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男二正常点 完结+番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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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崩了?
倏然间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头上,简晓栀抬头,看见一只N倍大体积的……蜥蜴?
它也是火红色,几乎要和这座山融为一体。
大蜥蜴一张嘴,粗壮如柱的舌头横扫过来。
简晓栀以最快的反应速度,握紧白大褂口袋中的银枪,在地上滚远几圈,堪堪躲开大蜥蜴的袭击。
只是——
她刚举起枪,发现陶笛从裤子口袋里掉落,被上前一步的大蜥蜴踩碎。
“咔嚓——”
陶笛碎裂的声音清晰回响在脑海中,甚至触痛神经末梢。
怪物再次伸出舌头攻击过来时,简晓栀像只木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电光火石之间。
有人抱紧她,往旁侧翻滚,大蜥蜴的舌头正正好擦过她的发梢。
这个熟悉又冷冽的怀抱,来自锻渊。
他似乎赶得很急,呼吸急促,语气又很冷:“想死?”也不知是说简晓栀,还是那个怪物。
锻渊从简晓栀手里接过枪,精准快速地朝怪物开了一枪。
特制的子弹在怪物身上碎裂,里面的药粉洒在大蜥蜴身上,由空气引燃,火焰急速蔓延,大蜥蜴瞬间成为一座小火山。
浓烈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开,怪物满地打滚嘶吼,引得地震乱石。
锻渊懒得再管它,抱起简晓栀下山。
***
下到山底,上了车。
锻渊才勉强压抑那莫名来的火气。
他来这里少说也有十次,从未见过那种异化生物——也许是被简晓栀手掌伤口的血腥味吸引而来,但他都留了枪给她。
如果不是他来得快,她还能活到现在?
而简晓栀到现在不说话也没表情,完全像被抽去灵魂,呆呆看着前方,视线涣散。
“吓着了?”锻渊再次侧头看她,“那种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简晓栀还是没反应。
“是被它丑到了?”
锻渊回想了下刚刚那玩意的模样,确实比研究所那群家伙丑得多。
“因为不会开枪?”锻渊还记得她愣住的那一刻,给她找了理由。
锻渊:“我回去教你开,行不行?”
车内陷入沉默。
“啧。”
锻渊的脸色逐渐难看,仿佛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尽在这里。
火气一压再压,他捏紧方向盘,指节作响。
如果换作以前,他早把她扔到车轮底下碾碎……那为什么现在不这样做了呢?
他到底为什么要救她?
心头突然冒出的疑问覆盖住那些愠怒的情绪。
锻渊不管做任何实验,都能做到复杂的化学公式能在分秒内计算,生物基因随意拆合研究。
却在这一瞬间,他给不出自己答案。
***
夜幕降临,车子仍在行驶的途中。
简晓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因为今天的事情,她做了一个梦。
她出生时,自己的爸爸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爸爸,她的妈妈患了抑郁症。
她从记事起,就看见妈妈日夜以泪洗面,皱纹很快爬满眼上眉梢,褶皱间都是痛苦的痕迹。
她想让妈妈高兴起来,可是考到好成绩并不能令妈妈开心,而且妈妈的病随着时间推移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上到初中,每周有一节音乐课,老师教同学们学竖笛,可她并不感兴趣。
她和朋友去书市玩,在商店里发现陶笛,在她那个年纪看来,这个模样古怪,又很少见的东西居然能吹出好听的声音。
陶笛可比竖笛难多了,她学会陶笛,应该能代表她比其他同学厉害,她想。
她在家里练习陶笛,学会一首简单的《小星星》曲调,那天也是夜晚,妈妈发病了,砸碎客厅里的东西。
简晓栀很害怕,闭紧眼睛用力吹陶笛,希望乐声能盖过那些令她心惊的声音。
慢慢地,她依赖上陶笛声,因为它陪她度过无数漫长的岁月。
读到高中,妈妈病逝,临终前,妈妈给她一个六孔的陶笛,露出很少见的温柔笑意:“妈妈知道你喜欢这个。”
一朵梅花图案印在瓷白的陶笛上,妈妈的名字中也有个梅字。
简晓栀后来很少再吹陶笛了,但她把这个陶笛带在身上,从不离身。
晴天,阴天,雨天,一个人的时候,她会从口袋里拿出陶笛,静静地看,曲调音符都沉寂在它冰凉的温度里。
……
……
锻渊心情很差的时候,表情冷恹,唇线抿直,薄薄的眼皮收敛寡淡的弧度,要是这会儿谁来惹事,他可不仅仅是杀掉那么简单。
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在发现简晓栀不喜折磨虐杀场景之后,他没再像之前那样对待人类部队,而是速战速决。
但现在不一样,情绪实在很差。
安静许久的车内隐约响起压抑细碎的低泣声,几乎要被行驶的车声盖住。
锻渊斜眼一瞥,看见简晓栀缩成小小一团,被宽敞的椅背衬得娇小脆弱,她湿润的眼睫上有几颗细小的水珠,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呜咽声被压得很低,像是怕被谁发现。
“呲——嚓——”
因为锻渊的一时走神,车子差点从拐弯处冲向山崖。
他调转方向盘,用力踩下刹车。
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四道痕迹,车子险险停在崖边,几颗碎石滚落下去。
锻渊轻笑了声,笑意不明。子弹穿膛过之时,他也没有怔神半秒,现在却因为一个人类的眼泪而分神。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他自己也不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车子熄火,锻渊松开方向盘,靠着椅背,微微抬起下颌,手背压着眉眼,看起来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
“怎……怎么了?”简晓栀被这大动静吓醒,讷讷地问。
锻渊放下手,侧头看她。
她的眼泪还在止不住地往下落。
锻渊:“为什么?”
简晓栀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样哭的原因是什么?”
简晓栀愣了下,开始思索原因,陶笛被毁的那瞬间,这具身体涌起强烈悲伤的情绪,而她的心底也在蔓延难过。
梦中的那段记忆是属于她的,也是这具身体经历过的。
而这具身体除了痛觉,也和原世界的她一模一样,让她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都无法向锻渊解释,简晓栀只能说出一部分原因:“因为陶笛只有那一个,但它被怪物踩碎了。”
她说得很慢,染上哭腔的声音显得软润。
锻渊总能轻易察觉别人的想法和情绪变化,那双浅茶色的眸子剔透得好似能看到她的心底。
她有些怕他会继续问,想要移开视线。
但锻渊还是选择信了,并不打算多问,拇指和食指压住她的脸颊,手心抬起她的下巴。
她的眼泪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他的掌心。
似是觉得她的眼泪烫手,锻渊很快收回了手,但透明液体几乎可以忽略的触感,依旧细细密密地从手上传来。
明明面对烈毒强腐蚀性的液体,他也可以随意摆弄。
锻渊长叹口气,拿出一颗透明子弹,将掌心的眼泪装入其中。
“你干嘛?”简晓栀抹干脸上的眼泪,眼睛还是红红的。
“小不点儿。”
“嗯?”
“收你一点东西,”锻渊将那颗子弹放入口袋,语调低缓地说,“我会给你补偿。”
第17章 末世篇17从深渊走来(一更)
简晓栀和锻渊回到研究所几天后;鹰茂发现锻渊在给他的专用银色战机增添新的弹药武器。
“博士你这是要出门?这才刚回来不久……”鹰茂多少了解些博士,忍不住问,“你打算去哪?”
锻渊:“断渊。”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仿若惊雷;震得鹰茂回不过神;“博士去哪是要?”
“取些材料,”锻渊回想起简晓栀夜里眼睛红肿的样子,淡漠松懒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不可查觉的低缓;“总不能让那小不点儿再哭了。”
“博士;多重要的材料都不值得你去冒险;”鹰茂紧皱眉头,“现在的断渊污染程度更为严重,哪怕是你去也会被——”
鹰茂止住话头;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断渊那里原本群山沟壑,少有人烟;后来山脉断裂,形成的地堑又被形容成“天堑”——因为天谴报应落下的巨雷在地上划了一道痕迹;后来的人类是这么说的。
断渊形成在末世之初,本身的污染程度较轻,又因为有座著名的人类研究所埋葬其中,研究所进行的基因研究造成基因污染,使得断渊成为异化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断渊底下的生物互斗蚕食,循环反复,凶残血腥至极;没有活物能爬出断渊。
唯一的例外就是锻渊;他穿着一身白衣大褂,从深渊里走出来。
让人不可思议,又令人恐惧。
“未来一个月你们需要的营养液放在A3041房间;”锻渊自然没理他劝告的话,“那小孩要喝的单独放在A3011房,她想每天喝多少都行。”
刚说完简晓栀就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探头看他:“博士你是要做什么?”
锻渊:“外出一趟。”
“那……”博士有意没对简晓栀说去哪里,鹰茂不好再劝,干巴巴地转了话头,“那博士早去早回。”
***
锻渊离开子午林后,徐权昊这边得到消息,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
徐权昊吩咐下去:“现在按第二套计划对子午林进行军事战略部署。”
0903系统:“你打算直接走剧情线是吗?”
“反正剧情里本就该我铲除反派角色,”徐权昊冷笑道,“锻渊,N7研究所,子午林,一个都跑不掉,全是我晋升成为上校的垫脚石。”
“至于那个女主,到时候她没了依靠,还不是要寻求我的庇护。”
徐权昊的主角人格更注重钱权,女人只是调剂品附属物,不然他也不会和那么多女人纠缠,虐得女主心理崩溃。
“看你吧,我不能给你太多提示,当然也不会过于干预你,”系统说,“你只要记住,任务失败对我虽然有影响,但你的损失最大。”
“放心,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怎么可能失败。”
他了解一切,更知道锻渊的弱点。
在这点上,锻渊和人类很像,自身的战斗力很弱,纯粹依靠外部武器,要不是他的药剂厉害,他早就死在人类越来越先进的科技武器之下。
***
知道真相的人往往更痛苦,知道博士要去断渊的鹰茂超痛苦。
他鹰茂作为一秒三困的生物,现在每时每刻都只能顶着“你们不懂我的痛”的深沉表情。
而简晓栀也每天闷闷不乐,不怎么说话。
树姬抓过鹰茂,问:“小只怎么回事?怎么跟博士外出一趟回来之后成这样了?”
鹰茂盯着她:“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树姬敷衍道:“哦,你怎么了?”
“我知道——”鹰茂顿了顿说,“博士去断渊。”
树姬呆滞两秒,惊呼出声,被鹰茂用力捂住嘴巴。
鹰茂用眼扫了扫四周:“嘘!小声点,看博士的意思是不想让小姑娘知道这事。”
“不是,那博士去断渊干吗?!”树姬拉下他的手,压低声音,语速因着急而变快,“他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危险。”
鹰茂痛心疾首:“博士要去,你能拦得住?”
“这事别再说出去,”鹰茂说,“大家知道也没用,平添担忧,毕竟谁也不敢去断渊帮他。”
这是事实,树姬沉默下来。
基本上研究所里的怪物对博士都是又敬又惧,但都不想他出事,外面世界纷乱,人类赶尽杀绝,异化生物内斗不休,不少怪物在研究所得来安稳的一席之地。
最初他们来研究所,以为是把命交到博士手上,因为博士会发病,附近的心跳声都会成为他的攻击对象。
但后来他们发现,博士有意做了警报装置,预感自己会发病的时候启动,让他们有时间躲入特制房间,被保护装置庇护。
所以希望他能再从断渊里回来,树姬想。
***
战机行驶在夜幕中,机翼划过薄薄的云层。
开启自动驾驶之后,锻渊坐在圆窗边,看向外面朦胧模糊的夜景,思绪有些飘远。
前段时间他还和那小孩坐在车里,她看着窗外的荒野夜空,吹响陶笛。
而现在也是因为那个陶笛,一向讲究睡眠的她,睡得并不安稳,眼睫会慢慢湿润,汇成的水珠在眼尾滑落。
基地里的异化生物几乎都听过简晓栀的陶笛声,觉得她吹得轻柔温暖,但锻渊觉得里面总有种散不去的其他情绪。
她过去有什么故事,他不关心也不在意。
但起码现在,是该让她止住眼泪了。
锻渊抬手解开衬衫衣领的纽扣,手指勾出一条挂在脖子上的细细银链。
银链坠着一颗透明子弹,子弹里有两滴透明液体。
是她的眼泪。
***
关于童年和母亲的梦境反复刺激神经,简晓栀心里抑郁,身体消极,提不起兴致做其他事。
她快要神经错乱到分不清简晓栀和“简晓栀”的区别。
“这具身体为什么会有我小时候的经历?”她问系统。
0710系统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这个以后到底有多久并没有准确答案,简晓栀再次放弃从系统这里套出有用信息的行为。
每天上蹿下跳的小孩现在老是坐在走廊边上发呆,异化生物们操心得不行,活像自己养的小鸡仔病了,还病因不明。
菲厄给简晓栀织小裙子,小包包,小帽子,而后看见她穿上裙,背上包,戴好帽,继续坐在走廊一动不动……菲厄着急得连老花镜都推不动了,“这要怎么办啊。”
于是乎,研究所里的异化生物们头一回召开基地大会,主题是“怎样让人类幼崽微笑面对人生”
食人大花在这个标题下面,留下感人的口水:“人类……好吃……”
其他怪物无视它,继续讨论:“照我看来,一定是博士走太久,小只还不习惯。”
“看你就是对小只不够关心,”有怪物当即反驳,“博士那两天在的时候,她已经不开心了好吗?”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停!”树姬打断这个无解的问题,“我们找不到原因难道不能先想其他办法让她高兴?”
鹰茂认同:“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