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光与影之歌-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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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仔觉得胃里难受么？现在。”紫原端过来了一杯水，放在了黑子床头的柜子上。虽然是榻榻米的和式房间，但为了黑子的身体考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在24叠之上改造了成了西式的屋子。
　　“嗯，有点。”黑子说着下意识地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唇，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就驱散了开来，恢复到了那种淡然的表情。
　　紫原很少安慰过人，也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现在的黑子，只能默默地守在一边，颇为笨拙的说道：“喝点水么？我加了点蜂蜜，应该对胃好一些，小时候吃坏肚子吐得很厉害的时候，老妈都会给我蜂蜜水喝……”
　　“谢谢你，紫原君。”黑子端起了放在床头的水杯，抿了一口，之后也只是握在手里转着，用拇指轻轻摩擦着有些粗糙的茶杯表面。刚洗完胃实在是什么都无法咽下去，就算是水，也无法不去联想到那些被灌进肚子里的东西……
　　想到这儿，黑子又有些想吐了。
　　“小黑仔……”紫原慌忙起身帮黑子顺了顺气。
　　看着黑子干呕了几下后做着深呼吸的样子，紫原垂下了眼帘。
　　如果他们再赶去早一点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呢……
　　“小紫原，小赤司叫你，先过去一下吧。”黄濑抱着被子走了进来，随后铺在了黑子床边的榻榻米上。
　　这倒不是为他自己准备的，而是给紫原和青峰两个人弄的。倒也不是不能让赤司家的仆人来做，但现在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下，他倒真觉得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所有人都不能相信了。
　　即便是赤司家的人，但也不能保证没有清水那边派进来的卧底。
　　“嗯。”紫原站了起来，走过黄濑身边的时候小声地说道，“小黑仔不舒服……”
　　黄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舒服的了。
　　“虽然想请假，但必须先回一趟海常才可以，毕竟下周就是准决赛，所以……”在紫原离开后，黄濑一边铺床一边想找些话题说，但话说出来了才发觉自己真是二到不行了。现在黑子根本就不能听关于篮球的话啊，这不是惹这黑子伤心么。
　　“啊，那个不是，呃，今晚是小青峰和小紫原来陪你哦~桐皇和阳泉已经放假了，刚才也和小火神通过话了，帮你跟学校请了假，反正你们上周不就考完了么，这周是下成绩吧。啊，还有家里，小火神也瞒过去了，说是学校合宿，你的手机丢了……”
　　絮絮叨叨，其实黄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说着。
　　害怕沉默，害怕过分寂静的氛围，更害怕自己会在那样的氛围中哭出来。明明黑子都还没有哭，他却哭出来，真是太丢脸了。
　　但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直到眼前已经看不清东西的时候，黄濑才发觉自己又一次很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赶紧擦了擦眼睛，一边暗叹着还好是在铺床，因为低着头而没有被黑子发现，一边镇定下来，练习了一下笑容，随后抬起头，对着黑子笑道：“小黑子不用担心……”
　　“黄濑君，我想回去。”忽然，黑子打断了黄濑的话，用没什么起伏的声调说道。
　　“欸？”黄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回去，还要练习。”黑子这样说着，将视线移向了黄濑，看着黄濑略微泛红的双眼，又说了一遍，“下周是和海常的比赛，我想回去。”
　　“小黑子，你在说什么的，这种时候……”黄濑有些慌了。
　　“嗯，我没事的。我想打篮球……”黑子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我想打篮球……”
　　“现在？！”黄濑觉得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对黑子如此陌生的感觉。
　　“嗯，现在……”黑子淡淡地说着，“除了篮球，我什么都没有了……”


第193章　影之章
　　“我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房门外的赤司直直的看着黑子，严肃地说道，“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激烈运动。”
　　“没关系。”黑子令人出乎意料地强硬了起来，“我可以的。我不想缺席任何一场比赛。”
　　“去了又能如何？你觉得火神会愿意和现在的你搭档么？连站着都困难吧。”赤司并没有什么温言软语，口气一如既往地将事实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还是说，你所谓的想去比赛，只是想拖诚凛的后腿？”
　　“不会拖后腿的。”黑子立即说道，“绝对不会。”
　　“用你现在这样的身体来保证么？”赤司对黄濑点了点头，“接你的人已经到了。”
　　黄濑看了眼黑子，并没有立刻就离开，只忽然扭头看向赤司说道，“我同意让小黑子回去。”
　　不光是赤司，连同一起进来的紫原都因为吃惊而瞪大了眼睛。
　　“小黄仔，你疯了吧？”紫原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居然是黄濑说出来的。
　　但黄濑却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说不定我真的疯了……”
　　赤司强忍下怒意，盯着黄濑道：“理由。”
　　“小黑子想这样做。”没有任何其他的理由，对于黄濑来说，黑子想要做的事情，他只会去选择支持。
　　“你想害了他么？”赤司有些不明白黄濑怎么能在这种事上犯糊涂了。
　　“不是……只是对于小黑子来说，比赛，真的很重要吧……”黄濑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他只有篮球了……”
　　赤司愣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如果……连打篮球都不可以了……我害怕小黑子会……”
　　“这种假设我不会让它成立。”狠狠打断了黄濑的话，即便是黄濑没有说完，赤司也基本上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但这样真的好么？由我们来决定小黑子的事情，这样不对的吧……”黄濑紧紧攥起了五指。
　　“现在不是用来思考正确与否的时候，如果任由着他的性子去做，到时候受到伤害的还是他不是么？”赤司说着从黄濑的身边走过，来到了黑子的面前，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摸摸黑的头，然而像是条件反射一样，黑子的颈肩瑟缩了一下，虽然说没有明显地避开赤司的手，但那动作却让赤司无法再继续下去。
　　手僵在半空，静止了好一会儿，赤司才缓缓将手收了回去，轻轻地说道：“今天先好好休息吧。”
　　“当主，已经都准备好了。”这时，从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赤司转过身，在走了两步后，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黑子，沉默了几秒后，用不大却非常清晰地声音说道：“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后，脚步再也没有停顿过，直接离开了房间。
　　“现在对方有什么动作？”扯了扯衬衫的领子，赤司像是想要透口气一般地扯掉了领口的扣子，一边快步向着书房走去一边询问管家监视的情况。
　　“暂时没有，也没有通过私网上传的任何影像。不过……”管家犹豫了一下，“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已经造成全国恐慌了……”
　　“嗯，我知道。”赤司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行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般，只是平静地说道：“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现在闯进去的话，应该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胜率。”管家想了想说道。
　　“你以为那个家伙是傻瓜么？他绝对不可能藏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赤司来到了书房后，第一时间从口袋中掏出了电话，随后吩咐管家将门关上，站在外面等他。
　　拨通了电话，很快就传来了声音。
　　“哟，征十郎，没想到你做的还挺绝的呢。”并没有那种焦急的声音，反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赤司甚至能听到电话中对面根本没有想要遮掩一下的女性呻吟声。
　　“现在将影像毁掉，我还能留全尸。”
　　“哎哟，我真怕啊。”清水笑了起来，“如果你找得到我，还用得着打电话？”
　　“我没打算找你。”赤司忽然也哼笑了一声，仿佛特别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形一样，“虽然你藏得很好，但只要不带在身边，怎么都能让人找到呢。虽然并不喜欢你妹妹，但怎么说也曾经有过婚约，作为负责，至少在死后应该出钱找个火葬场，不是么？”
　　只听对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惨叫声，接着就是清水的咆哮。
　　“他妈的赤司，你敢动羽一下，我！”
　　“在最开始我就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动哲也，但这是你自己种下的种。既然你有胆量对哲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也就应该想得到结果。”
　　“赤司，你不要太卑鄙了！！”清水吼得破了声，可见是真的焦急了起来。
　　“卑鄙？”赤司冷笑了一声，“论卑鄙谁比得上你？自作孽不可活，这道理，我想你不是不明白。现在你所能控制的，就是拿得到骨灰还是拿不到骨灰的结果。我想，用不着我重复第二遍了。”
　　“赤司征十郎！你不要太过分了！有本事你冲我来啊！”清水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随后电话中传来乒乒乓乓的一阵杂音。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赤司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何？”在放下电话的同时，赤司直接将另一个电话举到了耳边。
　　“ok啦~找到了~银座酒店的208房~刚给了个gps的定位~所以说不要用嘛，很容易就能被定位的~”电话里传来了敲键盘声和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赤司也没有心思去听他啰嗦完，只吩咐着随时跟踪，就掐断了电话。
　　“当主，青峰少爷来了。”一直在门外等着赤司说完电话的管家，这时敲了敲门。
　　“嗯，让他进来。”
　　已经回家打过招呼的青峰走了进来，看着赤司问道：“刚才听说哲想回去？”
　　赤司没有回答青峰的这个问题，只是颇为淡然地说道：“我不可能让他现在离开，如果他真想继续上场比赛，直接将赛程压后一周就行了，并不是什么难事。人手准备好了么？”
　　“啊，嗯。”青峰点了点头，回家一趟也算是稍微说明一下情况。原本青峰家里和清水家就有些过节，毕竟青峰也算是和赤司交好，自然会被清水家仇视，在生意上也多少有些阻拦，下面小弟们在活动的时候也是被清水那边的人给搞过。所以当他说明是去对付清水家的时候，倒是立刻就得到了响应，不少分堂主都跑来自荐，请求跟队，好去出一口气。
　　“能随时出动么？”赤司并不怎么关系青组和清水家的事情，或者说，他早就已经清楚了。
　　“嗯，没问题。”青峰肯定道。
　　“今晚，就麻烦你和紫原了。我需要去趟京都。大概凌晨会行动……让哲也好好睡上一觉……”
　　“不用你说我也明白。”青峰将一台对讲机丢给了赤司后，转身背对着赤司摇了摇手，走出了书房，“靠你了。”


第194章　影之章
　　来到黑子暂住的屋中，只有紫原一个人在那儿了。
　　黄濑和绿间都已经离开，毕竟是进入准决赛的队伍，如果不上场，引起的话题可就不是一点半点那么简单了。
　　“哲，感觉怎么样了？”青峰走到了黑子的身边，见黑子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那儿看着不知道是谁给他拿来的书，在里侧，紫原却是趴在黑子的床边睡着了。
　　对于紫原这种作息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的人，能撑到凌晨三点多才睡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而且就算是睡着了还守在黑子的床边，不钻进已经铺好的被窝中，这倒让青峰有些吃惊。
　　紫原也学会了关心别人了呢。
　　“一般般……”黑子抬头看了眼青峰，又很快将视线移回到了书上。
　　“不睡一会儿么？”拉过软脚凳，青峰坐在了黑子的床边，方向和紫原正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不想闭上眼睛。”黑子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淡，但青峰还是听出来了那伪装背后的恐惧和颤抖。黑子现在大概是不敢闭上眼睛吧。那时候见到黑子时，毕竟他是被蒙着眼睛的。
　　“是么，那么我就陪你到你想睡的时候吧。”青峰伸出手，抚上了黑子的脸颊，轻柔的如同在触碰着名贵的瓷器一般，那样的充满了爱意和怜惜。
　　黑子的手不禁紧了一下，手指下的书页也因为用力而变了形。
　　啪嗒、啪嗒……
　　原本干净的象牙白色的书页被水渍渐渐晕染成了深黄，纸张之后的字透过被浸湿的部分，看的一清二楚。
　　“哲……”青峰的手僵在了那儿，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进退了。
　　“请不要看我。”黑子只是睁着眼睛，努力着让自己冷静下去，可泪腺却无论如何都不受控制。明明在被那样折磨的时候不曾妥协过，明明在等待着大家赶来的时间里不曾放弃过，就算是在见到大家后也为了不让他们过于担心而封闭了自己的心情。
　　但现在，仅仅是被青峰这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防线便脆弱的立刻崩塌了下去。
　　想哭出来，想吼出来，想抱怨，想发泄。
　　想被身边这个人拥在怀里获得安慰。
　　但他又害怕着。
　　毕竟，他已经够脏了。
　　忽的，床边一沉，接着身体就被一股大力给拉斜了过去。
　　“你是笨蛋么？怎么可能不看着你。不看着你我看谁去。”
　　结实的手臂从后环绕过来，偏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只着了一件单衣的身子，热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了皮肤表层，令黑子不禁颤抖了一下。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青峰迅速打断了黑子想要说的话，收紧了手臂，“不该想的事就不要去想了，还有两场比赛，现在先快点好起来才是你要考虑的。”说着，低头吻上了黑子柔软的发顶。
　　“对不起。”泪水决堤，早就决定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在哭泣，但现在却只想靠在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现在却又回到他身边的人的怀里大哭一场。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能再去早一点的话……”青峰说着，攥紧了拳头，眼中蹦出杀意，“我绝对要将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黑子合上了书，忽然咬着牙，翻了个身，跨坐在了青峰的身上，双手捧着青峰那讶异表情的脸，神色平静地前倾了身子，主动吻上了青峰的唇。
　　张开嘴，将舌头伸进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