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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部分

剑颂-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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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钺说明了一切,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说天子信物拥有等级,身为天子五兵之一的黄蛇绝对不如武王钺,那是缔造周朝的至尊之兵,而黄蛇不过是穆天子的征战之物而已,何况征诛剑本就是与第二把威厌一样,都是处于概念中的一种不存在的剑,真正存在的,能够与武王钺匹敌的,只有锟铻剑。
  曾子抬起手。
  巨大的剑气横贯过去,从他的两侧腰腹斜着刺下。
  但即使如此,他的精气神明也没有完全被磨灭!
  “天礼,非礼也!”
  “天下有道,则君子欣然以交同;天下无道,则衡言不革!”
  曾参指着程知远,指了一会,却没有说话,而是放下手,把残破的袖子向外抖开。
  他张开臂膀,欲与天公试比高!
  剑锋再落!
  但是这一次,浩大广袤的剑气凝聚起来,却没有伤害到曾子,曾参的双手压住剑锋,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接将这一击剑招硬接了下来!
  剑气向外爆发,但是圣人顶峰的精气神明突然从衰弱状态重回顶峰,变得浩瀚而无穷尽!
  “天下无道,循道而行。”
  “衡涂而偾,手足不掩。”
  “四支不被,此则非士之罪也,有士者之羞也!”
  曾参的双眼通红,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如同鬼神一般,他把那道关于天礼的剑光狠狠打碎,口中大声呼喊:“礼!崩!乐!坏!”
  天礼,原来确实是不该尊奉了!
  天礼何时曾被小人所驱使!
  即使有天子信物,也不过是借助部分力量,诸圣门之所以派遣弟子去争夺天子信物,甚至想要拿到文王的卦辞,有些人是想要扶持新的“天子”与“王朝”,而有些人则是想要匡扶天礼,拨乱反正,还有一些人,则是希望自己来坐那个“位置”!
  但能驱策天礼者,只有身负周朝天命者,程知远虽有天命却非本代之物,这也是曾参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礼在何方?
  难道,天礼觉得,他才是有道理的吗!
  君子非君子,小人非小人?
  “天礼也坏了…既然如此…便更要去匡扶,以挽天倾之难!”
  曾子原本已经低落的战意突然重新暴涨起来,他的气息浩瀚不可揣度,如同拼上性命,而下一刻,剑锋斩来,曾子抬起臂膀,居然以手臂迎上剑锋!
  鲜血迸射!
  剑深深嵌入血肉之中,程知远的脸色也十分苍白,神智有些开始混沌,但是征诛剑的剑锋却没有斩断曾子的胳膊!
  “老朽的骨头,可还硬朗?”
  曾子的眼睛从手臂后面抬了起来,如同龙虎一般的威严可怖!
  “这把老骨头,可还能拿得住春秋大义,还能说的了诗书礼乐?”
  胳膊向前镇压,而程知远在此时,被压的后退了半步!
  “你敢赌命,是因为你不会死,但老朽赌命,是抱着杀身成仁的意思来的!”
  “你终究年轻,你懂的太少,你不知道仁,不知道义,只知道胡作非为,只知道怂恿煽动,礼仪廉耻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
  “汝无知焉!”
  曾子反手,另外一只手抓向征诛剑,程知远猛然把剑刃一抬,血肉横飞,圣人之血浸没天穹,化为殷红的骤雨,那只手掌拍在剑锋上,居然发出类似金铁般的锵鸣声!
  天地涌动,震颤不停,程知远呕血出来,精气神明下降到一个危险的临界点,而曾子的精神却愈来愈旺盛!
  “这老先生不要命了!”
  北伯婴早已躲开,颤抖不休,看到这一幕不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诸多儒门弟子不敢呆在圣人争斗的战场,早已早早避开,而这场大比本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大家应该是有礼的,为什么会闹到这般可怕的地步!
  最开始,其实真的是程知远的问题吗?
  “先动手的,不是王钺吗?”
  灵芷弱弱的说了一句,但立刻就被杜门甲制止了。
  “王钺不会错。”
  杜门甲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远处的北伯婴传来极大的嗤笑声,不过同时,杨乐开口了。
  “仲尼都会错,周公也会错,天下没有人能不错,王钺凭什么不错呢?”
  “楚国的贵族维护楚国的制度,但是天下都知道楚国的制度简直恶心又无用,但是贵族们都和楚王说,这是对的,是不可变的祖宗之法,因为那个制度是他们的命根子……”
  “但不是天下人的,只是一部分人,甚至,不是楚王的,这一点也不公平,又是哪个祖宗定下的法呢?是道祖吗?可道祖说过这些话吗?”


第六百二十三章 昔年山下,梦里童世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泥,与之皆黑。”
  曾参挺直身子,他的手掌与剑锋对垒,滔天的力量不断击退程知远,而征诛剑的愤怒鸣颤,却让曾子也更加的愤怒了。
  “譬如舟车然,相济达也,己先则援之,彼先则推之;是故,人非人不济,马非马不走,土非土不高,水非水不流!”
  “老朽无愧于天地之礼!是天地负了修礼之人!”
  那一拳打在剑尖上,血肉绽开,但是剑尖上的锋锐之光,也在这一击后消散无踪,陷入黯淡!
  “今之所谓行者,犯其上,危其下,衡道而强立之!”
  又是一肘,乾坤塌陷,天气下降,程知远已经感觉脚步虚浮站不稳当,而穆天子剑也是第一次遇到势均力敌的敌人!
  虽然对方是拼上性命,但是曾子有一点说得对。
  程知远现在不敢赌命。
  在徐无鬼之事后,程知远便知道,性命之脆弱,犹如昙花,有性命才有实力,才能于这乱世活出自己的一番道理。
  曾子是赚了,他以老朽之身换取一个茁壮的年轻人,性命是不对等的,而他的知识会被后人传下来,但是程知远不会。
  死气开始衰退,而这一幕,也被无数人所见证,有人心神颤抖,在刚刚程知远数度重创曾子之后,如今局势再一次反转。
  “这不值得!”
  就是这个时候,子夏先生忽然大喊起来。
  “于谁,都不值得!谁都不能退后,谁都不会认错,谁都不会觉得自己的道理是有缺漏的,但天下又岂有完全正确的事情呢!有吗!”
  没有敢说有,诸多圣人都不敢。
  “曾参,你杀他,回去你也要死,你弄成这样已是时日无多,何至于此啊!”
  曾参:“因为天礼坏了,君子不能不去修正它。”
  子夏:“天礼早就坏了!”
  此时此刻,曾子的手掌捉住剑锋,程知远的精气神明借助天礼的力量,和曾参进行拉锯战,但是这是对程知远极其不利的局面。
  程知远开口,龙吟与青色天影融合交织;曾子呼气,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曾参先生要保护的礼,究竟在哪里呢?”
  荀子发问了,不仅仅是问曾参,也是在问自己,更是在问与自己交手的那些圣贤,如万章,乐正等人。
  “礼如果不在天道,那当初周公所立的是什么?”
  荀子忽然失笑:“学习了一辈子,原来学到最后,学的不是礼啊。”
  万章,乐正等人也不能言,他们心中亦有疑惑不能明白。
  “诚者,天之道。”
  子思开口:“天道,即是天命,但天命并非天道,天命谓之性,率性谓之道。”
  “你在说谁呢,是曾参还是程知远?”
  漆雕晖开口嘲笑:“率性,两人都很率性,那就是说,你的意思,谁赢了谁就是天道的真正意志?那如今降下的天礼算是什么?是真的坏掉了,还是我们,你们,都修行错了?”
  “那这么说,从春秋时期开始,就错了!”
  “曾参觉得自己是礼?”
  子思摇头:“从没有人,敢于这样说!”
  轰隆!
  天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程知远深吸一口气,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个可怕的举动。
  天礼开始向身上汇聚,那衰弱的精气神明重生,程知远的异常表现让曾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天道加诸于己身!
  “你在效法我?”
  曾参的语气很有意思,而程知远此时道:“再不拼命,便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在这里,还退不了。”
  程知远说着,这时候,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线。
  “你!”
  第二次自杀!
  再借一道运势!
  往世神似乎很喜欢这种举动,但是曾子已经预见到不可揣度的变化,他试图抓住那个黑色的神灵,但是紧随其后,一道“殷其雷”之声,将曾子镇在原地不能移动!
  程知远感觉身躯要炸开,血肉在疯狂运转,天道的火焰几乎开始化生,但是周的天道之火,犹如秦之天火于之周之天道,就像是毒药一样侵蚀着身躯!
  “这是道理的争斗,所以不能退。”
  程知远:“有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死不回头的人。”
  眉心中,一朵血花绽放,开始流落。
  第三次自杀,第三道运势!
  向来世借运,等同于饮鸩止渴!
  “人的底线真的很容易打破,疯狂二字由此而始。”
  程知远感觉到自己有什么枷锁被打破了。
  生与死,不声不响,放弃了恐惧而得到的大勇气,刚刚的生死像是一刹那的梦。
  生死之变第二重,本身神。
  肉体与气血不断拔高。
  生死之变第三重,象氏神。
  精神与魂魄凌驾于人间。
  曾子几乎不可置信,他看到那个漆黑的独目神明,这个诡异的东西,居然在一瞬间让程知远参悟了两重生死!
  “我死过好几次了,我想想,应该是六次了。”
  被徐无鬼杀过一次,百骸之中“将死”过两次,这一次连续三次濒死,只是在一刹那用来世的命补全了而已。
  程知远知道,自己确实是疯了。
  但曾参是一个疯子,要对方他,只有让自己也变成疯子。
  “你…”
  “我放手了。”
  放手一搏!
  裂——
  锵——!
  程知远的剑,将曾子的手臂斩了下来!
  鲜血震天,原本衰落的精气神明融合天道的力量一瞬间盖压下去,曾子的手臂被斩断,但是征诛剑也缺了一个豁口!
  不过征诛消失之后,恢复成原本宝剑的时候,是没有缺口的,因为征诛说到底是一种真实的“幻象”,这是与昔年在帮助商朝征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圣人的骨与血,落在大地上!
  曾子的额头青筋暴起,他眼前昏暗下来,似乎看到了蒿里鬼国。
  生死有变。
  天地之参化。
  在向前,似乎就可以参悟大破灭。
  只需要毫无顾忌的去死。
  夫有世,义者哉,曰仁者殆,恭者不入,愤者不见使,正直者则迩于刑,弗违则殆于罪。
  是故君子错在高山之上,深泽之污,聚橡栗藜藿而食之,生耕稼以老十室之邑。
  曾子眼前一阵恍惚,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山野破屋,自己的老娘在里面织布,而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年幼的,在读书的自己…
  昔年山下,梦里童世。
  曾子仰望高天。
  那时候的道,在哪里呢?
  ……
  程知远的身前,曾子站了起来。
  “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
  曾子对程知远开口,君子爱人是要成全别人的美德,小人爱人是无原则的宽容。
  他没有死,只是精气神明丧尽,此时的曾参真正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而诸圣人就这样看着他。
  “你走吧。”
  曾子的一只衣袖空空荡荡。
  他对程知远如此说,他此时就是一个平凡人了,他坐了下来,疲惫不堪。
  “史册昭彰,夫华繁而实寡者,天也。万事万物都有一个结局,你来过,你做过,你错过,你埋入坟土,千年之后,任由后人评说。”
  程知远一只手伸出,做出从地托天的动作。
  “仲尼说过,没走过的路,可以试一试走走。”
  那是之前龙素反问曾参时,用的话。


第六百二十四章 柳树与杯
  子思的目光动了动。
  程知远的身形幻化而去,但并没有走多远。
  精气神明一瞬间炸开,程知远也是体力耗尽到了一个极点,刚刚不过是在硬撑着,脸色从最开始借命的时候就已经很是苍白。
  饮鸩止渴,耗尽了精神力,程知远想要睡过去,眼前昏昏沉沉。
  这里是哪里?是白鹿宫外面的什么地方?
  一片桃林,儒家所在的地方特别喜欢种植桃树,因为落英缤纷比较好看?
  桃花源…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桃花源啊,不过说起来,桃花源记中的那些人,就是先秦战国时期逃进去的吧…应该是的,大致…记不清楚了。
  程知远在这里睡了过去,靠着一株桃树,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恍惚之时,似乎曾有老者在这里坐了一会。
  是谁呢?
  程知远有些迷糊,难以清醒过来。
  嗡——
  忽然有剑的声音响了起来。
  程知远垂着的头勉强抬起,那身上裹着白色麻衣的,提着一柄剑的猿猴出现了。
  “你还记得我吗?你果然走不了多远。”
  酒泉子吹着口哨,丰城剑上宛如流动日月之华,剑尖距离程知远的脑袋不足一寸。
  “好厉害啊,我当初在洛邑遇到的,随手想杀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不过你杀了秦商,伤了曾子,现在我要兑现当时我答应秦商的话。”
  “我本来觉得,如果你变得过于厉害,这烂账我就不参合了,但是现在你好弱啊,我又想了想,很认真的想过之后,我觉得,可以杀你了。”
  “秦商让我杀颛孙师,但是他现在和恒山武士混到了一起,我不敢去,正好儒家比试,子思先生召我回来,说我虽是灵怪之属,孽畜之身,但也有一颗向儒之心,倒也可教。”
  酒泉子的回来其实和秦商的死有很大关系,在秦商死于秦国之后,酒泉子本来觉得,这一下子丰城剑就不需要还了,哪里知道,子思找到了他,并且告诉他,如果想要丰城剑,就必须要继续帮儒家做事,秦商死了,和酒泉子没有关系。
  但酒泉子表示,当初秦商答应要给自己颛孙师的精气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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