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信白]三生千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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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青了。随即他扯过自己的工作计划,用粗黑的记号笔狠狠把剩下给韩信的治疗安排划了个所剩无几,聊以泄愤。
傍晚,韩信登上了开往武汉的动车组。他靠在座位椅背上,塞上耳塞闭目养神。也许是旅途劳累的缘故,他很快进入了浅眠。
半梦半醒的时候,李白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心疼扁鹊菊苣三秒,请允悲
☆、梦起其八
CH8青莲
但是,这次的梦境和前几次梦境都不一样。
这次梦境非常浑浊错乱,触感严重失真,梦境的影像也支离破碎。韩信费力地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怎么看也看不清,仿佛李白的影像是倒映在湖水里的虚像,忽而被什么人搅弄得波澜乍起,影像也随之晃荡模糊。
他唯一看清楚的一幕是李白惊坐起来,面色苍白虚弱。他身下不是床榻,而是一个坚硬的台面,上面漆着神秘鲜艳的各色图样,他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其间显得尤为瞩目。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剧烈地咳嗽起来,旁边赶紧上来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似乎在照顾他。
而那个人,看身形是个娇小的女子,显然不是韩信。
那人扶住他的背,隐隐约约念了句什么后,他胸口的一只挂坠突然发出幽明透亮的光彩……这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最后它变成绝对的纯白色,彻底吞没了韩信的梦境。
他醒了。
车厢里传来机械的女音提示: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武汉站。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
他茫然地抬起头,似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望着低矮的车顶,回忆着刚才梦境的含义。
韩信掏出自己的记梦笔记本,低头飞快地记录下来。醒来之后,他会逐渐忘记梦境的内容,先趁记忆还没有完全消失记下来,以后如果得到什么线索再去思考它的含义也不迟。
原来这个李白,身体其实不太好吗?
得了什么病,还是……?
还有那个挂坠……韩信隐隐约约记得它的形状,像是一把锁的样子,上面似乎原本应该镶嵌着三颗宝石,如今最左边的镶嵌位只剩下了一个凹槽,可能是在哪里弄丢了。他用铅笔随手勾勒出来,画了一个简单的素描图:中间的宝石比右边的光泽要黯淡很多,可能材质不一样……他紧接着又草草画了一个长方体来表示刚才见过的花纹台面。
马上要到站了,韩信没空一一描出所有的细节纹样,他匆匆收起本子,准备下车了。
此时此刻,他心中忽而鼓噪起一种隐秘的预感:
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一定。
武汉是个大都市,有着与荆州迥然不同的车水马龙和嘈杂喧嚣,就连那里的热干面都透着一股干燥的火气味。韩信抵达时,已经夜晚灯火通明,他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本想清静清静,却每走两步都有缠着腰包的人围上来问他要去哪里住宿,或者问他要不要转车去江陵荆门十堰恩施等等。
天呐。
韩信皱起眉头,挨着楚河汉街找到了一家酒店住进去,几乎迫不及待地就洗漱睡觉。他裹着被子暗自祈祷。
希望能梦见李白。
他按照网上看来的方法,脑海里不断地勾勒出李白的样子,也许这样做能增加梦到李白的几率。
不、不不不……
他失眠了。
于是还得求助于扁鹊的谷维素片。
韩信盯着掌心里两颗其貌不扬的药片,心里想着这是不是某种妖物,先让他尝到做梦的好处,又把他的梦夺走。他掂了两下,不想下床找水,干咽了下去。药片微微溶解,似乎一直挂在他的食道上,让他倍感不适,可他执拗地不想喝水,继续裹被子睡觉。
然而,他还是没有梦见李白。
他有些想念那个白衣胜雪,风流潇洒的青年。
黄鹤楼,户部巷,木兰池,他一一走过。他竭尽全力在白天把自己累到筋疲力尽,希望晚上好眠,可一天天的失败让他沮丧无比。
也许整个湖北都不是个好地方。他该离开湖北,去重庆四川看看。
他跟银狐“汇报”的时候,唯一能说的成果只能是他把石头挑了个好地方藏好了,别的一点都写不出来,银狐也只是温和地说没关系。
虽然银狐谅解了他,但是他内心仍旧过意不去。他一咬牙,他想出去走走,结果漫无目的地在武汉这座都市里暴走。不知不觉之中,看到一片梧桐绿荫,明亮的天光从叶隙中穿透而过,乍看叶子的边缘如同通透的翡翠。
行人告诉他,他来到了珞珈山。
现在武大樱花节尚未到来,游人稀少,韩信散了一会步,看见运动场上学生们正在嬉戏,便走进去,在观众席捡了个座位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
他望着前方出了会神,李白的影子在眼前久久挥之不去。他叹了口气,掏出记梦笔记,翻到最后一页,拿了支铅笔开始信手涂鸦。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画过画了,自从刘邦骗取了他所有的设计图并给他反扣上抄袭的帽子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重新开始全神贯注地画画。奇妙的是,当他今天重拾绘画,渐渐在纸张上描摹出李白的眉眼时,他终于想起当初为何学习画图和设计。
为了追求美。
而他现在正在画的人,无疑俊美得天下无双。
当最后一笔落下,他轻轻吹开纸面上细小的橡皮屑,凝视着纸上李白的笑容。无论他怎样尝试,都画不出梦中所见万分之一的动人之态,可好歹画出来了,也能聊作慰藉。
一种他说不清的情绪在蔓延,痒痒的,酥酥的,但是并不讨厌,相反还有点温暖。韩信嘴角一弯,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画中人的眉眼,精致又隽秀,风流而洒脱。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隔着什么,是浩渺的时间,还是广袤的空间,亦或是更加绝望的真幻之隔。但是,无论如何,这份温暖,却是那样真真切切地传达到了心底,仿佛最原始的生命第一次见到光。对于蒙昧的生命而言,光无法解读,但它们只要开始懂得在黑夜渴望光的降临,它们便懂得了希望和感动。
韩信起身,打算离开,忽然看见一群穿着白色校服的高中生也在这里游览,据说他们来自荆州,特地坐了长途车参观珞珈山下的国立武汉大学。
“好失望,樱花的影子都没看到。”韩信听见学生们说话。
……荆州的学生?
“我妹妹明年就上小学了,不知怎么她想去青莲巷小学,家里都不同意。”
“为什么?”
“她说她能在那看到什么帅气的大哥哥,谁知道呢,小孩子就喜欢胡思乱想。”那学生说,“青莲巷小学教育水平只怕不行吧,还是找个口碑好的。”
另一学生说:“你还别说,小孩子的眼睛跟大人的不一样,我听我爸爸说,每个小孩额头上都有一个不可见的天眼,能看见很多神奇的东西。”
韩信突然反应到了什么,他的脚后跟底仿佛有个弹簧将他整个人快速弹出,爆发一般的速度让他眨眼就到了刚才的高中生面前。
那女生受到了惊吓,她慌忙推了推自己的紫框眼睛:“你、你你……你是谁?”
韩信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妹妹看到的人影,具体是什么样的?”
女生努力回忆了一下,说:“她说是……穿白色的衣服,手里一把剑,还有一个葫芦。”
“多谢姑娘。”韩信匆匆拜谢了那位少女,就风一般地离开了。留下几个女高中生呆在原地:“真是奇怪的人……”
青莲……青莲巷……
是你住过的地方吗……?
韩信以可怕的速度收拾完行李,单手一拎直奔火车站,他需要再次见到荆州,不然他恐怕会疯掉。在抵达目的站点后,走出动车组的那一刹那,他激动地差点磕碰掉行李箱的一个滚轮。
出租车司机把他带到了青莲巷口:“下车往里走就是了。”
他望着那道毫不起眼的巷口,上面挂着一块牌子,写着“青莲巷小学欢迎您”,心里升腾起一丝紧张。他缓缓地扶上了车门把手,慢慢推开。
真正抵达之后,反而患得患失小心翼翼起来。在刚刚以暴风雨般的速度赶路的时候,他只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那个人了。可如今青莲巷就在眼前,一股恐慌却涌上他的心头。
万一……又见不到?
“咔”一声,韩信打开车门,迈出腿,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青莲巷小学是真的有这个小学啊
不知道有没有在这个小学读过书的朋友啊?
☆、梦起其九
CH9 月歌
每一步,走仿佛走在漩涡之中。周围的景象天旋地转,陈旧的石板路置换到了头顶,乌黑的屋棚漂浮在了脚下。整条小巷扭曲着混沌着,韩信耳边模模糊糊传来远处孩童的诵书声“千里江陵一日还……”
日行千里,在遥远的古代真是神迹一般的空间穿越了。有点类似于韩信现在的经历,然而他似乎不仅仅穿越了空间,还有时间,甚至模糊了物质和意识的边界,跨入了哲学无法解释的地带。
小路渐渐变成了草地,四周的建筑骤然变矮,也化为了地面上一株株青草,夜风凛冽而起,他的衣角发也在空中飞扬。
远方忽然悠悠远远地传来一声狐鸣,在明朗的月色里显得格外凄厉。骤而一匹毛发纯黑到诡异的狐狸飞奔过来,掀起一片草原的歌。它没有一丝杂色,一双蓝色眼睛明澈透亮,身形大得异乎寻常——
巨狐。
韩信愕然,他放眼望去,茫茫草原无边无际,而这一匹大如象的黑狐,正在原野上自由驰骋,自由如风,轻灵如马,矫捷如狼,让他几乎忘了身为人类的恐惧。
那是一种怎样野性不羁的生灵啊。
但这种巨狐绝不存在于现实。
黑色巨狐对着月亮长啸一声,天地寥廓回响之际,忽然天上翩然降下一抹白色身影,落于它的背上。白衣剑客抚摸了一下黑狐的脖颈,说了一声:“去!”黑狐便呼号一声,骤然地动山摇,从地平线的那头扬起一条沙尘的弧线,成群的巨狐奔腾出来,它们毛色各异,相同点是同样冷澈的眼,和同样充满野性的身姿。
韩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布满厚茧,又望了望远方的骑狐剑客,忽然再也忍不住心中越发喧闹的鼓噪,他挥起胳膊,大声喊出那人的名字:
“李白——!”
那人回眸,发丝竟然变得银白若雪,一双眼瞳也变成了冰原般的蓝。他面上闪过一丝讶异:“韩兄……?”
突然靠近的狐息粗重地喷洒在韩信身上,他不禁抬头,望见李白身后正是一轮耀目璀璨的圆月,那人逆光,含笑注视着他,仿佛纤尘不染的神明。李白从巨狐身上下来,伸手摸了摸狐狸的脖颈,巨狐从喉咙里低沉地咕噜一声,转身奔回了狐群。
“韩兄……不是正在带兵?”李白说。
韩信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此刻他的眉睫如凝霜雪,银白的发丝柔软流泻,如同月下清泠泠的溪流,冰蓝的眼瞳纯粹干净而又明亮闪烁,再添上那一抹浅浅的笑意,便足以令人永世难忘。
李白回身,取下腰间的竹笛,对着月下的狐群吹了一声,狐群便渐渐奔远了,李白的发色和瞳色也随之恢复了原先的属于东方人的墨色。他朝韩信笑笑,口张张合合,说了些什么。
韩信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一伸手,拉住李白的袖子,将那人一下扯进怀里,来了个轻浅的拥抱。
不想走,不想醒,不想再别离。
韩信想,他爱上了拥抱李白的感觉。
虽然下一秒就被推开了。
李白后退几步,脸上有些泛红,许久,才说:
“韩信,你看到我异于常人,那、那你……”“这没什么。”韩信看着他,温柔地笑了,“和狐狸有关又如何,你就是你,你就是你最合适的样子。”
风吹伏了一片柔和的草浪,带起缓和的清香,在这月夜里分外疏朗开阔。李白听闻,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他用力拍拍韩信的肩膀,说:“不愧你我生死之交。不如我再叫他们来,吹风饮酒,岂不快哉?”
说完,他双手拢在嘴边,朝着天边大喊了一声:“喂——!来——!”
天尽头立刻有狐啸开始此起彼伏,它们迅捷地奔跑过来,如同黑压压的潮水,这般壮阔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李白请韩信骑上狐背,自己爬上另一头,对着韩信一笑:“韩信,抱紧他的脖子!”
话音未落,两匹巨狐便倏然奔出,群狐裹挟着他们一起,踏地之声如同不息雷火,奔跑得比疾风还快,直直追向天上的月亮。
狂风扑面,韩信勉强抬起头睁开眼睛,只见李白两臂伸开,手里拿一个酒葫芦,迎着无尽的原野和星空,露出了张扬明朗的笑。在绚烂的天光之下,他看清了那人的剑眉星目,琼鼻皓齿,笑得比繁星朗月还要璀璨。
心开始急促地扑腾,他却不知道为何。
只见那人仰头饮酒,末了回头,一扬手把酒葫芦抛向韩信,韩信勉强接住,知道他是想让自己也喝。
他喝了。
味道甘醇,果真是琼浆玉露。
他记不清两人究竟驰骋了多久,只记得所有的草原、朔风、还有闪烁的天体,都在迅速地后退、后退,快得像飞逝的时间之河。最后的最后,李白喝醉了,双目泛起桃花颜色,一条胳膊搭在韩信的肩膀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被扶着走。
走着走着,李白忽然醒了,睁着一双朦眼望着他,呆了几秒,又上上下下地看他,半晌,突然笑了,伸手捶了他一下,拳头碰在他的胸甲上发出一声闷响,挣开他的胳膊后退几步:
“你盔甲硌着我了,卸了。”
韩信失笑:这人怎么总爱跟自己的盔甲过不去。
他只好依言卸了盔甲,一手拖拽着盔甲,一手伸出去拉李白,,李白一个重心不稳就撞靠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被他半拖半拽地走。韩信突然紧张起来:李白靠得太近了,近到肢体触碰的真实感如此强烈。这家伙……喝的酒真是绝妙,气味竟然如此香醇,还醺得脸颊红如云霞,烫如滚窑。
“喂,韩信,你又要回去啦?”李白说着,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