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光与影之歌-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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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向跟着跳了起来。
　　然而实渕没有真的脚离地，只是一个假动作。
　　他真正想要投的是引诱日向犯规的地投。
　　可当他再一次摆出姿势时，余光所见，日向的脚却也没有离开地面。
　　日向也没有起跳！
　　实渕在明白日向已经看穿自己投球重心变化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再修改自己的动作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一般将球投了出去。
　　日向终于，也是整场第一次，触碰到了实渕的三分球。
　　“篮板！”实渕看的很清楚，即便是在不可思议，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吼了出来。
　　只要根武谷篮板拿到了可以补进这一球，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受了伤的木吉本就不是根武谷的对手。
　　不仅实渕这么想，除了诚凛以外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然而现实给了如此思考的人一个大大的嘴巴。
　　“木吉！你他妈当了多少年中锋了！你之前怎么和我保证的！给我拿下篮板不要输给那种蠢货啊！”
　　伴随着日向的吼声，木吉就像是突然放下什么包袱一样，身体的动作突然轻灵起来，一个背转，绕过了根武谷，紧接着起跳抓球，迅速回传给了火神。
　　火神也不负众望，在快攻之下突破了并没有太过于防守他的赤司，投进了一球。
　　开场不到一分钟，诚凛连追五分！
　　“诶？木吉怎么突然就……”冰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解放了枷锁了吧。”紫原看着木吉，心中五味杂陈。他亲身领教过木吉的强大，并不是技术上或者体能上的强大，而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精神上的强大。
　　“枷锁？”
　　“那个人的腿有伤，一般受伤的人会在下意识保护自己受伤的部位，所以木吉一直不敢给膝盖施加太多的压力。现在他为了赢，已经不顾一切了。大概比赛完，他至少一年不能再碰篮球了，连跑步可能都困难。”紫原平静地说着，“真和白痴一样。”
　　“这大概就是诚凛能走到现在的原因吧。”冰室笑了笑，“为了一场胜利，可以丢弃掉所有的未来。”
　　“所以才是二流。”紫原不屑的哼了一声。
　　诚凛的连追五分让洛山众人也有些不爽了起来。
　　虽然说还有15分的分差，但气势上诚凛起来了，尤其是实渕，日向的触碰让他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这让他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顺平小弟弟，看来不认真对付你不行了啊。”
　　“废话那么多，还有不要叫我小弟弟。”日向一脸嫌弃。
　　叶山瞄了眼实渕，见他没有太多的波动，心中有些放心了下来，毕竟实渕一直以冷静著称，就算是一次拦截，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更大的问题……
　　转头看向根武谷，叶山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冷静点。”一脚踹在发毛的根武谷的屁股上，“不要激动过头了，你这人和我一样，一激动就容易短路，赤司不是说过么，木吉很强，现在只是受伤了，所以他并不比你弱。别轻敌了。而且本来你们两之间的差距就是最小的，没什么可生气的。”
　　被叶山说了一通，根武谷再怎么不爽也算是冷静了下来。
　　洛山球权，赤司掷球，将球交给了黛，黛则是在黑子防守到位之前就把球回传给了赤司。
　　赤司接球，再一次对上了火神，并且如同前几次一样，将球传给了实渕。
　　黑子看着赤司的动作，心中总觉得有些疑惑。就算是在帝光，面对队友的失误，赤司也是会说上两句的，毕竟作为司令塔，他不会允许自己的队友一次次失误。再加上他观察到现在，发现赤司一直没有重新分配指令，总是让叶山和根武谷一对一盯防，这种进攻就连他看起来，也真的是太消极了……
　　【赤司君到底在想什么？】
　　黑子的心里有点忐忑。
　　赤司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黑子的忐忑，再一次持球的他站在了火神的面前，还是么有选择自己进攻，而是将球传给了实渕。
　　【“你为什么要传球？刚才如果你带球突破，即便是会有一定的几率被断球，但也比在这时候传球给实渕要有机会的多不是么？”】
　　心中传来的声音让赤司的手微颤了一下。
　　【闭嘴，我这是再给他们机会。】
　　【“你这样太消极了！这样下去你会输的！”】
　　【输？】
　　赤司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我是不会输的，我是绝对的。只有这样才能让黑子明白，只有我才能引导他。】
　　【“难道不是因为就是你才让黑子离开的么！醒醒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闭嘴！我不需要你！】
　　心中的声音不再响起，赤司这才再一次将心思放回了比赛之中。他是不可能输的，绝对不可能输的，他从来没有输过……
　　然而当他再一次回看比赛时，日向已经结结实实地给了实渕是个盖帽。
　　伊月接球，瞅准时机便传给黑子，黑子一个加速传球将球交给了木吉。放开手脚不顾一切去打的木吉自然不会再烦什么低级错误，而且，至少在智商上，他是绝对赢得过根武谷的。所以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手腕一拐，传球给了已经无人看防的日向。
　　“被骗了？！”准备反攻的实渕在看到木吉手腕改变方向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回防了。
　　日向再一个三分，稳稳入篮。
　　“漂亮！”休息区的人都跳了起来，这一下就只差12分了！
　　“不要松懈！继续强攻！”木吉没有因为日向的进球而有多少开心，在看了眼计分板之后，心中的紧迫越发深了。
　　现在对他们来说，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洛山的进攻并没有什么改变，应该说作为指挥者，没有发出任何的指令。
　　黑子再次断球，木吉则是乘胜追击，再进一球！
　　分差直接缩小到了10分！
　　“成功了！成功了！！连续10分啊！！”小金井跳了起来，“太赞了！”
　　【到此为止了么……】
　　赤司看着计分板，内心反倒是一片平静。
　　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种最差的场面，但他不想看到，现在，黑子做到了，黑子成功将他逼到了这种地步，让他必须亮出底牌了。
　　“玲央，这次会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传球了。”
　　赤司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
　　“诶……？”实渕不解，“小征，你这是什么意思……”
　　实渕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触碰到赤司，赤司回头的一瞥便叫他浑身冰凉如堕深渊。
　　那是一种彻底放弃了他的眼神，丝毫不带期望，当他如垃圾一样的眼神。
　　现在，赤司已经不再将他看成队友了，也就是说……赤司要用那一招了。


第251章　影之章
　　赤司定定地站在三分线内，看着诚凛和自己的队友们在前场争夺。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身体很放松，就像是被温吞的水包裹住一样，耳边什么都听不见。
　　火神在诚凛半场抢断了叶山的传球之后立刻回攻，然而当他带球到达洛山三分线内的瞬间，赤司就动了。
　　安静地如同翩舞的蝶一般伸出手，微微压低了身子，赤司的内心一片沉静。
　　【果然一切都不可信啊……】
　　准确地像是经过量角器的测算一样，赤司的指尖不偏不倚地触碰到了球的重心，就这么轻轻地一戳，火神手中的球便飞出了既定的轨道，落到了赤司的手中。
　　“什么？！”火神瞪大了眼睛。
　　现在的他可是在zone的状态下，赤司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将他的快攻球直接断掉了，这可能么？
　　然而就算他不想相信，这却是事实，赤司真的断掉了他的球。
　　拿到球的赤司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境，就算是诚凛的人几乎都放弃防守其他人上来拦截赤司，赤司还是轻轻松松地过掉了所有人，将球投进了蓝框内。
　　“啊……虽然很不想在这种比赛中就用出来，但让我表扬一下你们把。能让我决定出手来对付你们，你们应该感到自豪，诚凛的家伙们。那么，下面就让我来告诉你们，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吧。”
　　在场的所有奇迹们都感觉到了来自于身体深处的颤抖，赤司的这种状况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
　　！
　　“小赤司居然进入zone了……”黄濑的表情很精彩，像是惊讶又像是不解，“不应该啊，这种情况就进入zone，诚凛已经将他逼到这种地步了？”
　　青峰则是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桃井疑惑地问到：“赤司君他为什么……”
　　“我也很奇怪，赤司应该不至于……如果他是被这样的诚凛就逼到这种地步的人，那么当初又何必那样去领导帝光逼走了哲也……”青峰说着摸了摸下巴，“这不像是赤司。”
　　“赤仔……有点问题。”紫原眯起了眼睛，“现在的赤仔和那时候一样。”
　　“诶？那时候？什么时候？”并不了解帝光过去的冰室问到。
　　紫原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
　　“没想到诚凛居然逼着赤司用出来zone呢。”高尾将手背在了后脑勺上，笑嘻嘻地看着赤司连过三人，即便是面对火神好黑子的双人拦防的情况下依旧面不改色地从两人之间穿过，而两人却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这也太厉害了吧，要是在和我们的比赛中赤司用了zone，我们大概连反手之力都没有。”
　　绿间推了推眼镜，并没有立刻接高尾的话。
　　“真太郎？”
　　在诚凛喊了暂停之后，绿间才悠悠开口：“黑子找我要了所有洛山比赛的录像。”
　　“诶？”
　　“不是他们那边录的，是我的人在看台上录的。”绿间解释道，“从帝光的时候，我就习惯以我的习惯再录一份留作参考，不过到三年级的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录像了，毕竟那时候我们是无敌的。”
　　在听到绿间说无敌两个字的时候高尾一脸“淡定”。
　　“不过到了秀德，毕竟不能和帝光相比，所以我又恢复了录像。在和洛山比赛结束之后，黑子把录像要了过去。”
　　虽然当时绿间很反对黑子以那样的身体通宵看录像，但面对黑子绝不后退的神情，绿间最后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录像给了他。
　　高尾不明白绿间为什么要突然开始谈黑子，只能安静地听着。
　　“在帝光的时候，一开始我并不是很喜欢黑子，因为我看不透他，他是一个比赤司还难懂的人，因为他太透明了。而就是因为太透明了，所以他总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赤司才会让他去担任第六人的位置。”
　　高尾听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绿间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想插个嘴但又不知道说啥，只能安静地听着。
　　“你知道曾经黑子救过帝光么？”
　　高尾耸了耸肩，心想着我又不是帝光的人我怎么知道，不过考虑到绿间的心情，还是没有轻易吐槽。
　　“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开发出来各自的技能的时候，黑子那时候就曾经在场上做出过类似赤司天帝之眼的行动。”
　　“哈？！”听到这里，高尾才终于感觉到绿间想要说什么，而这时比赛再开之后，赤司又再进一球。
　　“天帝之眼就是观察对手的情况然后做出预判从而选择最合适的进攻方式，让对手失去防守能力……黑子的方式也很类似，但不是在现场观察，而是通过不停地分析对手，然后总结出对手的行动规则，从而达到伪预判的目的。”
　　“难道，你说的诚凛的希望就是……”高尾倒吸一口冷气。
　　“诚凛不是最厉害的，但在面对我们这些奇迹世代的人，大概就是最厉害的。”
　　绿间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黑子对我们的观察是最多的，在他的眼里，我们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赤司，黑子觉得身体的深处又传来了隐隐的痛感。要说身体完全康复那绝对是骗人的，这才休息了不过几天的时间，能运动起来已经是极限了，而他现在却在赛场上奔跑着。
　　【我只剩下篮球了……】
　　只剩下篮球了么？
　　黑子忽然有些想回头看看那些面容，那些曾经支撑着他却一度背叛然而再一次回到他身边的那些人的面容。
　　【这可是在比赛中呢。】
　　想起刚才自己对火神说过的话，黑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笑。好像在很久以前，他也对青峰说过“由我来成为你的眼睛”这样的话。
　　【那是在刚刚成为一队的时候吧。】
　　看着赤司打掉了木吉的上篮，黑子做了一个深呼吸。
　　“火神君……”
　　“嗯，没问题的，我相信你。”
　　听到火神的回答，黑子的心又踏实了一些。其实不是没有担心，毕竟火神已经进入了zone，如果和青峰那样一个人抗住所有压力去面对赤司，真的有很大的可能会被进入zone的赤司给带到那条极端的路上。
　　不过还好……
　　看着火神的背影，黑子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在赤司解开枷锁决定只靠自己的力量的那个瞬间，洛山胜利的希望在他的眼中就已经要小很多了。不如说，他就是为了这一天，从离开帝光之后努力到现在。
　　就像是之前他对火神表白自己是利用火神一样，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利用诚凛这个并不算弱的队伍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黑子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好人，他有自己的私心，如果奇迹们能回到当时的心态，他很有可能会离开诚凛回到那个他生活了三年的集体里。
　　但经过这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慢慢喜欢上诚凛篮球队这个地方了。
　　而且现在除了赤司以外，其他人都已经回到了当年的他们，所以……
　　赤司在盖帽木吉之后单骑突破诚凛防线，看到火神一如他所料冲上了想要拦防他，赤司并没有觉得惊讶，但在余光看到火神身后的黑子的时候，心中就冒出了疑问。
　　原本以为会和之前一样双人联防，或者最次也是黑子先手，火神补位，就和一开始一样。但现在是黑子做补位，这能有什么作用？以黑子那样的身体状态，能跟上他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
　　【“你难道忘了么？”】
　　【闭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