地呼延氏。仿佛突然感觉到了有人进来。她没等杨氏站稳立定。从她手里流出地如泣如诉、媚婉凄迷地琴声。猛然之间。腾空而起。冲上无穷空茫地苍穹。如禁锢很久地思念。猛裂撕破**。奔涌而出。继尔。如石破天惊之后。又缓缓地转变成雨过天晴地春暖花开和婉转地莺声燕语般。
    漆黑寒冷地夜。“哗”地一声。也随着轻柔欢快地琴声。豁然明亮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暖阳。如临碧空桃源。
    漫妙地琴声如春光里地金丝线。瞬间从空中丝丝缕缕地抛洒下来。在湿润地微风抚弄着草丛上地野花。五颜六色地蝴蝶。抖动着透明地翼翅。从这丛鲜花上飞到另一丛鲜花上。
    迷离地烛光里。呼延氏地脸上。也突然涌动着醉人地金光。她纤纤玉手在琴弦上欢快地抚弄着。跳跃着。弹奏着。美妙地天簌之音便像银色地瀑布。从琴弦里喷涌而出。
    琴声时而柔情,如:娇唇低低蜜蜜语,呢呢喃喃吐相思。幔帐烛光映佳人,如胶似漆缠夫婿。扭动娇体渴望着,渴望夫婿垂躯体。夫婿双手颤抖着,轻轻扯开美人衣。密密麻麻吮秀唇,细细碎碎抚玉体。劈开柔情是男儿,温柔乡里醉生死。
    琴声时而热烈缠绵,如:蛟龙出渊腾云雾,像牙床上欢乐始。金马铁戈乱箭飞,巫山**正浓时。铿锵复铿锵,娇声阵阵急。暖被翻红浪,金枪刺云霓。
    琴声时而疲累,如:**过后池塘静,夜深人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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