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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剑颂-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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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荆轲同样愕然,他眼睛微瞪,侧过了头。
  他也感觉到了那股莫名的剑意死气。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就是尉丹的剑贴在荆轲脖颈上,差一点就要斩落,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于是他们这时候才“立刻”站起来,大呼小叫。
  “不可,不可!”
  杨乐上前,一把将那剑扒开,别看他人小,力气不小!这一推之下,尉丹踉跄一抖,杨乐对尉丹呵斥:“你这剑客要做什么!子夏先生当面,岂敢杀人!你以为这里是你赵国吗!”
  边上有士人呼喊:“赵国也没有当面杀人的法令。”
  又有人瞪眼:“赵人拜了秦人为师,连礼乐都不知道了吗?”
  又有人打圆场:“大家都是来听讲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荆轲都如此落魄,还有什么资格仰望你呢,他不过是泥水中的破布,而你是呈给君王的丝匹,已经没有可比性了。”
  神态各异,态度不同。
  然而尉丹却是惊疑不定,他的手都在微不可查的抖着,刚刚那股气息让他汗毛直竖,乃至于他本想给荆轲以羞辱的剑锋,未曾落在荆轲的皮肉上。
  尉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之前还在嘲笑荆轲,说他不过是一个废人,而自己则有幸拜了天下第三十的剑宗为师,如今剑术小成,正准备挑战天下剑宗的名位,却不想在这里就…折戟沉沙了?
  他感觉脸颊有些滚烫,咬牙切齿,却不知道那股气息出发于谁。
  但他同样也庆幸,他的行为似乎被误解了,似乎没有人感觉到那突然锁定他的恐怖剑意。
  “何方神圣,庇护荆轲?”
  尉丹的眼睛在四周转动,那些士人看起来都不像是有这种本事的人。
  杨乐呵斥完毕之后,望向子夏,发现老先生依旧坐在松树下面,他的双目失明,但耳朵没有失聪,此时似乎在摇头,在寻找发生问题的方向。
  杨乐不由得鼻子微酸,便狠狠瞪了一眼尉丹,连忙向子夏的位置小跑过去。
  但是此时,被称作子夏的老人,他的头颅寻找着方向,寻找着,刚刚那股一闪而逝的气息。
  他望向某个方位。
  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停靠在河岸边,那上面的年轻人掀开帘布,把另外一个年轻人接了下来。


第四百零六章 人间高士
  河畔的边缘,草地依旧是深青色,南方的气候总是这么“温暖宜人”,虽然再向南走一些,恐怕就会变成燥热…
  其他人没有感觉到那股气息,但身为七十二贤者之中最负盛名的子夏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他的面孔朝向马车的方向,而在四周聚集的很多人中,没有人会在意那停留在外侧的马车。
  因为到这里来的士人,也有其他驾车马来的,更有一些路人,听闻了子夏先生要在此地讲学,特意转路到了这里。
  程知远的马车并不惹人注意。
  子夏露出微笑,这是许久以来他第一次开始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杨乐过来,此时子夏已经不笑了,但杨乐依旧敏锐的发现,自己先生的嘴角似乎还是微微翘着的。
  先生乐了?
  先生为何而乐?
  杨乐心中很是惊讶。
  先生自从丧子之后,他的双眼便因为哭泣而失明,再也无法得见这片人间的美丽,后来曾子专门到子夏那里去慰问他,吊唁他的儿子,曾参说,他听说老朋友的眼睛失明了,所以现在来为这件事情哭泣,说完,就在子夏先生的面前哭起来。
  曾参一哭,子夏哭的更厉害了,口里还说:“天啊!我有什么罪过啊!得到这样的果报,儿子死了,自己的眼睛又瞎了。”
  然而,曾子却突然生气了,说他怎么没有罪过?以前他和子夏在洙水、泗水侍奉老师,后来子夏年纪大了回到西河,而西河的人都把子夏当作老师,而不知道我们老师孔子的名字,这是子夏的第一条罪过。
  子夏自己的父母死了,子夏并没有做出可以让人特别称道的事情。也就是说,对于老师提倡的孝道、礼节等,子夏并没有去弘扬,没有在一方起到表率的作用,这是子夏的第二条罪过。
  “你的父母死了,你都没有哭瞎眼睛;现在你的儿子死了,反而哭瞎眼睛。这是你的第三条罪过。”
  “难道你没有罪过吗?”
  子夏先生听了之后,马上反省自己,赶紧丢掉拐杖礼拜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离开朋友,自己一个人独自居住太久了,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
  曾参是子夏的老友,两人的立场一致,曾经子夏做出很多的“错事”,都是曾参过来骂醒他的,但是杨乐在知道这个故事之后,他的心情却很不好,对曾参的印象极差了。
  父母死去,生老自然有天地之数,孩子死去,本是违背天地纲常的凄惨事情,孩子死了应当哭泣,父母如果无疾而终自然应当高兴,然而曾参却强行把孝道捆绑在“父父子子”上,这让杨乐感觉很虚伪。
  他知道自己的先生是极重视感情的,与曾参的关系极好,故而会反省自己的错误,但是在杨乐看来,子夏先生并没有错误。
  先生也是一个凡人,父母死了,长辈去世,要做出什么称道的事情呢?难道要想神农氏一样,抱着拐杖放声高歌吗?
  太古时期,妸荷甘和神农一同在老龙吉处学习。神农大白天靠着几案、关着门睡觉,中午时分,妸荷甘推门而入说:“老龙吉死了!”神农顿时抱着拐杖站起身来,“啪”的一声丢下拐杖而笑起来,说:“老龙吉知道我见识短浅心志不专,所以丢下了我而死去。完了,我的先生!没有用至道的言论来启发教导我就死去了啊!”
  难道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长辈才是正确的吗?
  各人有各人的道,神农和老龙吉学的是自然之道,故而他们视生老病死为一种解脱,无疾而终就是最大的善,而神农把老龙吉的去世看做是老龙自己带着道跑走了。
  老龙吉的精神脱离了腐朽肉体,那他去哪里了?
  神农认为,或许是去了那个,曾经南华真君遇到过的死人骨头一起的死亡国度,那是真正大逍遥的地方。
  神农说自己见识短浅,因为他放不下人间。
  杨乐这样想着,就去问他:“先生为什么高兴呢?”
  子夏便终于不经意笑了起来:“有一位高士在这里听我讲学,我自然是很高兴的。”
  杨乐狐疑:“高士?”
  他望了望四周的那帮人,却没见到哪怕一个看上去有风度的人。
  杨乐不由得愈发奇怪,只是此是,子夏对杨乐道:“看谁是坐马车来的少年人。”
  子夏当然不可能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
  但他见到那颗心,即使他双目失明,那颗七窍玲珑的琉璃心,在他的黑暗世界之中,也依旧熠熠生辉。
  子夏的心情便变得很好,但同样,他心中又有一丝忧虑。
  刚刚那道锁定的剑意之中,杀生的感觉过于沉重,子夏看人速来准确,就像是当年他看吴起,一言便断定他会左右天下大势的走向,但为人刻薄,不择手段。
  最开始,吴起是在曾参儿子手下学习儒法。
  然而曾申自视甚高,因为吴起没有回去给他老娘吊丧,便说他不孝,直接断绝了师生关系,导致吴起直接出走儒门,改学兵法。
  后来,吴起果然杀妻求将,在魏国期间拜子夏为师,后来去给楚国变法,左右了天下的战争大势,开楚国数千年之强盛,然而最后也被兔死狗烹,射死在楚王宫内。
  吴起在魏时,魏强,在楚时,楚强。
  子夏不太喜欢刚刚那道剑意,在他的认为中,七窍玲珑之人,不该有这么重的杀心以及如此大的死气。
  杨乐侍奉他坐回去,四周的人们眼看之前的事情平息,也纷纷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尉丹神色不定的坐下,他时不时望向荆轲。
  荆轲低着头,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愈发难受,而四周那些人看他的目光也不太对劲,有怜悯有嘲笑,荆轲心中苦涩至极,喃喃自语道:“学习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看尽人间冷漠,然而又确实毫无本事……”
  “还有何面目留在这里……”
  他咬着牙,感觉屈辱至极,想到刚刚情景,却又心生惭愧,亦不知道是谁救了他。只是此时,身边有一道身影席地坐下。
  “如果真的没有面目,你又怎么会不拔剑呢,曾经的荆轲,可是一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主啊。”
  荆轲愕然转头。
  程知远坐下来,望向前面,指着道:“荆轲,那老者便是子夏吗?”


第四百零七章 道不喜我
  荆轲从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故人,程知远的出现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当年河丘榆次的三位剑士,如今只差盖聂便齐聚在此地了。
  “你。。为何…”
  荆轲吐了两三个词汇,然而最后,万般声音都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
  “诶,好久不见…”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扯了下刚刚被剑锋划破的衣服豁口,苦涩道:“两年前,两年后,时间并不长久,可我怎么觉得,已经过了七八年呢…”
  程知远道:“光阴如刀,疲惫的是精神而不是肉体,你这两年过得不如意吗?”
  荆轲苦笑:“如果我如意的话,应当出入有轩辕,穿戴披丝帛,腰间鹿卢剑,青丝系马头。”
  程知远拍打他:“这可是大夫以上才有的待遇,你壮志不小,可敬矣。”
  看上去,明明是程知远比荆轲年幼,但程知远的动作却如同长了荆轲许多岁一般,而荆轲被程知远拍打,也没有怒意,只是更加觉得惭愧。
  在人群中,尉丹瞄着荆轲,也瞄着程知远,他看这个少年文质彬彬,看上去不是那种携带杀气的高手,虽然挎着两把剑,背着一把剑,但尉丹却丝毫感觉不到他有半点剑师的气质。
  反而是他身边另外一个年轻人,和他年纪相仿,但是眉宇英气,更是腰间挎长剑,耳垂两青蛇,锋芒毕露的样子。
  尉丹心道,这两个少年,一个看起来没有多少本事,挎三把剑而毫无剑者之气,而另外一人虽然仅仅持一把剑,却有无匹锋锐,现在暴露在自己面前的,显然不是那个挎剑少年的全部本事。
  这两个人与荆轲认识?
  尉丹之前也注意到,携三剑的年轻人是被另外一个年轻人从马车上迎下来的,而携三剑者,他下来时,有两把剑是抱在手中的,这说明他在下车前,剑必然是放置于身侧。
  这绝不是剑者该有的姿态,剑乃是剑者的性命根本,岂能轻易放手置于他处?
  这个携三剑者根本不会用剑。
  尉丹心中很快就自己脑补了判断,可惜他对于所谓的御剑之法了解还有不足,更是以自己度人,认为自己的御剑之法还不甚熟练,而且这天下间,能够御剑击天者,无一不是鼎鼎有名的剑宗人物。
  能不能御剑,是说明一个剑客、剑士有没有资格去“客”、“士”而称“宗”的资本。
  尉丹立刻就把重心移动到了“嬴异人”的身上,而且格外重视他。
  他认为,就是“嬴异人”,刚刚在暗中锁定了他,导致他的危机感爆炸,从而让自己没有办法斩下羞辱荆轲的一剑。
  此时他的信心又回来了,在仔细观察并且判断之后,尉丹认为嬴异人刚刚是趁着自己心神分散而突然锁定,因为重心不在外部,所以被一举惊吓到,如今如果两个人正面交手,尉丹认为自己肯定能把嬴异人斩于剑下。
  “敢坏我事…若不是今日,我是来此为我师父探路,岂能受这气,定要直接和你分个高下…你倒是想管闲事,看这次讲学结束,我如何拿你。”
  尉丹心中憋屈,同时目光不经意的瞥向河的对岸。
  嬴异人不认识荆轲,但是看程知远与荆轲交谈,谈着谈着,他忽然脑袋一凛,感觉后背飕飕发凉。
  好像莫名其妙就接了个黑锅……
  异人挠了挠头,此时子夏先生的讲学已经开始了。
  在讲学时,杨乐也一直在观察车马里出来的两个人,他没看到异人是驾车的,只看到两个少年一并坐下。
  但是此时看到程知远衣衫并不华贵,而且身负三剑,又在和荆轲这类人交谈,又想到这种市井的不得志之轻侠,能结识什么上流人物?
  他再看嬴异人,腰间配一剑,举止之间颇有礼仪,目不斜视,显然是受过一定程度的良好教育。
  “莫非此人就是高士?”
  杨乐仔细打量嬴异人,眼睛眨了眨,还真发现他头顶的精气神明和在座的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嬴异人的境界不高,不能很好的压制自己的精气神明,又因为最近修行较快,气息有些浮动不定,然而此时,却被杨乐这个同样不高明的孩子当成一种境界外放,“微微昭显以示些许锋芒”的上乘手段。
  “不战而屈人之兵?使敌知难而退?”
  杨乐喃喃自语,自觉得有几分道理。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嬴异人因为本身作为秦王的孙子,所以他的精气神明之中,无形间带上一股浩大的隐藏国运。
  这就让他的精气神明,相比其他人,显得更为厚重与博大一些。
  嬴异人听着子夏先生的讲述,刚开始讲的都是寻常东西,只是此时,他忽然又是脑门上一凉,感觉被谁盯上了似的。
  “这怎么回事啊?”
  异人感觉心里发毛,悄悄吸了口凉气,不敢大呼。
  他没来由的身子一抖。
  边上程知远忽然转头,看到他抖,程知远早就感觉到那两股注视的目光,便不免对异人“调侃”:“怎么,今日的太阳如此冰寒吗?”
  嬴异人咧了咧嘴:“或许是青河之畔风亦清。”
  “玉清遇冷,便寒了下来。”
  此时,大松树下,子夏先生正讲道:
  “我曾授课于西河,来者攘攘…门徒甚众,教,弟子三百余人,时为魏文侯来访,听闻我言,拜我为师,起初,未敢受也…”
  “我入楚地,已然是我子丧后事,曾参见我,骂我,澹台见我,斥我,我离群而索居,终日,郁郁寡欢……不知,道在何方…”
  子夏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对诸人问道:“道在何方呢?”
  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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