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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擦冰走火-第41部分

小说: 擦冰走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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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清劭都没反应过来,视野里就多了双修长的手。他抬头,见洛铭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悬在空中。

    两人对视了几秒,他狭长的凤眼竟然泛出一圈细红,慌乱地收回手,小声说:“算了,鞋带还是你自己系舒服。”

    “你担心我?”杜清劭也撇开眼神,低头抽紧鞋带,“老师,这时候你应该摆出教练的样子鼓励我。这个不需要我教你吧?”

    “嗯……”他被看穿了心思,语焉不详地嘟哝了声。

    杜清劭闻言笑着摇头,完成手头最后一个动作,搭住他柔软的发丝,无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纵容:“那就把眼睛闭上,数两百四十秒,等我回来。”

    说完,他活动了下手腕,往场边走去。

    马上要轮到他了。

    “等等,”洛铭被揉得发蒙,回过神看到场上的记分牌,鼓起勇气叫住了他。像是刻意算好了距离,转身瞬间两人额头几乎碰上了。

    “我不怕,也不会闭眼。……因为是你的比赛。”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和人靠得那么近,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很好,我就在等你的这句话。”杜清劭没有让步,勾住他胸前窄黑的细领带,一把往身边扯过来。两人温热的额头相碰,碰碰乱跳的心脏也仅有一线之隔。

    他还嫌不够,又揽住他的后颈,偏了下头,就着他发红的耳廓缓缓闭上双眸:“老师,今天我会让你听到我的心跳。”

    洛铭像是被他的肢体动作锁死在原地,只剩从脖颈到耳廓的红晕在答话。

    身后计分板随着卫冕冠军冰室永川的表演而不停刷新,很快反超杜清劭短节目微弱的优势,以几乎破纪录的分数直逼顶峰。

    而他们依旧安静地贴着额头,感受彼此的呼吸声和频率。就连现场的录像仪都悄悄转向了他们,未经许可便将两人的祝福毫无保留地记录下来,投向世界各地的电视屏幕。

正文 第57章 可以让我靠会吗?

    冰室永川最终以自由滑206。12,总分310。75的高分把最后的悬念留给了杜清劭。

    从媒体口中众说纷纭的陨落天才少年到如今站在总决赛上向金牌发起冲击的选手,他只用一天时间就交出了完美的答卷,着实惊艳了众人。

    赛场上鸦雀无声,似乎都在期待他的表演。

    听到场上的报幕,杜清劭才舍得放开洛铭,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往冰场走去。与往常不同的是,上场前他还特地单膝跪地,用受伤的右手摸了摸冰面。

    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四分钟撑下来。这是他对自己最低的要求。

    在众人的期待和担忧中,音乐拉开比赛序幕。杜清劭站在冰面中央,抬头的第一眼还是精准地投向场外的编舞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秒,才整理好情绪开始比赛。

    天赋异禀年少成名的钢琴家突然听力衰弱,又何尝不照应他此刻的心境。作曲者内心的哀恸并非壮士迟暮的感慨,而是新生之物未经世界就被扼杀于起点的不甘。它与其他悲凉壮阔的传世之曲相比,更突显出一种少年意气风发,如野草般野蛮生长的青春感。

    这正是杜清劭身上最不缺的东西。

    从沉重的慢板到舒缓柔和的音乐,他的身体随着配乐自如地倾斜跳跃,就连用刃深浅和力道都随着音乐情绪有了细微的变化,在冰上留下一串串清晰的痕迹。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跳跃不再是悬于头顶千钧一发的利刃,是决定成败的技术动作,而是变成了表演的一部分,毫不突兀地融入舞蹈。

    刀刃在冰面上划过的声音就像春阳化雪,能听到行云流水的滑行痕迹;屋顶的灯光落下,将他与冰面裹在其中,散发着温润的玉色。

    洛铭站在场边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不仅仅是表演,更是比赛,一场决定成败的总决赛。

    杜清劭的表演风格确实非常冷静。这种冷静并非指情绪单薄,而是像受上天眷顾的孩子,比普通人多了一倍的时间,可以不疾不徐地将每个动作舒展到分钟的最后一微秒。

    这就是他在演出中不经意透露出的巨大安全感,仅仅因为他是杜清劭,就永远都不会失误。

    恍惚间音乐进入自我叩问的第二乐章副部,杜清劭顺势滑到场边,单手按着心脏,用他教的手语隔空起舞。

    “我愿将今生奉献给音乐”,这是原本舞蹈传递的信息,可他竟在此刻擅自改了动作,将音乐换成了眼前的“你”,掌心微微一侧,隔着几米远的空气抚弄过他的下巴。

    几万双眼睛跟着看过来,虽然知道他们可能看不懂其中暗藏的玄机,洛铭还是害羞地低下头,就差没把脑袋埋进手里的衣服了。

    这就是他送给自己的心跳声吗……然而还没有结束,随着逐渐激昂的乐声,杜清劭回到冰场中央旋转,在完成第一个旋转姿态后突然起身,往前跨小半步,变换支撑腿以左内刃逆时针旋转,身体后折用左手提右脚冰刀。

    转速很快因为身体收紧而加速,而下一秒,他直接单手将冰刀提过了头顶!

    是变换难度姿态的水滴形贝尔曼,一个极其考验柔韧性和腰腹力量,甚至连女单都不一定能完成的旋转,竟然被他做出来了!

    这两套节目,他不知道还要带给观众多少惊喜,就连四座都忘记了掌声。

    受伤的右手始终没有抬起,还能透过衣服清楚看到他后背缠着的绑带。灯光落在他身上,隔开了外界的喧嚣纷扰,仿佛那块凹陷的骨头下随时会抽出一道丰满的羽翼,连同耀眼的银色考斯腾化成一尊绝美的冰上维纳斯。

    旋转结束的瞬间,主旋律再次响起,少年也不再迷惘哀伤,脚下的每一道辙印都力冰面,对命运发起最后的战书。

    不到水穷处,不知贝多芬。杜清劭其实已经疼得快要坚持不住,但越是疼,他就越是能表达出心中的所想。

    古往今来,没有人会嘲笑战死沙场的战士,那么今天,这块冰就是他的战场。只要不死,就没理由躺下。

    比赛最后以他的跪滑收尾,听到配乐结束的瞬间,杜清劭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用掌心摸了下冰面。

    又是一套的节目。

    终于结束了,成年组首个赛季的比赛终于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杜清劭百感交集地吸着鼻子,在冰面上跪了几秒,缓过神后立刻朝场外熟悉的方向投去眼神,不料匆匆对视了一眼,洛铭竟然换乱地躲开眼神,转身往出口处跑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强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滑到广告牌前。

    “你们俩怎么能背着我乱改这么多东西!?”教练气得用保护套敲他脑袋,“你小子为了谈恋爱连命都不要了?”

    “我是为金牌。”他接过刀套,忍着疼面无表情地和说明。

    裁判在看回放录像,电子屏上分数做着最后调整,加加减减大概只有零点几分的差距。

    310。XX,前面的数字已经稳定,杜清劭坐在等分区,看着小数点后不停跳动的字符,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比分最终停在了310。42。

    心脏徒然漏了一拍,杜清劭看着电子屏上直白无情的数字,不动声色地咬了下嘴唇,似乎很快就默认了这个结果。

    310。42分,他被冰室永川反超了0。3分。

    只差0。3分,随便哪个动作衔接再漂亮一点,这金牌就是属于他的。

    “没事吧?”叶飞鸿见他瞬间沉默,拍了拍他的肩,“其实这个成绩对你而言很不错了,我从没想过你能在20岁前拿到离金牌这么近的比分。也好,看清自己的极限,以后别想着……”

    “我不需要你安慰我。”杜清劭打断他的话,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往洛铭逃走的那条道走去。

    可离开媒体视野的瞬间,眼泪却再也藏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拼尽全力了,从20分到0。3,结果还是没变。

    当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从身体中抽离后,意识里仅剩这具负重不堪的身体。

    肩膀好疼,好想找个地方靠会儿。工作人员来去匆忙,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不甘心地扶着墙,加快脚步往通道末端走去。

正文 第58章 “你让我很失望”

    突然,他在转角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空旷的房间里传来,还有回声。

    杜清劭寻着声音很快找到了厕所,进门瞬间眼神就撞上了洛铭。他攥着手机警惕地看着门口,见到杜清劭后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很快挂断了电话。

    “你在和谁打电话?”他却冲上去一把夺过手机,“又是哪个混蛋和你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外语,他看不懂。

    “这是谁打来的电话,是不是有人在跟踪你、威胁你!?”

    “没有,”洛铭反握住他的手,试图抢回手机,“是我兄长的电话。”

    杜清劭闻言松开手,又往前逼近了一步,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脸:“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没有躲。”洛铭被突如其来的逼问弄得紧张,赶紧摊开披到他肩上,以此转移话题,“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两人靠得很近,能清楚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可他始终低着头,眼神中满是躲避和紧张,原本无比亲昵的动作让杜清劭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衣服落在身上,却在心里狠狠划了一道。他在躲自己,这种感觉让所有的暧昧都蒙上隔阂。杜清劭不甘心地吸了吸鼻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反而难受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洛铭扶了下他倾斜的身体,又在触碰到他肩膀瞬间收回五指,换用手腕抵了他一下,“你个笨蛋,为什么要做贝尔曼转?你的柔韧性又不算好,不知道那多伤腰吗?”

    “我的腰好得很。去年那时候是因为伤了大腿韧带,一直在复健,不能硬拉。”杜清劭咬着牙抬头,一字一顿地把话送到洛铭耳边,“但今天我做到了,因为我想赢。这场比赛的每个动作我都是抱着最后一次做的信念在完成,我以为你能感受到的,可你竟然没有珍惜。”

    “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拿金牌的实力,连分数都不愿意陪我一起等?”

    问完这句话,杜清劭的眼眶彻底红了,不是因为离金牌只有0。3分差距的可惜,而是那种深深的、无力的挫败感。

    事实证明即使每个动作都做到他能力范围内的完美,这样一套节目依然还拿不到金牌,离世界纪录还有整整12分的差距。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将来还能进步多少,又或者说那次训练伤了脚踝,从此迈入更艰难的斗争。

    “我没有。”洛铭听不得他的哭腔,悬在空中的手差点落到他头上,最终还是停住了,只是说,“你永远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学生。”

    显然,这个答复并没有让杜清劭满意。他抬头寻找着洛铭的目光,问:“我只是你的学生吗?”

    他被问得一头雾水,反问:“不然呢?”

    “……”杜清劭哑然,放低身体在他肩上蹭了蹭,小声说,“先让我靠会。”

    虽然声音很软,用的却是命令式的祈使句。洛铭似乎被他霸道的撒娇镇住,安静地站在原地,算是默许。

    杜清劭其实已经坚持不住了,把大部分重量挪到他身上,小狗崽似的在他肩上胡乱蹭。

    “你的额头很烫。”洛铭很快察觉到异样,终于搭住他的后脖颈,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流,“都烧成这样了,队医怎么还会让你去比赛?!”

    “因为我骗了他们,在测体温时做了点手脚。”杜清劭闭着眼,任性地趴在他肩头,“你可能会好奇我为什么会发烧,因为赛前我经历了一件很恶心的事情,恶心到我甚至想直接放弃滑冰去高考,做回那个普通的高中生。”

    “虽然我这几年都没回学校读书,以我的水平想要考个好大学依旧比拿金牌轻松得多。这也是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爱花滑的原因。”他继续说,“可这一切在收到你的信之后就发生了变化。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花滑表演和生命联系起来,是你给了我重新站上冰场的动力。短节目开始前我甚至无法确认你的安危,但我始终觉得你会尝试所有方法看我的比赛……”

    说到这儿,他突然沉默了一阵,取而代之是小声擤鼻涕的声音。

    杜清劭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他的父亲是运动员,母亲家开的是运动器械公司,当年正是父母用人脉和钱将他送上了职业道路。爸爸以前还带他看过各种各样的体育比赛,指着冉冉升起的国旗和领奖台告诉他,你要拿金牌为国争光,要让我们的国歌响彻冬奥会场的上空。

    金牌、国家、荣耀,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来说是多么热血沸腾的一件事。句句话言犹在耳,可当他入选国家队、离目标更进一步时,换来的却是家人逐渐的疏远。

    先是借口工作忙,把他丢给教练,一个除了滑冰根本没法在生活上相处的古板老头;然后每年看他的频率越来越低,甚至在他第一次做手术时都没陪在身边。

    从那时起,他就失去了滑冰的原动力——家庭。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用训练麻痹自己,每天练六七个小时,练到精疲力尽倒头就睡,这样能少想很多东西。

    直到洛铭这个年纪相仿的“老师”出现。期初他根本不看好这只小金毛,觉得他既不懂滑冰又不会当老师,可他却用自己独特的语言艺术和舞蹈天赋渐渐填补了他生命的空白。

    杜清劭清楚地记得,当他重伤昏迷后醒来看到洛铭就坐在床头那刹,心中涌起的涟漪。

    那是他从未从父母那儿索取到的温暖,是早已超越亲情的渴望。也就是在那瞬间,他意识到原来叛逆和坚强终究自己的伪装,他不过是个想要被人哄被人爱的小男生,想要在满载荣光离开冰场后,有个地方可以毫无防备地卸下所有压力。

    沉默延长了时间的分秒,半晌,他忍不住开口:“我再问一遍,我是你的什么?”

    “学生。”洛铭几乎没有迟疑。

    “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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