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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剑颂-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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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迁气极,连殿下二字都不再自称,而赵嘉则是压了压他的手,此时目光盯向程知远,对赵迁道:“其实,刚刚那个许柊,或许说了一句正确的话。”
  赵迁微微一愣,赵嘉笑了两声,其音温润朗朗:“那许柊说,孟破如此之强,悟出和光同尘之气象,也用了这般世间,而程氏到如今还没有动静,他说难道程氏,能比孟破更上一层楼吗?”
  “从未有过?古来没有,不代表后面没有。”
  听着这话,赵迁先是一愣,而后就是一震,紧跟着,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连是坐回坐好,对赵嘉低声询道:“这…不可能吧?”
  赵嘉似笑非笑:“上一次,先生受我所托前去救你,若不去,你岂不是已然落入敌手?莫说在浑邪刀下当了亡魂,怕是还被那地狱鬼女弄成了冰雕。”
  赵迁面色顿时一变,心有余悸,而赵嘉道:“先生之资质,乃是咫尺青天,这一点难道你不知道?”
  “什么?!”
  赵迁顿时大惊失色,而赵嘉反而被这弟弟的反应吓了一跳,也是很惊诧,半息过去才是失笑道:“你…原来你不知道?”
  “我…”
  赵迁很想说我知道,然而这个事情,他是真不知道。
  有些实力不够的人当初看不见咫尺青天,很遗憾,赵迁就属于实力不够的那帮人,而在这个消息明面上开始封锁,暗地里却悄咪咪传播开来的时候,赵迁因为想着争功跑了出去,回来之后下定决心争夺王位,而正好这个事情的热度也已经在小范围内迅速冷却,所以赵迁对于这个事情,完全不晓得。
  赵嘉摇了摇头,赵迁则是面色青红互变,而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裂隙声。
  虽然微小,但是一瞬间就被所有人捕捉到了!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高手,斩妖无数,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警醒,这都归功于多年的战斗磨砺。
  而当他们的耳朵,指引着目光,循着那声音出现的方向而看去时,却发现,那裂隙的声音,是来自于程知远所在的方位。
  所有人都是讶异起来。
  但下一刻,就变成了惊恐!
  程知远身前的涂山碑,这一次不需要仔细的听了,因为有一道狭长清晰的裂口,开始从涂山碑的中央,向上下两侧蔓延而去!
  观悟神怪之影,风之上是山,山之上是雷,雷之上是和光同尘,润物无声…
  但这石碑开裂,又是怎么一种情况?!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甘棠(上)
  从诞生至如今,甘棠知道,命运是不可更改的,很多事情,生来天已注定,自己再怎么去反抗都是徒劳,这个世界便是如此运转的,天礼森严,而在天礼未曾完善之前,统领世间的,是天纲。
  直至如今,天纲也依旧存在,只是天礼更被世人所接受,故而天礼代替了天纲,占据了原本属于天纲的部分权限,而原本的天纲逐渐被弱化,到现在,它所负责的,也就只剩下最基本的,维持世界的自然运转。
  甘棠这个名字,来源于真正的二十二代君王,而她,其实不过是当年被摹刻下的一道影子,她是神怪,并非是那位真正的二十二代涂山之王。
  这就是命运,她永远只是一个替代品,只是一个赝品,永远成为不了真实。
  所以程知远给她许下了大言不惭的承诺,而甘棠并不相信程知远的鬼话。
  这世上没有轻而易举的相信,甘棠谨记自己的身份,她是神怪,并不真的是那位涂山之王,所以她的职责,就是对程知远进行考核,如果这个少年不能用真正的道理去说服她,而是妄想用一些小伎俩来蒙混过关,甘棠对于这种手段,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她对于心灵设置了防备,于是当两个人试图用精神产生共鸣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程知远挠了挠头,皱起眉,感觉到有些古怪,他看了甘棠一眼,后者神情无悲无喜,仿佛刚刚的失败她浑不在意一眼。
  “啧,真是难搞的少女。”
  程知远不无郁闷的想着,眼前这个神怪居然如此固执,他可以打赌,刚刚对方并没有完全放开自己的心灵,所以精神并不纯粹,含着其他思想来进行糅合,那么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我以为你是可以理解的。”
  程知远带着惋惜,随后负起了手,而少女也负着手,她仰起头,看着距离自己身前只有三步,但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俊朗少年。
  少女沐浴在阳光中,青丘的殿堂显得朦胧,她被衬托的神圣起来,一如所有少年心底深处最希冀看到的那个姑娘一样。
  在这一刻,幻觉可以替代真正的感官,程知远自然也感觉到目光中的少女面容有些模糊,但下一瞬间,剑鸣响彻在耳中,他的眼眸由逐渐浑噩转为清醒。
  这并不是甘棠在使用什么法术,而是她本身作为涂山的王,这种目见成幻的力量,是她与生俱来就拥有的。
  据说这种能力,最初是来源于大禹的妻子女娇。
  程知远的身上升腾起一种剑意,锋锐无匹,又至诚无杂念,青釭剑意如龙般渐渐向四周蔓延,说剑人的体内,浩瀚的气息,匹配着精气神明,开始逐渐凝聚成一股可怕的大势。
  甘棠的嘴角就在此时微微勾起。
  到头来还是要做过一次,果不其然,之前的话语都是蒙骗,自己又怎么可能上这种当呢?
  她的身体外渐渐衍化出一片涂山死境,这种本领,程知远在梦回商朝时,苏己曾经就使用过这种能力,只是那时候他被奔云所伤,未曾见到涂山死境内发生的一切,否则程知远或许就能从中推测一二,苏己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历史上的妲己。
  妲己怎么可能拿着武王的天子之钺?
  涂山死境,作为青丘的君,涂山的王,即使是摹刻的倒影神怪,甘棠也依旧能够施展,她的面色彻底冰冷下来,对程知远无情的道:
  “拙劣的欺骗手段岂能瞒得过我?现在,这里不欢迎你了,你的考核没有通过,我要请你出去。”
  程知远面对她的斥责,并没有争辩,而是道:“是真是假,一应便知。”
  少年负手,未有退怯,而少女见到这一幕,则是发出冷笑,她的死境气息逐渐笼罩了这片殿堂,那种磅礴浩大的威压,如沉重的山岳,缓缓落在少年的肩头。
  只是此时,剑意沛然。
  争锋相对,不露半点怯意!
  程知远与甘棠相距不过三步,两人之间的气势交锋已经让殿堂的穹顶都渐渐渗开裂痕!
  “若我心中有鬼,则自然退出石碑,若我心中澄澈,神怪之威便对我毫无作用。”
  程知远开口:“这是考核,并不是生死参悟,所以我知道这里的规矩,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但你也是考官,而我则是考生。”
  “我要说服你,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认为天命难违,但我却觉得不尽然,世上充满了变数,天下没有两朵一模一样的花,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你真的是甘棠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甘棠的面色陡然沉下去三分,她的死境笼罩住程知远的剑意,那些拖拽的力量蔓延到程知远的浑身遍野,然而让她感到吃惊的是,眼前的这个仙人,并没有被踢出石碑。
  他依旧站在自己三步之前。
  “你不是甘棠。”
  程知远的声音又响起来,甘棠恼怒,冷声道:“我当然不是甘棠,你说的是那位真正的涂山君王,她早已经死了,我只是她的影子,我是这里的镇守神怪而已!”
  “所以,你是谁?”
  程知远微微俯身,这个问题仿佛直击心灵最深处,甘棠深吸口气,不予以回答。
  “那很好,让我们来找一个共同的话题。”
  程知远:“为你取一个名字,一个独属于你的名字,你觉得如何?”
  甘棠面色冷漠:“我不需要,我只是一个神怪,涂山的碑中不存在日月坠落的灾难,也没有干旱与洪水,青丘的国永远是处于梦幻之中,而等我送走了你,我就可以继续化为倒影,不需要名字,我只是作为一个摹刻的神怪存在,这就是我的意义。”
  “下一个到来者与我交谈,最多不会超过和你交谈的时间,他就会被我踢出去,名字?借用甘棠之名,又有什么不可?”
  程知远:“所以你依旧需要一个名字,要么完全继承甘棠的名字,要么,正视自己!”
  甘棠咬牙,双眸中瞳孔渐缩,恨声道:“我……我……”
  她碑这么一打乱,程知远的剑势顿时为之一起!
  纯正的剑意,在顷刻之间便渗透进涂山王的气势中!
  甘棠面色顿时大变,然而不过瞬间,程知远陡然一声清呵!
  “你还要沉缅于幻境中至几时!”
  少年一声呵斥,如晴天霹雳,甘棠好不容易提起的力量瞬间散尽,她被剑势包裹,四周的阴暗霎时便被驱散!
  少女耳中,此时只听得程知远的朗朗声音:
  “高楼玉瓦,已成齑土;天宫王殿,俱都作古!”
  “虚假的的辉煌终究已是一捧黄尘,沉睡在过去不愿意清醒,涂山的王,居然如此幼稚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甘棠(中)
  剑鸣声震彻王的宫殿,甘棠被纳入剑境之中,面现迷茫,而紧跟着,她似乎听到一道道模糊的声音,那是呼喝,那是斥责,那是哀怨,最后响起的,是程知远的声音。
  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失去了一些温润的情绪,甘棠听着,同时目光中所见到的事物景色,也越来越奇怪。
  那是另外一个少女,也和自己一般,身体内流淌着涂山的血,而甘棠见到的,青丘的国土被践踏,有苏的城池也终于破开,然而攻入国家的商朝军队,却没有进行屠杀与镇压,那位被周朝宣称为暴君的纣王,他安抚了有苏国的涂山氏族,并且还征求涂山氏最后王族的意见,把一个涂山的女子嫁给了他麾下的一个人。
  那是程知远?
  甘棠愣住了,同时感到混乱和奇怪,眼前的周朝少年,怎么可能回到七八千年前的商末时代,并且还娶了涂山氏的女子?
  她不理解,但是仍旧在继续观看,从苏己与程知远的同床异梦,一直到后来征战淮夷,杀蚀雾,灭奔云,同时,他也看到了苏己施展出的涂山死境。
  那只站立在涂山上的九尾天狐,甘棠在见到她的第一瞬间,在呆愣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可置信与战栗!
  “五,涂山青丘,第五世的君王,尨茸!”
  甘棠的话在吐出去之后便回过神来,她的双眼瞬间黯淡下去,因为那只天狐似乎看到了自己,她知道这不是真实,但她依旧从那只天狐的眼中看到了漠视。
  正如她之前去呵斥程知远,你不配娶涂山氏一样!
  正是如此,身为神怪,身为人类摹刻下来的倒影,她根本不是那位涂山的君王,她是一个拙劣的赝品,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自称为涂山氏呢!
  四周的天地一瞬间晦暗下来,仿佛有很多隐隐的白雾化为人形,它们向着她发出唾弃的声音,这让甘棠无地自容,因为里面甚至传出你是一个小偷,是窃贼,是大盗之类的恶毒声音。
  忽有非常为怪,甘棠本身不是自然之怪,而是有人以无上法力映照而现的人造神怪,她从诞生的一刻起,便是既骄傲又自卑,骄傲于涂山之王的身份,自卑于自己不过是一个赝品。
  所以她沉湎于过去的辉煌,在这青丘的宫殿中,隐藏在黑暗内,在她的影子覆盖之处,青丘的乐师奏响编钟,青丘的侍女端来珍果,一切都如她诞生之时记忆中显现的那样,美好而又灿烂。
  虚假的辉煌,盈不可久。
  程知远重新出现在她的眼中,这一次她所见到的,是对方抬起了一柄剑。
  云天鼓震,洊雷伐月!
  而后这片景色破碎了,甘棠也明白了,这并不是对方所施展出的什么幻术,而是一种纯粹的心境,对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杂念,也没有什么想要走捷径的歪念头。
  虽然这个梦境很荒诞无稽,但甘棠心中愿意相信,这是真正发生过的。
  一切如历历在目,那只天狐的漠然让甘棠的嘴角泛起苦涩,同时心中涌满悲怆。
  自己究竟是谁?
  “何为我,我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甘棠喃喃自语,却又猛然警醒,此时她的眼中见到的程知远又不一样了,而这一次出现的,则是一个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家女子,不该存在于世的人。
  其美丽不下于涂山氏,并且带着一种大家闺秀的知性美。
  “颜如玉。”
  甘棠又见到了这一片景象,而之前那三个问题,既是程知远在问,也是颜如玉在喃喃重复,更是她甘棠在扪心自问。
  嗡——!
  剑鸣声让甘棠彻底醒过来,程知远依旧站在她身前三步,此时缓缓收敛了剑境,而甘棠的耳中,伴随着那道剑鸣声收回的,最后一道问题正是颜如玉所问的。
  敢问何为思无邪?
  甘棠望着眼前的少年,皱起眉头,她心里面突然涌现出一种期待,这种感觉让她自己都有些不明就里,或许是之前那只天狐的蔑视,或许是程知远所骂的幼稚,她的神情逐渐变得阴沉下来,而作为碑灵的不甘心,也逐渐显露出去。
  她想出去,或许是真的想。
  为什么,凭什么,自己永远是真正涂山之王的影子,然而又永远得不到涂山氏的承认。
  如果自己脱离了神怪的身份,真正去向青丘大泽,得到了涂山氏中的宝物青冥冠,由此化为青丘子民,是不是就能够得到涂山氏的真正承认?
  有的人生来为王,有的人天生为寇?
  正如她自己之前所谈的宿命论,天子是天子,王是王,庶人是庶人!
  但程知远略有愤怒的回应也同时响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程知远看着她,眼见甘棠的神情越来越阴沉,心道看来还是免不了做过一场,这个涂山的姑娘着实是顽固的很。
  自己不应该为她而感到悲伤,这不是自己可以代替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旁人有旁人的活法,自己的斥责已经吐露出去,一位涂山的王既然如此幼稚,那么大家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谈论的了。
  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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