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之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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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低声对张助理说:“我先回那边了,尽快把一切处理好。”说罢转身走了。
张助理皮笑肉不笑地对艾米说:“艾米小姐,医院我已经定好了,月子中心也联系了。小产也要做月子不是,我们顾总考虑的很周全细致,这样对大家都好。”
走出那个破旧的小自建楼的时候,顾泽刚刚端着的的气势一下子就垮了,他把水果刀随便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他不缺那点钱,但也绝不能随便散给了一个咬他一口的人。对待那个又坏又蠢的艾米,就是要这样快准狠。可是艾米解决了,佑青那边又怎么办呢?
他悬着一颗心上了飞机,落地的时候,张助理发来了手术结束的照片和信息,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一点点下来。
顾泽一下飞机就直奔家里,公司那边助理的好几个未接来电也来不及处理。他回到家里,却发现,人去楼空。
家里面佑青的衣物用品,书籍电脑已经被搬的干干净净,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一般。
顾泽打开手机,拨了佑青的电话,却是未接关机,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把他手机摔坏了。
顾泽暗骂自己真是个白痴,然后颓废地坐在了沙发上。他脸色苍白眼下乌青,他已经了两天一夜没有合眼。
洗了把脸他打起来精神,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佑青搬走了,但是他总要去学校上课。
他驱车来了学校,到校门口站着等。约莫还有半小时下课,门口的保安看他人高马大,又脸色不好地在校门口张望徘徊,警惕地问他是干什么的。
顾泽说他接人,又朝自己的车扬了扬下巴。保安看了眼那台鲜亮的红色跑车,便没有再问。
快要下课了,门口已经聚集着一些家长。铃声一响,学生们鱼贯而出。顾泽在门口紧紧盯着教学楼的大门口,生怕漏看一个人。
学生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老师也走了半数。终于佑青出来了,他的脸色有些惨白,眼睛也肿肿的。
佑青缓缓走出来,顾泽上前一把拉住他。看到来人是顾泽,佑青有些惊讶但瞬间又恢复了平淡。
“为什么搬走,搬去那里了?”顾泽急切地问道。
佑青也不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好好的,跟我回家吧。”顾泽拉着人就想往车上拽,佑青一下子推开了他。
周围零星的学生家长还有路人都好奇地看向了他俩。两个男人当街似乎发生了些口角,那个高大挺拔的估计快有一米九,另一个纤弱清秀的男人比他矮一头,
如果真打起来那个矮一些带着眼镜看起来文文气气的男人,肯定是讨不到好。
顾泽和佑青显然也发现了众人好奇的目光,佑青咬咬牙说道,“你跟我走,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谈谈。”
佑青在前面走着,顾泽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其实佑青也不知道带他去哪里谈谈,这个城市这么大,到处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容纳谈论他们的感情。
俩人就这么走着,都要环绕城墙一圈了。夜幕降临,两个人都走的疲惫不堪。顾泽在一处僻静的城墙根下拉住了他,语气恳求地说道:“佑青,跟我回家吧。”
佑青转过身来,慢慢地说道:“顾泽,我们分手吧。”
顾泽听到这话身子一僵,他有些着急地说:“佑青,别跟我闹了,那个女的我已经让她把孩子流掉了,这两天我觉都没睡去处理这个事情。你相信我,那只是个意外。那天为了应酬我喝多了,才被那个女的趁机钻了空子,那就是个出来买骗钱的,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佑青看着眼前这个人,曾经那么熟悉,但此刻又那么陌生。
“佑青,我们都是男人,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好吗?”紧接着顾泽又有些不奈地说道。
他知道佑青学作为一个清高的老师,骨子里有些矫情,在他看来,他马不停蹄地解决了这件事情,又跟着佑青走了那么久,赔了那么久的笑脸,已经是配合他的矫情到底了。
佑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顾泽,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吗?你让那个女的把孩子拿掉,这事就算完了,我俩就又能重新快乐生活?”
顾泽哄人哄地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冷下脸说:“那你想怎么样,让我跪下来求你?还是要精神损失费?房子车子你挑一个吧,或者两个一起也行。”
佑青听着他说得这些话,感觉快要晕倒了,本来这两天他已经做好分手的心理建设,心态平淡了许多,听完这一番话又慢慢崩塌了。
眼前这个人,丝毫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对自己的不忠,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却上来就咄咄逼人。
又或许,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爱人,像自己一样想着与他厮守终生。从头到尾,他只是顾泽的一个床半,是顾泽身边这些男男女女中较为宠幸的一个罢了。
他忍着泪水有些哽咽道:“顾泽,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以前是,现在也是。”说完佑青转身走了。
顾泽站在原地,并没有追。什么以前现在,什么爱与不爱的,他听的头疼又心烦。
他疲惫地揉揉眼睛,想着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吧,或许暂时的分开能够加深彼此的思念,佑青就又回来了。
☆、第40章
十月后西安的树叶已经完全变黄,随风散落在了地上。雨水也短短续续开始下,把一片片叶子粘在了地上,看得惹人心烦。
顾泽烦闷地看着那阴沉沉的天空,又看看办公桌上的日历。已经一个星期了,佑青也没联络自己。他交代了张助理几句,然后就离开公司去了地下车库,他又准备去学校堵人了。
佑青搬进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区,走路也就十分钟到。因为是老小区,没有一室的小户型,只能租个两室的,虽然是两室但老小区租金也还比较便宜。
这次顾泽学聪明了,他没有直接下来堵人,开的也是公司的车,他一路尾随跟着佑青来到了他住的小区。
车窗外的佑青身穿着米黄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身形似乎比一个星期前还要瘦削。他左手打着一把蓝色的伞,右手里提着从食堂打来的饭。
等到佑青开锁打开单元门,他赶忙下车一个箭步飞身上前,佑青被吓了一跳,饭也散落了一地。
单元门被顾泽砰地关上了,昏暗狭小的楼梯间里,他高大的身躯罩住了佑青。
顾泽有些热切地想去吻他,而佑青用手抵挡住了他倾上来的胸膛,恼怒地看着顾泽道:“你跟踪我?”
顾泽讪讪道:“我联系不上你,你又不告诉我你住哪,我只能跟着你了。”佑青仰头瞪着他,心里在为难到底该不该上楼,暴露给他自己的住所。
僵持了半晌,楼道里又黑又冷。他还是上楼了,顾泽也赶忙跟了上去。
进门的时候又是一番争执,他想把顾泽拦在门外,然而佑青哪里是顾泽的对手,顾泽还是挤进了房间里。
顾泽环顾了一下房间,里面的陈设简单的可怜,只有些旧的基本家具,墙面很多地方也有点脱皮了。
“这房子可真有历史感。”
佑青也不理他,径直走进了厨房准备下点挂面充饥。顾泽也走了进来说:“我也没吃饭呢,给我也煮点。”说完他回到客厅,坐到了那个硬邦邦的沙发上。
佑青听着他的脚步声厌恶地要命,恨不能一脚把人踹出去,最后还是在锅里又多放了一把挂面。他拍了点蒜,烧了点热油,简单地弄了碗油泼辣子。
在客厅玩着手机的顾泽闻见了油香,操着陕西话走过来说:“美滴很,美滴很。”然后舔着脸来厨房端面。
两个人安静对坐在餐桌上吃着,有那么一瞬间,佑青仿佛又回到了俩人之前甜蜜的时光。他看着掉皮的天花板,停止了对过往的遐想,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已经搬出去了。
要是这一切没有发生就好了。只可惜时光无法倒流。
顾泽看他不说话,也不敢随便开玩笑,吃了半天来了一句:“你咋不给我也煮个蛋,就给你自己煮了。”
佑青放了筷子,淡淡道:“吃完面你就回去吧。”
顾泽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下这茬。”
“顾泽,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佑青毅然决然。
这话又点燃了顾泽的怒火,他大声说道:“那只是你单方面宣布,我可没同意分手!”
“分手,不需要你同意。”佑青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但是充满了决绝,看着这样的他顾泽不禁有一些害怕。
佑青看着顾泽一字一句地说道:“顾泽,之前可能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今天我就把全部话说开了。在你看来,酒后乱X是一件小事。可在我看来,这是你对我的不忠和背叛。”
“或许你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谈什么忠诚和背叛有些可笑,可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像正常夫妻一样彼此忠贞。”
顾泽急忙地打断了他:“佑青,我发誓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除了那一次,还是因为我喝醉了被人阴了。”
佑青冷冷地说道:“顾泽,像个男人一样敢作敢当吧,你已经二十八了,别再为自己的放纵开脱了。如果醉酒可以成为一切错误的挡箭牌,那要警察来干什么?”
顾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从来没人敢这么说教他。从小他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直桀骜不驯地活着。如果此刻对面这个人不是佑青,可能他早就要拿拳头招呼了。
佑青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拿出了说教那些学生的劲儿,搞得顾泽有些下不来台。
“顾泽,也许是我们的观念不同。你可能觉得两个男人之间谈不上天长地久,无非是暂时在一起做个伴。等腻了新鲜劲过了,就再去找下一个。”
“但我不同,我希望能跟我爱的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说到最后,佑青眼中似乎噙着些泪光。
他把这股哀伤强咽了回去,站起身来,打开门对顾泽说:“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顾泽被他的一番话说得脑子一团糟,本来想着今天能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再过一段时间就还能把人哄回去。
而佑青却连珠炮般说了一车的话。他无言以对,悻悻地离开了。
此时路上正值下班高峰期,车堵的动也动不了。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听的顾泽心烦,一拳头捶在了方向盘上,摇下车窗回头骂了两句。
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顾泽确实从来没有想过,他只知道目前他很迷恋佑青,不舍得跟他分开。
佑青算是他的初恋,高中的时候俩人就有过一段青涩的暧昧。虽然那时候因为自己的年少胆怯,不敢认爱,但十年后峰回路转,俩人又能再续前缘。
这十年里,顾泽久经情场阅人无数。他自认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可是对待佑青却不同。佑青在顾泽心里是有些分量,值得被区别对待。至于这个分量到底有多重,顾泽自己也说不清。
佑青怎么就那么矫情?顾泽不爽地躺在浴缸里沉思。男人和女人结婚或许都会离婚,更何况是两个男人,一没有一纸婚书,二不能生儿育女。
这一辈的事情,他怎么能说得清楚,怎么能保证的了。
这间曾经温暖的房间,此刻冷冰冰空荡荡。他一想起以前下班回家佑青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晚上在沙发上依偎在他臂弯里看电视,还有情动时嫣红的嘴唇,迷离的双眼。他就觉得,无论如何也得把人给想办法弄回来,哪怕是不择手段。
他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甚至冒出一些疯狂的想法,把佑青是同X恋这事捅到他们学校,让他丢了这个铁饭碗,从此只能依附自己。
这几天雨又不停淅淅沥沥地下着。顾泽这几天一直都很烦闷,他每天都跑去找佑青,可是每次都被佑青拒之门外。
正当他烦躁不安在办公室的窗台抽烟,陈飞给他打来了电话。
“顾泽,最近干什么呢,十一本来想叫你和佑青一起去国外旅游,结果你猜怎么着…徐佳怀上娃啦!”陈飞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着。
“哦,恭喜。”顾泽心不在焉道。
“喂,顾泽,你什么意思啊。我可还准备让你当孩子的干爹呢,你就这态度啊。”陈飞不满道。
人家陈飞是后院添丁,他顾泽却是后院失火,让他说出点言不由衷的祝福实在是难为他。
听到顾泽也不回答,陈飞也觉出来自己哥们似乎兴致不高,“顾泽,你又怎么啦,工作上有什么麻烦事吗。”
“没什么,公司一切顺利。”
“哦…那就是和佑青出什么问题了吗。”陈飞作为顾泽肚子里的蛔虫,一语中的,正中下怀。
“唉,别提了。”顾泽吐出来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灭在了玻璃缸里。
“要不这样,今晚咱哥俩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
挂完电话陈飞就定了个酒楼包间,给顾泽把位置发了过去。五一那次乌龙之后,陈飞对顾泽也一直有点歉意,之后也请他吃过好几次饭赔罪。
不过这会听说是顾泽和佑青闹矛盾了,他直觉自己之前的酒话也是□□之一。他不能自己这边灶火扇得正旺,转身一泡尿把顾泽的火苗给灭了不是。
顾泽一脸郁闷地走进了包厢里,陈飞看到他来了热情地揽过了他的肩膀。
“来,顾泽,快坐下,他们家这剁椒鱼头吃着可太美了,鲜香麻辣。”陈飞拉着顾泽落座。
顾泽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夹了点那滑嫩的鱼肉,食不知味地咀嚼了起来。看着好哥们这味同嚼蜡心不在焉的模样,陈飞也忍不住心疼。
“别愁啦,有什么情感问题跟你哥哥我说说呗,我保证给你出谋划策,一拿一个准。”陈飞胸有成竹信誓旦旦。
“你成吗你,”顾泽放下筷子,怀疑地看了陈飞一眼。
“你可别小瞧我。徐佳不是怀孕看不了电视有辐射吗,现在天天抱着收音机老听什么情感夜话。”陈飞顿了顿,吃了几口菜。
“节目里那些什么夫妻吵架、婆媳矛盾,那问题比你的错综复杂多了。我现在也听出来点心得了,给你当个知心大哥不成问题。”陈飞得意地挤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