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凤舞九重天 完结+番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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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晓久之前一直有点拿不住要拿宫九怎么办。
聊的时候当然还是挺愉快的,就是向晓久之前好一段时间,都闹不清对于宫九,具体是怎样一种滋味,又要如何去定位。
最初被宫九那一眯眼勾起的炽烈心动早已被浇熄。
也一直未曾重新炽热燃烧起来。
在两人一南一北各自追凶的时候,向晓久也没有特别思念过宫九。
就连拿住公孙兰之后,都还能闲庭信步慢悠悠地走。
分别时似乎并不急着重逢,
偏偏又在宫九找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在人群之中发现他。
但就在看到七秀坊的这一刻,
在初至西湖,分享栗子那一夜就开始发酵,前不久中秋赏月时又发酵了一回的情感,
在这一刻,终于酝酿出结果来。
向晓久依然没能完全看清自己的内心,可他终于弄清楚了一点。
身边的这个人,就是他的情缘。
不仅仅是目前最合适的情缘,更是,只要宫九的心意始终如此刻一般,那么他就是他此生此世唯一认定的伴侣。
向晓久不会为了宫九就完全停止回家的步伐。
但向晓久愿意为了宫九去寻找一条更合适的路,
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找一条至少足够两人同行的路。
等一个宫九愿意随他离开的时机。
确定了这一点,其他纵有再多不明白,又有何妨?
向晓久终于牵起宫九的手。
此前二人互聊也互撩,也不是没有比牵手更亲呢的互动。
甚至早在西湖夏月之前,早在珠光宝气阁之前,
宫九以切磋为名,不知道往向晓久身上挨挨蹭蹭过多少回了。
别看相识才小半年,
这两只亲也亲了(虽说没有嘴对嘴)、
抱也抱了(宫九存心,向晓久纵容,好些动作远比搂腰袭胸都亲呢许多)……
然而,因着向晓久的古怪坚持,勾肩搭背搂腰亲亲脸都不算什么。
有一次宫九还特别猥琐地来了一招猴子偷桃,
当然向晓久为了自己一生的还是坚决避开了,
却也没计较他趁机在自己大腿内侧捏了一把的举动。
可谓是除了直插主题,这两只什么亲密举动都做过了。
偏偏,
牵手这么纯情的举动,
连陆小凤这种红颜知己满天下的风流直男都对着不只一个同性友人做过的举动,
这俩却居然一次也没有过。
没法子,就像曹将军始终不明白向晓久怎么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皇权也必须受到限制、皇帝也不能一任做到死一般,
也像向晓久自己最初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马嵬驿安禄山史思明等就一阵心慌慌、不嘴炮宁可死一样。
向晓久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坚持牵手必须是誓约一生相守的伴侣——
或者最起码的,真心实意冲着誓约一生相守的伴侣去的情缘
——才能有的待遇?
但不管怎么说,安史叛军已经证明了向晓久莫名直觉的准确性。
于是虽说牵手不过小事,向晓久也坚持了十好几年。
连小时候,曹将军难得抽空带他去集市,他都没牵住她的手呢!
——虽然那时候其实很想牵。
——然而曹将军始终拒接做他情缘,
——向晓久也是很有骨气的,才不肯趁着曹将军不知道他心里坚持的机会,牵上去玩自欺欺人呢!
于是一直等啊等。
等到终于遇上这么一个人。
等到终于牵起这么一双手。
向晓久侧头看向宫九,
除了眼睛格外亮一点,
笑容仿佛与之前一般无二。
宫九却能感觉到,那握住自己手的手,微微汗湿了。
宫九不太明白向晓久对于牵手的坚持,
但这显然并不妨碍他察觉到向晓久的紧张。
可是为什么呢?
向晓久为什么紧张?
宫九不动声色,
其实却把周围都留意了一遍。
连两里地外,飞蛾撞上蜘蛛网的动静,宫九都一清二楚。
却完全没发觉有什么需要向晓久紧张的存在。
向晓久缓了缓神,稍微放松了一下牵着宫九的那只手。
不是松开,只是用更让人舒适的力道,把人牵得更紧了一些。
也看清了宫九的戒备与疑惑。
向晓久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天真无辜又纯洁的笑:
“没什么,只是这地方,和我记忆中的七秀坊实在有些像,不小心想起猫抓板了。”
“七秀坊是公孙氏故居之名?那我回头叫皇帝另赐个牌匾来?”
第四十五章
别看皇帝最近给宫九连番搞事弄得头都大了;
大多数时候都是“亲爱的小堂弟”也一下子变成了“那个小混蛋”。
皇帝对小混蛋的小堂弟还是好得很。
不只催着把公孙氏故居赶着建出来,还赶着在建成之前叫人把御笔亲题的“公孙氏故居”送了来。
但小混蛋他不愧是小混蛋。
皇帝好歹一片心意; 他先在心里挑剔完那牌匾的字迹(诸如虚弱无力之类的),转头又琢磨着要人家重写一幅来。
好在向晓久十分坚定地拒绝了他这个想法:
“要真是那样; 我绝对连做梦都是猫抓板的噩梦了!”
宫九不太明白:
“猫抓板?故居要养猫吗?原来公孙氏喜欢猫?”
向晓久用力摇头:
“不不不; 我是说; 我会做一些; 诸如自己被七秀坊弟子挠成猫抓板的噩梦。”
向晓久为了掩饰自己不过是那么一个牵手、就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的羞涩初哥形象,也真是拼了。
都开始义无反顾地自爆他对七秀坊弟子的怂了。
更准确地说; 是不小心公孙氏故居住可能(至少短时间内很可能)叫进去一群被所谓女德洗了脑的女子之后; 基于心虚; 而产生的怂。
为了让自己别显得那么怂; 向晓久还把公孙氏传人、七秀坊弟子在安史之乱中的决然悍勇也说了。
对于具体事件没有描述得很详细,向晓久主要强调的是:
“你知道吗?女人横枪策马、征战沙场并不可怕; 毕竟大唐就是那么个地界儿。
打平阳公主那一辈起,大唐就没少了红妆偏还爱武装的巾帼; 平阳公主那更是将苇泽关都给更名成娘子关的猛人。”
中间还忍不住夹带一点私货:
“当然,我们家曹将军也是很厉害的。她没有平阳公主那样的身份,却也叫潼关周围百姓; 如今都习惯将潼关又称呼为‘雪阳关’了呢!”
宫九才想着琢磨一下雪阳关——
毕竟从未听说过。到底是时光终归泯灭了许多人事的无奈,还是他的书还读得不够多; 回头要不要找时间去翰林院窝俩月; 也顺便哄哄堂兄
——结果还不等宫九做出决定; 向晓久又把话题从私货那扯回来:
“红妆偏还爱武装不足为奇; 可你知道七秀坊的那群大小娘子们平时都是什么样的吗?”
对着大多数男人的时候,总是骄矜到近乎傲慢的。
偏偏每日里又都是绮罗锦绣极会享受的。
向晓久交手过的七秀弟子,老实说,那与其说是剑法还是跟倾向于剑舞。
总感觉七秀坊的弟子不只在台上表演的是剑舞,连和人交手的时候,也仿佛更注重美感而不是杀伤力。
完全比不上他们天策的杀伐果决、出手皆是雷霆。
向晓久曾经以为七秀坊都是一群娇生惯养的猫猫。
虽然品种略有差异,但不管是长毛猫短毛猫折耳猫又或者竖耳朵猫……
统统都是比十仔他“亲爹”养的那只猫都还要更加娇惯的那种。
直到大乱之时,他匆匆从潼关赶回长安,
明明遇着好几拨七秀弟子,却一个都没认出来、非要瞎眼鸡说破——
还被瞎眼鸡笑了一顿“去一趟潼关就把你吓傻了?连眼睛都不好使了”之类的
——才把七秀弟子辩出来。
之后,向晓久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神特么的娇生惯养小猫咪。
如果非得用猫科动物形容,这一群平日里那副无害模样,明明只是类似于雄狮在没外敌的时候,就更乐意等雌性师群捕猎供养,而自己只管晒太阳的慵懒啊!
太平盛世的七秀坊弟子雄狮王。
太平盛世里捧着金钱财货去七秀坊上供(看表演总要交门票,妄图吸猫更是要交足“学费”)的众多男人(和相对少一些的女人)们……
雌狮?
向晓久杀出尸山血海的时候没打哆嗦。
却在脑子里闪过那么两道等式的时候,控制不住打了好几个哆嗦。
幸好如今重新回忆,总算憋住了。
不至于在新认定的情缘面前丢脸。
向晓久继续叭叭:
“七秀坊那群家伙在安史乱前乱中完全就是两张脸啊!
平时切磋,甚至我和瞎眼鸡摸进内坊偷调料的时候,都只是小猫挠痒痒似的剑法,对上叛军的时候,狮子王保卫王座的时候都未必有那么凶猛!”
其实吧,叛乱来得太忽然,七秀弟子随着坊主上了战场的时候,也不是每一个都来得及等到彻底完全把握住一般时候的剑舞、和国恨家仇之下的决然厮杀之间的变化。
总有那么一些个,一不小心在战场之上,还过分追逐美感而遭受重创的。
不过向晓久毕竟是从潼关中匆忙赶来,他抵达长安的时间竟是比西湖畔的诸位还要晚上那么两三天。
两三天的时间,似乎不算什么。
可对于七秀弟子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足够那些来不及改变自己剑法的弟子,要么直接重创而死,要么侥幸未死、却受足教训彻底蜕变。
向晓久只看到一群凶悍无比的狮子王。
只看到一群哪怕自己要死了,也至少要拉着一个叛军垫背的疯狮子。
看着七秀弟子怼叛军还是挺爽的。
虽说每天都能看到七秀弟子死去。
但那场战争之中,又有哪一天、哪一派是没有死人的?
如果真的非要找出那么一派来,那么也就只有后来退位成洛阳亲王的写作明哲保身、读作祸国殃民的那一派了吧。
反正七秀弟子,和其他不拘正邪各派弟子一般,都是死也死得叫仍活着的人们热血沸腾、无所畏惧的。
不过七秀弟子的殊死搏杀,总能叫向晓久更激动一点点。
毕竟原始印象差距比较大嘛。
……可当把自己放到七秀弟子的对立面……
正面Buff瞬间变成了几何倍数的负面Debuff有木有!
只是想起猫抓板,没彻底将眼前这和公孙氏故居掀翻,随便再另外找些地方安置落难女子孤儿之类的,已经是向晓久足够心志坚定、也足够冷静理智啦!
也是对自己嘴炮出大唐新秩序的那么一点点信心?
向晓久觉得自己真是棒棒的。
讲故事的能力也很棒呢!
明明是自爆另一桩糗事来掩盖自己初恋的羞涩,也因为讲得足够波澜壮阔,就不显得自己太怂太糗啦。
向晓久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一下宫九的面色。
很好很严肃。
完全就是听到安史乱世时候该有的模样。
都快和那些新进小天策听前辈们讲那过去的故事时差不多啦!
……然而宫九一个和大唐都相隔了好几百年的人,
又是个若非向晓久影响,此前根本不觉得有着熊姥姥、女屠户等等诸多化名的公孙兰算个事的人,
为什么听一听早已成了史书薄薄几页纸的过往,会露出和小天策们差不多的表情?
要知道新进小天策虽说未必都是安史之乱的孤儿,却也都是从那场乱局中艰难存活的孩子。
为什么,宫九居然会做出和那些孩子差不多的模样?
——那还用说吗?
——当然是为了哄向晓久呀!
不只有向晓久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在努力,
宫九为了掩饰“他居然肯与我分享心事”的欢喜,也是很努力的好吗!
虽说也有点儿会不会用力过度、远不及三娘精心照料公孙兰时候自然而然的担忧,
但再不用力一点、严肃一些的话,宫九都快要控制不住笑出声了呀!
宫九是毫不忌惮在皇帝忧心自己身体和子嗣问题的时候哈哈大笑的人。
可向晓久又不是皇帝!
他怎么舍得在他分享心事的时候笑出来?
尤其向晓久分享的又是被七秀弟子变成猫抓板的忧心。
讲的又是对宫九来说只是历史,对他自己而言,却才经历未久的血腥战事。
自从幼年那一幕之后,就仿佛彻底失去了同理心的宫九,在这一刻,又学会了“将心比心”。
他怎么舍得笑出声?
可不就只能把一张脸,板得比千年寒冰还要冷硬三分了么?
双九组各有各的小私心。
各因各的小私心而悄悄努力着。
但不管怎么说,珍惜彼此的心意是一样的。
努力的途中,纵使方向不尽相同,
最终也脱不开殊途同归这四字了吧!
就如此时,他们的步伐并不同调,
可一起迈入公孙氏故居的身影,却又那么和谐。
向晓久牵着宫九的手。
但掌心的汗已经慢慢干了。
虽然心跳的速度依然有点儿快。
这个公孙氏故居和七秀坊,其实只有那么一点点像。
程度其实还不如熊姥姥的糖炒栗子和正版瞎眼鸡栗子之间的距离呢!
也就是门外的那几处布置,除了袖珍了些,竟像了七八分,
门内各处景致就几乎都成了微缩盆景、还是相似度比较一般的微缩盆景了。
水云坊大概是其中模仿得最相似的一处景观,可惜不足三尺见方。
叫向晓久看得着实有点囧。
可也能理解。
毕竟此间又无七秀弟子,区区一个公孙氏故居,总不可能仍占据了那许多西湖盛景。
再说了,皇帝又还挺穷的。
此间近一二十年来,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战乱天灾,可偌大疆域,纵然没有大型天灾人祸,又能有那一年是真的处处都能风调雨顺的呢?
少不得年年赈灾。
偏偏国库收入有限,太平盛世也不能耽误练兵,没有天灾的地方也不能耽误各处基础建设……
这里的皇帝竟是个颇懂得未雨绸缪的。
然而未雨绸缪的代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