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销号也要谈恋爱 完结+番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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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我,舍不得不回来。白川,别忘了你刚刚发的微博,你会回来的,我不搬家,我等你。”
他虔诚地亲吻白川的头顶,轻声说:“晚安,我最心爱的小王子。”
第52章 消失(小修)
第二天一早; 白川带着大包小包离开了家。
陆东山站在小区门口; 目送白川妈妈的奥迪车远去。
直到熹微的晨光中再也看不到那辆黑色轿车的身影; 他才晃着身子,慢慢走回居民区的楼群之间。
“我走了; 再见。”这是白川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意味深长; 让陆东山心中翻涌着不详的预感; 但他选择相信白川; 相信白川不会食言——“再见”; 他们两人; 还能再见。
朝阳刺破稀薄的晨雾,映照在陆东山脸颊上。他停下脚步; 摸摸口袋; 摸出一支小巧可爱的棒棒糖。
他身上总是带着棒棒糖。
记得也是在这里,清晨,小区门口,他曾把自己的棒棒糖分给刚刚认识不久的白川。那一天他给白川拍了第一张照片,然后; 他们谈论了伦勃朗和蝴蝶光。
陆东山揭下糖纸,在手心揉成一团。
糖块探入口中; 甘甜的滋味弥漫在唇齿间,让人心底柔软。
好甜,就像他当初送给白川的橘子味棒棒糖一样甜; 这份甜蜜让陆东山产生幻想。他幻想白川现在立刻折返; 立刻回到自己身边; 他要拥抱他、亲吻他,与他分享手中的糖果,分享人世间最简单也最纯粹的甜蜜,只属于两个人的、让人害羞的甜蜜。
然而抬眼望去,清晨的街巷只剩沉默。
你还会回来吗?
白川,白川……
奥迪车中。
白川坐在副驾位置,手里捏着陆东山以前送他的相框。
窗外景色飞逝,他沉默不语。
妈妈侧过脸来看他,问:“现在坐车还会害怕吗?”
“不害怕了。”白川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这要感谢陆东山帮我进行脱敏治疗。”
妈妈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还没到早高峰的时间,路上车流不多,她果断地踩下油门,奥迪车即刻加速,在环路上纵情飞驰起来。
半小时后,他们驶入市中心高端住宅区的地下车库。
妈妈帮白川展开轮椅,扶他下车,劝说道:“白川,你没必要这样做。我理解你,但是我认为你真的做错了,你在伤害一个爱你的人。”
然而白川的语气平和而倔强:“等我的腿治好了,我一定回去找他。”
“唉,”妈妈摇头叹息,“你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瓶好酒,和一个好故事。”
白川没有离开A城。
赴美的手续还没办理完毕,他要再等一些日子才能飞往大洋彼岸。
他只是离开了自己的小公寓,搬回了以前居住的地方——也就是白川妈妈对陆东山所说的,他们在市中心的家。
白川对妈妈说,他想好了,他不能成为陆东山的拖累和负担,如果注定要一辈子与轮椅相伴,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
白川说,没有什么感情不会在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中消弭褪色,他离开之后,陆东山或许有一时的伤心痛苦,但挨过短暂的消沉,他终将找寻到新的彼岸。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陆东山还有事业,还有亲人,他还年轻,他必定会有崭新的未来,实现更高更远的梦想,获得许许多多幸福与快乐。
纵然那些幸福与快乐都与白川毫无关系,但只要陆东山能够被命运眷顾,白川便由衷感到欣慰。
白川说,自己已经考虑了很久,无论怎么想,无论是为了陆东山的生活事业还是父母亲人,他都觉得,从陆东山面前消失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初恋大多无疾而终,希望陆东山不会挂怀这一段醉梦一般的过往,而他自己,应该也能够云淡风轻、泰然处之。
白川和妈妈一起在旧房子住了几天。
这处住所闲置已久,虽然定期有保洁公司上门打扫,但边边角角的地方难免清理不到。于是,等待办理出国手续的这些日子,白川便在家里忙左忙右,把偌大的一套公寓打扫得纤尘不染。
妈妈窝在沙发里托着笔记本电脑看工作资料,见白川又在做家务,笑他:“把人家小陆甩了,你是不是心里特别乱,特别内疚,又特别想他,必须让自己找点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则就忍不住要回去找他。”
“我没有。”白川矢口否认。
妈妈耸耸肩,不置可否:“陆东山最近联系你了吗?你们聊了什么?”
“……”白川情绪低迷,闷声道,“您别问了。”
陆东山已经发来太多的微信消息,塞满了白川的手机。
一开始,他还在关心白川的行程,询问“到了吗?”“安顿好了吗?”“吃饭还习惯吗?”。
后来,他开始关心白川的病情,“医生怎么说?”“需要治疗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到最后,对话框里便只剩下了漫无边际的闲谈。
“我刚才去喂猫了,天冷,你也要多穿点。”
……
……
“天气预报说,A城要下雪了。这是我们相爱之后的第一场雪,要是下得够大,我堆个雪人拍给你看。”
……
……
“我推掉所有工作在家等着下雪,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哈哈哈。”
……
……
“你看,我堆的雪人,我让它拿了一支棒棒糖哦!这是一个甜甜蜜蜜的雪人,适合在婚礼现场招待客人!”
……
……
“白川,你那里也会下雪吗?”
“你在哪呢?”
对话框里塞满了陆东山的自言自语,白川久久凝视那个在茫茫雪景之中手握棒棒糖的笨拙雪人,心里仿佛也下了一场停不住的雪。
几日之后,雪霁天明,他登上前往异国的航班。
……
陆东山再也没得到白川的任何消息。
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全都石沉大海。
他去过复健中心,问了门卫老周,问了赵大爷,还问了那只会唱歌的画眉鸟,但没人能回答他,白川去了哪里。
赵大爷又摔了一跤,就在前阵子的下雪天。这次摔跤十分严重,他从人行道滑到了机动车道,一条腿被碾在车轮下面。
一番惊心动魄的治疗之后,医生告诉他,慢慢养着吧。
那意思是说,运气好的话,入土之前,这位倔老头还能再站起来走几步。
然而赵大爷还是中气十足,打着石膏也不忘自己的小孙子。
他见陆东山又来了,招呼道:“东山呐,那满月照……”
陆东山勉强笑笑,递出名片:“赵大爷,我没忘。这是我的电话,到时候您给我打电话就成。”
“好好!”赵大爷笑逐颜开。
门卫老周看不下去了,把陆东山拉到一边。
“你跟白川……”老周欲言又止,伸出双手的大拇指对着碰了碰,像个亲嘴的样子。
陆东山沉默着点点头。
“他走了,”陆东山说,“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不想拖累我,也不想让我让我因为他跟家里人为难。他走了,说是去看病了,但是……”
老周叹气:“这傻孩子,怎么就没学学老赵这没皮没脸净给别人添麻烦还理直气壮的劲头呢。”
“大概是因为,赵大爷有念想。”陆东山说。
“是啊,”老周拍拍陆东山的胳膊,“人啊,总得有个念想,有个盼头。东山,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只要是看到白川,我一准马上告诉你。”
“谢谢您。”
陆东山又去了北郊的研究所,门卫告诉他白教授去外地考察了,不在所里。
于是陆东山给白教授留了一封信,他想了想,没写别的,就问能不能给他一把白川家的钥匙,他可以帮忙去照顾养在窗台上的那盆小仙人掌。
陆东山去微博上寻找那位“十字花科的炎夏”,他发了消息过去,第一句话就是“伯母好”,但是好多天过去了,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陆东山还问了“小蛮妖”,问了洛白鹿,甚至问了那位已经分配到其他片区送货的快递小哥。
大家都不知道白川在哪,这个人消失了,白川消失了,“家养白菜喵”也消失了。他无情地消失在了这个只下了一场雪的冬天,只为陆东山留下满地思念,和无数回忆。
……
冬去春来,陆东山仍旧隔三差五给白川发微信消息,在手机里唱着独角戏。
海棠花开的时候,白川刚从美国回来,就见陆东山气势汹汹来跟他讨债——
“出远门也不知道把水电阀门都关掉!你家水管漏水了,淹坏了楼下的天花板。哼,物业还拦着我不让我找人开锁,不开锁,整栋楼都要泡在水里。回来之后记得还钱,开锁的钱,给楼下赔偿装修的钱,还有换水管和打扫卫生的钱,加一起两千多呢,你要连本带利还给我!”
白川理亏,捧着手机有点不好意思,正要给陆东山转账,陆东山的消息又来了。
“不过……你要是能回来让我抱一抱,我就可以不要这些钱了。”
“要是能亲我一下,我还可以倒贴给你两千,嗯,再附赠一套人像写真!”
说完这些,陆东山发来一个“哈哈大笑。jpg”,刚才的气势汹汹仿佛是场玩笑。白川犹豫着,犹豫着想跟他说点什么,却见陆东山忽然又发来一个流泪的表情。
微信默认表情,粗糙简陋,词不达意。
三秒钟之后,陆东山选择了撤回,屏幕上只剩刚才那个夸张的笑容。
不仅微信,陆东山还时不时在微博上给“菜喵”留言。
“小白小白,我又要出差了,求推荐自热小火锅,要特别特别辣的那种。”
“小白小白,我从柜子里翻出来你以前推荐的速食面,还有十天过保质期,还可以吃吗QAQ”
“小白,我的车贷还完了!但是我想换一台新车,你觉得哪一款比较好?……算了不问你,你还没我懂'doge。jpg'”
一天又一天,白川依旧没有给过陆东山任何回复。其实他一直都在关心陆东山的工作和生活,他也知道,仅仅半年多时间,陆东山已经成为摄影圈人尽皆知的闪亮新秀。
陆东山个人主页上的认证信息添了新内容——他获得了某家摄影杂志评选的新锐摄影人奖,当上了某家车企的签约摄影师,还成为了方程式大奖赛的官方赛事摄影之一。
这个人越来越成功,也越来越成熟,可唯独在白川面前,他似乎从未改变,还是那个温柔、热情,又有些孩子气的陆东山。
26岁生日那天,陆东山给白川发了自己的自拍照,烛光中,他翘着嘴角,露出一个得意而温情的笑容。
“我又老了一岁,但是我很开心。”
“这一年,我变得更加勇敢,也更像自己理想中的样子。生活很充实,有越来越多的工作,心里也满满的装着你。我觉得自己每天都充满斗志,快乐,幸福。”
“我爱你,我每天都变得更加爱你,我知道,你肯定也跟我一样。”
“明年的生日我们要在一起过。”
“白川,祝我生日快乐。”
“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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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更新,把这一章小修了一下。
明天再更新。
第53章 异乡
白川的妈妈只在美国陪了儿子不到两周; 在白川决定接受医生的治疗方案之后; 她把儿子安顿在朋友家; 便火急火燎地返回了工作岗位。
这位朋友名叫劳拉,曾作为公益机构的志愿者在非洲开展提高儿童福利和健康水平的公益项目; 她初到非洲时; 偶然结识了已在当地工作多年的白妈妈; 得到了不少指点和帮助。所以这一次; 听说老朋友带儿子来美国治病; 还想租住她的房子; 劳拉便欣然应允。
劳拉是一位热情善良的美国妇人,她的丈夫在一家金融机构供职; 两个孩子已经各自成家。虽然年纪比白川的妈妈大几岁; 劳拉却永远充满奇思妙想,对新事物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平时除了从事社区服务和料理家务,剩余的时间都用来发展兴趣爱好。
她会画油画,会拉小提琴; 还曾经对茶道着迷。白川刚去美国的时候,她常常邀请白川一起品茶; 还执意用刚从中文培训班学来的不甚标准的汉语与白川聊天——因为劳拉的中文水平实在太低,两个人经常聊着聊着就大眼瞪小眼互相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赶紧切成英语解释一通; 然后再拐回中文继续聊。
白川文雅而博学; 劳拉很喜欢这个跟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伙子; 为了更好地照顾白川,她特意去学了中餐的做法,并勇敢地在自家厨房里付诸实践。
于是——
原本金灿灿惹人嘴馋的烤鸡翅变成了没有糖也没有醋的糖醋里脊。
原本还可以入口的汉堡变成了“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房东说它是饺子”的饺子。
原本香喷喷的奶油蘑菇汤变成了滋味神奇的牛奶鲫鱼汤。劳拉解释说,她觉得自己做出来的鲫鱼汤颜色不够白,所以加入了牛奶调色。
白川十分崩溃。
他很不理解,为何美丽善良的劳拉阿姨忽然走上了黑暗料理的不归路?
鉴于这些食物会严重影响他的营养摄入,进而影响他的治疗效果,在忍耐了一周之后,白川思量再三,决定去跟热情的房东太太谈一谈今后的伙食。
劳拉正在书房看书,白川轻轻敲响房门。
“请进!”女主人的声音优美而清亮,这声音有时候会让白川想起自己的妈妈——同样的厨房杀手。
“有什么事吗,亲爱的白川。”劳拉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
“我想问问您,”白川斟酌着语句,“晚餐的意面味道很独特,您是怎么做的?”
“哦,那可不是意面。”劳拉笑了,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那是‘炸酱面’,是我新学的中国菜。你觉得怎么样?”
她用生硬的中文说出“炸酱面”三个字,眨眨眼睛向白川炫耀自己的厨艺。
白川很想说些鼓励的话,但是……
好吧,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承认那一盘跟蔬菜酱、芝士粉搅拌在一起的面条是所谓的“炸酱面”。
这些外国友人是不是对中餐有什么误解?
“我能看看您的书吗?”他指指劳拉手中的小册子。
这本书封面上画了一盘宫保鸡丁,看上去,是一本教人做中国菜的书,或许就是这本粗制滥造的东西耽误了一位美丽的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