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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剑颂-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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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赔钱货眨了眨眼,随后吐了吐蛇信子。
  这一点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好吧,反正做不到。
  自从梦里施展过一次之后,不管是程知远还是黄蛇都不知道怎么再用,说这个家伙是天子信物,可这个家伙连自己的本事怎么用都不明白,除了每天都要吃黄金以外,简直就是一只貔貅,哪里像是蛇啊!
  就是个吉祥物不是噻!
  “河山鼓剑…对方化土为则,山河皆殁…”
  程知远强行抬起肩膀,黄蛇此时嘶嘶的鸣叫,仿佛是感觉到了程知远的愤怒心情,它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怒火,并且不断吐着信子,似乎在表达自己对于不远处那个丑八怪的蔑视。
  然后那个丑八怪就站了起来,嗷呜一嗓子惊起滔天泽气,蒸腾腐蚀,滚滚灰流冲来,让赔钱货猛然缩了下脖子。
  “有什么可怕的,斩开这片浑浊,劈开这片黑暗,什么泽国江山……我只想着杀人,就是你!”
  程知远此时提起精气神明,身上气血隆隆运转,燃烧血肉,黄帝血渗满手臂,铺满糜烂,逐渐落在它山剑上。
  石剑渐起光明,程知远浑身只觉得气血要把自己蒸发,同时,一股久违的诅咒戾气,正在由眉心向身体各处发散,是力量,也是一种巨大的限制!
  神智有些不清醒,程知远深吸口气,此时狠狠咬碎了青丘社稷,咀嚼,随后咽下!
  虽然有点对不起虫神…但也只有事后再行弥补了!
  天滈在程知远吃掉青丘稷之后,骤然变得更加浩大了!
  他咀嚼着,忽然耳中传来一道朦胧的声音。
  【集中精神,对剑之时,全力击其胸膛巨阙之穴,妖类似神,一身神气运转皆靠此处。】
  凤凰玉在胸前晃了一下。
  程知远顿时一愣,而相虺已然杀来,他不敢多想,迎剑便上!
  剑神童子曾经的训练…衍术之后,所得的一个见字…颛孙师对于剑的教导……察晦尘于微,过污浊不染,于是梨花盛开于青天之下,赞颂于风雨之间。
  它山剑举起,上面逐渐泛起一道隐晦的暗光,仿若曙天初绽,鱼龙跃白!将至未至,似出非出,浓重的黑暗与阴霾中,有一片逐渐亮起来的白色。
  见,见者,古意同现,现者,王之见也!
  青厥剑与它山剑在这一瞬间…交错嗡鸣!
  锵鸣,最后的碰撞!泽国腐水滔天而起,风雨鼓声浩瀚而震!
  最初时候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找回来,程知远眼中,仿佛见到了那株歪脖子老树…
  而后,一道青龙虚影,盘天而现,就在他的眼眸深处!
  那抹白色,瞬间斩开了相虺的影子!剧烈的剑光爆发出来,在最深沉的黑暗中闪耀,从而撕裂一切敌人!
  程知远赌上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明,施展出了最开始,在剑神童子指导下,试验之中斩落的那一剑!这需要极大的压迫,最开始一次是黑暗的天,上一次是浑邪乌檀的穹庐,而这一次…则是青厥剑带来的“绝望”!
  天之将明,其黑犹烈!
  “天旦一剑!”
  ————
  “百年如夜何由旦,万古惟天只么青。”
  ——《答黄镛》


第二百三十八章 庄子·徐无鬼
  夹在在锋锐之中的意气,相虺被淹没之前,脑海中在想什么呢?
  是在思考如何把眼前的仙人吞而食之?
  是在思考如何对太原城进行反攻?
  是在思考,这片泽国的未来,如何席卷赵国大地?
  是在想着,怎么样对付即将到来的圣人们?
  ……
  不论他可能会做出什么思考,但总而言之,在现实之中,他的巨阙穴已经破裂,妖神气息的运转戛然而止,这一剑彻底把这个“穴位”,把这个点给摧毁了。
  剑气的绞杀导致这个位置不可复原,在短暂的重生无果之后,相虺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出现的黑暗。
  山危界(精神世界),那只龙子踏足在茫茫原野,亦或是伏身在深山老林之中,那一对熠熠生辉的青白龙瞳注视着自己,在黑夜之中宛如诡异的火炬,带着一种恐怖的嘲笑。
  就像是在玩弄猎物一般。
  相虺永远不知道睚眦的计较,世间的变化就是由许多人的算计组成的,大的方向被更改,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崇高的地位,那么生处乱世,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食粮。
  榆次城外一座丘陵上,身着古老郑国素服的高大女子眺望那撕裂晦暗的剑光。
  梁鹊被她没有什么形象的扛在肩头,还处于昏迷之中,但下意识的,不断的从肚子里吐出浑浊的恶水。
  开心果瑟瑟发抖,而那个女子望着远处的剑光,感觉到很疑惑,喃喃自语。
  “有些像…”
  她的眼神中泛起秋水般的追忆。
  说剑人。
  那是很美好的回忆,但也是她永远不能重新复制的景色。
  落满了尘土,照耀在阳光下,浸没在风雨中,逐渐远去,偶尔眺望一下,便对旁人说,那片天地曾经有过无限美好,山花烂漫,棠梨盛开。
  “郑国的血脉不能灭亡,姬寤生先生的后裔亦不能断绝,梁鹊,你做的很好了,相虺那是上古妖神,曾经和纣王,武王交过手,你在他的算计之下,能够在最大限度之中保护好自己的性命,甚至还有同伴的性命,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至于没有救出来的孩子,那并不是你的过错,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水之中,连榆次的都邑大夫,榆次的司寇都殉职了,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七姑带着梁鹊从这里消失,圣人的威严逐渐散淡在天地乾坤之间,不让其他人见到。
  只是在临走时,七姑抬头,看了一眼高天。
  云霭遮挡起来,大司命不愿意让这位圣人见到他的容颜,而七姑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嗤笑,就此把形体移隐而去。
  “神是善的吗?”
  “香火有毒,如贪如婪。”
  爱财曰贪,爱食曰婪。香火既是财,也是食。
  说起来,贪婪这个词汇,最早就是出自于楚国人的口。
  《楚辞·离骚》:“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猒乎求索。”
  中原诸国皆以贪婪为耻辱,故而即使有贪婪亦不愿意记于青史之中,然而楚人无此忌讳,他们把人性恶面昭告天下,书写在案牍之中,这里面当然也有他们自己。
  大司命见到百万黎民之死,即使他再是心如铁石,此时也不免有些触动与默然。
  这并不是楚国的子民,但楚国的子民,曾经也如今日赵国的百姓一样,无助的死于大水之中。
  秦军攻楚,不仅仅导致楚都迁移,那场战争更是让一位大贤葬送了性命。
  屈子投汨罗江自杀,他是正统的楚人,是楚武王之后,去过庐山,亦在稷下学宫夺过榜首,擅文术,衍神法,被楚国王贵,乃至于南世天下尊称为“楚辞之祖”。
  楚国对于神灵谱系的传承,以及赞歌,都是他进行的整理,甚至在其中进行了添加,这使得楚人与神门的联系更加紧密,王室因此而对他疏远,但神门知道,屈子做这种事情,只是想要把神门死死捆在楚国的战车上。
  神门终究是圣门之一,东皇太一号称楚国天帝,但事实上,他的神门性质,和其余几位天帝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楚国王室被他操纵,引为傀儡,可如果这个傀儡换成其他王室,却也是一样的!
  屈子要驭使神灵,他的赞歌之中,隐藏着最为可怕的枷锁,然而王室想要摆脱这种状况,他们不能忍受继续被神门骑在头上,然而后来秦国攻来的现实给了楚王当头一棍,屈子自杀之后,楚王无奈之下,只有祈求东皇太一相助。
  由此,才有了后来黄河改道,长江停流,楚国剑军大破秦军之事。
  大司命对于屈子是仰慕的,纵然他的目的是给自己带上镣铐,但这并不影响很多神灵对他的欣赏与赞叹。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大司命低声念诵了两句,使得他自己的心里得到部分安慰。
  万千的魂魄没有归处,凄凉的盘旋在榆次的水中。
  他要着手把这些魂魄收走,全部引渡到神国乐土之中,在东皇的麾下聆听天钟,在东君的身前叩拜光明。
  其中还有一部分,会转生为楚国的子民,这些先天聆听神音的魂魄,在降世之后,每一个都收到了天帝的洗礼,自然诞生以来就具备强大的精气神明,是最好的战士。
  这会加强楚国的气运,同样也会加强神门的气运。
  更使得他们的香火,越发旺盛。
  至于黄泉,当然会失去这些魂魄。
  奈何之王会不会震怒,这和大司命无关,幽门弟子是否行走在大地之上,这也和大司命无关。
  那些魂魄开始被收拢了,化为巨大的山峰,被世人难以看见。
  但是甘棠看见了,她身为“神怪”,自然也能看到“神灵”所做的一切行动。
  那些魂魄浓郁,几乎都要化为混沌,这若是还不能被见证,那她也不必冠上神怪之名了。
  她的眼睛睁大,当中全都是不可置信,同时被神灵的丑恶所震惊。
  微弱的风雨吹拂过她的肩头。
  ……
  程知远狼狈的从泥水中爬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初黄厉之原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水里面没有苏逢雪那个蹬腿傻子了。
  水面上泛起涟漪。
  远方的黑暗中,雷电闪耀的刺目光影下。
  一位仙人站立前方,散发出程知远从没有感觉过的高远气息!
  ————
  “先生病矣,苦于山林之劳,故乃肯见于寡人。”
  ——《庄子·徐无鬼》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未始离于岑而足以造于怨也
  相虺的尸体浮动在浊水之中,徐无鬼踩踏着这死寂的妖神,在这天地之间,草芥是不值得行人停留的,如果其中没有蕴含着大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死亡。
  程知远感觉到震恐,眼前的这个仙人,身上具备的气息是自己远远难以企及的,他就如同,像是一座宏伟的高山,无声的站立到自己的面前,巍峨广袤。
  而自己则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仰止而叹。
  杀心升起来了,但是要不要杀,什么时候杀,是不是现在去杀,这还需要权衡一下。
  杀死说剑人对自己有没有直观的利益?
  从长远看是应该有的。
  仙人为什么要厮杀?同为天门弟子…
  幽门弟子都不是一条心,仙人们当然同样有自己的各自打算,反正世间仙人的数目是不会增减的,杀死了一位,另外一位立刻就会出现。
  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成长的时间,这叫“顺应天地之情”。
  能让仙人们同心协力的,只有在面对幽门的时候,否则志不同道不合,剩下的不是“不相为谋”,就是“至死方休”。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的境界还差了一点。”
  徐无鬼的声音显得淡漠高远:“生死之变没有参悟完全。”
  “相虺被你杀了。”
  程知远愣在泥水之中,而后身上毛发顿时如化鳞甲,根根耸立起来。
  那种爆炸般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心灵。
  相虺的出现,亦是被算计的,而幕后黑手,就是眼前的这位“同门”!
  “天门中人,为何杀生!”
  程知远的喝问响彻在天地,显化空灵内外,沐风雨而传。徐无鬼的回应则是显得有些“理所当然”:
  “天地万物皆如草芥,不该以汝之生意为生,不该以汝之死意为死,天地生死,往复循环,此乃顺天之情,如此风雨,自云而生,落地而死,你呼风唤雨,不也是正在进行一场屠杀么?”
  “风雨入泥泽而养育万物,青秧茁壮,稻禾出苗,天野碧翠,泥龙翻跳,这正是死与生的另外一种转变。”
  程知远知道对方是在讲述一种道的变化过程,而不是真的说风雨是一种生命,当然如果要硬杠说水里面有微生物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重点在于这个吗?
  也不在于这个道的讲述!
  “不为我生为生,难道就要以你死为死吗!榆次百姓与你有何仇怨,此地三百斩妖人,可是曾经刨了你的祖坟吗!”
  程知远怒极,石剑捣水,眼看就要斩杀出去,即使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如此做,因为对方的实力高出自己太多,而且此时,对方明显就是冲着杀死自己这个“同门”而来的!
  徐无鬼对于这种质问,显得并不以为然。
  “你站在山上,看不到山脚下的东西。”
  他指了指足下:“我说的是,正山脚下,眺望远方的,不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随其自然发生。】
  “相虺杀生是自然?”
  “妖神入世是自然?”
  程知远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徐无鬼则是道:“见我之大生死,舍众生之小生死,我为天地,看待众生自然如刍狗,你理解错了,我们才是自然,他们…是草芥。”
  仙人站在山之上,与那些未曾成道而卡在白壁间的山君们不同,他们是成功者,生来如此,每一位都是特别的,不可复制。
  即使是郑庄公,也不过是弄出了一个往世雷书,这个东西很强,但它终究只是仙典《人间世》的变体,是衍生产物而已。
  程知远声音干涩,心中恨意汹涌澎湃:“天地众生,生来皆是自由,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徐无鬼依旧平静:“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
  这是一个哲学命题,更是一种辩证,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程知远在此时意识到了什么,而徐无鬼则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给他眼中,这个必死无疑的少年予以点破。
  “这就是道不同,若不是不相为谋,便是至死方休。”
  “你不如我,你坏了我的计划,也阻碍了我参悟生死之变,所以你便要死。”
  “我也已经和你讨论了生死,理性,天地与众生的关系,看来我们并不是同道中人。”
  “说实话,我并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战胜相虺,这位上古的妖神,虽然已经衰落的不像话了,可他毕竟曾与两天子交过手,实力是可以保证的。”
  “我为你感到遗憾,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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