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是我前男友 完结+番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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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没什么联系了。”过了一会儿,李其郊才说,“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这倒是也很正常,路且燃没去评判。
“分隔两地,自然而然。”李其郊本不想说,却又好像忍不住,“很多事都不是可控的,就算当时再怎么喜欢,总有天时间会抹去的。”
路且燃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女朋友她,和我一个院校,人也差不多。”李其郊有些茫然,“对我也还算挺好的。感情这种事情,能慢慢培养的。”
“总能遇见新的人的。”李其郊像是在对自己说,“没有谁非谁不可的。”
路且燃低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钱玉琳来找我了。”路且燃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接着解释了句,“就是蒋问识他娘。”
李其郊紧锁眉头,低声地骂了一句。
“这都摊地是什么事儿啊。”
路且燃没再吭声。
那天已经很晚了,路且燃在校外打工,突然就接到电话。
说是有个阿姨在校门口逢人就问着找他。
院校,专业,班级,名字,都说得很清楚。
路且燃不明所以,只先请了假下来,就即刻赶到校门。
远远地认出是钱玉琳之后,他就隐约猜到了什么事情。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有些事根本躲不及。
路且燃直接走到了钱玉琳面前。
“阿姨?您找我?”路且燃客气道,“有什么事情吗?”
钱玉琳看到他之后,不复之前的疯狂,竟诡异地冷静下来。
这还是在学校门口,周围人来人往的,钱玉琳之前闹后,聚集了很多的注意。
路且燃递给去了个口罩,钱玉琳一脸疑惑,却还是勾着耳戴了上去。
然后便领着钱玉琳到了稍微远上一些的偏僻地儿。
“您说吧。”路且燃态度礼貌,“我看着听。”
………………
“我是蒋问识的母亲。”钱玉琳开门见山,“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自由恋爱。”路且燃说道,“是他对象。”
………………
钱玉琳倒是没想到路且燃竟会这么直接。
“他是个男人。”钱玉琳几乎咬牙切齿,“你也是个男人。”
“嗯,我知道。”路且燃应了声,“这怎么了?”
“你自己恶心人。”钱玉琳再忍不了,“别拉我儿子下水。”
“问识一直是个好孩子,从小便很听话,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钱玉琳按捺不住,尖锐地有些变音,“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你的,以至于你要这样报复啊!”
路且燃只站在原地,任凭钱玉琳去数落。
他没必要再去激怒钱玉琳。
“问识他因为我,日子过得难,比不上你的,一边得学习,还要去挣钱,他活得很辛苦。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家里债还得差不多,他也考了个好学校,眼看着就要出头了。”钱玉琳稍微冷静了下,试图跟路且燃讲道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怎么能够舍得,让他遭一辈子罪呢?”
路且燃没有出声,钱玉琳仍接着说。
“你们还年轻着呢,说话都没个准头。一下子冲动上来了,这承诺也就漏了嘴。”钱玉琳说得诚恳,“我当时没找对人,这就坏了大半生。问识他本来可以,娶个好老婆,有几个孩子,不必去重蹈覆辙。”
“你怎么忍心去毁了他呢?”
路且燃笑得苍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
钱玉琳蹲在地上,几近嚎啕大哭,看上去很是可怜。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破旧的脏衣,双手环膝地蹲着,头发半白地在哭,脸皱地很难看。
路且燃终于弯下腰来,像是被雪压垮的松竹,有种无能为力的悲凉。
路且燃扶着钱玉琳直起了身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学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寝室。
“门口那是谁啊?”何要探了个头问道,估计是听到了风声,“弄挺大动静的。”
“一亲戚,是远房的。”路且燃出声回答,沙哑地有些僵硬,“不认路,刚来这儿。”
何要狐疑地又看了好几眼,还是缩了回去接着打游戏。
路且燃只三两句,就把事情说清了。
平静地仿佛云淡风轻一般。
李其郊看了看他,又倒上了一杯酒。
“喝醉了之后,就算哭出声。”李其郊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丢人的。”
路且燃的酒量一向都很好,喝醉怕是对他有一些难度。
“不就是一场失恋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其郊舍命陪君子,先自己几杯下肚后,“撕心裂肺就几天,以后日子还照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路且燃什么都没说,只皱着眉低头灌酒。
他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涩的酒。
这一定是因为无良店家放过期了才会苦成这样。
两个人直喝到大排档要收摊打烊的时候。
李其郊已经都不成人形了,路且燃只是脚步有些踉跄。
这个点就算赶回寝室也已经被记上过了。
路且燃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学校附近的宾馆。
半扶半扛着李其郊进了房间。
路且燃不怎么明白,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还如此清醒。
连挂钟上的表针都清晰可见。
路且燃打开聊天框,和蒋问识最近一条消息记录,却已经是几周前了。
夜晚很暗,灯都熄了。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映着路且燃的脸。
路且燃像是呆滞着,盯着看了好长时间。
“虽然这样有点突然的冒昧。”
路且燃删删减减,却还是发了出去。
“我们可能需要一段冷静期。”
路且燃一直看着手机,却迟迟没有人去回复。
只剩下夜无声地寂静着。
李其郊醒来后,还是昏沉着的,脚落在地板上,却被吓了一跳。
床角处竟然有一个人,面容憔悴,眼底乌青,就像是枯坐了有一宿。
李其郊碰了碰却没动静。便如同失魂落魄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镜不破哪儿来的重圆。
☆、分手吧
蒋问识却也没有再回复消息。也不曾有什么电话打过来的。就像是从来都未看见过似的。
李其郊拖着路且燃,点了份外卖,稍微吃了点,还送他到寝室门口。叮嘱了何要好几句话,这才不放心地回去了。
何要也不知如何出声,到底应该去劝些什么。只跟知道的几个室友发了消息,让他们以后别再提蒋问识相关。
路且燃不对劲也没几天,就好像是缓过来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只是话少得可怜,收敛了很多以前的浪荡。
何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好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泄的嘴,罗怜竟是也听闻了风声,于是便来向何要求明真伪了。何要也不好撒谎瞒她,只三两句话说是分了。
就像是没有了顾忌一般,罗怜不加掩饰地献殷勤。成日里都去往路且燃边儿上凑,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有那个意思。
蒋问识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也不能即刻抽得出时间来。他不知道怎么回复路且燃,只想着过几天先见上一面。
或许只是因为异地各忙各的没有维持好亲密关系。
于是就趁着周末,搁下手头的事情,蒋问识乘了地铁,直接去找路且燃。
这时候正是中午头,蒋问识直接到宿舍楼下,就站在榕树底下等。这里竟然栽种得也有榕树,让蒋问识无端想起来一高。
蒋问识并不着急,有些事情只能当面说清,路且燃总得回来。也不知是哪一抬眼,便有个熟悉的身影,刚从宿舍楼里出来。
蒋问识刚准备迈步,却有另个人抢了先。罗怜撑着个太阳伞,像只欢快的小雀,扑进了路且燃怀里。
“松开。”
冷淡的语气,没什么表情。
路且燃头发有点长,像是没打理,便遮住了他的眉眼。
神情阴鸷得有些可怕,罗怜一时间呆愣,不自主地松开路且燃。
“路哥哥~”罗怜反应过来后,便瘪着嘴撒娇道,“你这么凶做什么嘛~”
罗怜欲再够他臂膀,被路且燃闪了个身,只得悻悻放开了手。
“我今儿个来这儿,就是为了告白的。”罗怜昂头看路且燃,一双大眼水汪汪的,“你现在单身了,看看我不好嘛?你的心难不成是石头?我怎么捂都不能捂热。”
罗怜掂起了脚尖,想要去吻向路且燃。分明只差毫厘之距了,却被路且燃冷漠打断。
“我没有处对象的打算。”
“之前的那个谁呢?”罗怜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又是怎么回事儿?”
路且燃掀了眼皮子,直到这时候,才正经地看向罗怜。
眼神冷得罗怜都几乎将要打颤了。
“我就是看上你了!”罗怜心一横,“你接着考虑一下,我等着你的回复。”
然后将手中的情书塞进路且燃怀里就跑开了。
路且燃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垃圾桶旁边,这于是才瞥见蒋问识。
蒋问识面色煞白,却强撑着腰杆,竟还扯出个笑来。
路且燃收回了手,转了头过去,看向罗怜的方向。
蒋问识心里想的是:求你别看她了,你爱爱我好不好?
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绞痛起来。
真不愧是路且燃啊,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蒋问识走到路且燃跟前,即想过挽留也想过谩骂。
话到嘴边只变成了:“你若是跟我说,我又怎会不肯?”
蒋问识极其冷静地分析着。
“喜欢这种事情本就漂浮不定,我既然当时敢去爱你,现在就有胆量去承担风险。”
像是雨打青石一般泠泠,带着点掷地有声的意味。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死缠烂打。”
却还是不小心地泄露了悲伤。
“一拍两散也就算了,没必要这样糟践人。”
路且燃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过。
“分手吧。”
蒋问识说完就走,干脆且利落,像是没有踉跄过。
蒋问识看得仔细,也不是个无脑的。
只过了一小会儿便反应过来了。
他明白这并不是罗怜的原因,却不接受路且燃拿罗怜演戏。
隔阂的裂痕从哪里开始的呢?
好像已经很久以前就出问题了。
蒋问识一直知道路且燃有事情在瞒着他。
路且燃不愿提及,他也没再去追问。
一个个断掉的隙罅,再拼不出从前模样。
路且燃为了让他死心,竟也能去做如此举动。
蒋问识停在校门口的榕树下,删除了和路且燃的所有联系。
他兵荒马乱的青春,就此尘埃落定,除了留下道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失恋吗?终究会过去的。
路且燃只在原地站着,手起纸落,纷纷扬扬进了垃圾桶。
仍依稀可辨罗怜娟秀的字迹。
他脾气算不上好,也不怎么缺人,这种不在意的,基本都不屑一顾。
就只那一点真心,既然已经给了人,就再没有多的了。
即便现在是他亲手将那人推开去了光明前途。
蒋问识只又乘着地铁回到了学校去。
透过明亮的车窗,外景呼啸而过,像是带走了青春。
即便他们之间的车程,也不过短短几小时,从此便如隔天堑一般。
悬崖峭壁,纵身一跃。不过骨碎身裂,哪得这般苦楚?
更像是浪卷浮舟一样,就算是泅渡而死,却也再过不去这江河。
蒋问识到了学校附近的街,他就像个游荡的野鬼,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往何地。
他正漫无定处地走着,突然有一人拍了拍他。
“不是去找男朋友了吗?”郑亚宁的手仍搭在他肩上,“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蒋问识像个沉默的稻草人,他甚至怀疑已经没有了心。
自己是由漫山遍野的枯草编织而成的。
郑亚宁察言观色,便已猜中大半了。
什么也说不上来,郑亚宁叹了口气。
“走!我带你喝酒去!”郑亚宁说道,“谁还能缺一个男人了?没对象也能玩得开心!”
蒋问识以前从来不喝酒的。
他像是犹豫了一小下,跟在郑亚宁身后,进了街角的一个酒吧。
他和酒吧算是有着孽缘吧。
从这里开始的零星哀愁,就让它散在夏夜的酒中。
蒋问识只对着瓶吹,不分红的白的,直喝地站都站不稳。
郑亚宁也一杯杯干,没怎么再说话,却似乎都说了,就像是全都在酒里。
夏夜的风裹挟着闷热,熏得蒋问识头昏脑胀。
他扶着路边的电线杆,腹中污秽呕了有一地。
蒋问识差点没一头栽了下去。
路且燃啊。
蒋问识“呵”了声。
你就是有本事让我这么狼狈。
郑亚宁还有点意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载着他们回了学校。
扶着蒋问识进了寝室,郑亚宁反身去关门,蒋问识却倒在地板上。
眉头紧皱地蜷缩成一团,像是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郑亚宁实在没力气了,嘶哑着声音喊醒其他人,连拖带拽地送人上床。
蒋问识第二天起来时候,胃就开始翻江倒海地疼。
他一整天没吃什么,晚上灌了那么多酒。
蒋问识本来就体质虚弱。
这下子算是想不生病都难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实在很艰难。
又被郑亚宁给摁了回去,顺带着请了几天的课假。
无非是吃药输液手术而已,等这场病过去,蒋问识人看起来也就好了。
路且燃就像是那场病中潦草荒唐的梦。
没有人再提及这个名字。就这样消失在生活里。像是从来就不存在。
蒋问识像是打转的陀螺,不让自己有片刻喘息,周旋在各种考试比赛中。就像是要在图书馆扎根似的。
他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奖学金评比结果下来,他跟钱玉琳通电话,轻描淡写地说了消息。
“家里的债还完了,你留着钱自己花。”钱玉琳很欣慰,带着高兴劲儿,“你这孩子,上进,争气,娘很高兴。”
蒋问识只垂眸应了一声。面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来情绪。没有去应和钱玉琳的兴奋。
郑亚宁偶尔同他说过,他现下越发像个机器人,严丝合缝地精确缜密着,就只是看不出感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