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条小渔船-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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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法律也是有教化的价值的。
学过法理学的都知道,法律从来不完全指望“被执行”这种单一模式来生效,而更多是向社会传达一种是非对错的价值判断。
把一件本来大家模糊、不关注的事情,明确为非法后,人心中的羞耻感和是非观,自然而然就会起作用,就会劝善很多人。
所以,即使兰方出台了针对那些恶意炒作者的司法解释,也不是说真要搞多少人来震慑。只要解释之后,普法教育跟上,把人们的是非观提升到足以应对互联网震惊部,就已经是大善了。
顾鲲追求的,就是把那些输不起的杠杆金融炒狗逼到无声无息。哪怕他们炒输了,要死可以,但要确保那些金融狗死得毫无价值,毫无关注度,毫无社会舆论点,不给他们一丁点扯嗓门呼吁救市的机会。
雷曼兄弟高盛摩根士丹利那种后世搞砸了就搞死一些人求放水求救市的渣滓,在兰方是绝对不允许其存活的。那种垃圾只配在大洋国和布列塔尼存在。
“多亏贤婿教我,我们兰方才没有误弃精华、误食糟粕。没想到贤婿对于建设一个金融港的舆论和制度建设,都有那么深刻的见解,真是天以赐我兰方啊。”
朱猷栋彻底被顾鲲说服后,由衷地感慨了一句,算是全盘接受了顾鲲的观点。
他决定把兰方经过危机后的修法事宜暂时再缓一缓,多观望个一年,看看华夏那边实施得怎么样。
如果华夏那边实施得好,而且其他作为同行衬托的国家和地区,在应对互联网舆论带节奏等新问题方面,表现确实不如华夏,那么到时候就除了分则三“破坏社会注意市场经济秩序罪”以外,其他统统抄华夏吧。
除了刑民之外,公共管理类的行政相关律法,也应该向东方派系靠拢。以应对互联网时代即将出现的节奏狗、防止即将新生的金融监管被节奏狗带偏。
聊完了治国之道后,朱猷栋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贤婿,那你这次回国,还准备做些什么呢?有没有需要孤配合的。金融危机是过去了,留下的头绪可谓是一地鸡毛,千头万绪。”
顾鲲其实本来是打算休息一阵的,所以来的时候也没多想。此刻被垂询,临时琢磨了一下,侃侃而谈:
“倒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儿,最近我有几件扫尾的事情要处理——三个多月之前,为了打掉孔尚忠的马前卒、那条被他豢养赞助的布列塔尼盗贼米切尔。哈彻,我可是接了有关部门的任务,要把‘南洋一号’捞起来,完璧归赵的。
这不后来菲律宾人抗议关切得比较厉害么,又赶上菲律宾台风季来临,这事儿稍微缓了缓。不过,我已经让人用潜艇把所有详细坐标和海底情况打探清楚了。眼下台风季彻底过去,竞争对手也灭完了,去捞一下交接一下就行。”
或许有人会奇怪,顾鲲从露西亚买了那艘“海鸥号”的基德级缉私潜艇,怎么除了他本人之外、兰方居然还能找得出会开那船的船长人才?
这一点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顾鲲是通过华夏某些公司作为中介,向露西亚人采购的嘛。这种小事,中介机构都会帮他解决的。
顾鲲当初给了钱,从基础艇员到预备艇长,都会给他凑齐的,只要顾鲲给安家费和开工资就行。华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要雇佣一些有开潜艇经验的无业人员还不容易么。
甚至招聘的时候都不是按照“转业”走的,而是从“退伍复员”的人里挑的,完全的民间行为,跟行政性的人事划拨没有半毛钱关系。
(注:“转业”是针对有干部级别的,从部队到地方,保留级别待遇安排进国有企业、机关单位。而“复员”就纯粹只是结束之前的隶属关系,自谋出路。)
朱猷栋点点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次建行和华海油中远都帮了我们不少。就算‘南洋一号’你赚不了钱,还个人情也是好的。我们都是几十亿过百亿美元身家的人了,就算‘南洋一号’值五个亿美元,也无所谓的。
那么,‘南洋一号’的事情了却之后,你觉得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工作呢?”
顾鲲:“了断了那事儿之后,我准备花点时间,把之前一直拖着的跟马来人的合作建设项目,再推进一下,去就地视察一圈。
另外,我们兰方油田发现之后,之前只是将其作为找建行抵押贷款和可转债的工具,在宣传上并没有跟上。如今闲下来,关于‘兰方也是石油富国’这个宣传概念,必须抓紧了。时不我待,互联网一年一个样,我们再不奋起直追,将来‘土豪旅游国’的世界标杆,就要被迪拜人从摩纳哥人手上抢走了。”
朱猷栋微微有些惊讶:“这种概念还能宣传抢夺?有价值么?是不是低俗了点,会不会被有识之士和高端客户看不起?”
顾鲲:“当然不会,殿下千万不要被那些口头上嫌弃、消费行为上很诚实的家伙骗了。不管我们兰方多么庸俗,只要我们是土豪国,那些清高的大消费潜力的游客,未来还是会该来就来的。”
朱猷栋没有再反驳:“你是明白人,看未来的传媒法则比孤透彻多了,一切你自行裁处吧,孤给你全权授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顾鲲就起身告辞。
……
在兰方略微歇息了几天之后,顾鲲就带着刚刚回港的“夜莺号”和“海鸥号”重新起航了。
他准备花上半个月时间,散散心顺便把“南洋一号”捞走。
仔细算算,自从97年开始,为金融风暴做准备工作之后,顾鲲就没有亲自带队出海作业过了。
开船快意恩仇倒是有,但那都是只干敌人不拿钱的。
谁让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是身价超过十亿美元的富豪了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钱又看不上。
不过,顾鲲对于大海终究是怀着热爱的,只要确保安全,有些时候完全可以当成是玩玩儿,不是为了钱。
另外,这一次的航程,他还难得地同时带上了高健雄和唐佳夫妇俩,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行动——主要是因为,作业完成之后,顾鲲的船肯定是要拉回华夏的港口卸货的,不可能拉回兰方。
唐佳本身是文职人员,这种打捞寻宝的作业她屁忙都帮不上,但是去交任务表功的时候,她的身份更适合开口跟华夏方面要好处、寻求新的合作。
唐佳一开始也不理解,在海上呆了几天就觉得无聊,跟老板吐槽:“我那儿外事工作都忙得一堆来不及处理呢,你倒好,让姐跟你出海大风大浪?”
顾鲲笑笑:“我这是给你放个长假好不?这点破浪也叫‘大风大浪’,那要是真让你台风季出海你还不疯了。你要是真觉得无聊,跟雄哥回舱里宅着吧。
希望你认清形势,知道这种待遇有多难得——大部分船员是不能带家属上船的,除了我这个船长以外,你们家是唯一带了男人/女人上船的,无聊就好好珍惜时间吧。这几天休息好了,到港之后就需要你出力卖惨求好处了。”
顾鲲本人当然是带女人上船的,还不止一个。以他的水性,也从来不会觉得船上会颠簸震动,干什么都是如履平地。
反而有时候稍微颠簸一点,还颇有情趣。就像那些武学大师以水为师,出招时顺势而为可以节约不少力气。
连续几天的海上生活泛善可陈。
十月中旬的一天,“夜莺号”终于抵达了菲律宾以西的华夏海域,也就是上次米切尔哈彻毙命的坐标附近,已经做好了全面勘探工作的顾鲲,下令所有人开始动手。
哈彻死前做得那些准备工作,有些也是为顾鲲作嫁了,正好可以用上。所以对于打捞的过程,其实没有任何的悬念。
这事儿从头到尾,唯一的风险就在于菲律宾人方面会不会派出力量干预。
不过幸好,98年10月份的形势,比小半年前又缓和了不少——菲律宾人对华的敌视,97年金融危机刚来的时候,是一个高峰,当时甚至菲佣还把一些破船冲到华夏的岛屿上搁浅,想制造什么既定事实。
后来随着危机的痛苦度下降,菲佣惹事的需求也就没那么迫切了,在华夏方面的抗议压力下,几个月前刚刚把搁浅破船拖走,算是菲佣服软了。
如今顾鲲来如入无人之境,是拿着华夏方面发的执照的,想来菲佣也不敢以官方对抗,最多是安排一些“渔民”,以民间身份跟顾鲲对抗,表表姿态喊几声,免得什么都不做的话太丢脸。
不过,要说渔民之间的纯民间商业对抗,东南亚有哪个“渔民”的实力敢跟顾鲲叫板?
就算把菲律宾或者印尼最强的渔业公司倾巢出动,派出那些几千吨、上万吨的号称“渔船”的东西,顾鲲也是不怵的。
反正米切尔哈彻用过的故布疑阵招数,顾鲲还可以再用一遍的嘛,扯皮就是了。
………………………………
第125章 打完收工
阿诺基德船长是一名马尼拉渔政处的工作人员。
级别模糊,职衔不高,但是却管着一条马尼拉渔政处最大的巡逻舰。此时此刻,他正开着他的巡逻舰“宿务号”,在马尼拉东北偏东方向100多海里的洋面上巡逻。
有些事情,拳头硬就是硬道理,职务头衔过高反而不好办事,毕竟闯祸了惹国际纠纷了也不便于当成背黑锅的临时工。
这种人都是有随时被当成弃子的觉悟的,哪个国家都一样,哪个国家都有这种人。
只不过,菲律宾人的思想觉悟一般没那么高。所以要让人努力工作担风险,还给不了官瘾给不了地位,就只能多给钱了。
类似于阿诺基德这样的人物,平时巡逻的时候捎带着从外国逃点关税走点货,菲律宾当局的缉私部门一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有什么海上的油水的肥差,能做就做一点。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嘛。和平年代,马尼拉还得指望这些人来保卫大海呢。
“船长,我们应该发现‘夜莺号’了,在我们正北方大约50海里——雷达屏幕上一堆信号源,但只有那个点以30节以上的超高速在航行,我们不一定追得上。”
正在航行之时,雷达员有气无力地向阿诺基德汇报了一条讯息。
作为巡逻船,其实雷达不用太先进,看几十海里就够用了。
反正那些一百海里两百海里外就能发现你的敌人,你遇到了也打不过,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呢。
阿诺基德并不兴奋,也没有什么求战欲,只是面无表情地僵笑:“呵呵,如果是在偷捞沉船的话,会开这么快么?这就是在拿‘航行自由’的国际法原则挑衅我们吧。先数数他一共来了多少船吧,估计就是跟上次米切尔。哈彻一样,想多弄几条船故布疑阵,旗舰就是个诱饵。”
道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海上这个行当,计策就那么几条。
何况,听说顾鲲可能有潜艇,但没有明确公布型号。
以菲律宾人的武力,基本上遇到主流一点的潜艇都是防不住的。
文物保护领域这点小事,又不可能向刚刚被驱逐出去的大洋国海军求援——要说97/98那阵子的菲律宾人,头还真是铁,一边跟华夏关系恶化,另一边又敢迫于民间对大洋国金融界的仇恨,把大洋国基地给撤了,赶回关岛去。
只能说,一个国家被金融危机搞得哀鸿遍野的时候,是容易无差别仇外的。不仅传统假想敌要仇,甚至连传统的主子也一起仇。
当年二战是怎么打起来的?根子上还是29~33大萧条,全球普遍向右转。包括那些战胜国,纵然他们在后来战争期间的正义性上没有瑕疵,但是在战前的向右转问题上,大家一丘之貉都转了。
阿诺基德心里,其实是一丁点底都没有的。
只是上峰差遣,一点都不抵抗、不做做样子就放弃治疗的话,菲律宾泱泱大国也丢不起这个人,所以总要朝天开火礼送出境找回点面子(这个“泱泱大国”的评价是菲律宾人自己意淫的,好歹也是一亿人口的国家)
随着“宿务号”越来越靠近,阿诺基德的内心就越来越凉,因为雷达屏幕上出现的红点越来越密密麻麻,好多信号看上去起码有五万吨以上。
“怎么有这么多大船?打捞用的船不可能这么大吨位的,商船又不可能开这么慢、龟速磨洋工。”阿诺基德内心颇为警觉。
对方似乎还算配合他,没有跟他兜圈子——“夜莺号”极速30节以上,真要是掉头跑的话,仅靠那一丁点速度差,说不定真要追到天涯海角了。
何况菲律宾人的东西一般保养不太好,真极速开上两天两夜,说不定“宿务号”的轮机先故障趴窝了。
“夜莺号”上的人似乎非常强硬,应该是发现了“宿务号”之后,就立刻掉头冲了过来,主动迎击,所以几十海里的距离不到一小时就接触了。
“请停船接受检查!我们怀疑你们在菲律宾领海内违规作业!”阿诺基德的手下,在两船距离不足一海里时,开始用大扩音器对着兰方船喊话。
夜莺号上并没有沉默太久,很快地就嚣张回应了:“我们是注册于‘兰方海事’的正常民用船舶,我们在行使航行自由!请你们不要妨碍!”
兰方人还算是给面子的,只提航行自由,不想把问题复杂化。
因为严格来说,如果兰方人非要强出头,强调这地方不是菲律宾领海的话,那么他们还可以抗议“就算我们在作业,你们也没资格管”。
但是那样就太主动招惹树敌了,没必要。
兰方的国力还是弱,十几万常住的鼻屎小国,就算如今有钱了,没事得罪人干嘛?又不是玄幻世界。
把问题解决掉就好。
阿诺基德看着雷达屏幕上远处那些还没目视确认的大红点,心里微微发毛,正在犹豫,幸好顾鲲的人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如果你们想做客,我们船长欢迎你们上船,但如果敢妄谈执法检查,上一个这么干的印尼人的下场你们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