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养成手札 完结+番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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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养成手札》作者:纳兰轻
内容介绍
他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怎么就不小心招上了一尊上仙?
他得承认,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真不是故意打扰上仙的三世情缘的,他真不是故意去做上仙绊脚石的啊!
毕竟,你瞧,他三世可也都没啥好的下场啊!
好吧,他也得承认,即使如此,他似乎还是看上了这位上仙。
“我当真欢喜你,如何?”他问得小心翼翼。
“斩情丝,断妄念。”一句话,天上地下,再没比这更狠的了。
于是,他在推倒上仙的这条路上走得异常艰难啊。有道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上仙养成在远方……
于是,这是一本上仙养成的手札,一部血泪史。
也许,这也是一本单向暗恋单向腹黑的小本子。
恩,谁知道呢!
第一篇耽美,恩,照例第一篇都是古风……
表示,不会虐的,绝对的1V1,HE,恩……大概吧。
小说人物: 主角:薛(宋洵),倾洹 配角:xx,xxx,x,xx
作品标签: 腐文 BL 傲娇 作品系列: 攻来受去
第一章 :地府摆渡,不过此心
地府近日来了个新的摆渡人,相貌上等,工作勤恳,任劳任怨,简直是地府第一劳模。唯一不好的便是,这人表情冷硬,看谁都一副欠了他几万两的样子,让众女鬼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诶,你瞧,又吓走了个美女。”少年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拍着身边掌蒿的男子,一脸惋惜。
男子眼皮都没动一下,硬生生开口:“非得我提醒你,她们已经死了,吗?”
少年嘴皮一抽,把酒壶狠狠往船上一放:“哎哟,我说宋洵啊,你都来地府这么久了,能不能别总想着自己还是人啊?”
宋洵拍开少年的手,黑沉沉的眼珠子直勾勾看着少年:“渊,我知道,我死了。”
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像是一个木偶在陈述着一件事实。
渊眉头一抽,看着宋洵毫无波澜的瞳孔许久,最后几不可微地叹了一口气:“宋洵,你是我见过最称职的摆渡人。”他把手伸进忘川河之中,抬头笑,“几万年了,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摆渡人,也有如你一般心如死灰的,想要一直做摆渡人做下去的。但是啊,他们还是走了,抛弃了我……”
宋洵垂头看着与忘川河融为一体的渊,伸手摸着渊苍白的脸:“我不会的。”
“谁知道呢?”渊淡笑,身影融入了忘川河。
渊是忘川河孕育出的鬼怪,却又称不上是鬼怪。宋洵来地府的第一天认识的第一个鬼怪便是渊。
宋洵蹲下身子,看着黑沉沉的忘川河。
走?怎么可能?他要走去哪儿呢?哪里还容得下他?
所以啊,渊,我不会走的,真的。
“阿洵……”远处似是有人在呼唤他,他浑身一个激灵,僵硬着抬头,瞧见的是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
男子手执一柄玉骨扇,青丝高高挽起,发带搭在肩上,腰间一枚月牙玉石看着甚是廉价。
宋洵的瞳孔有了波澜,然后是他生硬的表情开始松动。他蠕动着嘴唇,浅浅唤了一句:“师傅……”
这一声‘师傅’似是带了万重劫难,令听者眉头紧锁。
“阿洵,你来得可真是太晚了。”男子浅浅笑着,扇子微微摆动,扬起了他的青丝。
宋洵摆正心思,看着男子:“晚?你在等我?”
“等了很久。”男子点头,眉眼一如当年那样温睦。
“为何等我?”
“等你需要理由吗?”
宋洵忽而笑了出来,眼珠子渗出了眼眶:“是啊,陆禾笙,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的,我怎么给忘了?哦,不对,你不是陆禾笙……”宋洵握着竹蒿的手青筋直跳,“你是九天之上的神,是神……”
男子身形一顿,转了话题:“为何不投胎?”
“为何要投胎?”宋洵反问,“你三世历劫已经结束了,还管着我作甚?!”
男子叹了一口气,飞身至宋洵的船上,直视着宋洵:“阿洵,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宋洵的头,“我是你的师傅,尽管只有短短的一世……但是我依然想让你好好地。”
“呵。”宋洵打掉男子的手,“你不过是怕我缠着你罢了。你且放心,你是神,我是鬼怪,你我……已经再也扯不到一起了。我恨你也罢,你厌我也罢,你我自此陌路。”。
“阿洵,你做事总是这么决绝。”男子摇了摇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我想要的不过是求你一世安稳,你只知这一世与我师徒,不知……阿洵,只需要再轮回一世,一切就会结束了,相信我,好吗?”
宋洵的眼睛黑沉沉的,他死死看着男子,脸上冷硬地表情渐渐崩塌,绝望爬上了他的心头:“再轮回一世?你……非得让我忘记你吗?”
男子没说话。
“好!好!好!”宋洵连说三个好,“依你,师傅,一切都依你。这样……可好?”
宋洵到底还是走了,进了轮回。
“何必呢?”渊端坐在船上,“倾洹,你何必这样呢?”。
男子望着宋洵的背影:“渊,是我把他拉入这场妄念,我就该帮他断了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他命格之中的执念。”
“倾洹,他不过是想记着你,你如此决绝,倒真是符合了九天上神的身份了。”渊冷笑,他生平最看不惯的便是冷血无情的上神。
“执念太深,终入魔道。”倾洹摇摇头,转身看着仰躺在船上的渊,“多谢你这几日的照料。”
“不必。”渊闭上了眼,“我不过是无聊,恰好他来了。”
忘川河之中的万年光阴真的太过漫长了,他不老不死,送走一个摆渡人再等待着下一个摆渡人。
啊,下一个摆渡人会什么时候来呢?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渊想,也许这是他近日来得一切生活念头了。
第二章 :风花雪雨,无关重复
跟在引路仙童身后,宋洵整个人依旧很迷糊,脚下的步伐也踉踉跄跄的,很是不稳。
“从今日起你就是商尘宫的仙童了,规矩一些,还能升职。”引路的仙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看着上面。
宋洵撇撇嘴,腹诽了几句,随即又紧跟了上去,笑脸:“诶,仙人我问你个事儿呗?”
仙童瞥了一下宋洵,轻哼一声:“问吧。”
“我,这……我不是死了么?怎么就成仙了?”宋洵问得有些尴尬,毕竟正常人哪个不是死了去地府的?
仙童咂了两下嘴,颇有些深沉的意味:“你这吧,大抵是积了德才破格成仙的呗。不过……”说着他扫了一眼宋洵,“你到底不是修炼所成,也只能成个小仙童。”
这话说得宋洵一愣一愣的,他左思右想了很久,他到底什么时候积德的?他怎么没有任何印象?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为了救个落水的小姑娘才死的?
好吧,神仙的思维他不懂,尽管他现在已经是个神仙了。
天庭和人间画本上的天庭不太一样,四周既没有云雾飘散也没有各位仙家飞来飞去,放眼望去四周空旷旷的,偶尔有几座宫殿若隐若现。
“到了。”引路仙童站定脚步,立于一座宫殿之前。
宋洵看到空荡荡的门口,先是一愣,然后抬头看了看光有一块牌匾的门,上面赫然写着‘商尘宫’三个大字。
“这……”宋洵本想问这是哪位上神的府邸,怎么如此……额,凄凉,连个石狮子都没有,还不如他在人间的那个家。谁知他还没问出口,那引路仙童已经驾云飞走了,丝毫没有留步的想法。
看此情况,宋洵总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哦不,是仙生可能不会太过顺畅了。要想升个职,恐怕会很艰难。
带着满怀的悲戚,宋洵走进了这座荒凉的府邸。
人间有句话是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一进府邸的宋洵觉得,可能日后得有“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这句话了。
他不曾想到,看着荒凉的门面一进门竟像是换了个地方一般。路是由玉石做的,散发着莹莹的光。庭院很大,满院种植了梅花,天上没有春夏秋冬之分,因而这梅花百年不落。往前走有零零散散的几座小庭院,庭院与庭院之间隔得较远由回廊连接着。院子里来往的人很少,宋洵仔细看了一会儿不过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人。再往前走是一个大湖,湖中心有座亭子,亭子里有一个人。
宋洵呆立在了原地。
那个人,尽管离得远,但他就是知道,那个人他认识。
不知道是不是成仙的缘故,宋洵前几世的记忆统统都返回到了他的脑子里,就连他在地府做过一段时间摆渡人都没有遗漏。
于是,他懦弱地逃跑了。
跑了一段路,宋洵才缓缓慢下脚步。他对这座府邸并不是很熟悉,所以现在处于迷路状态。幸而他并不急着找路回去,甚至他觉得越晚找到路越好。
他拍了拍自己僵硬着的脸,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好像也没有什么悲伤的事情让他需要哭得,只能再度僵硬着表情。
那个人是上神,他碰不得甚至看不得,就连远远地观望一眼似乎都让他狼狈。
从前他觉得他该恨那个人,如今恢复了前几世的记忆,似乎该恨的不是他宋洵而是那位上神。可是呢,那位上神啊,即使被他那样对待了三世依旧以德报怨呢。
哦,那位上神还说了什么?好像是说他对不住他吧?这话,应该由他宋洵说而不是他吧?
所以,这就是神吗?
那他宋洵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走着走着,宋洵便转回了正院,那个种满梅花树的庭院。而那位上神就端坐在梅花树下,手执一本书仔细品读着。
宋洵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的上神,那个时候他叫罔缇,而上神叫衡景。那个时候他们是关系亲密的师兄弟,无话不谈,尽管说话的一直是他。
第三章 :却似良辰,心意相通
近日,罔缇和衡景吵了架,蜀山上上下下几百个弟子都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吵架。而且还吵得如此厉害,两人甚至拔剑相向了。若不是大师傅来得早,恐怕两人是要来个玉石俱焚了。
没有人知道这两人是为了什么而吵架,只知道这两人近日是万分见不得面的,不然肯定得打起来。
这样令众师兄弟胆战心惊的日子过了两三天后,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
雪不大,洋洋洒洒地飘落着,落满了整座蜀山。
罔缇早课的结束回房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端正的一排字。
‘辰时后山见’
短短五个字,却让罔缇眼睛一亮。这字他熟悉得很,是师兄衡景的字体。他细细摩挲着那五个字,嘴角不禁上扬了几分。近日和师兄吵架,他的心情一直很烦躁,想要和好却又碍着面子说不出口。每每见到师兄的时候,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却硬生生收了回去。话收回去也就算了,他为了表示自己坚定的意志,还顺带给对方一个恶狠狠地表情。
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和师兄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对方好像是在躲着他一般。今日早课,衡景干脆就没有参加。以至于整个早课,罔缇又是懊恼又是难过的。
如今一回房看到师兄的字条,他自是激动不已的,连他俩是如何吵架又是吵得如何凶狠的事纷纷抛之于脑后了。
辰时过了一刻,罔缇才出现在了后山。倒不是他故意耍脾气、闹性子,完全是因为太想和好而紧张了半天,练习了很久道歉的措辞,甚至一个人在房间里手舞足蹈起来。
例如,他端着脾气,一脸冷漠:“师兄,你可知错?”但说完又捂脸,暗骂自己笨蛋,怎么可以这么和师兄说话?这态度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和好了。
又例如,他嬉皮笑脸,把手放到衡景面前:“师兄,前几日是师弟我猪油蒙了心,万不该和你争吵更不该与你刀剑相向。今儿个你想如何打师弟我的手心,师弟都认了,你就原谅我吧。”此话一说完,罔缇又双手捂面。诶,这话如此没有骨气,叫他以后可如何在师兄面前硬起腰杆?
再例如,他提着剑与师兄再一次厮打起来,然后两人打累了顺其自然地就和好了……好吧,他承认,可能他们还没有打累大师傅又来了,然后干脆就被关禁闭了。别说和好了,连自由都没有了。上次与师兄打架可是罚抄了戒规好几遍呢,现在想想都累。
于是,在他胡思乱想手舞足蹈许久之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
“师兄!”他站在梅林外,急匆匆地喊了一声。
背对着他的男子身形一顿,缓缓转身,见到罔缇时淡淡一笑:“你可算来了。”
大概是站得时间久了,他的肩头都落了好些雪,有些已经化了湿了肩头,有些还未化,却也快化了。
罔缇抿唇,有些难过,也有些愧疚。
“我还以为你还生着我的气,不愿来了。”衡景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很无力。他随即举起手中的酒坛,“瞧,这是什么?”
“你下山了?”罔缇走上前接过酒坛,一打开,浓浓的酒香就飘了出来,“女儿红?你到舍得给我买。”
衡景淡笑着看着罔缇:“不是你说的么?下雪时就该备上一壶酒。良辰美景,没有一壶酒怎成?”
“师兄,你也学坏了。回头让师傅知道了,他该打我了,说我带坏了你。”说是这样说,罔缇却还是掂了掂酒坛,笑,“绿蚁新醅酒,能饮一杯无?”
“请随意。”
罔缇的酒喝得尽兴,也只是喝的时候尽兴罢了。他喜喝酒,酒量却不大好,向来都是三杯倒。如今结结实实喝了一坛子的酒,倒是没倒,却醉得厉害。
衡景从前只知道罔缇爱喝酒却不知他如此不禁喝。看着喝醉了手舞足蹈的罔缇,衡景觉得,倒不如让他自己也破了戒替罔缇多喝些酒罢了,这样就不会让他一人背着罔缇回去了。
喝酒算是破戒,破戒不是啥好事,于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定律十分强悍。衡景还未把罔缇偷偷带回厢房就碰上了解完手散步的大师傅,大师傅是啥人啊!雷厉风行的很,还未等衡景说上一句半语,他就断定又是罔缇自己偷偷出去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