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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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逍喜欢他才会买,但他自己不怎么吃,只想全部留给厉逍。
当然他很清楚,对于厉逍来说,他这种抠门俭省,是上不得台面的,他也完全不需要真的省下那一点自己的口粮。但是时郁甘心于此,很愿意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厉逍,这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在努力养着对方的错觉,从而生出一点点隐秘的满足感。
当然,这些也都是他自己的臆想,是不敢和厉逍说起的。
厉逍又捡起一颗樱桃,问时郁要不要吃,时郁摇摇头,说不想吃。
厉逍也就没说什么,他把樱桃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欺身过来,含住时郁的嘴唇。
那颗饱满浑圆的果实,被舌头抵进了时郁的唇缝里。
两人的舌头交缠,樱桃表面的那层皮被挤破了,酸甜的汁水迸溅出来,吮/吸出香甜甘美的味道,果肉在舌头不断的推压按揉之下,渐渐干瘪了,被吞入腹中。
两人接了一个樱桃味的长吻,最后吐出来一颗光溜溜的果核。
厉逍再拿起一颗,把樱桃梗咬在嘴里,眼里带笑地,又问他:“这样呢,想吃一点了吗?”
时郁被亲得缺氧,脸上通红,他现在一点也不困了,只是脑子晕乎乎地,只想点头。
厉逍就用牙齿咬着一半樱桃,送到他唇边,时郁张嘴咬了另外半颗,汁水从两人的嘴角溢出来,又被对方舔干净。
因为找到了吃水果的乐趣,于是剩下的半部电影时间里,都被他们拿来吃樱桃了。
最后沙发又被弄脏了,厉逍抱着时郁去浴室洗漱,时郁腰酸腿软,下面还有些发麻,后面他们玩得有些过火,厉逍帮他清理的时候,还带出来一点红色的果实残渣,但是厉逍问他难不难受,他就只是摇头。
厉逍贴着时郁的额头,很低地叹了口气:“你这样容忍我,我会一直欺负你的。”
时郁全身赤裸,张着腿坐在水里,厉逍的手还在他的身体里面,让他微微地绷住了大腿和脊背。
从刚才起他的脸一直很红,垂着头不敢看厉逍的样子,但他抿抿嘴唇,小声地说:“没有关系,你想怎么都可以的。”
厉逍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人明明不信他,却从来不对他设底线,明明对他有怀疑有困惑,却也从来不质问他。
这让他感到被满足的同时,又有种无处发泄的无力感。
清理干净之后,时郁躺进被窝里,困倦和疲惫让他几乎要睁不开眼了。
厉逍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时郁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觉得很安心,马上能睡着了,突然听到厉逍问他:“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时郁半只脚已经踩进了云端里,整个人有些糊里糊涂地,他咕哝着:“……什么?”
“我为什么能认出杨东,为什么会知道他辞职的事,”厉逍说,“你不是很想问吗,为什么不问?”
时郁的睡意被猛然拉扯了出来,他整个人激灵了一下,清醒过来了。
他睁开了眼睛,说:“没有啊。”
厉逍垂着眼睛看他:“真的吗?”
片刻的沉默之后,时郁抿了抿嘴唇,说:“你总是能有办法知道的,我不用问。”
顿了顿,又说:“你也没有义务告诉我的。”
就像时郁对厉逍毫无所求,毫无期待一样,厉逍想做什么,做了什么,时郁都不会说不,与此同时,他也一直很清醒地提醒自己,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过问厉逍的事情。
所以他说他不用问,厉逍也没有义务告诉他。
厉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一下倒吸了口气,他勉强按住自己的情绪,还是有些忍不住咬牙:“那我非要告诉你呢?”
时郁张了张嘴,对于对方的这种蛮横要求有些茫然无措,但他下意识先点了点头:“……那你说?”
厉逍的脸色一时却又有些不自然起来,他顿了顿,说:“知道杨东找你麻烦之后,我找人调查了下杨东。”
时郁点了点头,没怎么觉得惊讶,反正厉逍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当时应该也是被厉逍查了个底朝天,否则厉逍怎么会这么清楚他的事呢?
厉逍一直注意他神色,见他没有露出什么反感,心中莫名安定下来——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事其实不太好看,暗悄悄地调查对方身边的人,也极易让人生出厌恶。
他继续说:“杨东那个人没什么好说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干了不少,也就是你们公司糊里糊涂,制度不规范,又碍于情面,一直没人动他。但是他既然招惹到了你,我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的。”
时郁这下反而惊讶起来,他看着厉逍,对方的话,隐隐让他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
“但是像肖翰阳那样不计后果,后续会惹出麻烦的冲动行为,肯定是不可取的,毕竟你还待在公司里,我不想你之后难做人。”厉逍说到这里停了停,露出一种对鲁莽年轻人的轻蔑之色,确认时郁都认认真真听到了,才继续说,“而且我也不好把手伸得太长,在你们公司动他。也是杨东自己心不定,其实一直在招聘网站上找下家,正好我朋友手底下也有一家同类型的公司,规模不算小,业内评价算是不错的,一向杨东伸出橄榄枝,他就立马决定辞职,踹掉你们公司了。”
时郁恍然,心想,难怪杨东辞职那么干脆呢,原来是找好了下家才这么有底气啊。
但他有另一个困惑,没忍住地问:“……那这个对杨东来说,不是挺好的吗?”
一辞职就有更好的下家等着接盘,换了新环境,之前的事都一笔勾销,谁也不记得,这个作恶成本简直不要太低,哪里教训到他了?
厉逍看出他隐隐的不忿,不由捏了下他微鼓起的脸,笑说:“哪有这么轻松的事,别说本性难移,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多了,是很难转得正的,我不信他换个环境就能变成个好人了,就不会作恶了。而一旦他露出马尾,不比在你们这个小公司里处处讲究人情世故,他在那边够喝一壶的了。即便是他真的藏得够久,他之前干的那些事,也不是没有痕迹,随时等着上门去找他的。”
“以为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什么代价都没有地一切重新开始,”不知道联想到什么,厉逍反感地一皱眉头,说,“做梦呢吧。”
时郁听完始末,一时好像恍然大悟,一时却又好像更迷糊了。
他对杨东之后会怎样已经没有兴趣,但是就像厉逍说的那样,他做这些,是为了把杨东从这个坑里,挪到另一个坑里,然后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可是厉逍做这么多,这么麻烦,是为什么呢?
他又想起来白天厉逍给自己发的消息,还有刚刚对方说的那一番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和身上一样,都是又软又烫,有种很莫名的悸动,看见厉逍不停开合的嘴唇,很想亲一亲他。
厉逍还在说:“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知道了吧,因为就是我搞出来的。以后你如果想问我什么,就直接问我,没什么不可以问的,知道吗?”
时郁看着厉逍,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凑过去,亲了亲厉逍的嘴唇。
厉逍愣了一下。
时郁很久没有这样出其不意地“强吻”过他了,厉逍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
时郁看起来也很紧张,甚至有些不安的样子,好像主动亲吻厉逍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他磕磕巴巴地,说:“白天,那个,是你说的,要我主动亲亲你……”
厉逍看他越说越胆怯似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好像被识破了目的地,目光也不敢再看自己了。
他那么小心翼翼,又充满忐忑,在厉逍允许之下,才敢伸出手来碰碰自己,连主动亲一亲,都要找出一个合适的,不会被拒绝的理由。
厉逍一时觉得心里又酸又胀,连甜蜜中也带了苦涩地,他更紧地搂住时郁,说:“我没有要求的时候,你也可以这样,主动地亲我,就像这样——”
随着话音落下,厉逍翻过身,重新压了上来。
他低头咬住时郁的嘴唇,以一种更用力的姿态,回吻住了他。
22。1
第二天是周末,时郁难得地多睡了一阵,赖了会儿床,才腰酸腿软地从床上爬起来。
厉逍已经不在房间里,他走出卧室,看到厉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讲电话。
厉逍神态和语气都算不上好,介于冷漠和不耐之间,他说:“所以呢?”
电话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厉逍扯了扯嘴唇,像是笑了一下,但脸上的神色又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看起来是要说些什么,这时刚好看到了从卧室里出来的时郁。
他眉毛突然地抽了一下,整个人神色好像都变了变。
他迅速地朝那边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事,待会再说。”
说完之后,也完全没有听对方反应的意思,他立刻地挂了电话。
然后他站起身,走向时郁,说:“怎么起来了,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会儿。”
厉逍完全没有想提及刚才那通电话的意思,时郁也识趣地没有去问,只是说:“睡醒了,发现你不在。”
他说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完全只是顺口,厉逍却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搂住时郁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又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地说:“发现我不在,所以来找我吗?”
时郁睁着眼睛看厉逍,确定厉逍是真的在笑,看起来心情不坏,没有因为觉得他太黏人而露出不耐烦的样子,他才有些犹豫地点了头,说:“嗯。”
其实他喉咙里滚了滚,还想说:想你了。
从睁开眼没有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但他没敢说出来,怕厉逍觉得他黏黏糊糊,嫌他烦。
厉逍好像有点忙,一早已经有好几个电话进来,厉逍基本不接,但偶尔也有一个不得不接的。他并不当着时郁的面讲电话,要么是去书房,要么是到阳台,时郁察觉到,猜到对方有事不方便让自己知道,也就识相地拿了钥匙,自己出去买菜了。
早上的菜场更丰富一些,菜和肉也都很新鲜,时郁挑了两个很肥很大的鲍鱼,又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乌骨鸡。
时郁拎着丰盛的成果回来,一打开门,厉逍刚好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等他。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厉逍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地,说,“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我出去买了个菜,”时郁说,“看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
厉逍没再说什么了,只是主动接过了时郁手里的购物袋,一拎还挺沉,提手已经被勒成了细细的一条。
厉逍又捉住时郁的手,看到他手心里也被勒出一道道的红痕,不由皱起了眉:“下次记得叫我一起。”
时郁摇了摇头,说:“不用啦,我去的是大菜场,那边乱糟糟的,你不会喜欢的。”
结果厉逍瞪了他一眼,像是忍住气,说:“那是我喜欢的人,你不心疼我心疼。”
时郁一下呆住了,几乎没反应得过来。
等回过神来,厉逍已经提着东西进厨房了,时郁看着厉逍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内,心脏快速地怦怦跳了几下,被他强按着,又很快地落回原地。
他按了按自己情绪激动的心口,无声地喘了口气。
最近的厉逍好像有点太好了,好得简直让人以为在做梦,他曾经也不是没有梦到过,厉逍对他说喜欢,表现出很在乎他的样子。
521番外:关于他们的十七岁和三十七岁
十七岁
十七岁的时郁穿着蓝白的校服,留着学生头,头发总是长得很快,刘海不久就遮住了眼睛,他就去找巷子门口的大爷剪掉。
他看起来干净,校服洗得发白,脚上的白帆布鞋连一个鞋印都没有。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竭力使自己保持着一种整洁,好像能够以此证明什么。
即便在别人看来,他的那种干净,也是一种沉闷,乏味,缺乏使人产生兴趣的干净。
他总是抿着唇,低着头,看起来阴沉,瘦削的肩膀缩起来,怕被人看见一样的,又畏缩,又生满了刺。
但他学习成绩很好,上课时总是认真听讲,不停地记笔记,到了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开始聊天打闹,他还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埋头写自己的作业。
他一直是独来独往,身边没有朋友,下午还刚和同学打了一架,现在嘴角还是破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和别人呼朋唤友,结伴而归不一样,他收好书包,准备独自走出教室。
“喂——时郁。”
有人叫住了他。
时郁回过头,黄昏的辉光从窗户洒到桌面上,笼在了少年的身上,是白天刚刚把座位搬到他旁边的厉逍。
时郁在教室门口站住了。
厉逍好像刚刚睡醒,头发睡得乱糟糟,他又打了个哈欠,说:“你是叫时郁,没错吧?”
时郁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听见自己说:“是,我是时郁。”
厉逍嗯了一声,又不满地说:“那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
时郁一时答不上来,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
厉逍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拎起书包,走到时郁身边,说:“都放学了,你好歹把我叫醒啊,怎么能扔下我就自己先走了呢——”
他一拍时郁的肩,笑了一下,说:“是吧,同桌。”
时郁看着他,后者笑得随意,仿佛只是开了个不轻不重的玩笑。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一下跳得很快,需要闭紧嘴唇,咬住牙齿,才不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最后很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想,以后他都会等厉逍的,不会扔下厉逍先走。
三十七岁
三十七岁的时郁穿着合体的定制西装,头发全部梳上去,喷了定型水,全露出来的眉眼还是冷淡,不苟言笑。
他坐在车里,正在看今天竞标要用到的资料。这两年时郁自己开了个公司,除了接一些订单,也开始试着自己竞标,拉些单。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是厉逍,他脸上的严肃冷淡渐渐消融,流露出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神采。
他接了电话,声音不自觉变得柔软,说:“你醒了吗?”
厉逍可能是刚醒,听起来声音还有些沙哑:“你已经走了?”
时郁嗯了声,说:“我还是早点去,怕路上堵车。”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你就这样走了?”
时郁一愣,想了下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连忙问:“怎么了?”
厉逍又沉默了下,说:“没什么,就是想祝你竞标顺利。”
两人又说了几句,挂完电话,时郁还是没太明白厉逍怎么突然打电话来给他。
竞标会场里手机信号是被屏蔽的,等中场休息的时候,时郁出来透口气,才发现厉逍还有新消息进来。
是竞标开始没多久之后,厉逍突然发的消息:“你都没有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