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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剑颂-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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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向上,直接撕到肩膀!
  长龙般的血线飞起,崔嚁发出刺耳且痛苦的吼叫,他的血肉被斩杀到分离了骨头,手臂一弯,便是鲜血横流,烂肉反卷。
  刀背扬起,刀刃向天,匈奴少年手中的牙刀在五指之间转动如同生神,嗡鸣之下再度劈砍,崔嚁不能挡,心生死意,将手中两锤轰落,一口气息爆发,压的整个校场都倾起黄沙!
  地石抬头,化为人形,尘埃黄沙,聚为胄甲,大锤遮天,蔽至方圆五十丈,黄石将军以倾天之勇,把冠锤砸与小儿见之!
  便是匈奴少年,此时也有些震动,然而他扬起刀,那大锤已经落在天盖,他只是把刀尖向天一竖
  “第三合,枯荣大荒落。”
  匈奴少年手中刀上金芒起伏,宛如无尽牵丝,手捉其柄横在眼前,当中映照出崔嚁的惨状。
  一切未曾发生。
  但刀已知晓未来。
  ……
  邯郸城上空,仲夏的穹庐忽然升起大风,从极其遥远的方向吹来,开始于南世的荒野游离肆虐。
  四方渐渐晦暗下来,天地之间,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逐渐盖在世间。
  姚先生深吸口气,仿佛在冥冥中,天地中间,只剩下他一人,那昼夜混开,一瞬广起,世间尽头有一道分割线,他不在线的前面,也不在后面。
  上下将他分为两段,一半是亮的,亮的心醉,一半是暗的,暗的心慌。
  无声世,无声人,隐有呓语。
  濛晦之刻,昼夜不明。徐夫人作剑道三十八篇,其第十三篇,名为——龙伯舞剑。
  “其中剑境有四,一重曰无阴晦,二重曰光阴奇,三重曰分阴骤影,四重曰山阴何处。”
  “传说此篇还有第五重剑境,惜我愚钝,不曾得传,只道可怜。”
  修行此剑半生,得其中剑意三,唯独不知什么是“山阴何处”,悟不出,求不得,难知道。
  姚韶拔剑,那木匣内被封存了整整一个百年的宝剑出鞘,仅是一下,其锋锐便已经惊动昏暗天阙下的蛇虫鼠蚁,万灵天生的危机感让它们仓皇逃窜,唯独诸多人灵,对一切的恐怖都浑然不觉。
  邯郸上空的巨龙轮廓感觉到了危险,它进入了一个异乎寻常的世界,这里是蒙昧浑噩的,是气运所驻留的世界,无数的粗壮锁链在此随处可见,传说,这些锁链,曾经捆住一位九天主宰在此。
  那毕竟是传说,早已无人证实,也没有人能够证实。
  然而,让气运巨龙没有想到的是,姚韶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苍老但依旧挺拔的八尺身姿,剑士白头,双眼却依旧炯炯有神,仿佛有炽烈的火在寂静燃烧。
  巨龙轮廓转过头,向他发出了威胁的怒吼以及澎湃的力量。
  携带着整个赵国的国运!
  诸圣皆不敢断此龙气,怕逆转大势伤身,却唯独只有他姚韶可以无视此劫。
  锵——!
  吟啸,哀鸣。
  无阴晦土,白刃飞至!
  世毁孽生。
  ………
  比武校场,黄石将军的胄甲被刺裂,巨大的铜锤崩溃,被一道璀璨金光穿透,连带着崔嚁本人也在刹那身受重伤!
  而那道金色长芒中,仿佛有一片如天锥般的凸起,越来越高,拔地为山,仅集中在一人身上!
  笼罩在邯郸上空的气运,在此时忽然波动起来,赵王丹的面色瞬间一变,他感觉到,刚刚黄石将军落败的瞬间,邯郸上空的龙气,居然开始崩溃了一部分!
  他是赵王,对此变动感觉的是一清二楚,当下神色立时陷入阴潭,而赵胜此时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紧跟着站了起来。
  “国运之转,如同黄河流道,不可揣测,时盛如暴虎翻天,时衰如蚍蜉将死,世事无常,运势又何尝不是如此?”
  赵胜向赵王丹作揖:“天威虽丧,然,天德未失,大蟒吞珠,腹有夜华,引百兽窥伺。”
  赵王丹面色沉了下去,他望着天上,在另外一片蒙昧中,那龙气衰弱速度极快,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下跌,让他既焦急,又有些无能为力。
  他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万万没想到,国运居然仅仅因为两次比武落败就崩塌了一部分。
  “平原君!”
  赵王丹勃然大怒:“你是要羞辱我吗!”
  他气的都不用尊讳了。
  赵胜恭顺道:“绝无此意,只是国本不稳,和谈后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驽马十驾,功在不舍,便是云霄剑阁,空中之貌,也是采得大壑之泥,黄河之沙,九天之气,穷桑之雨,桃都之枝,太华之壁,兰陵之土……方乃成之。”
  “我赵国如今,尚未曾有对抗天下之力,气运虽大,却空有形而无质,声势虽广,却空有音而无威,世人从来惧秦,却从不曾惧赵。”
  赵王丹沉默不语,赵胜说完,作揖而退,赵豹上前,再三言理,复有楼昌,虞卿,皆执相同之词。
  最后,蔺相如上前,长揖后道:“天礼未废,天纲未失,大道伦常,依然如故。”
  “黄寅之鸟,食虫而欢,白卯之禽,当避蛇鹰,世间之理,莫不过此,万紫千红与镜花水月,也不过相差一梦而已。”
  他晓之以理,彻底讲的明白,不能急,有些事情如果急了,那很可能会招致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
  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僭越之道,受到天礼约束,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下场。
  赵王丹深吸口气,目光看向校场中央,直压在匈奴少年身上。
  匈奴少年感觉到他的目光,擒刀而拱手,低头拜礼。
  赵王丹闭上眼睛。
  无法僭越,也是变相告诉自己,与匈奴的谋划应当废止,但是就这样结束,赵国岂不是太亏?
  若要不亏……
  “可有能人?”
  他如此询问,诸公皆静,此时国运有变,任何与赵国有关联的人都受到影响,邯郸首当其冲,盛时极盛,衰时亦是极衰,最直接的就是运气的衰落,甚至实力都会下降很多。
  当然,匈奴少年的资质也是很大问题,这里没有人可以和咫尺青天匹敌。
  赵王睁开了眼睛,诸臣中,赵胜的侍卫微微躬身:“主公,是否要出面?”
  赵胜询问:“你若是和匈奴小儿战,几分把握?”
  侍卫不假思索:“十合之内,可分胜负。”
  赵胜点了点头,侍卫回身,赵胜而后再出步,向王言:“臣可使一人,为出战。”
  赵王丹点了点头,眯起眼睛:“谁人?”
  那侍卫握剑,已经做好出去准备,目光盯在那匈奴少年身上。
  后者神情凝重变化。
  赵胜拱手,长揖后,在诸公见证下,径直道:
  “邯郸姚韶之徒,蔺相麾下星宿府,青牌程知远,可以一用。”
  “七合之内,可斗而胜之。”
  语毕,校场之上,寂默愕然,狐疑古怪,面面相觑,皆是无声。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戏开始(上)
  程知远,那是何人?
  星宿府中青牌,开什么玩笑?
  “平原君,莫不是在说笑吗!小小一个青牌…如何堪此大用?”
  诸公中,大司士十分惊异,他家的马榖被人家几下就击败,而那马榖的本事到星宿府混个金牌估计都没有问题,此时赵胜居然要用一个青牌来对付匈奴小儿,这算是搞的哪一处幺蛾子?
  “区区一个青牌…平原君,何以出此谬言?莫非是我赵国无人,要用这等三流任侠?”
  大司士出面,觉得这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于是立刻谏言,请求赵王丹驳斥赵胜。
  诸公各自私语,有几人也觉得此事有大问题,于是便跟着大司士谏言。
  不仅诸公愕然,乃至于赵王也愣了下,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对赵胜道:“姚韶么,当然厉害,不过他徒弟,有他几分本事?”
  言下之意,就是我没听说过这人,你给我上上眼,解释解释。
  赵胜的眼角余光向后撇去,这期间自然也看见了他那侍卫,即天下百位大剑客之一的车晏有些愣神的表情。
  车晏当然是没有想到,之前赵胜那么认真的询问他能够几合干翻匈奴小儿,他还以为接下来就是他出手,没想到赵胜开口直接举荐了旁人,这又是唱的哪出大戏?
  “大司马,可知道前些日子城中遇袭之事?”
  这事情提及起来,诸公之中便有一些人神色立动,而大司马应声而出,忽然见到蔺相如瞬息了然的目光,后者给他打了个颜色,大司马心领神会,于是上前:
  “回平原君之问,约七八日前,邯郸东青瓷巷突有妖孽灵怪作祟,当时王长孙迁,偶得古本乐《白鸦》,正途经青瓷巷返回,不料遇袭,一度陷入危险,幸得一人出手解救,此人便是姚韶之徒。”
  三言两语,整个事情被他讲的面目全非,而在诸公中的赵迁不自觉的瞪起眼睛,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浑身冒冷汗,想要对身边侍卫彭喜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轻飘飘落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浑身肝胆俱颤。
  他隐晦的观察起来,可那道目光一触即回,赵迁不由得有些恐惧,虽然他大致知道刚刚那道目光是谁落下的,无外乎就是蔺相如,楼昌,赵胜等几个重臣,但却又不能仔细确认,刚刚那道目光似乎带着警告,再结合此时司马名所说的这番胡话,这让赵迁突然想起当时自己让彭喜做的事情,是把遇刺的情况添油加醋,明面上压,暗地里传…
  但眼下看来,自己命人传出去的千金买骨稿,恐怕已经被蔺相等人截下了,并且还提笔,洋洋洒洒改了不少东西。
  妖孽,灵怪?
  这不是扯犊子,邯郸城乃一国之都,更有圣人、大贤坐镇在此,怎么可能出现妖孽!
  赵迁不知道颜如玉的事情,自然以为是这帮人在胡扯,但司马名可是知道颜如玉的事情的,蔺相如早已和他通过意思,还有大司徒,毕竟护送萧菽的事情就是司马晴做的,身为司马家重要成员做的事情,司马名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内情。
  万事必然是以家族为重,虽然这个时代还没形成汉朝时期士大夫垄断财富钱粮的古怪局面,但家族概念由来已久,这个是从“氏族”发展而来的,后期的“士族”也不过就是“氏族”的另外一种演变罢了。
  赵迁遇刺的事情在下位阶级中还没有彻底传开,但是在诸重臣,起码在此时校场里的这帮人,他们是早已有所听闻,甚至不少有法力的当时还感觉到了青瓷巷的异动,关注过一下,里面也自然有看清了的人。
  赵王丹的眸光渐渐变得有些森然。
  他不喜欢赵迁不假,但是赵迁遇刺,这个问题实在是驳斥了王室的脸面,当然,作为当世的赵王,以及在后世评价还可以的这位赵孝成王,他自然明白,赵迁没什么屁事跑到贫民窟巷,当然不是去扶老奶奶过马路去的。
  他的目光斜着盯向一个角落,他儿子赵偃顿时一个哆嗦,刚要出列请他治自己欺瞒未报之罪,赵王便拿大手一挥:“好,如果他真有本事,本王也不会吝啬,赏赐,自然是有的,功,也是有的。”
  话里话外有个意思,当然没有明说,就是只要现在干翻匈奴小儿,等到事后他向蔺相如,赵胜这帮人了解当时情况,确认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大致就不会再对程知远问罪了。
  功罪一抵,给二两大钱完事,还能收买人心,万一是个可用的,那岂不是更加美哉?
  程知远从头到尾都有些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赵胜那老先生看起来憨厚的,结果转头就把自己给抛出去了,而且还拿当时刺杀赵迁的事情说事。
  得了,刺了就刺了,咱也不是不敢承认的,而且看现在这个状况,赵胜老先生是有意抬自己一手?
  程知远分析了一下当前局面,有一个大致的局面观测后,便没有过多犹豫的出列,而他身边之前那些邯郸的星宿们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少年,其中有一位星主,年纪较轻,是角宿提拔上来的,乃是鬼宿鬼金羊,他看见程知远,便有些狐疑与不信,低声对角宿道:
  “大人,这不是榆次来的家伙么,榆次城中,最高的斩妖人只是亢金龙蒙川,危月燕梁鹊,张月鹿弓长,这三人,修行最高的蒙川也只是六重楼,比我还低了一境,且他的资质只是六等金磐音,而我则是四等山流云,更比他高出两列,身负二十一钧巨力,真打起来,亢宿远必不是我的对手。”
  “这程氏小儿,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却从未曾听说过,小小一个青牌,居然也敢应声而出,与那匈奴悍子战?”
  角宿瞥了他一眼:“你有意出战?若有,我此时向君上进言。”
  鬼宿皱眉,看了看程知远,便是深吸口气,眼神渐起明光:“先等等,若这小儿败,我再出面,击破匈奴悍子,或可得君上欢心。”
  “此时邯郸气运有变,贸然出手,恐有不测…”
  “大人放心,我有秘术。”
  角宿沉默,最后点了点头,他是名义上的二十八星宿领导者,也是所有星宿中修行最高的,诸星宿因为近年频繁与妖孽交手,故而死伤惨重,最可怕的一次有四位八重楼的星主战死,导致某座星宿府一度停转。
  赵国星宿府划分天下为四天区,榆次城属于旦中天区,而邯郸则是朝觌天区,曾经发生四星主战死,城破府崩事件的,则是在昏中天区。
  程知远上前觐见赵王,此时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程氏,程伯休父的子嗣,和司马氏同源,算起来你和大司马还是本家?”
  赵王丹盯着程知远,伸出手指,身体微微前倾:“打赢了,一切好说,怎么样,几合能胜?”
  程知远看了一眼匈奴小儿:“若不不搏命,难胜。”
  此话出,群臣诸公顿时有些哗然,其中便有人出面,刚要开口,请赵王丹治此子刺杀之罪,却见赵王丹一摆手,把那人压退,又对程知远道:“若搏命?”
  程知远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匈奴小儿。
  他身后腰上,嚣器剑忽然嗡鸣了一声,顿时一股无匹剑意沸腾起来,匈奴小儿目光微凝,神情渐渐严峻起来。
  “约莫七合。”
  “哼!”
  对于程知远的说辞,匈奴少年自然回以一个不屑的音节。
  “有几钧力?”
  “未测,不知。”
  “有几境法?”
  “初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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