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戏剧人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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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结尾，成年的许常倒在了血泊里。那个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上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选择了捷径。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他不仅害死了好友和妻子，同时也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谭晔不由得叹息，同人不同命。他和许常有着太多相似之处，但如今他坐在宿舍的沙发上看电影，而许常却走进了一条黑暗无光的道路。可要是换作是他，他是许常会作出怎样的选择？也许并不会比对方更高明。这真的是一部发人深省的好电影，值得时常拿出来玩味。
好不容易把情绪从电影里抽离出来，谭晔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沙发后面的江辰皓。没想到江辰皓会在今天回来，但谭晔已经忘记了被正主发现的尴尬。他的眼睛亮亮的，非常激动地抓住江辰皓。“真的太棒了。”他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准确的抓住了许常坚韧和顽强下的脆弱和茫然！那时候你才多少岁啊，十三？十四？演得太出色了。”
江辰皓本以为谭晔又会说些不好听的话，按着他们这么糟糕的关系，这人怎么可能给出什么好评价。但谭晔……居然说他演得好……那双明亮的眼睛，清澈的就像山涧的溪水，盛满了毫无掩饰的赞叹之情。被那种□□裸的目光凝视，江辰皓别扭地移开了目光，他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这家伙……真是让人尴尬。
“喂！”但谭晔并不打算放过他，实际上某方面神经粗得堪比电线杆的谭晔根本没有发现江辰皓的不自在。他凑得更近了，几乎要趴在江辰皓身上。“教教我吧，你是怎么发现许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的？我想按照电影原本的设定，许常应该是一个冷静、坚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你演出来的许常却并非如此，他选择捷径不是因为能更快的达到目的，而是因为在生活的压力面前退缩了，我觉得你的演绎更符合人之常情。”
“你……”江辰皓不可思议地看着谭晔，“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部电影原本的设定？”谭晔的说法让江辰皓很惊讶，实际上按照原本的剧情，许常就像谭晔所说的一样，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是当时他觉得许常的性格应该更加复杂，从那个男孩对于家人和朋友的情谊可以看出，他的内心里也有温柔和软弱的一面。所以他没有完全按照剧本来，而是选择临场发挥，表现出许常更隐蔽的性格和情感，导演觉得很好才临时改了一部分剧情。
谭晔不可能知道原本的人物设定啊？这部电影没能正式上映就因为各种原因被封存在片库里。除了当时剧组里的一部分工作人员，没人知道许常的性格做过调整。这小子只是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影，就推断出人物原本的性格？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个呀。”谭晔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让江辰皓彻底动摇起来。“大约是直觉。”这也是实话实说。他只是觉得按照剧情来讲许常应该是一个机关算尽，处心积虑往上爬的小人物，但江辰皓的演绎要来的更加真实。
许常为什么想要成为人上人？什么为生活所迫什么野心勃勃都太片面了，被生活所迫的人那么多，有野心的人那么多，不是人人都会走上歪路。经由江辰皓的再现，许常这个人物显得更加真实和可信。许常真正的动机，不是因为他心如铁石，反而是源自于他内心脆弱的一面。因为懦弱而不敢直面生活的艰辛，因为恐惧所以才选择了一条看似平坦的捷径。
“直觉吗？”江辰皓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如野生动物一般可怕的直觉。”
“这算夸奖吗？”
“当然是了。”
谭晔耸了耸肩，继续抓着江辰皓使劲摇了摇，“喂，你还没有说呐，你怎么想到要表现许常的软弱一面。”
“喂喂喂，放手啊，晃得我头晕。”江辰皓赶紧从谭晔的魔爪下挣扎出来。“这么久了，我都有点记不清当初怎么想到的，你要是实在想知道，那只好再看一遍电影找找回忆了。”
“好啊，好啊！”谭晔迅速留出个位子，小小的双人沙发上挤进两个大男孩，只能说空间还不算太狭窄。然而谭晔和江辰皓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们兴致勃勃地看着电影，一边聊着各自的心得感受，丝毫没有察觉到夜已深沉，早就过了饭点。
☆、人生的第一个主角
谭晔从训练中心回到宿舍，一整天的台词训练实在让人疲惫。倒不是说体力上难以为继，主要是用脑过度，精神困顿。然而人还没在沙发上瘫上两秒，又接到李森电话，说张导有部短片要拍，让他做好准备等通知进剧组。
“喂。”挂了电话，谭晔扒拉着抱枕趴在沙发上，眼睛亮亮的瞅着在厨房忙碌的江辰皓。“喂喂！”
“喂个屁！我没名字？”江辰皓翻了个白眼，一口咬在刚出炉的三明治上，牙齿开合的力度看着可不大像吃饭，也不晓得是不是把这个可怜三明治当成了某个沙发上的混蛋。因着上次的电影，江辰皓和谭晔发现对方并不是那么糟糕的家伙，两人冰释前嫌，相处的还挺愉快。
男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可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面子问题闹得不可开交，也可能忽然之间看顺了眼又成了好哥们。
江辰皓撇了一眼谭晔，这家伙就是个二货，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只是让人万万没想到，二货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本质。挺好一小伙，抽起疯来简直不是人。
“名字？”谭晔故意装着不理解江辰皓的话，歪着头思量了片刻，忽一拍手做恍然大悟状，“有啊，不就是小皓子嘛！”
“滚！”一片面包飞来，塞进了谭晔嘴里。那小子哈哈一笑，啃了一口面包，“那就叫皓皓，皓皓，皓皓，张导让我进剧组啦~”谭晔乐得不行，高兴地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在培训中心呆了那么久，他还以为张导已经把他忘掉了。
“呵呵。”懒得理会谭晔，江辰皓被‘皓皓’这个称呼噎得不行，上回有人这么叫他还是十几年前。
“呵你妹！你就是羡慕嫉妒恨。”谭晔挑衅地瞪着江辰皓。
“恨个屁，有什么好嫉妒？”江辰皓翻了个白眼，“我也得去。”
“哈，你也去？那你演啥？我可是主角！”谭晔得意洋洋，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你演主角？”江辰皓皱着鼻子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脸的不相信。“开玩笑的吧，才跑一次龙套，怎么可能让你演主角？”
“我天赋异禀呗，你就羡慕去吧。”
“切！”
星艺大厦属于张齐的办公室里，李森挂断电话不解地看着张齐。“老师，为什么是谭晔？他经验太少，又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演技还很生涩，根本撑不起一部戏。”让他演主角，也太难为人。
“反正是一部实验性质的短片，只在宁城电影节小范围展映，就是因为谭晔经验少才选上他，这种片子正好拿来积累经验嘛。”张齐不以为意，他选谭晔自有他的理由。
“只是积累经验的话，演个配角也足够了，主角对他而言未免有些不合适。”李森不太明白老师的想法，张大导演的主角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于现在的谭晔而言……让他演主角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纵然是小范围展映，毕竟还是我的电影，到场的影评人肯定不会少，那些牙尖嘴利的家伙老早就想找机会打击我，谭晔作为我的弟子，他生涩的演技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些家伙会像鬣狗嗅到腐肉一样闹腾不休，刻薄的挑剔还算轻的，阴阳怪气的嘲讽更不会少，对于谭晔而言，那些辛辣的讽刺必然会让他备受打击。”
“老师……”李森更加疑惑了，老师他不是很欣赏谭晔吗？前几天还说要力捧他，怎么……
“觉得很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身为为他的老师，按理说我应该保护他，在他没有正式踏足影视圈前，让他免受演技上的□□。”
“是因为林泽吗？”李森只能这样猜想。林泽对于老师而言可不仅仅是他的第一个徒弟，更是老师最为宠爱的弟子。老师对林泽寄予厚望，但林泽却让人很失望。那家伙对电影这一行没有丝毫尊重，甚至对老师也……
然而，就算到了这个地步，老师依然对他很放纵，哪怕那家伙在拍摄期间丢下整个剧组跑去泰国找女友都不曾责备他。直到不久前林泽在片场当众殴打苏青，如果不是他家里头出钱压下了这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因为这件事老师才终于不抱幻想彻底放弃了这个人。
老师……是担心谭晔成为第二个林泽？但谭晔跟林泽完全不同，他心思纯净，又有责任心，怎么可能成为那种人渣。
“林泽……他也算是个原因，但我这样做更多是为谭晔考虑，谭晔是个非常可怕的孩子，他对于演戏有着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很多演员挖空心思想要把握住人物的性格，还不一定能成功，放在谭晔身上却是行云流水一样自然的事，谭晔的演技粗糙但自然，最为难得的就是这个自然。”张齐似是感叹，似是赞许地晃了晃脑袋。
“他的表演方式很有意思，他演绎的角色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他自己，他把每一个角色都当做自己来演，别人都还在研究山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看山不是山的境界，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并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无意之间做到的。”
“反射演技？谭晔……能有那么厉害？”自然天成，这可是非常难得的评价，多少演技派红星都无法在老师嘴里得到这样一个评价，谭晔不过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根本就没有正经演过电影，他能有这样的水平？
“桑福德…梅斯勒的理念我还是很赞同的，但我选择谭晔并不是基于自然流，我看中的是这个孩子的天赋，天赋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没有天赋再怎么努力也没用，那些旁人苦求不得的东西，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张齐抽着他的牙嘴烟斗，氤氲的烟气让他的表情显得很模糊。
“上回我联系了培训中心的老师，他跟我说了一件事，前段时间他安排了一出短剧让谭晔和几个学员做舞台训练，只是训练感觉，也没让学员做太多准备，整个短剧下来，只有谭晔一个人准确地把握住了角色感觉，表现出了场景需要的所有动作，就好像他真的是剧中的人物，这还是谭晔的第一次训练。”
“那不是很好吗？说明这孩子天赋出众，是好事啊。”
“好事也可能多磨，林泽当初也很有才华，却一直在浪费自己的才华，他的生活太顺足，不管是个人生活还是电影事业，都没有经历过半点坎坷，说起来也是我的过失，当初我欣赏他才华洋溢，怕约束了他的性格，对他太维护，忘记了不经历播种的艰辛就不可能知道收获的愉悦，没有感受过失去的痛苦，又怎么会懂得珍惜当下。”张齐揉了揉眉间，有些愧疚有些无奈。
“但谭晔不是林泽，即使老师不爱听我也得说，林泽一开始就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脾气暴躁，行事蛮横跋扈，苏青那么好的女孩他也下得了手！只要不顺他的意当着那么多人能都又打又骂，他爹要不是林淮锦，这人早不知道蹲了多少回牢房了，谭晔跟他可不一样，那孩子心思纯净人很单纯，而且还年轻，就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容易纠正过来。”
“正是因为谭晔年轻我才要他多经历些，年轻人不容易被打垮，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像原野上的野草，哪怕经历一次燎原的大火，也能很快再次发芽成长。”张齐想起他在老友宴会上初见林泽的时候，那时候的林泽虽然张扬任性，却还不是没有分寸，只是后来……
“谭晔很有才能，只需要一点点帮助，这孩子就能走得很远，可越是如此越让人担心，娱乐圈太复杂，就算他一开始心思纯净，但他能一直纯净下去？堕落有时仅仅只在刹那间，林泽的事让我很后悔，我不希望谭晔沦落成林泽那种样子，所以我要让这孩子经受更多的磨练，让他今后即便独自面对这个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也能保持本心，这也是作为老师最应该做的。”
“老师真的为谭晔考虑了很多，可别太宠他啊，太偏心其他弟子可要不依。”李森歪了歪头，露出一副难得一见的调皮模样
张齐哈哈大笑，“天赋这么好，心性又这么纯良的孩子在这个圈子里实在太少见，若是你以后也能遇到这样的弟子，一样会格外喜爱。”
“那么江辰皓呢？老师天天把他带在身边，不担心同期的谭晔觉得老师偏心吗？”张老师教导弟子一般都很专心，很少同时收下两个弟子，这次倒是有许多例外。
“小江子无心演戏，他的天赋也不错，可人家想的是未来要当大导演，演戏不是他今后的重点，应该要担心的可是你哟，阿森呀，一不小心你这个做师哥的可要被他比下去。”
“这我倒是不担心，江辰皓想要追上我还有的是时间等，哪怕他真的追上来又如何？有比较不是更好吗？兄弟间就是要相互比较才能彼此促进嘛，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这话就对了，我总担心你这性子太温和，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锐意，做我们这行的还是得有点‘戾气’，大浪淘沙不进则退，你有这点觉悟是非常好的，但是师兄弟间除了正常竞争以外其它时候还是要和和气气，平时我太忙，没法照顾这些小弟子的时候，你这个师兄就多看顾看顾他们。”张齐满意地看着李森，在他早年收入门下的弟子中，也只有李森最让他舒心，值得传他衣钵。
“小江子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懂得很多门道，又有他爹妈盯着，倒是不需要担心，主要是阿晔，这孩子性子直没什么心眼容易得罪人，这行里的道道你也知道，有些人表面上不分明，背后使坏下绊子，什么阴损的招都用得出来，你帮他警醒着些，免得落了人家的陷阱。”
“这个自然，就算老师不说，我也会照看他们，毕竟是可爱的小师弟嘛，不过也不能一味惯着，督促他们学习还是必须的。”李森狡黠地笑了笑，似乎已经计划好如何“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