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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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岳不想听他这么喊他,“要做就别废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商岳冷笑。
祁乐无地自容。
他的确是动了这个念头的。
他太喜欢他了,他舍不得他,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靠近他。他抱着一丝侥幸,肖想他可能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只是他不愿坦诚、甚至都未有自知。
可到了此时此刻祁乐已经彻底醒悟这一切都只是他单方面的痴心妄想。
不讨厌。但没有好感。也不喜欢。
商岳从一开始就说过了。
“师哥,对不起。”
祁乐站在门边寸步不敢靠近,他知道自己太过卑劣,他不配再站到自己心上人的面前。
“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走,以后不会再烦你了。我……我会好好拍戏,你教我的我都会记住,谢谢师哥。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了。
商岳听见少年人懊悔的哭声,只沉默着背对,没再说话,也没转身。他皱着眉、右手狠狠压在胃部,企图以此来镇压疼痛。他觉得自己应该现在就回家吃几片胃药休息,但他大概需要缓一缓才站得起来。他不想麻烦团里其他人,尤其不愿让祁乐看出来。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商岳抖着手摸出来看,竟是谢徐谦。他犹豫了片刻才接,然后就听到那把华丽惑人的音色。
“是我,谢徐谦。”
“知道。”商岳叹了口气。
“你存我号码了?”电话那头颇有些欣喜,随即便说,“我刚好有事情过来,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商岳只觉得滑稽,怎么这一个个的都赶在今天来找他上床。他忍不住笑,却扯得胃更痛,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闷声痛呼。
“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询问,站在门边的人也听到不妥、犹豫着迈出了两步。
商岳别无选择。
“我……给你个地址,过来接我。”
“……啊?”
“不方便?”
“方便!”
“那先挂电话,我发给你,快点儿。”商岳挂断电话,一边写地址一边对还没有走近来的祁乐说道,“你出去吧。我头晕,就在这儿歇会儿,等我……男朋友来接我。”
21分钟后,谢徐谦赶过来。
他看见商岳紧闭双眼、惨白着一张脸缩在椅子上,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浸得透湿,更还皱着眉头、奋力的咬牙忍耐。
“……”
谢徐谦绝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形,像是整颗心都缩紧起来,却不及细细体会,只慌忙拍商岳的脸,以确认他是否还有意识。
商岳勉强睁开眼睛,看了谢徐谦半晌才说出两个字,“胃疼……”
太疼了,从来没这么疼过,像有把烧红的刀在胃里不断翻搅。
“我送你去医院。”谢徐谦没有多话,抱着他站起来靠进自己怀里,“走几步上车,背你会压到胃。”
身体的移动陡然加剧痛楚,商岳大口喘着气,将全身重量都放在谢徐谦身上。他一点儿力气都没了,便虚扯着谢徐谦的衣袖,想说你就不能抱我上车,我他妈要是走得动还用等你?可他张开口只喷出一口鲜血,落在谢徐谦的襟前、领口、甚至是沾到脖颈和下巴。他彻底失去意识,没看见谢徐谦惊惶失措的神情。
那是第一次,谢徐谦在他面前,真正的,姿态尽失。
——TBC
作者说:社会我商哥,_________
第9章 人情
谢徐谦把商岳抱到急诊室就匆匆离开,留下阿Line帮忙交费照看。
他开车回酒店洗澡换衫,用最快的速度把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的血通通洗掉。
他不喜欢皮肤沾上血的感觉,因为会勾起回忆,不好的回忆,他不愿意想起的回忆。虽说拍戏时也常为了扮“伤员”涂一身特效血浆,可特效血浆跟人血不一样。人血是热的,会变冷,是腥的,还泛着甜。
他不愿想起,却还是回想起来。是妈妈用沾满血的手抚上他的面庞,那双本该是全世界最温暖柔软的手,却冻得像冰块一样。血,已近是凝固了,虚弱的在掌心与面庞间拉扯,可终究是什么都拉扯不住的。
谢徐谦抹了把脸,猛吸进一口浴室里湿热的空气,告诫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算不原谅也不必这样记挂,活着的人应该是要往前看的,也只能是往前看的。
等一切收拾干净,谢徐谦又开车回到医院附近等消息,他没打电话去问,只抽着烟看着不远处医院大楼的灯光。直至到凌晨时候,阿Line打来电话说商岳是饮酒过量引发急性胃出血,已经做过急救、安排进病房继续治疗,住院手续都办好了,就看他家里人几时来接手。
出发前谢徐谦已经联系罗孚问过,商岳家在苏州,从上学起就是一个人在外。
谢徐谦吩咐阿Line留下,明早他自己回去。
阿Line不肯,可紧接着就听到一句“加你3倍人工,照顾好我男友”,于是立刻改口答应,没道理跟钱过不去。
谢徐谦挂了电话,又打给罗孚去报平安。先前去饭店时他们已打过照面,只没来得及解释太多。
罗孚是商岳所在剧团的团长,谢徐谦早年演过话剧,和罗孚交情不多但也相识多年。商岳的电话号码,谢徐谦就是问他要的,只不过借口说有合适的戏要做推荐。
那个在路边和商岳拥抱的小男生,谢徐谦也有看到,垂头丧气的站在包房门外,见了他就跟见着鬼一样,连个名字都没胆喊全。
就这种小朋友,商岳怎么会喜欢?
谢徐谦同罗孚说到他安排了助理留下来照顾商岳时,电话里明显停顿了片刻。
罗孚玩笑着试探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谢徐谦直言不讳,“去年在英国遇见Jason,可留的名片丢了。还好是罗老师的学生,不然我就找不到他了。”
“……”联系影帝的风流名,这话就已说得再清楚不过。罗孚梗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就麻烦你了,我明天去医院看看。”
“分内事,罗老师不用客气。”
罗孚正准备挂电话消化消化“新资讯”,却又听谢徐谦问起。
“对了,今天那出戏里,在Jason旁边演侍卫的谁?”
“怎么?”罗孚戒心顿起,不想回答。
“我赶去的时候,见他在包房外面,好像不很愉快。”
“这样……”罗孚松了口气,无奈说道,“那是跟商岳的实习生,可能因为要走了舍不得吧,就拉着商岳喝了不少。”
谢徐谦暗骂了句“扑街”,却笑着说道,“那就别告诉他了,免得知道人是喝进医院来的会过意不去。Jason一心照顾小朋友,疼成那样也没说,就不要辜负他的好意了。”
第二天晚上,商岳清醒过来。
胃还是疼,但比之前已经好过太多。他觉得渴,还有点儿饿,看了看环境和手背上的吊针,知道自己是在医院。便紧接着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想起谢徐谦来了,自己还吐了他一身血。这是间单人病房,应该还是间私立医院。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个陌生人,正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不是谢徐谦,不认识,有点儿难看。
其实也不难看,就是闭眼前看到的是谢徐谦,实在对比强烈。
“请问你是哪位?”商岳开口问话,声沙不已,喉咙也扯得生疼。
阿Line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哇你总算是醒了!”他立刻按铃对着通话器讲,“人醒啦,劳驾过来看看。”
商岳从他的口音里判断,这应该是谢徐谦找来的人,于是又问,“谢徐谦呢?”
阿Line却被这句“谢徐谦”震住,因为很少人会这么不客气的喊谢徐谦的全名,便不由默念感慨:果然是正牌男友,架势不同寻常。
“谦哥一早飞去拍戏,不是故意要扔下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讲,我叫连鑫来,是谦哥的助理,叫我阿Line就好。”
什么叫……不是故意要扔下你?
商岳怀疑谢徐谦是说了什么与实际情况不符的话,但他现在没力气计较,只道,“麻烦帮我倒杯水。”
“你胃出血,暂时都不能喝水和吃东西。”
“……”
“要不等医生过来你自己问,不是我说的。”
商岳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只觉得满心凄凉:居然连水都不能喝。
阿Line却道,“我去问谦哥是不是空,他空的话就call给你啊?”
商岳眼皮也没抬,只哑着声拒绝,“口渴,不想讲话。”
阿Line再次被震撼,不由得联想谢徐谦连病房都没踏进来半步,便猜这两人应是在斗气。
他本来就对着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东家男友”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看外形确是谢徐谦钟意的款,可脾气也未免太坏。谢徐谦那样被人捧惯了大少爷,怎可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迅速思量过后,阿Line得出结论是浪子要回头,换句话讲,就是他家影帝栽了。
“吵架啊?”阿Line没忍住八卦了句。
商岳睁开眼看向他,断定谢徐谦的确是讲了与实际情况不符的话了。
阿Line被这双冷冰冰的眼睛看得心里发毛,慌忙伸手拉上口头拉链。恰巧医生推门进来,他立刻让出地方,摆回正直的公式嘴脸,进一步感叹叫绝:真系狗咬狗,恶人自有恶人收。
接下来的几天,商岳都昏昏沉沉睡多醒少。剧团陆陆续续有人来探病,唯独不见祁乐,说是已去了剧组。当然是不来最好,见面也是尴尬。不过商岳仍是收到祁乐订的水果礼盒,还夹着张手写的道歉卡片。商岳让阿Line把水果拿走,卡片既没看也没留下。他觉得厌烦,尤其还不能吃。
离巡演开始还有近一个月,商岳有足够的时间康复,他什么都无所谓,只怕会耽误戏。
好不容易熬到能吃流食,即便白粥都觉是人间美味。只可惜不能多吃,猫食一样几口就得打住。但聊胜于无,好过只输营养液。
谢徐谦那边毫无音讯,仿佛在以此表示他并未越界,更加尊重他们之间“只上床”的相处原则,是另有人出尔反尔。
商岳不知道这种没来由的猜测能有几成真假,但事实就是他欠谢徐谦一份人情。严格来讲,是他救了他一命,他欠他一份大人情。
所幸是他们这种关系“还”起来也很容易,之后他爱怎么玩都顺着就好,反正就那么回事。
——TBC
作者说:要当影帝的助理,是必须具备强效助攻buff的
第10章 心病
病中时光百无聊赖,唯一的好处就是清静,但前提是没有某大明星的忠诚助理在侧。
也不知谢徐谦给阿LINE开了多高的薪水,即便老板不在眼前也能鞍前马后服务周到,还要花样百出的替老板说尽好话,就差在脸上点颗黑痣、再在手里拿条红巾。
商岳很想解释,却清楚解无用,阿LINE已认定他在同谢徐谦“闹脾气”,再多余辩白就只会招来更多“荒唐劝解”。好在是阿LINE并不呱噪,又照顾得得细心诚意,即便医院有不错的配餐,也三不五时的外带些粥水热汤来给病号换口味。某种程度来讲也真是神通广大,他一个香港人,居然知道这么多本地餐馆,且大都是商岳听都没听过的。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被动收听,商岳已经基本掌握了谢徐谦的生平经历。
比如他15岁就去了国外念书,从高中到大学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比如他去报艺员培训班纯粹是出于好奇,录取后才觉得演戏是件趣事。不过当年流行的是于孟那种浓眉大眼国字脸的长相,单在外形上谢徐谦就被排除在主角人选之外。直至到一年多以后,他才在逛街时被《鬼神差3》的导演冯禾拦住路,由此就诞生了港产电影的“黄金搭档”。又比如,早年谢徐谦耍大牌罢演综艺的“经典事件”,真实原因是那位前辈主持拿谢徐谦的母亲开了玩笑,他没动手打人就已是在尊重前辈。
今天,阿LINE难得没准备新的内容来让商岳给自家老板加分,而是讲了则新近在网上吵得热闹的狗血八卦——某徘徊在四五线外的男演员与摄影师男友感情破裂,又是裸照威胁又是殉情自杀,结果还真的闹出人命。
死的是那个摄影师,因是从模特转行过来,拍摄对象大都是艺人。摄影师没有名气,能拍到的自然也不知名。即便与一个“徘徊四五线外的男演员”交往,也难免被当作“高攀”、说他“居心不良”。各路好事闲人把摄影师拍过的、大致符合条件的男演员都挖来推敲对比,还得出“热门候选”排行讨论。“候选”都是些小角色,除了个别有经纪公司稍加维护,或三两粉丝出场辩白,大都只任人消遣,满足那些藏在屏幕后的猎奇心理和窥私欲望。
但因为没有“实锤”出现,再多“推理举证”都在是无端臆测,谁看着都像是“正主”,又谁都不可能是“正主”。其实也无人关心究竟谁才是“正主”,更无所谓“爱不爱”、“对或错”、“伤心不伤心”。
阿LINE是闲得无聊随手翻到,浏览“候选”照片时,却发现其中一个和商岳有过合作,便忍不住前来打听“内情”。商岳看着手机屏上的照片,无声半晌只说了句“不熟”,原本和缓的神情也明确的冷淡下来。
阿LINE心知是踩到猫尾巴,便不敢多话造次,默默退开假装无事发生。他眼角余光瞥到商岳又拿起剧本在翻,觉得自己还是消失一阵比较好。看时间也差不多能去买个晚饭,便从谢徐谦列给他的餐馆地址里随便选了家问,“晚上吃钱记小馆的粥好不好?”
“嗯。”
“那我现在去,再迟就要塞车了。”
“好,麻烦你。”
“……客气。”
等阿LINE离开近10分钟,商岳才放下剧本拿起手机。
他只键入了刚才看见的标题中的前三个字就跳出关联热词,首条链接就是那一张帖子。他逐页翻过去,找到简介中有他们合作电影海报的那位。那不是正式的海报,只是前宣时期拿剧照做了简单的设计处理。商岳仔细看完了这部分的文字和照片,没有尺度不妥的内容,讨论方向上也不是“热门”。然后他又去他经济公司的官微翻看了近一个月以来所有动向,没有相关线索可寻。
这是好事,至少表面上是好事,因为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