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逸闻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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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锤忽然有一种在和数年前的洛远交谈的错觉。
“额……苦……”侯家铭橙瘪起了嘴道。
白泽戳了戳她的脑袋,“药哪有不苦的?糖水要能治病还要我干嘛。”
侯家铭橙抬头看到纥奚洛远进来,便转过身去,也不看他。
“还生我的气呢?”他坐到白泽身边问道。
二人皆未接茬。
“好像此次回来这大半年,我总惹你们生气。”他也不恼,自言自语道。
“我这次错了。无论什么,都错了。”
“啊?”二人异口同声道。
“我错了。”
侯家铭橙有些迷糊,“你指什么?”
“我不该吓你。我绝不想杀你,这点你定要相信。”纥奚洛远墨绿的眸子里泛着点点亮光。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泽,“我错在不该算计你。若当初我就把实话说明,如今我们依旧亲如兄弟吧。不知为何,经过那场浩劫,我总觉得不踏实,虽然我心里明白你们绝不会害我,但我还是做了让你们寒心之事。你们疏远我也是应该的。”
侯家铭橙眼里含泪,“洛远,不是的……我们都想你好的,绝不是怀疑你,疏远你,只是……你为何……”她偏头看了眼白泽。
“你没错。”白泽按下心中的丝丝不忍。“错的是我这么多年终是看错了人。”
纥奚洛远叹了口气,垂下了眼眸。
三日后。
公子然目光暗淡,顺手扯下挂在枝头的一条红绸。光裸的枝头散着零星枯叶,缠上的红绸略显得突兀无比。满谷的桃花枝上挂满了红绸,红火喜庆倒没看出,反而悟出了一丝诡异。山壁上房檐上,挂满了红灯笼,闻风而起,灯中烛火摇曳,映得走廊忽暗忽明。弟子们匆匆经过,均低头不语,又把这天气添上了几丝寒。
南山锤身着狼皮袍子,手握紫砂暖炉,若地主老财般走到公子然身旁,打量了一番他穿的青底螺纹袍,见他也不罩外袄,便道:“天凉,你咋还穿得如此单薄?”
公子然双目半闭,“哦,一会儿不就进屋子里了。”他把红绸缠上了手。而后张开双眼道:“你可听见是何人言语?”
南山锤不明:“谁?”
公子然摇头:“我也不知。总觉得今晚要见红。”
南山锤道:“你那算命本事不是早就废了么?”
公子然道:“可能是我多想了。不说也罢。走吧。”
“洛远去星辰斋亲自接戚姑娘去了,咱们就先去大殿等着吧。”
“也好。”
南山锤叹道:“这那里像是成亲,简直就像是冥婚,太别扭了。”
公子然笑道:“谁说不是呢。”忽又想起第一次见到戚蒅月时的情景,不禁感叹恍如隔世。
此时在道骨阁中,木槿央推门而入,只见纥奚洛远身着胭脂色金纹喜袍,身绣龙纹祥云图,腰间配着珍珠白玉腰带,足登青缎龙纹靴,墨发被金钗红缨束起,比上一次成亲更显光彩。小油走过去,踮起脚在头上又别上了颗夜明珠,木槿央打趣道:“怎么比新娘还繁琐。”
纥奚洛远道:“别跟戚蒅月说我成过一次亲。”
“怎么,你还怕她知道?”
纥奚洛远闻声看去,秋晴妁双眼通红,冷冷地看着他。
纥奚洛远干咳几声,在场的人识趣地退去。
“有何事非要这会儿说么?”
秋晴妁走过去道:“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为何要给我希望,又叫我生不如死?!”
纥奚洛远道:“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你会错了意。是你要执迷不悟地等我,我又有何办法?”
“那你为何要把我接过来?为何说要娶我?为何如今又让我看着你娶别的女人?!”秋晴妁尖叫道,“你就是个混蛋!”
纥奚洛远道:“说完了?说完了别耽误我成亲。”
秋晴妁突然哭道:“洛远哥哥,求你了,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了……”她拉着纥奚洛远的手,哭得梨花带雨,作势要把头靠到他怀里。
纥奚洛远一个退后躲开,打掉她的手,道:“别把我的喜袍弄脏了。”而后又靠近她的耳畔道:“知道你与戚蒅月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你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则是最自私的;你上次当场就把我和你姐姐的事抖露了出来,你为了自保,有什么事做不出呢?而戚蒅月表面一副冷血无情,但她对你怎么样?”
秋晴妁一愣,而后道:“可我是真爱你的啊,戚蒅月她不爱你。”
纥奚洛远心里一凉,“这你不用管。倒是你,若这么想嫁给我,我跟戚蒅月商量一下,说不定戚蒅月大度,能让我纳了你呢。”
“啪——”秋晴妁给了他一耳光,恶狠狠道:“你别后悔!”说罢转头就走。
木槿央进来,看此情形,也不好多说什么,道:“快走吧,别误了时辰。”
侯家铭橙帮戚蒅月戴上凤冠,仔细看过宝钗花钿银篦一个都不少。满头的珍珠琉璃,珠光宝气。侯家铭橙道:“脖子若痛的话先靠一会儿吧。”
戚蒅月有些恍惚,回过神,看到铜镜里自己的容貌与当初无异,如今身着胭脂色喜袍,金丝在上面画凤雕花,上过妆的脸雪肤花貌,却没有光彩。小丫头过来道:“少夫人,这同心锁少主叫您定要戴上。”
戚蒅月并未言语。侯家铭橙道:“拿下去,没见夫人不想戴么。”
戚蒅月道:“拿过来吧。你也好交差。”
小丫头满是感激地过去把纯金项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项圈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金锁。侯家铭橙有些替她难过,事已至此,却又无可奈何。
吉时已到,侯家铭橙正要为戚蒅月盖上盖头,戚蒅月突然道:“我问你,那日我刺中了纥奚洛远,为何他的血把衣服都烧焦了?”
侯家铭橙道:“哦,洛远此次回来不知为何,血就如剧毒一般,可怕的很。”
戚蒅月若有所思,点头:“走吧。”
侯家铭橙为她盖好盖头,扶她出了门。戚蒅月却掀开了盖头,扭过头去,朝着后面望了一眼。小丫头连忙道:“夫人,这样不吉利的。”戚蒅月又盖好了盖头,上了轿。
在暗处的白泽看清了戚蒅月说的无声的那一句:“那就这样吧。”
迎亲队伍到了溟巘殿门口,戚蒅月出了轿子,轻轻扯起红绸,纥奚洛远胸口猛地一疼。他大口喘着气。
木槿央问道:“这是?”
纥奚洛远摆摆手,“无碍,老毛病了。”
二人进了大殿,大殿中全是人却是一阵寂静,丝毫没有成亲的喜庆。欧阳嫣胥恶狠狠地盯着纥奚洛远,她的腿是废了,被人抬过了来的,纥奚长空只是叹气。
“一拜天地——”
纥奚洛远明显感到戚蒅月的手在抖。
“二拜高堂——”
纥奚洛远不屑地笑笑。却看戚蒅月攥紧了红绸。
“夫妻对拜——”
纥奚洛远跪下,却见戚蒅月并未有所动。纥奚洛远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听一声叹息,戚蒅月终是跪了下去,微微弯了弯身子。
公子然手扶胸口:“天哪,我揪心得慌。”木槿央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赶忙闭嘴。
“共入洞房——”
纥奚洛远按耐住悸动,牵着戚蒅月进入了卧房。长长的走廊纥奚洛远想到不少。若当初戚蒅月没有出现在蛇洞里,如今会如何?
“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如今和凡人无异,这水会把你煮化的,我抱你过去吧。”
戚蒅月并未言语,纥奚洛远自顾自地抱起她,飞到了荷花池另一边。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戚蒅月抱到了大床上。
纥奚洛远柔声道:“你先等等,我晚点就来。”他说罢跳下床,回到了大殿。
却见大殿无一人退去,却仍是一片死寂。
纥奚洛远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我不杀人。若真心恭喜,便留下;若不看好我也不勉强,恕不远送。”他话音刚落,侯家铭橙上前拱手道:“少主,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退去。她一走,木槿央便也上前道:“少爷,你明白就行。”也自行退去。而后,人们便三三两两地退去。欧阳嫣胥走时还讥讽道:“看来,一个也不会留下了。”
纥奚洛远看着诺大的大殿,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开,只听公子然道:“等等。”
纥奚洛远转身,见公子然和南山锤手拿酒杯一同走来。
“你们……怎么没走。”纥奚洛远有些动容。
南山锤递给纥奚洛远一只酒杯,“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不论对错,你成亲的大好日子我们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纥奚洛远叹气:“还有橙橙。咱们一同长大,她却是第一个走的。”
公子然道:“你莫要想得太多,或许是她不想见我呢。”
南山锤道:“唉,洛远,若今日你娶的不是戚蒅月,白泽也定会在这儿的。”公子然狠狠踩了他一脚。
纥奚洛远苦笑一下,道:“无碍。”
公子然道:“总之,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敬你一杯,但这并不表明我们认同了你做的这荒唐事。”
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公子然道:“去好好对戚蒅月吧。我们走了。”
“嗯。”
二人走了后,纥奚洛远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心中一阵阵的难过。若当初全走了,他或许不会难过。他苦笑着,端起一坛酒,狠灌了自己几口,感叹道:“吾心不宣天可鉴,独人醉,独人醒。”他一人喝完了剩下的酒,便起身,进了卧房。
酒劲上来,纥奚洛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一直不太会喝酒,更是很少喝醉。他磕磕绊绊地上了台阶,走到床前,看凤冠首饰扔了一地,戚蒅月正半卧在床上休息。纥奚洛远凑上前道:“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戚蒅月伸手掩鼻,“以后少喝点吧。”
纥奚洛远傻笑,握住她的手,“什么都……听你的……你也别怪我,我……我当初也并不是想……拆散你和白泽的……就是,我啊,不知怎么了,跟你在一块……安心……”
戚蒅月皱眉,收了手道:“别再提了。你想要的不都得到了么?”
“我知道你为何……这么……乖顺,你怕我迁怒于白泽和橙橙……对不对?”纥奚洛远依旧傻笑道。
戚蒅月躺到了床上淡淡道:“他俩都是好人,我不能害了他俩。”
纥奚洛远也趴在床上道:“不会的……我不会杀了他俩的……我还没有没良心到这个地步。”
戚蒅月眸光一闪,“真的?”
纥奚洛远道:“真的。”而后又握起她的手道:“咱们以后好好过吧,嗯?你要什么都成,我都听你的……”
戚蒅月道:“先不说这个了,你过来。”
纥奚洛远大喜,凑了过去。戚蒅月轻轻吻住了他,若蝴蝶在唇上跳舞般轻柔。纥奚洛远从震惊中缓过,这种感觉过于甜蜜,他有些恍惚。随即戚蒅月加深了吻,纥奚洛远浑身发烫,听不到心跳了。戚蒅月贴着他的唇,轻轻磨开了他的唇,纥奚洛远的手不由自主地搂过她。突然戚蒅月猛地咬上他的舌头,纥奚洛远一下惊醒,他一下推开戚蒅月,发现他的舌头完好,喝道:“你想死?!”
戚蒅月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忍得下这份仇?你也太高看我了!”
纥奚洛远怒道:“我本想顺着你的,看来你非逼我不可!”说着把戚蒅月摁倒在床上,戚蒅月奋力挣扎,“你放开我——纥奚洛远,你还真懂得让别人怎么憎恨你——”
纥奚洛远三两下剥掉了她的喜袍,“反正你已经恨我了,那就一错到底吧!”他墨绿的眸子满是怒火,来不及思考任何。
一股恐惧从戚蒅月心底蔓延,她疯狂地推开纥奚洛远给了他一耳光。
纥奚洛远能感到戚蒅月的手在抖,他摸摸脸,弯唇笑了一下。“啪——”地回给了戚蒅月一耳光。戚蒅月猝不及防,摔在了床上。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不论多苦多痛她都能忍着,这次没来由的委屈,逼着她崩溃。
纥奚洛远毫不心软,道:“为何你总要跟我过不去?安生点不好么?”他说着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戚蒅月带着哭腔,有些委屈地看着他,道:“放过我吧,求你了。”
纥奚洛远硬气心肠道:“以后我都依你。就这次不行。”说罢凑上前去撕扯掉戚蒅月的衣服,她肤若凝脂,身材玲珑有致,让纥奚洛远更为红眼。戚蒅月又是一阵奋力挣扎,手上的金镯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纥奚洛远清楚,他只能在醉酒的时候这么不在意她的难过。
“啊————”戚蒅月的尖叫着,死命掐着纥奚洛远,这一步终是要跨出去。他想到当初他对月凝思时,他说绝不舍得让戚蒅月流泪,如今,终是负了当年一片纯情。戚蒅月咬上他的脖子,含糊不清道:“我要杀了你——”
纥奚洛远满头大汗,喘道:“你此时就是在要我命啊——”
“啊————”戚蒅月尖叫着,“痛————”她捂住胸口哭道。纥奚洛远颤抖地抚去她的泪水,“求你了,别哭了,你哭的我心揪着疼——嗯——你忍一下——”
“不——不要——”
此时纥奚洛远浑身一阵放松,眼前尽是云雾。他却仍抱着戚蒅月。戚蒅月两眼放空,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任他拨弄。
“我要亲你一下,你要再想喝我的血寻死,我就再做一次,然后杀了橙橙。”而后他轻轻印上她的唇,却藏不住嘴角的一丝浅笑。戚蒅月不哭不笑,合上了双眼。
纥奚洛远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你要恨我也随你吧。你若一直恨我我也认。只是,杜衣璘要灭灵狐族,我是真拦不住。外人看你冷若冰霜,杀人如麻,其实我知道,你比这世间的任何女子都有血有肉。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就是千万不要寻死。或许当年我看你的第一眼便栽在你手里了,恍惚间竟以为天女出游;你的眼光略过我,我就知道我被你侵犯了。”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之际,便听纥奚洛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