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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异界之学徒巫妖和步行骑士-第31部分

小说: 异界之学徒巫妖和步行骑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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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不需要瞄准,只要箭射出去就必定会有斩获。他们只射了两箭,就立刻缩回了城墙后。夏恩看见敌人的队伍里零零散散的人倒了下去,不够也有同样经验丰富的士兵高举着盾牌防备弓箭。

    几乎是这边的弓箭手刚刚躲好,魔法球高速飞行发出的如重型炮弹一样的尖啸声再次响了起来。当第二轮魔法球轰击结束,步行前进的敌人忽然大步奔跑了起来。魔法光幕的施展需要法师们在一定范围之内,而他们现在的距离,如果法师再继续跟随施法,那么就要面临着被使用魔法箭矢的神箭手狙击的危险,这显然是不值得的。他们在路上硬吃了第三轮魔法球的攻击,但当第三轮攻击过后,敌人大部分已经进入到了城墙的五十米范围内,在这种距离内,魔法球已经继续轰击了,否则很可能误伤到自己的城墙。

    号角再次响了起来,但是这次的号角更加的低沉,这是莽坦的号角。城墙上隔一段就有一个存兵处,现在这些存兵处的门大敞开,更多的弓箭手从里边涌了出来。夏恩深呼吸,把一面一寸厚一米五高的巨盾举了起来,这个盾牌并不是随身携带,而是一直靠在了城墙边上,只有特定的时候才能使用,比如现在,用来保护弓箭手。

    城墙上在向下射箭,城墙下也有士兵单膝跪地对着城墙上的弓箭手瞄准,巨盾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必须站直身体的弓箭手们。不过,也只是一定程度,毕竟不可能把盾牌举过头顶。

    “噗!”“呃!”

    夏恩身边的弓箭手倒下了,一个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支几乎是擦着盾牌边沿射过来的箭刺穿了他的喉咙,不用学医,夏恩也知道那一定穿透了他的大血管,大量的鲜血直喷出来,但在黑色的城砖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刺眼……他倒在地上,手抓着自己喉咙上的箭,身体在抽搐着,眼睛里的光芒也在逐渐暗淡。而在那些光芒完全消散殆尽之前,有人冲上来,把他抬走了。

    有那么一会,夏恩在想是不是他的原因,那个人才会死,如果他把盾牌举得稍微偏一点,是不是那支箭就不会射中那个弓箭手?或者至少不会射穿他的喉咙。但很快他就没时间多想了,因为他也一样要加入战斗了!

    还是号角,拉长了的调子,连续响了三次。这是撤退的意思。夏恩刚想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朝着最近的一个存兵处看了过去。门口插着的还是红色的旗子,那表示着战斗。他仿佛灌满了浆糊的大脑还没有恢复运转,敌人就已经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几百具尸体。夏恩靠着城墙坐下,其实……他真正和敌人白刃相见的时间并不长,可能连半个小时都没有。这对于已经适应了莽坦最高强度军事训练的夏恩来说,并没应该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他很累,累到双腿仿佛已经失去了作用,连站起来都只是一种奢望了。

    “受伤了?”赛伦担忧的声音响起。

    “不,并没有,我只是有些累。”夏恩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状况,赛伦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脸上带着理解的笑容,没再多说什么,转而去看他的其他士兵了。

    又过了一会,夏恩在战友的搀扶下离开了城墙,总是寡言的黑大个,少有的在搀扶着夏恩的同时和他说起了悄悄话:“夏恩,你不错。瘦杰克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战斗就尿了裤子,而且一脸提心吊胆了半个月,因为他的小弟弟软得站不起来了。”

    “嘿!我听见了!”

    黑大个瓮声瓮气的嗓音,他再怎么悄悄的,周围依然有很多人听见。于是,在十几个人的闷笑声中,瘦杰克在像只老猴子一样蹦跳着抗议。

    “今天的战斗应该是结束了。”指挥官也在指挥所里如此宣布着,但他伸了个懒腰之后,立刻就把防御布置了下去。他的经验告诉他,今天这种试探性的攻击已经足够了,真正的战场在明天,甚至后天。

    “有什么需要吗,尼克法师?”周岭轲还在看着外边发呆,他并不知道夏恩就是众多正在下楼换防中的士兵的一员,他也并没面对面的和死亡对视,但是,有些感觉确实不一样了。所以,当指挥官主动跑过来问他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尼克法师?”

    “啊?呃……抱歉,我刚刚走神了。阁下,您刚才在说什么?”

    “我想问的是,您有什么需要吗?”对于尼克的走神,指挥官并没表现出不满,他依旧很耐心的问着,不过同时他眼睛里的期待是骗不了人的。

    “需要?”周岭轲对这个词感到疑惑,直觉告诉他,指挥官指的可不是吃饭喝水之类的。

    “我们得到了一批尸体,很新鲜的,当然,都是敌人的,可能还有几个战俘。”指挥官说,那种期待更明显了,面对着他的这种眼神,周岭轲甚至都不得不后退了一步,“我听说用这些可以制造出很不错的瘟疫。”

    “我不善于这个。”周岭轲再次退后,他的后背几乎靠在了墙上,“很抱歉,指挥官阁下。”

050希尔六世

    现在依旧是全员备战的时候,只有死人和伤兵能够获得短暂的休息,周岭轲想去看看夏恩;但他知道,那只是个奢望而已,甚至以防万一;他现在都不能离开自己的住所太远。毕竟;能召唤战兽的只有他一个。

    “咪~”大猫又来要抱抱了,周岭轲把它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么小那么柔软的一团;在他的大腿上踩来踩去,最终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地方趴了下去;眼睛很明显的弯成了两条缝,“惬意”这个词几乎是写在它的脸上的,周岭轲都有些羡慕这个小家伙了——另外,大猫也开始需要吃东西了;但是幸好不是什么血肉灵魂之类的,它是杂食性的,肉和蛋它吃,蔬菜和水果它也一样吃,而且每顿饭都能吃下去和它自身体重几乎等量的食物,而它一天最少吃四顿……大猫吃的东西都到哪去了?这是个问题。

    夏恩躺在他的床上,汗水、血迹和脏污混合在他的身上,变成了一种很难闻的味道,但依旧没有消散的骨子里的疲累让他动都不想动。第一批上去的他们暂时还没得到接下来的命令,运气好的话可以休息上两三天。但夏恩一点都不想休息,这一点倒是和其他人一样。不过,其他人渴望的是更多的参战,以便获得更多的军功。他渴望的却不是上战场,而是能有些可以大量耗费他体力的工作,好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今天他又杀了一个人,和别人配合大概要了四五个人的命,甚至更多。他并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在他身边死去,那些被烧到的人,被射穿脖子的弓箭手,夏恩毕竟没有看到他们的最后,所以他愿意相信可能有着奇迹。毕竟这是魔法世界,可能在他所理解的奇迹,对这里的人来说却是司空见惯的。但他看到了很多人受伤,那些溅在他身上的血迹,除了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那些敌人临死前的面孔,还有自己人倒下的场面,他们的眼神,他们的惨叫,他们飞溅的鲜血,不停的在夏恩眼前闪过……

    “伙计!别让自己闲着!”瘦杰克突然过来,拍着夏恩的肩膀,“跟我们一块,洗个澡,大吃一顿——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你会好的。”

    夏恩看着他,还有其他队伍里的战友,他伸出了胳膊,瘦杰克握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多谢。”夏恩对着这些战友说着。

    “那位法师的‘主人’,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他的表现不错。”指挥官的办公室里,现在只有他和克鲁达大师在,办公桌上的公文搬开了,放着还在冒热气的烤鹿肉和烤鹅,以及一些刷了奶油同样烤熟了的水果,这两位要塞里的最高权力者正在吃晚餐。

    “……”克鲁达大师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跳到了这个话题上,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你不觉得我们的小法师,能力超群,却又显然单纯得有些过分吗?”刀和叉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餐具,他们碟子边放着的只有勺子,所以指挥官现在正用手撕扯下烤鹅的一条大腿。

    “别那么做,我的老朋友。”克鲁达立刻摇头,他明白指挥官的意图了。周岭轲拒绝了人体试验,无论是活人的还是死人的,无论是制作人形的战兽,还是制作瘟疫,他都很干脆的拒绝了,可能语气并没显示出强硬,但是老于世故的人能够清楚的感觉出他的抗拒和厌恶,这让这位指挥官不满意了。而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改变自己的立场呢?指挥官想到的方法,是仇恨。他知道夏恩的存在,知道周岭轲对于他那位亚人情人的重视,那么,如果他死于战乱会怎么样呢?

    作为黑石堡的指挥官,并且已经活到了这把年纪,指挥官看多了战争和死亡,也看多了因为战场上的事情,而引发的战场下的异变,坏的是最多的,但也有好的。对周岭轲,只会觉得觉得这就是朝好的方面的利用。

    指挥官从嘴巴里抠出一块小骨头,扔在桌面上:“不会有太多的人经手,泄露的可能并不高。而且,他只有二十多岁,伤痛更多的只会是让他成长,几年之后,他的伤口会愈合,然后和另外的谁坠入爱河,甚至因为曾经的失去,新的爱情会显得更加的珍贵。”显然指挥官现在并不是能够被克鲁达的一句话,就说服放弃的。

    “你知道去年的那场白骨之灾吗?”

    “是的。”

    “那么你也该知道那位亡灵大法师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发生了一次了,老友。亡灵法师们大多是些执拗而疯狂的人,他们最无法承受的就是背叛和欺骗,当你想着谋杀那个可怜人会带来丰厚的同时,败露或者被发觉后,我们将要承受的报复也将同样的‘丰厚’。你也明白他是个能力超群,却又单纯的亡灵法师,但这样不是更好吗?”

    克鲁达沉默了,夏恩死亡所带来的巨大好处让他依旧蠢蠢欲动,打就像克鲁达说的,他能保证的也只是“泄露的可能不高”,而不是完全不会泄露。况且,当那个亚人死亡,这位年轻法师是只会憎恨敌人呢?还是连带着把莽坦也一块憎恨上呢?毕竟,可是莽坦送了那个人上战场。

    “真该死!”指挥官挠了挠头发,之前只是想着好事,现在他却反而开始觉得情况棘手了,“我是不是该把那小子用点什么手段一直放在后边?等到一切都结束再……”

    “不,不需要特意做什么。要拥有一位死灵法师的追随者,他本身也必须表现出他的能力,否则总有一天尼克的名声不再是他的保护伞,而是催命符。”克鲁达看了指挥官一眼,若有所指。

    “但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指挥官当做没发现克鲁达的眼神,而是依旧诉说着自己的苦恼。只要是上了战场,就没有谁能够说自己是不死之身,狮子也有打盹的时候,总会有无名小卒干掉威名赫赫英雄。

    “那也只是意外,只要不是任何蓄意的人为,那个孩子不会随便迁怒的,但是……就算真的是发生了那样的意外,我想他也不会如你所愿的。”

    “黑石堡传来的消息,陛下。今天上午已经正式开战了。”垂下长长幔帐的病床旁,一位侍从打扮的男子在托盘上拖着一张羊皮纸卷。

    “不需要念了,下去吧。”幔帐里传出了人的声音,嘶哑虚弱,就像是有一根绳子拴在说话者的脖子上,“洛希尔,我原以为我能踏出我的祖先一直不能踏出的那一步……”

    床的另外一边,洛希尔·波立维大法师正坐在那,一脸担忧的看着说话的人——希尔六世,莽坦的现任国王。

    这位陛下刚刚三十六岁,还不到衰老的时候,但是他的“爱好”毁了他。这是一位过分风流的国王陛下。当一个男人拥有了财富、权力、地位,并且还有一副强壮的好身体时,十个里至少有七个会对那方面充满了兴趣。但希尔六世确实有些太过分了,他狩猎的对象不只是那些寡居的夫人和充满幻想的小姐,还有商人家的漂亮女儿,打猎时遇到平民女子,酒馆里风骚的女招待,甚至下城区最低等的妓院也有这位国王陛下的身影。就算他没得病的时候,文武官员们也对他们国王陛下的爱好颇有微词。

    原来的国王并不注重后代,他的王后一直都没有怀孕。毕竟国王实在是太忙碌了,忙碌着耕耘别人的土地,而别人的土地又那么的多。都城中到是有传闻说哪家的小姐实际上是国王的骨血,但是没人去证实,国王自己也只是听过记下,以免发生什么父女相残的糟糕事情而已。可是现在,结果……该说某些人说中了吗?甚至更难听的说,是遭报应了吗?国王染上了脏病,有几家官员也同样染病,不用问,他们的花园都曾经被国王陛下“亲切拜访”过。

    他唯一的儿子,那个意外的孩子,虽然有魔法师偷偷使用血缘魔法做了确认。但就算不是风流的希尔六世,在他之前一样有无数的国王拥有自己的私生子,希尔六世没想承认他,甚至给他们母子的特殊照顾都少到可怜。虽然这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满意孩子那位过分风流的母亲,但他对自己血脉的做法也确实太过不在意了。

    “我要死了,对吗,洛希尔?”国王的房间里没有放置任何的可以反光的物品,甚至包了金箔的床柱都被亚麻布裹住,阵阵恶臭从他的身上飘出,脓水把床单浸泡得变成了黄色,“我的儿子,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下葬之后,当你们都‘处理’好了,再让他看到。”直到临近死亡的现在,希尔六世才想起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尊严。

    “陛下……”波立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是看着国王长大的,他几乎就是他的孩子。他知道国王确实就要死了,甚至于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但是他无法对国王说出那句话。

    “是我自己的错误。”希尔六世的眼睛却少有的平静,也只有那双眼睛才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一具活尸了,“是我把你赶走了,我总以为……总以为我可以……”他并没流泪,不是因为这些谚语都是虚假的伪装,而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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