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逍遥宗不要面子的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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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潋洲神色一肃,摸了摸宁宁的小脑袋,“这些事,你就不用去管了。一会儿我和你娘督促你看书。”
“诶?不是说好了来教我念书么?”
“督促你看书也是教你念书的一种方式。”白舜华前来补充,“宁宁喜欢传奇话本吧?一会儿我跟你爹上街去买几本回来,如何?”
一提到会有新话本,宁宁忙说:“好!那爹娘用了早膳就去吧!我……我自己在书房待着……会好好念书的!”
沈潋洲当然知道宁宁是想着今天夫子不会来了,他终于可以好好闹一闹。却也不说破,只点头“嗯,那你自己好好念书,我和你娘上街给你买话本。”
“好!哦对了!柳先生的话本千万别忘了买!”
“你小子还挑起来了!”白舜华一戳宁宁的包子脸,“有得看就好了,还挑!真是个小少爷!”
宁宁冲着白舜华露齿大笑:“哈哈哈,娘最好了!我知道娘一定会给我买的!”
“嗯,买。”说这话的是沈潋洲。
“呵,你就惯着吧!”
两人只觉得是平日里的闲聊,却不想门外的丫头互相窃语:“二老爷和二夫人感情真好呢。”
“就是说,这甜蜜的……”
庭院中绿草茵茵,生命的气息萦绕在整个沈府中,平和而安定。
沈潋洲和白舜华用过早膳就去街上买话本,完成宁宁交代的“购买任务”后,他们没有直接回沈府,而是绕去了后山两人落入此地时的那块位置。
“找到了么?”
“还没有。”
二人分头寻找许久,却依然没有千帐灯的踪影。
“你说,这一次,灯会不会在别的地方?”
“先前不是还担心被人捡走了吗?”
“看来只能去旁边的农户问问了。”
“好。”
可没走到农户家,却先看到了一座庙宇。出于好奇,白舜华走了进去才发现此处准确来说是一座破败的祠堂。
“居然在离沈府这么近的地方修祠堂?谁家这么有胆子?”白舜华再往前走了两步,发现祠堂中有画像,沈潋洲也随后来到,看到画像时他整个人仿佛被电了一下。
“嗯?怎么了?”白舜华回头看着沈潋洲。
沈潋洲神情凝重:“这里……是沈家的祠堂。”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是因为在他脑海中,沈府的祠堂从来都是色彩鲜明的,哪怕历史悠久,却因有族人经常打扫、供奉而不至于蒙尘。
然而如今,祠堂缘何破败如斯?
不远处的沈府庭院中,尚是翠绿的叶子纷纷落下,一刹那,未老先衰。
第五章 :隐情
白舜华一指高台处:“看!千帐灯!”
两人努力寻觅的灯竟在这个破败的祠堂中寻到了,白舜华原本想去拿,却被沈潋洲阻止,后者一起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诀,千帐灯自高台上飞到了沈潋洲手中。
灯一入手,祠堂外的天际便划过一道流星,紧接着便是风起云涌,雷电夹杂着暴雨袭来,一瞬间周边景色都变了模样,树木迅速长大,野草枯萎了又生长。
“时间!时间不对!”白舜华敏锐地察觉到了重点:“我们快回沈家!”
“来不及的。”沈潋洲明显比白舜华知道得要多一些,“这些都是必须要发生的事情,我们阻止不了。”
“那你不想看看究竟是谁害了你们家吗?”白舜华拖着沈潋洲往沈家跑。
“你又怎么确信,我们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相?”
听闻这句话,白舜华先是一怔,随后继续拉着沈潋洲跑,“不管是不是真相,看了之后再判断。”
沈潋洲看着白舜华,叹了口气,指尖一掐,施展神行之术,片刻便回到了沈府。
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在遵循原来的时间,其他的一切则都加快了速度,不同的是他们再也无法触及此中的人和物。宁宁被许丘带走、沈明卓与沈凛受魔族之人蒙骗,妄图盗取沈府至宝千帐灯,最终,沈家倒在了魔族的侵犯之下。
一门惨案,寥寥几分钟便在两人眼前回放了一遍,白舜华侧头看沈潋洲,这位广仪宗的首徒颤抖着,可见是在全力压抑自己的感情。
走上前,白舜华轻轻地抱了抱沈潋洲,“行了,想哭就哭吧。”这家伙面上说不知晓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相,然而,这种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不啻是在往沈潋洲心里捅刀子。
沈潋洲猛地推开了白舜华,因为他看到石海秋在死前曾发飞鸽传书,信上写着“吾孙沈潋洲 亲启”。这封信是石海秋从书柜中拿出,想来是在先前就写好了的。沈潋洲瞳孔剧缩,为什么他的师父从来没有和他提过?!他瞬间打出了无数的手诀,想要看清石海秋留给自己的那封信的内容,可强大的力量迫使眼前的一切继续往前狂奔,两人听着沈府人死前一个个的惨叫声,和沈府人才接触了两天的白舜华都受不了了,更不要说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沈潋洲……
“怎么办……灯已经拿到了……我们怎么还没能回去?还有,你怎么没说你们家的至宝就是千帐灯?”
“我不知道……”沈潋洲的声音飘忽。
整个世界像是浸泡在时间乱流中一般,被魔族杀尽的沈府空无一人,尸体也被彻底毁去,沈宅成了孤魂野鬼的居处,只有时不时路过的流浪汉会在里面借宿一宿,次日便匆匆离去。
时间洪流飞快地奔涌着,白舜华急道:“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沈潋洲死死地盯紧那双游荡在沈府中的孤魂,看清后,他整个都颤抖了起来:“那是我父母!”
“什么?!”白舜华没有沈潋洲修为高,他只能隐约看到两片银光而已。
而在沈潋洲眼中,那一对夫妇仿佛认出了他,时间渐渐放慢,他们相协站立在破败的沈府大门前,静静地看向沈潋洲的方向,眼神宠溺而温柔。
沈潋洲想起了记忆中的幼时:下雪的日子里,沈府看着总是比平日还要宁静,雪落在府中,他则被母亲抱在怀里,父亲有时候会在书房看书,窗开着,父亲那温暖的目光落在母亲和他的身上,再冷的寒冬也无所畏惧。
那对夫妇冲着沈潋洲挥了挥手,沈潋洲压下心头剧痛,捧着灯施展术法,然而两人并未能离开这个画卷。
“实在不行你就打开卷轴。”沈潋洲把灯交给白舜华。“回去后找柯共眠问清楚。”
“我去问他?万一他是个黑的,那我不是自投罗网?”白舜华没有接灯。
“我让你立刻走!卷轴只能带走一个人!”
“凭什么听你的!?”白舜华若有所思,“你刚才看到了你的父母?”
沈潋洲没有回答。
“如果他们真的是你的父母,一定会想你赶紧离开这里的。”此时的白舜华比沈潋洲还要冷静。
“他们朝我挥手……”
沈潋洲眼中含着悲伤:“二十年前我没能留在沈家和他们一起走,二十年后……”
“二十年后你更不能留在这里了!”白舜华握住沈潋洲的手,“不管之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都有账要跟魔族清算!”
沈潋洲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过看到白舜华这么紧张,他痛苦的眼神中稍稍带了些光芒,劝道:“我没有说不离开这里。等你离开后我会施展转移术法。”只是那个术太过于伤身,从扭曲的时间洪流中逃离,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故而沈潋洲没打算和白舜华多说。
白舜华是个聪明人,他能猜到沈潋洲大概是暗自下了什么决心,就在两人都不打算留下对方离开时,白舜华莫名地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便听得一声丝帛撕碎之音,而后空间的某一个点瞬间打入了无比强劲的灵气,像是一场涌入的漩涡一般,以那个点为中心忽然震荡开来,空间就此被撕裂了一个口子。
“师父!”白舜华看清了那边人的样子。
虚光之中,谭川的身影若隐若现。
“舜华!过来!”
白舜华二话不说就准备跑过去,却被沈潋洲拉住了,“若是陷阱……”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用卷轴走!”
“没到那个时候。”白舜华选择相信这个莫名出现的谭川,以他和师父多年的感情判断,他觉得这个谭川是真的,于是立刻拉着沈潋洲往破开的光环中走。
另一边谭川也加大了灵力,生生地将两人从时间乱流中扯到了自己身边。
源源不断的灵气撕扯着那个点,在破口消失之前,沈潋洲和白舜华两人终于成功地从画卷逃脱了出来。
白舜华紧握着沈潋洲的手,回过神来便看见自己躺在法阵之中,而身边的师父师兄师姐都用玩味的眼光看着他。
“哟,小舜华,可以啊。”大师兄夏伯明先开口,“出去一趟真把广仪宗的首徒拿下啦!好好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修炼双修功法了!”
沈潋洲抬头,一缕青丝扫过脸颊,“这里是……”
“确实风姿俊朗。也难怪舜华对你一片倾心。”四师姐席霏霏走近二人,拉起还瘫软在地上的白舜华。
沈潋洲大概知晓了眼前几人的身份,默默地放开了白舜华的手,站直身体对着诸人行了一个见面礼,“在下沈潋洲,多谢诸位相救。”
阵法中心的谭川一眯眼,“你怎么会跟舜华遇上的?”
“咳,师父,你还看不出来?一定是我们家舜华主动去找他的。”二师姐苗华朗笑。
“二师姐!”刚脱出画卷还有些头晕的白舜华晃了晃身体,席霏霏连忙扶住他。
“我可没主动去找他!”
“好好好。”很明显,苗华是不相信的。
逍遥宗的其他人也一直以为白舜华对沈潋洲一往情深,此次看到两人一起遇险,只当是患难见真情了。
“师父,能见到您真好。正好我有事要问您!”白舜华满脑子疑问,原本就打算离开画卷就想办法回逍遥宗一趟,结果现在正巧被谭川等人所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是有关画卷的事吧?”谭川显然很了解自己的小徒弟。
“还请谭宗主相告。”说这话的是沈潋洲。
“好。你们先前是去了珍宝阁?”
“是。”
“见到柯共眠了?”
“是的。”
“柯共眠在珍宝阁顶层,你们两个是怎么上去的?”
“在下有师父交由的手信。”
听了沈潋洲的解释,谭川看了看白舜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我以为以舜华的能耐,最多也就是在珍宝阁中找本适合他自己修炼的法诀罢了,却不想他竟然遇见了你,而你又恰好拿着许丘的信物,真是天意啊!”
“师父,我不能见柯共眠吗?”白舜华不解。
“不是不能,而是他实在知道得太多了。”谭川走到白舜华面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徒弟的脸,“你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原本我以为可以彻底地掩盖住,却不想,还是让你碰上了他。”
席霏霏眉头一蹙:“师父……别跟他说。”
“师父!”白舜华急了,“什么秘密?你告诉我吧!”
“该知道的事情,等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在我看来,这个秘密于你并无一点好处,能迟一天知晓就迟一天为好。”谭川大手一挥,地上的阵法瞬间消失,“现在你既然回到了逍遥宗,就先安心养好身体。另外……你修炼了什么法诀?”
“啊!对了!这个法诀是柯共眠给我的!他会不会要害我?不过幸好,我就练了一晚!”
谭川握住白舜华的脉门,探了探后道:“不用担心,你练的法诀很对。”说罢,谭川了然地看了一眼沈潋洲,随后转身对席霏霏道:“霏霏你带舜华先去休息,我有些话要跟这位沈首徒说。”
沈潋洲其实也是极为疲倦了,然而前辈有令,他自当遵从。
原本,沈潋洲以为谭川定会问一些在画卷中的事,谁曾想这位逍遥宗的宗主一开口就是:“舜华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待他。”
沈潋洲:“???”
“他虽名义上是我徒儿,可我将他从小带到大,早已和父子无异。看你一直护着他,想来你们是真心相付。”谭川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剑:“我知你修剑,这把剑就当是见面礼了。”
谭川也擅用剑,而且用得极好,不过他并非剑修,修道到了他这个份上,兵器反而是没什么必要了。大抵已猜出谭川误会了什么,沈潋洲不免微微有些尴尬,“谭宗主,事情不是这样的。”
“师父。”就在沈潋洲想解释之时,不料苗华去而复返,“席师妹让我告诉您一声,小师弟安顿在您的练功房了。”
“好。”谭川点头,随后又对沈潋洲说:“你是第一次上门,虽说来得突然了些,好在我们逍遥宗并不像你们广仪那么注重形式,这样吧,你就住舜华的屋子,这两天我还得替他打通经脉,哈哈,就当我向你借他两天!”
沈潋洲曾听师父许丘说过逍遥宗宗主性格奇特,今天看来,果真如此。
“不是……谭宗主……”
“哈哈哈哈哈小情侣之间一刻也不想分别,我懂的我懂的。”
沈潋洲:“……”
沈潋洲莫名其妙的就住在了白舜华的房中,而白舜华则被安置在了谭川的练功房。
“先歇息一下吧。”席霏霏道。
“四师姐!”白舜华握住席霏霏的手,“师父为什么要留下沈潋洲啊?”
席霏霏轻笑,“怎么,紧张了?”
白舜华过了半晌才明白席霏霏这是误会了,他的脸微微泛红,正想开口解释,谭川就来了。
“哈哈哈哈哈到底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啊!”谭川朗笑着进门,“片刻都不想分开!”
“可不是?”席霏霏娇笑,“方才舜华可紧张了,大概是怕你这个丈人把他的好情郎怎么着了。”
“胡说!什么丈人!是公公!哎……这称呼真怪,算了,还是丈人吧。”谭川瞥了一眼白舜华,“瞧舜华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在上的。”
白舜华:“……”
“在上在下,他们喜欢就好。”席霏霏拍了拍白舜华的肩膀,“沈潋洲一看就是个值得倚靠的,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师父师姐你们误会了!”白舜华终于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