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凤舞九重天 完结+番外-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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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的私库?可就罢了吧!
双九是真看不上那些玩意。
然而看在其他人眼中,无论是诸葛太傅、米太监等,又或者是李师师、吴鲤鱼等,都免不了一致惊叹皇帝如今的爱民如子之心。
——至少就原身的赵佶,恐怕一个皇子都比不上他珍爱的字画。
如今的皇帝,却愿意为了叫天下鳏寡孤独病残者皆有所养、有所依而“任卿取用,只求卖个高价,多救助一二可怜人”!
吴鲤鱼大为震动!
最叫她心乱如麻的是,那些可怜人之中,有一部分,却是她父亲造下的孽障……
她自幼孺慕的、崇拜的、景仰的也敬爱的父亲,造下了那些孽债。
却要曾经在父亲口中,不过昏君之流、祸国之始的皇帝,舍了他的心爱之物,去弥补。
吴鲤鱼的袖中仍有剑,
但她心头的火,已被彻底浇熄,
如何还能拿得动剑?
不过剑虽然拿不动了的,舞倒还舞得起。
化蝶舞。
以一手青出于蓝的“蝉蝶二衣剑在意先”剑法转换而出的化蝶舞。
确实很有几分蝶之翩翩的味道。
吴鲤鱼故意穿了一身纱衣,旋舞到淋漓之时,更像是地心穿了一个洞冒出了烟霞,天仙在雾纱冰纨中曼妙旋出一般。
这舞到极致之时,原本也是吴鲤鱼定下的刺杀之机。
因此这雾、这冰、这烟霞,本该带出几分酣畅之后、方才顿觉的杀气。
但恰是吴鲤鱼这会子大为震动、大受打击之下的恍惚失神,化了那杀气,反添了几分恍惚若梦的怅惋来。
确实更有几分化蝶之时的意境了。
吴鲤鱼傻是傻了点,舞艺却着实不错,不愧是能在小甜水巷一种小迷妹之中杀出重围、得以入宫献艺的。
饶是以双九的目光,也要承认这姑娘确实值得他们耽误这半刻钟。
可惜诸葛小花这会子全心全意等着把刺客逮现行,无心欣赏。
万不料这姑娘心理素质那么差,筹谋了将近一年的刺杀机会,给人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主意。
一舞毕,这姑娘没动手,双九也不屑留难她,诸葛小花等人也不好擅自行动,便由着她鱼回江湖去。
——只是放鱼归江湖,并不等于彻底失了踪迹。
傻鲤鱼武功弱、心志还不坚,
综合战斗力低到宫九这么个觊觎他阿久、远比正面刚他要严重得多的家伙,
都懒得多留意她一点的地步。
但宫九懒得留意,
诸葛小花在确定吴鲤鱼无意谋刺皇帝之后也不会将资源浪费在她身上,
架不住自发留意、并将消息定期报到宫九跟前的势力,还有许许多。
米太监、唐铁萧……这些还算半官方的就不说了,
那由小甜水巷扩展出去、据说已经扎根到金辽西夏等地的“红灯笼”,自从吴鲤鱼事件开始,也养成了向宫九定期汇报的习惯。
还没到洛阳的时候,双九就知道吴鲤鱼也往洛阳去了。
一开始也并不确定这傻鲤鱼是不是又一拍脑门、觉得还是刺杀皇帝解气,
不过双九也都并不在意。
——不过一条傻鲤鱼罢了。
宫九一开始都懒得将她纳入顺路捕鱼计划之中的那种傻鱼。
直到洛阳城中,吴鲤鱼真的偶然撞见了双九,还傻不愣登地躲暗处跟了他们两天——
完全没留意到她在跟着双九的时候,也给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的两天。
真心刷新了宫九对这条鲤鱼智商下限的认知。
向晓久正一边挑着牡丹,一边漫不经心地唏嘘着:
“名字有时候还真能具有魔力——”
“看赵佶,就因为一个‘佶’字,别看这家伙原先的身体弱得马背都上不去了,骨子里头还是健壮得很,昏德公那许多年,隔着江和他儿子联手搞死了多少忠良?”
“再看这条鲤鱼,果然是鱼一样的智商,我可算见识到什么叫金鱼的记忆力只有七秒钟了!”
虽说宫九每每都能对向晓久说出的新名词心理神会,
像是“秒”这样闻所未闻的计时单位,少不得也要和向晓久讨教一二、才能打心底里感叹两声的。
忽然想起来还要问一问向晓久:
“那你的名字,又有什么魔力?”
向晓久这千挑万选的,总算选中了最合心意的一朵,轻轻巧巧地掐了下来,往宫九鬓边簪去:
“我的名字当然是最有魔力的——
向晓久、向小九,无论是隔着次元壁、还是时间河,也一定要想着阿九而来……
只有九九归了一,才是最完整的我、和最完整的你呀。”
向晓久随口说着,又随手调整着宫九鬓边的花,总觉得千挑万选出来的这朵花王之王,也仍难匹配他家阿九。
好容易调整到一个角度,自觉这花离要与他家阿九“相映红”还有些距离、好歹也能略衬出他家阿九几分颜色了,才放开手。
手指从宫九耳朵外侧拂过,微微有些热。
宫九努力不脸红,
他扬起一抹带了几分痞气的笑,掐了红得最艳、艳得最正的一朵,投桃报李。
双九自顾自地玩着“人比花娇”,
直到往宫九那传的情报,提到一句“鲤鱼对诟病陛下者多不满、常惩戒”,
宫九才对那条傻鲤鱼多了那么一丝丝留意。
所以吴鲤鱼欲往武功县、太白山,宫九第一时间就获悉了。
他同样第一时间获悉的还有吴鲤鱼的目的:
起出吴铁翼藏在太白山的“宝藏”、呈与皇帝、为“天下鳏寡孤独病残者的安顿,出一份力”。
——不求赎罪,只求安心。
这傻姑娘脑子不够用,心地倒还真不错。
尤其是在脱离了吴铁翼以父女情分的挟持、桎梏之后。
“……我原本是觉得,第一女子学院也算养出一些人,这么一条傻鲤鱼放生也就放生了。”
向晓久摸着下巴,叹了口气,
“现在想想,连薛冰都用了,这姑娘就算比薛冰更傻一点又如何?好歹她没……
她应该还没来得及干下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吧?”
毕竟冷血郭秋锋一直到诸葛小花都没想着要把这姑娘如何,
这姑娘应该还没来得及为了包庇吴铁翼,犯下什么罪无可赦的吧?
宫九点头:
“假装成吴铁翼的仇人,把冷血那几个傻不愣登的,给哄得多走好些弯路……
但也就是那样了,并没有落下什么无法挽回的损伤。”
也亏得萧亮一心把和赵燕侠合谋种迷心花的吴铁翼也视为他那“赵恩公”的仇家,
干脆利落地和冷血联手把那家伙宰了,吴鲤鱼的搅和只消耗了冷血等人的时间,倒不至于因此叫吴铁翼逃出去、祸害更多人。
吴鲤鱼在那之前,说是练得一手青出于蓝的好剑法,却是个连人都没杀过的傻白甜。
若非如此,宫九哪还能再叫向晓久说出要用吴鲤鱼的话?
要知道当初欧阳情那一回,
向晓久一边用她,一边却给自己来了好几道噩梦药蛊、作为衡量之下选择无视了那些死于欧阳情之手的无辜者的自我惩罚,
宫九暗地里就懊恼得要命。
他可不舍得再叫他阿久再来那么一遭。
便是黄粱梦,宫九也只愿和向晓久共赴高唐梦。
老实说,莫莫觉得吴鲤鱼不及谢恋恋,谢恋恋好歹有在误会未婚夫庄怀飞为了旧情人不惜犯法、杀她父亲的时候,决然与他拼死的勇气,吴鲤鱼却是个明知道她爹坏事做绝,也要谋算公差、要挟追命的。
不过好歹她在做的时候还知道那是错的,因此并不十分下死力气的狠厉……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吴鲤鱼不愧是吴鲤鱼。
她不只有金鱼的脑子; 也沾了那么一点点鲤鱼的运道。
这不; 虽前世不修落了那么个爹; 好歹没铸成大错,就意外刷到双九的一点好感度; 幸运脱离了这一场噩梦。
可怜恋恋,却是陡然堕入了噩梦之中。
——她爹,她那个知武功县的爹,那个叫原来的庄怀飞根本没想过能高攀她的爹,竟也成了宫九顺手钓上来的鱼。
——一条贪食鱼。
原法旧例有些地方严苛过头、有些地方又不免宽宥太过; 逼得底层百姓求告无门的同时; 又纵容得官员每多贪食之辈。
不过那些个,也不是当下某个官员、某个部门的责任; 就连赵佶,向晓久确实极恶心赵佶,却也不能昧着良心将宋庭腐朽都归责于他一人。
有些祸根,确实是太祖之初就种下了,再经由一代代皇帝发酵而来,赵佶顶多算是一个比较给力的催化剂罢了。
向晓久当日能捏着鼻子坚持依照旧法先剥夺顾惜朝的一个探花身份,
自然也不乏依照旧例不去追究原先那些贪食官员故事的耐性。
谢梦山就是按旧例、不追究的一条肥鱼。
吴铁翼落网的时候,谢梦山也已经被掌握了一些端倪,
只是在之后的彻查之中; 如知审刑的杜渐、陕西总刑捕的上风云等人纷纷落网; 唯谢梦山蛰伏得好。
再加上因着双九改善士卒、衙役等待遇; 铁手更是成了捕快行业的第一成功人士——
升职(虽然才半品)、加薪; 更迎娶了宰辅唯一的掌上明珠、本朝第一位正式品阶入朝的女文官
——谢梦山少不得也跟着对手底下的捕快们看觑得好一些。
庄怀飞又确实是个才干极佳的,原先际遇不好,不过是缺了时势二字罢了,
这一朝得了谢梦山几许重用,他便很是将武功县治安得井井有条,再加上朝廷政策对黎民也多有倾斜照拂,这小小武功县,竟不过短短年余就有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象。
这不,庄怀飞转眼就从武功县的一个小捕头升任七县捕行总捕,
谢梦山更是在去年就攒够了升职换任的功绩与资历,
据说当时有两个很不错的选择,繁华大州的通判,或略偏僻之地的知州,总之都是极好的差遣。
只不过恋恋对庄怀飞是初见时就留了心,
后来几番接触,哪怕庄怀飞因着不敢高攀口无遮拦了些,恋恋却仍在大醋小醋之余、越发看到庄怀飞的好处,
纵使她在武功县最常来常往的手帕交、七县大户巨贾沙东的掌上明珠沙浪诗,每每都要故意与恋恋嫌弃庄怀飞
“出身市井,难登殿阁”、“既无功名,又无出息”、“粗鲁不文,用脚作手”等等,
恋恋却始终初心不改、还越发痴心。
叫庄怀飞终于也忍不住,捧出自己那颗已经给岁月磨尽风霜的心。
一双男女,转眼如胶似漆。
谢梦山纵使仍对庄怀飞的职业心存几分忧虑,看在他确实用尽一切努力叫恋恋开怀,而恋恋又确实只愿意为他一个人开怀的份上,
在庄怀飞于镇上开到第三家店铺和买了七块地皮之后,总算松口认下这个女婿。
既然认下这个女婿,谢梦山索性也就不走了。
“我就这么个女儿,总要好生儿将她风光大嫁了、再确认她婚后无忧,才能安心为国效力去!”
谢梦山当时推拒吏部任命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虽着实太过儿女情长了一些,却也着实叫人感慨他一番拳拳爱女之心。
身为被这么个大宋二十四孝绝世好爹拳拳宠爱着的那个“女”,恋恋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因此,在两家商议婚礼具体事宜的时候,纵是谢梦山有些要求,对于庄怀飞这个遇着了恋恋才开始学着攒家业的小捕头来说,着实为难了些,
恋恋一心念着“爹爹只是太爱我”,便是要劝谢梦山几句,也要小心翼翼着,生怕伤了他那颗俨然爆棚的老父心。
庄怀飞倒是隐约有点儿猜测,却又着实不愿意将恋恋的父亲想得太差——
毕竟谢梦山一直都还算有点儿分寸的,
他再怎么把自己吃成一条肥鱼,也就只是把个“梦山小筑” 修建得雅致广阔、集亭园之美,日常饮食也略有几分精细罢了。
论起奢靡排场,谢梦山精心娇养的女儿恋恋,出门也不过带一二婢女仆妇罢了,远不及沙浪诗,单只是服侍她的丫环、奴仆,老妈子,就蹭蹭咧咧的足有二三十人。
谢梦山也不好女色,从未干下什么欺男霸女的丑事,他甚至算不上横征暴敛,随大流以权谋私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个有分寸的……
若非如此,也不能在原先与其颇有往来的杜渐、上风云等人纷纷落网的时候,谢梦山反倒还要退却升职之机。
庄怀飞早有疑窦,但他却只盼着是自己过于多疑了。
他只愿谢梦山留任是真为了嫁女。
奈何不是!
谢梦山嫁女倒也是真心嫁女,可他最大的目的却不在于嫁女。
至少不仅仅为了嫁女。
不过在谢梦山看来,那并没有什么不同。
庄怀飞家里只得一个寡母,谢梦山也只有恋恋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婚姻既成,不就两家成一家了吗?
谢梦山完全不认为自己琢磨女婿乍富的缘由有什么不对。
毕竟那……可是好大一笔财富,他若只是维持目前的生活水平,别说五百年,只怕一千年都花不完的——
他做父亲的享用不尽的,还不都是女儿、外孙的?
庄怀飞得了他的恋恋,而他不过是受用些个迟早要传回给他庄家子嗣的财富罢了。
谢梦山觉得理所应当、并且因此理直气壮。
唯一叫他到底不好和(未来)女婿直接开口的是:
那笔钱数额极大,偏偏又极不干净。
谢梦山一贯是个谨慎人,
他虽贪食、更极贪庄怀飞藏着的那一把“鱼食”,
却是个轻易不愿意沾染上哪鱼食外头沾着的腥臊的。
故而谢梦山虽是满心的理所应当,
甚至还隐隐有些埋怨这个未来女婿有点儿太没眼色——
若早在将吴铁翼那一笔握在手里的时候就对他坦诚,他便是不好谋划首告吴铁翼来加官进爵,至少也不至于还要硬拦着女儿这两年。
早干脆应下两家亲事,不定如今他都能抱上大胖外孙了,何至于叫恋恋多耽误了这几年青春?
不过谢梦山更愿意做个享受女婿孝敬、却没留心钱财来历的半聋半哑老阿翁,
再理直气壮也不好直接开口叫庄怀飞把吴铁翼的那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