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凤舞九重天 完结+番外-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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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李师师等五人,虽都有为人启蒙、甚至进修精修之师的能耐; 目前却又还不合适。
好在合适的活也还是有的。
——参考隋末时分; 阴癸派转型故事。
——巧得很,此间虽无阴癸派传承; 李师师等人论起来,却也还能算是阴癸派中人。
无论黄河治理、又或者阴癸派转型,对于双九来说,即使未曾亲身操作细节,也远比摸着石头过河的强许多。
一边把女孩儿们面试过了,一边正好将黄河治理的基本方略讨论完毕,可巧傅宗书就来了。
向晓久由着宫九把他好一番打击,而后才温声安慰几句:
“宰辅能想到那么些,已是极难得的了。
只我阿九不同别个罢了。”
话题又是一转; 提起如今绝户、过继等事; 还故意问他:
“听说宰辅家中; 也只得一位女孩儿?不知来日可甘心将大好家业; 悉数奉送旁支?”
傅宗书:“……”
傅宗书早知道皇帝近来变得厉害,御前应对的时候也很注意改变方式方法,
这一番进宫之前,也是先做过几回思量的。
只是考虑了再多,也想不到话题能一下子转到那么个方向去。
——毕竟皇帝又不是没有皇子。
——不只有,还有不少。
不过本朝原也就有女户一说,
虽女子地位自公主帝姬往下,已不可同汉唐时候相提并论,
好歹也还只是出了些以女则女诫闻名青史的奇人罢了,
朱程理学那样“存天理、灭人伦”的奇葩学说却还不到大行其道的时候——
就是女官女将,正经立于朝堂的虽没有,什么女神捕之类的,却也不只一个。
傅宗书自个是将女儿养得极为大家闺秀的,
却也没到往十分迂腐上拘束的地步。
再者,这叫贱籍后人也能科举入仕、长期更有废除贱籍的打算,还可能影响傅宰辅呼奴唤婢的好日子,
这女子权力大小,又和傅宰辅有什么相干呢?
他嫡妻早亡,又未续弦,又不用担心冒出来个河东狮。
何况傅宰辅原就是个很能从顺应圣心中为自己揽权得利的。
这会子抿两口茶的功夫,再张嘴时,傅宰辅就能将皇帝目光独到处赞得精辟入理,更能帮着出谋划策——
果然不愧是政务娴熟、宰辅多年的人物,
从法律地位到经济支撑,从官方立法到民间宣传,
不说面面俱到,这一时半会儿之间,就都能想到几分、还言之侃侃,也着实不一般了。
向晓久一行听,一行不禁想起极可能是对应了这位傅宗书的蔡京来,可惜之余,又忍不住将赵佶又是一番嫌弃——
无论哪一个赵佶。
#果然皇帝这种职位,就是根本不应该存在的玩意!#
#哪怕废除不了,也应最大限度压缩皇权!#
宫九原是含笑听着傅宗书又一番侃侃,向晓久微一抿唇,他立刻就察觉到他的心思,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
“放心。那事儿我们是做熟了的。虽眼下略麻烦点儿,也不过多费心个三五年的事。”
向晓久反手将宫九的手握在掌心把玩:
“我不担心你我之力不足。只恐时间不够。”
提起时间,对如今局势视若等闲的宫九,也难免将轻松换了沉重,更将向晓久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天知道那莫名其妙将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时空的力量,什么时候又要发作起来!
——天知道下一遭发作之前,他们是否能攒足将彼此灵魂缠绵到时空界壁也无法阻隔的地步?
比起读秒倒计时更为急迫的是,没有读秒的倒计时。
你清楚的知道每一时、每一刻,都代表着某个事件在接近。
偏偏却又无法明确知道那个事件具体接近到何种程度。
若那事无关紧要还好,此前那一番无法控制的别离却着实踩痛双九的心尖。
通过双修不断加强彼此的“联系”,是目前双九能够找到的、可能在下一番无法控制的时空转换之时牵绊彼此的、唯一法子。
不确定彼此的“联系”要加强到什么程度才能避免被分开。
甚至不确定是否真的可以通过这种“联系”避免彼此被分开。
——但那已经是目前唯一可能的法子了。
双九之间的双修,从来没有像这一回这么认真过。
事实上,若非吕明、隋末两处,双九已经用自己的皮囊和别人的皮囊都验证过了,双修时负距离与否只影响愉悦度、对双修效果并没有丝毫影响,他们甚至能容忍赵佶原身意识的存在。
只要效果更好。
甚至如果确实需要,双九很可能会彻底放弃考虑这个世界的华夏脊梁挺直与否。
毕竟……
宫九:“反正就是我那儿,靖康之变几乎粉碎了汉人自尊,也总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没有吕家老祖宗,也会有旁人。”
向晓久竟也是十分赞同的。
曾经那个自诩三观极正,为了身后百姓与同僚、潼关一战寸步不让的小将,仿佛都只是幻觉。
可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很多人没踩到自己心尖的时候是不能理解有多疼的,
有些人也许平时同理心会更强一点、但为了自己的心尖却又能放弃很多相对不那么重要的。
这里到底不是双九的故乡。
甚至连暂安之地都算不上——
区区一个月,连暂住证都还没资格办理呢!
亏得自从迷心花海旁、宫九如今这皮囊吹胀了一回之后,这双修的效果连小玉片都没多少增幅作用了。
甚至是不需要肢体接触的,只需要在一定距离之内的彼此感知,都能保证双修效果。
双九总算不至于彻底爆发人性中最自私的一面。
这风雨飘摇的大地,也总算还能有那么一丝转机。
傅宗书却不懂背后纠结,只当皇帝是急着要将提高女子地位一事推行开。
眼珠一转,先惯性吹捧一句皇帝和他的心尖尖:
“能想着启用李大家等做民间宣传,陛下与殿下着实英明睿智,老臣自愧不如远矣!”
而后才又道:
“老臣虽不才,却也有几分主意。”
傅宗书的主意是什么呢?
本朝的公主虽不如汉唐时候尊贵,教养却也都是极精细的,吹拉弹唱、察言观色上不如眼前李师师等人,若只论文学才情,却大多不弱。
最重要的是身份尊贵。
若皇帝能令那些公主、长公主们充当教授之责,何愁女学招不到学生?
哪怕公主们只挂个名,正经教学只叫身边得力的女官去,都多的是人争着、抢着将家中女孩儿送过去。
毕竟公主教导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名声。
当然,像傅宰辅那样人家自是不屑讨好公主之流,但如傅宰辅这样权倾朝野的能有几人?
况就是傅宰辅,纵不屑公主,不也要着力体贴圣心吗?
傅宗书这样人,要叫他在皇帝已经有皇后宠妃、嫡子长子偏爱的庶子幼子一样不缺的情况下,狠心送独女入宫,那是轻易不肯的。
但左右已是独女了,皇帝如今这事儿便是再半途而废,傅宗书也不忌惮为女儿招婿上门……
那就还真能舍得推她冒头出来争一争先。
“公主自是才学不凡。只到底身份尊贵,未必耐烦操持琐事。
恰老臣之女,虽不过蒲柳之姿、中人之才,却是自幼掌管府中庶务……”
向晓久连傅宗书只得独女一个都是才听宫九说的,哪里知道那女孩儿合不合适?
便只拿眼看宫九。
宫九直接点头:
“傅晚晴、傅姑娘自是极好的。恰好我才和冷侍卫说,第一个女学就定在神侯府边上,京城治安归责有司,女孩儿们的安危也少不得神侯府多看顾——
恰铁侍卫正要轮值留京。”
这宫中侍卫数千人,姓铁的却着实不多。
和这正在御前的“冷侍卫”相提并论的,更是只得那么一个。
——正是如今傅宗书最为眼中钉的那一个。
偏偏宫九只当没见着傅宗书有些僵硬了的笑脸,越发和煦垂询:
“我这儿对女学也有一番计划。只具体处,少不得要傅姑娘、傅代祭酒和铁侍卫一起商量着办——
正是青春男女,之前也多有好感,这一番接触下来,若果然合适,想来女学落成之日,也是傅宰辅嫁女之时了罢?”
傅宗书嘴里已经发苦了。
不说他和诸葛小花斗了大半辈子,着实不愿将女儿便宜他家子弟,就是那铁手、铁游夏,那算是个什么玩意?
御赐四大名捕说来好听,御前侍卫也仿佛算个四品,不过区区武官都算不上的四品头衔,还不如个七品小县令呢!
再说捕快那活计,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埋骨他乡?
如何能是托付终身的良人?
傅宗书对铁手是十二万分看不上的,奈何铁手还罢了,他那四师弟却不知怎的成了御前红人——
还一改冷面寡言做派,把那样私事琐事都捅到御前来!
傅宗书是很懂得体贴圣心,皇帝看重安王一日,他也很愿意给安王一日的面子。
——只再给面子,连独养女儿都配上去的买卖,那也是不做的。
然而不等傅宗书琢磨出如何恰到好处地敷衍过去,向晓久就接了宫九的话:
“那到时候可就双喜临门啦!若傅代祭酒果然得力,赐婚之时把‘代’字也去了,就更是三喜临门了。”
向晓久这一番倒真没其他意思,不过是他自己这两日也很有几分体会,推己及人的,
便唯恐青年男女太过情热、铁手又难得留京轮值,别回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好处没显出来,倒因为过分情热分了心,
索性提醒傅宗书与冷血两句罢了。
不想冷血也还罢了,傅宗书听了,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一时却又咽了回去。
毕竟祭酒。
双九之前和傅宗书提起的时候,也说起这第一个慎重其事建立起来的女学,不论最初学生几何,也必要效仿国子监故事,在最初就形成足够容纳发展的框架、并最终壮大成不输男子学府的体系来。
那么这个祭酒,自然就是相当于国子监祭酒的那个祭酒了。
国子监祭酒之职,论品级着实不算高,傅宗书每每也在心里哂笑不过读书读傻了的腐儒罢了——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置十分清贵。
更难得和他那明明自幼管家理事都来得,却总有几分不切实际的良善傻气的女儿极般配。
不说若皇帝这一番异想天开没有半途而废、真能做成时候,最为第一任女学祭酒的女儿能如何名垂青史,
便是万一有所坎坷……
她也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位女学祭酒!
青史悠悠千万载,终归少不了她的那一笔。
蔡京其实有儿子,最先倒霉的公主就是他儿媳。不过傅宗书至少明面儿上是没儿子的呀
另外,朱程理学虽然开始于宋代,事实上北宋女子的地位还是挺不错的,离婚改嫁相当自由,职业女性也不少,清明上河图上都有不少女人在工作哟~
就是南宋,唉,男人总是这样的,不能明着指责宋徽宗父子怎么不早点干脆死一死,倒抱怨起被无能君臣交易出去的女人们没有一死守节了,简直就和清朝男人为了活命剃了头、对女人缠脚反而更加病态推崇了一把。
不过哪怕是正史上北宋最开明自由的时期,登陆朝堂的文职女官,至少莫莫是没听说过的,如果有亲亲知道,欢迎科普哟
第一百零二章
傅宗书极看不起书生意气; 骨子里却仍留了几分他自己都未曾正视过的文人特质。
正如傅宗书爱权之余也仍爱书、爱阅读;
虽是心爱古籍若代价不匹配; 也要为他争权夺利、宰辅天下的大志让道的那种爱,
也依然是爱的。
傅宗书也爱名。
傅宗书之爱名; 也是先要为他追逐名利的大志让一让步;
或者换一种说法,傅宗书爱名,却不执着于一时的好名声——
“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矣”的狂人可不只一个主父偃;
这种狂妄也绝不是纵横家的专利。
傅宗书此时行事尚不至于如主父偃之毫无掩饰、倒行逆施,
也不过是因他此生还不曾有沦落到“结发游学四十余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 宾客弃我”的困境罢了。
若真落到那般处境再看; 傅宗书绝对能比主父偃疯狂几分。
他实是个有机会必要寻缝探隙地追逐权力、没有机会也有千方百计创造机会追逐权力的俗人。
并且好名之心一如好权之炽。
只不过此前追逐的,一直只是自己的权与名。
——毕竟只得一个独女。
傅宗书这些年虽没续弦,身边却从来不缺宠妾美姬,也曾寻觅那好生养的良家子,也曾试过善利子嗣的常药偏方; 却始终只得那么一个独女。
曾经傅宗书也算宠爱却又不曾溺爱、也没太多期待的独女。
——但若是女学办得起来; 女儿能以女学祭酒入仕为官、史书得名……
傅宗书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跳过了。
此前他一直以为现实的权柄和死后的虚名,都只能靠自己这一生去挣、去争、也去夺。
现在双九却陡然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不; 这扇门还没有打开; 甚至连门洞都还没有被挖出来。
可即使还是没有挖出门洞的一堵墙; 也好歹是指点出一个可能挖出门的点。
而不再只是四处实心、竭尽一生都挖不出出路的绝境。
随着心跳一声声,傅宗书的眼睛也慢慢亮了起来。
他不再对傅晚晴与铁手的往来发表任何意见。
他甚至开始将她往更自由自主、自尊自立的方向培养。
有些心性的改变或许已经迟了,但傅宗书是个坚信只要愿意读书、愿意学习,什么时候都不会迟的人。
虽说能达到的顶点限制还要看个人天赋。
——傅晚晴可是他的女儿!天赋岂会不佳?
傅宗书不只不再拦着傅晚晴出门,他还开始调节自己出门的时间与次数。
政务当然没有放下,曾经揽到手的权柄也依然牢牢握紧,可能争取的那些也毫不松懈……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