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凤舞九重天 完结+番外-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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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拘一县一州,但凡他治下之地,便是成不了他年少无知时妄想的海晏河清,总也能比其他地方好些许。
——那才是真的不亏了自己、也有功于民了呢!
谢梦山盘算得好啊!
哪里想得到他那好女婿远比他想的还要更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又遇上皇帝与安王闲得慌,非撞到他武功县来呢?
也真是时运不济了!
——偏偏又不只是时运不济。
自打转换心情,小心谨慎了十多年,若只因时运不济被逮个正着,谢梦山也不会有多大怨言。
别看他出言挑唆谢恋恋和庄怀飞的心思颇为恶毒,存的也不过是女婿若是没良心,他挑不挑唆的,女儿都没有好下场;
女婿若好歹还在行事怪诞之余存几分良心,他这一番挑唆,却正好叫帝皇亲信也听一听女儿的无辜可怜处,反而能给她谋一丝生机。
到底女儿再不顶事,也是爱妻留下的唯一一丝血脉,谢梦山这些年宁可不续弦、甚至连庶子都不叫姬妾们生,为的不就是爱妻娇女吗?
女儿愚笨不孝,做父亲的却到底不舍得狠心不慈,倒也罢了。
真正叫谢梦山吐血的,是吴家女的蠢笨至极!
吴铁翼事败,谢梦山就叹过一回其蠢无比。
只再不料吴家女能那般“青出于蓝”,蠢得越发清新脱俗了去。
——说到底,就算庄怀飞曾和吴铁翼过从稍密,又恰赶在吴铁翼事败之后不久开始发家,但若非吴鲤鱼往武功县来,又与庄怀飞几番密谈,谢梦山也不能十分肯定吴铁翼真把所有赃款都托付给自家那个傻女婿。
谢梦山自问不是个酷爱以己度人的,更不至于用自己的谨慎去揣度吴铁翼那么个谋事不密的蠢人。
奈何,他终究还是跌倒在“以己度人”四字上。
——谢梦山从未想过自己有个万一的时候,会留给恋恋一个假藏宝处的可能。
——谢梦山可以不留给谢恋恋任何话、任何东西,却一定不会拿一个假藏宝处哄她。
偏偏吴铁翼就哄了,哄了那个同样是家中唯一独女的吴鲤鱼。
于是谢梦山也就掉坑底了。
——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藏宝处!
谢梦山何等样人?
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自家那个傻女婿,一开始就只是吴铁翼布的一枚烟雾弹罢了。
一枚可以在事发逃亡的时候引开视线的烟雾弹,也可以在事成之后、分赃之时,取了同谋性命的烟雾弹。
谢梦山原先也想过这一种可能。
哪怕庄怀飞发家的时机太巧,但庄怀飞好歹是七县总捕,但凡不那么死脑筋,总缺不了发家的路子。
不过是着实想不到吴铁翼能狠得下心叫独女也成了这颗烟雾弹之中的一道布局,
谢梦山才没继续琢磨以吴铁翼之为人,会在平日就半遮半掩着与后路过从甚密的可能罢了。
结果差点跌死在那蠢货吴铁翼的坑里!
谢梦山着实难以置信。
正如他始终不信那个哄得他满心热血要尽忠王事、又磨得他到底冷了血冷了心的皇帝,真能一改十多年的荒唐肆意,真个英明勤政起来一般。
偏偏事实又容不得谢梦山不信。
从武功县往沙门岛而去的一路所见之民生安稳、俨然盛世太平景象就不必提了,
只说在沙门岛几年服役之后,骤然得了朝廷征用罪人为先锋军,允以军功抵赎刑期的信,谢梦山一念之差,莫名忘了小外孙谢嘉淮那和庄怀飞足有八分像的轮廓、只惦记他那双像了恋恋于是也像极了亡妻的眼,以及恋恋不顾他嫌弃,非给那孩子信了谢、过继给她那才出娘胎就没了气息的幼弟膝下的诺言,到底安分出岛、随军北上之后所经历的……
——皇帝怎么可能有御驾亲征的豪气?
——皇帝又怎么会有这样强悍的武力?
顾惜朝掌管的天子亲兵,如谢梦山这般身份的,是挤不进去的。
架不住谢梦山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偏偏临了临了,却情愿上战场拼命,拼着拼着,一不小心就带着他的那一小队先锋,拼到赶上了皇帝和安王遭雷劈,不,是给雷龙迎回天上去的盛况了呢?
三观炸裂。
——难道当年坑了自己的,真的只是这具真龙天子之躯中的一道浊气?
谢梦山很不愿意相信。
但谢梦山又真的很想去信上那么一信。
于是他到底慢慢地,又把罪臣活成有功将士,
抵赎了罪名之后,又慢慢从文臣活成了武勋。
嗯,纵然相信了赵宋王室,是紫微天子在凡间繁衍的血脉,也依然积极参与“皇帝先锋营”计划的那种武勋。
绝对没有任何私心。
“天子守国门”是天子乘龙归天留下的神喻,自然必须不打任何折扣地执行啦!
谢梦山七十被强制退役,而后六载于僧庐之中,含笑而终,时犹望王师未归处。
可怜谢梦山,到死都还以为赵宋皇帝要世世代代拘在先锋营呢!可真白瞎了他那文官出身。
怎么就没想到,“天子守国门”即便是乘龙而归的紫微天子所定,又怎么可能就真的给完全不打任何折扣地永远执行下去了呢?
向晓久除了离开之时留下的那些话,平日也赞过那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呀!
顾惜朝记得可牢啦!
那一届奇葩的大宋高官都记得挺牢的。
否则三代之后,又哪里来的皇帝据险为国门、不入先锋营的好局面呢?
写一个莫莫脑洞的谢梦山,想说的其实是蔡京遇上赵佶的悲剧。蔡京真的也是个能臣啊!就是心性不够坚韧,为了权势地位,宁向曲中求。这种人若遇上个有点儿底线的上司,其实也搞不出什么事,因为上有所好,他必甚焉,皇帝若是有底线,他只会坚持得比皇帝更彻底,恰又比王安石多几分圆滑,若他能遇上个好皇帝,未必不能主持一场成功的变法,奈何遇上赵佶,唉!
下一个世界,是不那么原着也不那么电视剧的七侠五义,形象大概是比陆毅、任泉、释小龙那一版的少包稍微大几岁那种?就是凶萌的锦毛小鼠和努力把奶味化作沉稳的半大御猫之类的,咳咳!
不过基于庞太师的形象来自庞籍,而历史上的庞籍真的是个好官+好人,小说把他一家实在黑惨了,正好莫莫又想保留部分关于飞星将军的设定,所以庞家相对小说会洗白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向晓久这会子倒还不至于面目全非。
虽说他确实也挺烦的。
真是想不明白; 那总是猝不及防地将他们各种驱逐出次元壁、又随便撕开一个扔进去的;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而且他和阿九好难得才把大宋打造到诸葛小花和傅宗书都一致同意他们御驾亲征出去浪的程度; 多不容易啊?
结果浪到半途……
唉!
向晓久郁闷地捏了捏手臂上恰只包了骨头的一层皮,不得不承认; 那个总是无视他和阿九意志、随随便便就把他们扔来扔去的玩意儿是很烦,
但他们也确实浪过头啦!
这一番北伐,宋军原本是兵精器足后勤稳,战马不足的问题也完全能用黑科技弥补,稳扎稳打的话; 别说燕云十六州; 至少也能和金国把原辽国版图平分了才是。
偏偏他和阿九第一次手牵手上战场,陡然竟发现并肩征伐的滋味; 勉强能宣泄这多年高唐梦不成的焦躁……
咳咳!反正就是太爽快,一不小心浪飞了去。
原本中军深入点儿也不怕,毕竟金国皇帝已经被他扔到顾惜朝脚边了,辽国皇帝都自发自觉改口自称臣弟了,
就算居庸关里头,金兵的人数几乎快是宋辽联军的两倍也不惧——
架不住这一遭被驱逐出次元壁的动静太大啊!
天打雷劈什么的!
……早知道就不抱怨上一回被驱逐得无声无息了,唉!也不知道最后扔出去的那玩意有没有起到点儿作用。
世间最难得后悔药,事已至此,向晓久也无可奈何; 只对着又一个赵宋王朝; 少不得更多几分耐心。
——是的; 这又是一个赵宋王朝。
——又一个和宫九故乡的史书、以及刚刚脱离的那个赵宋都不太一样; 偏偏又都有点儿像的赵宋王朝。
举个栗子:
当今皇帝名唤赵祯。对,就是那个仁到连对孙沔那样贪官都轻拿轻放,叫向晓久吐槽过原来仁竟也可成灾的那个宋仁宗赵祯。
只不过之前向晓久所知的两个赵祯,都是正正经经的先帝第六子,这个赵祯,却居然是先帝从八贤王家里过继来的。
嗯,这个八贤王,向晓久此前也从未有所闻,倒是对太宗第八子、周王赵元俨印象深刻——
只因大中祥符八年的那种大火,那场最终烧掉小半个国库和大量珍贵藏书,几乎就弄出了文化断层、又失了太祖期间攒起来准备赎买或起兵打回燕云十六州的费用的大火,就是从周王宫中最先烧起来的。
当然不是赵元俨放的火。
可谁叫引火的是他宫中人呢?
就算不至于把错失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最好时期、最终落得崖山之后无中国的锅扣死在他身上,起码也甩不开一个御下不严。
……不过那也都无所谓了。
这里多了个太祖幼子、八贤王赵德芳,本能一路活到仁宗中期的另一位八大王赵元俨,倒是英年早逝了。
嗯,就死在那一场火里头,据说死于救火。
虽说没救下来,小半个国库和大量藏书照样付诸一炬,好歹赵元俨也拼命挽回过。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至少对于现在的向晓久来说,完全不是!
向晓久目前最关心的是:
要怎么才能和他家阿九,一起把这群孩子救出去?
——是的,猝不及防被迫更换地图虽然挺烦,不过这一回,双九好歹落到一处儿啦!
就是又给换了一身皮囊、又要从虚弱到荷包都打不开重新开始罢了。
内力全无,招式其实还在的,更何况自不死印卷中琢磨出来的幻术之法,也不是非要依赖真气才能使用。
不过是少了真气,效果差些、偏偏还更费劲儿一点罢了。
无所谓的。
未曾被迫分离,对于双九来说,比什么都要紧。
眼下虽说有些危急,双九倒也还算沉得住气,一边努力解开彼此束缚的同时,一边还能分心听那俩混账牛鼻子、贼秃驴,再列举完包括但不仅限于太宗第八子和太祖第八子的贤明勇毅之后,继续展开的大忽悠。
“……所以八绝对是个好数字!八十八童男和八十八童女祭天,绝对能解陈州危机!”
“岂止能解眼下小小一个陈州危机!
依贫道看,上苍怜悯侯爷虔诚,说不定还要把当年带走周王时一并收走的国库珍藏多多还回来一些,那侯爷可就成了大宋的大功臣了!
别说普通文官要对您感激涕零,就是台谏御史们,看在您感动上天、寻回那许多珍贵古书史料的份上,也肯定不好意思参您了……”
作为被祭天的八十八童男之二,也是目前一百七十六个孩子之中唯二清醒过来的,双九倒是都没什么反应。
反正这僧道二人忽悠与不忽悠,单只是挑唆以人祭天就该是个死了。
双九眼下也仍有将其一击杀之的能力。
不急着动手,一个是其他一百七十四个孩子的安排比较扎手,另一个嘛……
向晓久忽的微微笑了一下。
僧道二人施展忽悠大法的时候,那个被忽悠的大傻子是相当买账的,
哪怕没有看到那家伙的神情模样,只冲他应和僧道二人的只言片语,也能听得出这傻蛋明显对完美解决陈州危机的前景深信不疑,并且对讨了上天欢心、叫祂赏赐下更多当年随着赵元俨一并上天去的古书珍藏也是十分憧憬的。
难得的是在这样的憧憬之下,竟还能找回几分自知之明:
“唉!我也不求他们感激涕零,也不敢想他们从此都不参我,毕竟我姐夫、我姐、我爹、我哥确实都太宠我了一点啦!”
他不只颇有自知之明,竟还很能体贴别人:
“毕竟台谏御史干的就是那样的活嘛!连我姐夫他们都能喷一脸,我们这样活该给台谏御史监督的宗室外戚,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我只希望他们也不要太和我计较就行。”
这个声音带了点儿公鸭嗓的大傻蛋说着,还叹了口气:
“有他们盯着宗室外戚其实也挺好的,这样我姐夫日子才能安稳一点点,日后还能叫我大外甥也收益。
就是吧……
我也没想着要做什么呀,给姐夫姐姐宠着就挺好的,顶多偶尔冲撞个小摊小贩、踩坏点儿田埂啥的,可是我爹也都叫人赔钱了呀!
他们留意点儿什么不行?老盯着我这点儿小事干嘛呢!”
作为曾经也整顿过御史纠弹规谏范围和成本的“皇帝”,向晓久倒还挺赞成这傻蛋的。
当然,仅限于台谏相关的那几句话。
大傻蛋到底还是那个大傻蛋,才说了几句听起来挺像模像样的,下一句又冒着傻气了:
“可这一百七十六个孩子,虽说都是他们自家爹娘自愿送出来的,却不知道他们自己乐不乐意?”
他又是憧憬又是叹息:
“去天上做个小仙童是挺好的啦,但如果从此不能见到爹爹姐姐他们,那也太可怕啦!”
——这大傻蛋还挺有代入感的。
惹得那僧道二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忽悠,总算叫这大傻蛋信了孩子们到了天上过得绝佳的好日子,就是想念家人了,也有仙器里头观看或者梦中相见之类的解决手段。
这大傻蛋虽说还嘀嘀咕咕着“梦里怎么过瘾”,又担心:
“送这些孩子上天的火就和我之前试的那个完全一样吧?看着烧得很旺,其实根本不会疼?”
那个开口必念一声佛号的就十分自信:
“自然不会!祭天的仙火岂能与凡火等同?”
道人道了一声无量天尊,言语诙谐:
“我还指望着这些仙童归位之后,除了感念侯爷挑中他们侍奉上天的情分,也能有几个念着我忙前忙后的这点好儿,不敢和侯爷比肩,好歹赏我几颗仙丹吃吃……
哪儿敢叫他们有什么不适?”
僧人也是信誓旦旦:
“侯爷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