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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上仙养成手札 完结+番外-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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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个时候吧,大家都不过是少年心性,尚且还说不上什么心机深沉。一切的源头,大概是从久目来到天庭。
  一打结缘的久目与帝辛之间结成了默契,但久目受不得气,这帝止刚从西天佛祖受法回来心情并没有很好,迎面被久目一鞭子抽得懵了圈。
  天知道帝止有多想揍久目一顿,他瞧着眼前这个红衣少女那般张狂,怎生这天庭的姑娘都变了样?刚想出手,却听久目恶狠狠来了一句:“帝辛,我打听到了,不过是父神的儿子,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也就是一瞬间的愣神,帝止硬生生接下了久目的第二鞭子。之后呢,帝止想着也不是第一次被认错了,更不是第一次背黑锅了,也好,回头和帝辛说白说白,教他明白他欠了他的。
  这一顿鞭子委实不轻,帝止‘哎哎’了一天,去找帝辛,那人手背上也有伤,约莫也是被打了一番。
  “被认错了?”帝辛见他脖子那儿有一条红痕,想着肯定是久目的鞭痕,不免有些愧疚,“一来二去,对不住了。”
  帝止憋了憋,摇头:“都是兄弟,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他本准备借此机会来骂一顿帝辛,哪曾想,一张嘴一开口说得全都是违心话。
  “对了。”帝辛忽然抓住帝止的手腕,一脸激动,“你瞧着她了吗?是不是……恩,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很不一样?”
  “谁?”帝止被激动的帝辛弄得一脸莫名其妙,还得陪着笑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辛抓着帝止的手腕:“就是抽了你一顿的那个姑娘。”
  “……”帝止眉头一抽,吼,莫名其妙认错人还抽了他一顿的那人?他还能对她有好感?还……感觉不一样?帝辛果然不太一样,被打了一顿还觉得人家好?
  “恩?”帝辛瞪大眼睛看着帝止。
  “还,还好吧。”帝止仔细回忆一下,而后发现他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不记得了。这倒也不怪他,天庭里头相貌出色的仙子多得是,久目的相貌再如何出色不过也只是众人之一,并没有特色。或许……嘴角的痣,眉心的痣这两颗痣可能会比较特别一些,其他……没有任何不一样。
  帝辛瞅了两眼帝止,觉着他可能并不感兴趣也就没有再多强求:“对了,听说缠绿也来了。”
  “他受罚回来了?”帝止有些想笑,那家伙可比帝辛要皮太多了,终究是山野小妖,即便是由伏羲抚养成仙,那也只是个妖精。
  “该他受这个苦。”帝辛嗤笑了一声,眉眼微微一挑看见了从远处过来的缠绿,齐肩的绿色头发随着他的走动随风扬起,好一派威风凛凛的模样。
  可惜,没走几步就被人给搂住了脖子,刚刚的气势全然没了,整个人向前趔踞了一下,而后脸上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喂!久目,你个疯女人!”
  缠绿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就是嬉笑打闹声。
  帝止翻动着手里头的灯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谁也没和谁有什么关系,只是单纯地认识了,而后忽然就相互熟悉了,忽然就牵扯出了一系列的情缘。
  他实在不明白,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帝辛为什么喜欢久目?为什么连带着他也喜欢上了久目?
  正如缠绿说得,那样一个疯女人,怎么就吸引人了?
  什么都会也什么都不会的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就不该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久目……”他摆弄着灯笼,而后指尖‘突’的一下冒出了火苗,把灯笼烧得一干二净,“你们欠我的,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那时,久目认不出帝止和帝辛,总是把帝止和帝辛两人认错。帝止那时也就是少年心性,想着不如就趁机让久目喜欢上自己,那这样岂不就是折腾到了帝辛?
  于是,他费尽心思,没成想,久目喜欢上的却还是帝辛。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整日里和帝辛厮磨在一起,却还总喜欢喊着他的名字。后来一封信,他总算是明白了。感情,久目完全认错人了。
  那信上,久目字写得规规整整,约了帝止去看星空。
  帝止赴约而去,听着久目说得那些从前的事情,全都是她和帝辛做得,同他毫无关系。他忽而觉得心虚,转头之间看到了远处的帝辛,那一脸痛苦的模样却教他好生痛快。
  这之后,帝辛消失得无影无踪,缠绿入魔一事也传了开来。
  “入魔啊……”帝止忽而笑了开来,缠绿入魔?也亏得那些人居然相信。
  焚魂火而已,如何能使人入魔?
  那都不过是他的一个恶作剧罢了。是的,即便是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帝止依旧认为那只不过是一个恶作剧。
  他见不得伏羲对缠绿的厚爱,见不得缠绿即便那样不正经还如此被人捧着,他恨他嫉妒……他害怕,害怕这天君的位置最终既不是他的更加不是帝辛的,而是缠绿的。
  于是,他不过是随处传了关于缠绿练焚魂火的事,不过是夸大其词了而已,不过是故意引了旁人看到缠绿练焚魂火可怕的模样,其实那都是寻常事儿,只是旁人没见过而已,大惊小怪。
  他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到了那个地步,等他收到伏羲对缠绿的惩罚的时候,他觉得很内疚却又觉得很开心,所有的人都将离开,天君之位只会是他的了。
  “缠绿,这是你应该的。”帝止大笑了起来,捂着胸口。他想起了当初缠绿被关到莲花池底的模样,那般震惊那般失望……
  什么杀了仙子仙童?那都是他传出来的,他说得,又有几个人会不相信呢?
  报应来得很快,帝辛知道了缠绿的事情是他传出来的之后,率先找到了他,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他拉着要去告诉伏羲的帝辛,从不流泪的他忽然哭了出来。
  “帝辛……哥!”那个时候,他真的算是深情流露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是个玩笑……哥!”
  这辈子没喊过帝辛‘哥’的帝止在那个时候却喊了一声‘哥’,帝辛浑身发颤,给了帝止一巴掌,而后转身离去。
  是的,帝辛终究还是放过了他。
  可是久目却想要和他双宿双飞了。为什么?他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久目却不能支持他?为什么要败在久目的身上?
  他不甘心……
  于是,这才有了谁谁谁告密……
  他知道,久目一直怀疑是帝辛,但是久目不知道帝辛在哪,而他知道。他的孪生哥哥在西天佛祖那儿,为他的过错,为他的一切而忏悔着,每天念着佛经。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
  他说:“帝辛走了,消失了。”
  于是,久目相信了他。
  哦,对了,帝辛忏悔什么呢?因为,他和帝辛都知道,当年伏羲和黛梓之间的故事,更是知道了久目的身份。曾以为是一个秘密,不曾想早在一万年前,他们就知道了。
  帝辛呢为这事儿忏悔,他呢,则是借着这个原因,硬生生让伏羲拆散了他和久目。
  这样的事怪谁呢?
  当然是怪伏羲了。
  九千年前的事情在脑海里走了一遍,帝止恍然觉着从头到尾只有他知道这个事知道那个事,帝辛被他逼得去了西天佛祖那儿,缠绿被他的一个玩笑害得给关到了莲花池底,久目被他骗得团团转心灰意冷去了地府,只有他,得到了所有。
  可是,其实只有他失去了所有吧?
  “薛!”倾洹一路追了上去,刚到地府门口就一把拉住薛,“你知道你回了地府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意味都没有。”薛抿唇,“倾洹,你把我的身份看得太重了,说实话,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回来只是为了我的朋友。”
  “你骗人。”倾洹抿唇,脸上的表情很是受伤,“你的脾气,七千年前就是那副样子,七千年后也不会变。”
  薛笑:“倾洹,也许对你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啊,这些人是陪了他七千年的人,他如何能放得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山雨来时,打马南坪(5)
  薛怎么都没想到倾洹会对他大打出手,在地府门口。
  菁业剑剑指薛,剑身散发着寒气。
  “想,杀我?”薛冷笑,握紧白靳的手有一些颤抖,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菁业剑指着他。
  “跟我走,不然,一起死。”倾洹抿唇,握着菁业剑的手也有一些颤抖,根本握不住菁业。他,怎么可能会杀了薛?
  薛向前走了一步,一步的距离他的脖子就磕上了菁业剑,剑锋十分锋利,脖子间立即见了血:“你下得了手?”
  “……”倾洹看着缓缓滴落的血液,猛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收回了菁业剑,“你赢了。”
  “倾洹,你怕什么?我说过的,我不会离开你就永远不会……地府的事情一解决我就去找你,这样不好吗?”薛走到倾洹的面前,伸手一把抱住倾洹,脸蹭着倾洹的脸,“不然你实在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在地府把事情都解决,我们一起走。”
  倾洹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住薛:“不管如何……薛,你永远都有办法说服我。”七千年前一样,所有的事情再来一遍而已。
  七千年前……
  最近快到七夕佳节了,街道上就连白日里头也都是人来人往的,倾城坊里头的姑娘们却越发百无聊赖。那些平日里和她们喝酒打趣的公子哥儿在这样的日子里头,肯定是不会同她们一起过的,自然是收了性子好好想着法子如何去讨好那些看上的富家小姐。
  温家五姑娘便是其中最多人想要讨好的对象,一来身份摆在那里二来……这五姑娘着实是温柔可亲,平日里更是贤惠淑良,简直就是各家小姐的楷模。
  “诶,你家五姐喜欢手镯么?”程钏钦看着一溜屋子的金银玉手镯,每一个都仔细挑选着,随口问了一句温至殊。
  “不喜欢。”温至殊喝了一口茶水,继续和凤岚冉下五子棋,这五子棋还是程钏钦发明的,结果却是这两人更加喜欢。
  “那你五姐到底喜欢个啥呀?”程钏钦看过来看过去,就是找不到看得上眼的东西,更别提是让温慕烟看上了。
  “反正啊,不喜欢比她小的。”温至殊嗤笑了一声,“要说你也真是够执着,这都七八年了,还追着我五姐不放,可是冷落还没遭够?”
  程钏钦脸一白:“嘿,你……”他一回头,看到的却是两个好友在悠然自得地下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搅了棋局,而后恶狠狠开口,“五姐终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你喊五姐都喊得这么亲了,那就是你五姐了,谁还管你这些破事儿?”棋局被搅,温至殊被败了兴致,双手晃了晃,而后捏了一块手镯在手里头,“这手镯啊,我姐多得是,奈何……没有一个喜欢。”
  言下之意呢程钏钦也不是不懂,只是,从小喜欢到大的人,真的是成了信仰,哪里说是放手就放手的?
  “我可只知道一句……”程钏钦咬牙,“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说得诚恳万分,却也没说错。
  半个月后,的确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温慕烟自七夕一日同温府的抚琴先生见上了一面,当真是‘只恨相逢太晚’。
  谁也没想到,温慕烟那样一个清高高高在上的女子,却喜欢上了一个抚琴先生,还是个瞎了眼的抚琴先生。
  那人,名唤琴司。
  温至殊也不记得这人是个什么时候来到温府的,只模模糊糊好像记得温府有这么一号人物,却又不记得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于是,当程钏钦哭诉着一张脸来问他的时候,他也觉得莫名其妙。
  “我如何能知?你且问问我那昏了头的五姐。”温至殊也是烦了,温瞿这些日子整日里对着温慕烟大吼大叫,自然是因为对琴司的不满。但,琴司是外人也不好无缘无故就骂,只能对自家妹妹严加管教了一番。心情并不好的温瞿更是对温至殊挑三拣四,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温慕烟受得了,温至殊可受不了。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家还有个抚琴先生?”就连凤岚冉都觉得万分奇怪,这么多年了,他跑温家也不是一趟两趟,温家的大大小小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就是,这那儿冒出来的琴司?!”程钏钦就差没有上梁揭瓦了。
  温至殊被两个好友闹得烦了心,摔杯子:“不知道不知道,温家是温家,你们又不是温家的人,哪里能知道?!”话说过了头,那两人愣了一下,纷纷默不作声了。
  话一出口,温至殊也觉不对,只是已经不能收回,张了张嘴,看了两人一眼最后也归为沉默。
  争吵也不是没有过,这也是常见的了,三人倒也没再说话,只是各做各的事情。
  半柱香不到的时间程钏钦率先开口,每人给倒了一杯水,咧着嘴笑嘻嘻:“去郊外骑马怎么样?算是散散心?”
  “可不敢……”凤岚冉‘哼’了一声,斜了一眼拿杯子喝水的温至殊,“我又不是什么温家的人,哪里敢高攀温家?”
  温至殊咳了一声,水呛着了:“说笑说笑。”
  一场争执到此为止,谁也不曾放在心上。
  南余安万万没想到只是来喝杯茶歇个脚却遇上了之前的那个人,彼时,他坐在一层正中央的桌子那边和人拼桌喝杯茶水,手里头正转着杯子呢,从二楼楼梯上踩着轻缓的脚步下来。
  那一身水蓝色的华服,配着那一双艳丽的桃花眼,当真是这茶楼的一道风景。
  原先呢,南余安根本没认出来,只觉得这好看的人有些眼熟。后来,同一桌的几个男子开始调侃,这才知道了。
  “那可不是温家六少嘛?居然还会来这个茶楼喝茶水。”同桌的一个男子开口,一双眼睛在温至殊身上扫来扫去,眼睛毒得很。
  另一个男子笑眯眯地,也把目光落到了温至殊的身上:“可不是?身后还跟着凤家少爷同程家少爷呢,约莫是来换个口味?”
  “温家什么口味没有?一句话的事情就送到家里头了,哪里还需要亲自来?”那男子‘哼哼’笑了两声,“怕不是有什么……”话说到一半,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口黄牙笑着露了出来。
  南余安眉头皱了皱,那杯茶怎么都喝不下去了。
  他倒也不是说觉着这茶水不好喝,只是耳朵里这两人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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