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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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阳走到戚云苏面前蹲下，抱上戚云苏的小腿，嬉皮笑脸着。
戚云苏很无措，脸是烧红了，但语气还在坚持，说了句：“闭嘴不要笑。”
夏阳抿上嘴，含糊地讲：“老婆不让笑，我就不笑，我给你表演一个哭？”
“不要再叫那个……”
戚云苏很清楚自己的理智已经一点一点瓦解，他看着夏阳低头亲他的手背，也看见夏阳后颈到背部烧伤疤痕，一大片挛缩畸形的疤十分狰狞，却让戚云苏的心瞬间柔软下来。
抬手轻轻附在夏阳的脖子上，又讲了一遍：“我一定是疯了。”
所以才能一面不接受一面沉迷。
第8章 你不是。但……还是着迷了。
饺子有韭菜猪肉馅和玉米白菜馅，是上个周末夏阳爸妈过来一起包的，还做了一大桌子菜，每一道都是按戚云苏口味做的。夏阳爸妈脾气好人也热情，就连戚云苏不太会和长辈交谈总是冷冷的状态也被感染了不少，聊时事还是聊最近热播的剧都能接上一两句。
饭后夏阳去值班，是戚云苏开车送他们回去的，那天他送夏阳爸妈到家后，忘了拿放在后备箱给老人家买的补品，折回去送上楼时在屋外听到夏阳爸妈的对话。
“唉，要是女孩子，我们现在都能抱上孙子了。”
“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多滋润，你操什么闲心。”
“算了算了，前天体检碰上宁宁我就应该马上绕道走，不该抓着人聊天。一见到宁宁我就难过，当初他俩好好的怎么说分就分……”
“可能阳阳命里有这一劫，注定是要和男人过日子的……”
戚云苏后来没有把东西送进门。再后来，他冷静地想，自己作为年长者在这一段感情里确实不够理智，没有做到正确的引导，沉浸式的爱欲，满足了身心的愉悦，却忽略了可能会对夏阳造成的影响。
他想，夏阳年轻，容易情迷理所当然，不需要多爱多喜欢的，只不过是一时意乱，而和同性恋爱在将来两个人如果分开了，必定会给夏阳的生活覆上阴影。
好像就是那几天开始，戚云苏有意无意回避夏阳，知道夏阳和冉宁晚餐的时候，他也认为该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做足了心理准备要和夏阳谈一谈，结果当天晚上话还没说几句，就被夏阳弄上床，弄到开不了口。
再醒来，记忆就乱了。
现在，戚云苏那盘饺子没怎么动，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记忆，可越整理就越乱。
桌子下，夏阳踩着他的脚背，脚趾头不停地挠，让戚云苏的脑子更乱。
一抬头入眼就是夏阳光着膀子，散着荷尔蒙……更更乱了。戚云苏咳了一声，踢开夏阳的脚，说：“去穿衣服。”
“我不冷。”夏阳坐在对面，夹了个饺子蘸上酱送到戚云苏嘴边，“赶紧吃，吃完洗澡，我明天还早班。”
戚云苏移开脸远离夏阳夹过来的饺子，低下头，眼睛没敢往夏阳身上放。但一拿起筷子，面前的盘子就被夏阳端走，夏阳动作明显，是要喂他。
“我……”戚云苏想说他不吃了，刚一张口，夏阳就开始撒娇伴着撒泼的气势，强势要喂人。
戚云苏看得发愣，眨巴着眼张嘴吃下饺子，一吃下，人就不对了。
夏阳吃饺子喜欢蘸自己调的醋，戚云苏只蘸甜辣酱，他的饮食习惯就是不吃酸，非常不喜欢，而现在满嘴都是醋味。
“惊不惊喜！”夏阳拍手大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往后退几步，“意不意外！有没有瞬间醒脑的感觉？”
嘴巴里的东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戚云苏手上筷子往桌上一拍，看向夏阳。
“我错了我错了。”夏阳秒怂，端过去盘子让戚云苏吐出来，递上一杯水侯着。
不过夏阳满脸挂笑，是成功整到人的愉快。
戚云苏没有把饺子吐出来，吃了，然后灌了两杯水。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在想……夏阳很开心。
想……会不会真的只是记忆乱了把噩梦当真而已，不然夏阳怎么能如此鲜活。
戚云苏没多少恋爱经历，三十岁之前的人生被钉在条框里只能按部就班，成绩要第一，西装要平整。三十岁之后认识了夏阳，岁数已经不小却常常像这样在夏阳面前无措起来。
无措的，悸动的，情绪再不能自控。以前看着夏阳和冉宁恋爱，为他失意，因他酸涩。现在，到底是乱掉的记忆，是重置的人生，或者幻象，戚云苏分不清楚。都分不清楚了，还是会着迷， 忍不住多看一眼，接吻的时候心跳疯狂加速，肌肤触碰的时候仿佛血管里有成千上万的小人在跳跃。
“冷吗？”夏阳问。
戚云苏摇头，没有出声，他知道自己只要出声可能就是难听的呻吟。手肘撑在洗漱台上，十指紧紧抓住大理石台面，抓不住，连身子也不住地往下掉。
后穴里异物感很强烈，戚云苏把头埋进手肘里，“哗哗”水声似乎冲掉的是他的理智，一边暗骂“我疯了”又一边在意着身后夏阳的动静。
夏阳扔了灌肠用具，从柜子里拿润滑剂，托着戚云苏的腰，抬高他的下身，缓缓挤进裹满液体的手指，再问他：“还是不想做？”
“嗯……”戚云苏喘了一口气说，“别废话。”
等身体慢慢适应了才抬头，戚云苏分神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夏阳的眼睛清澈，在水雾中像闪闪的星，又欲色潋滟，在弥漫着甜橙味道的浴室里是美妙的极乐感。
戚云苏想，他可能在夏阳这样的目光里就能高潮。
夏阳在舔他的背，一边给他扩张，动作偶尔会粗暴，讲的话不太能听，问着：“舒服吗？”说着：“才手指你就爽了。”又说：“你给我摸一摸，我都硬到要炸了。”
“那就进来。”戚云苏说。
闭上眼睛，埋回脑袋，以此逃避。没能坚持多久，戚云苏让夏阳捞了起来，后背抵上夏阳的前胸，左腿被夏阳抬了起来，被撑开后穴。
感受到炽热、肿胀的阴茎在穴口摩擦，夏阳没有着急进去，不太温柔地戚云苏扶高的下巴让他直视镜子，舔吮了几下戚云苏的眼角，叫他睁开眼睛。
戚云苏眼睛紧闭，身体因为喘得厉害微微在颤，听见夏阳说：“我爱你，都是真的。”
湿润的气息在耳边缠绵缱绻，戚云苏发现原来心跳加快的不止自己。缓缓睁眼，他伸手往后搭在夏阳的脖子上，那脖颈上的青筋一起一伏蠕动着，是烫的。
夏阳拿浴巾把镜子上的水气擦过一遍，然后垫在戚云苏身前的台面上。他拽下戚云苏的手过来扶自己的阴茎，戚云苏手掌是握成拳的，他就哄：“摸一下，就一下……”
亮白灯光映着黑灰格调的浴室，清晰冲击着戚云苏的视觉，不止视觉，他所有的感知都快要爆炸。
理智一触即溃。
最后被夏阳带着手，扶着很烫的肉棒进入自己的身体内。然后听到夏阳在耳边发出好像很舒服的粗喘，听到他说：“宝贝，你真好。”
交缠的身体与镜子相对，夏阳抱得很紧，动作很慢，在戚云苏的颈窝周围舔弄，偶尔抬头在镜中对望，说着“你好热”或者“太舒服了，我想每天都艹你”。
夏阳被情欲迷了眼，弄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怀里的人不怎么投入。转过戚云苏的脑袋和他接吻，亲完了，用力顶了一下，在戚云苏喘大气的时候，问他：“你的反应也太不给面子了，想别的野男人呢？”
戚云苏喃喃了一句“想夏阳”，但声音被自己的闷哼掩盖了。
夏阳没听见，顶得更深更暴力，问他在讲什么。
“你不是夏阳……嗯……”戚云苏压着喘息说，“夏阳和……女朋友牵手都要激动三天，他是个连安全套都不懂怎么买的人……”
后面的话讲不下去，被夏阳的动作弄到只能发出呻吟。
第9章 有点悬？××的世界
夏阳初次经历用的安全套是戚云苏开车送他去买的。
夏阳和冉宁交往两年周年的时候，他们计划一起休假去东南亚旅游，刚一开始做攻略夏阳兴奋得跟个春游前小学生似的，慢慢的，到了订酒店那一步，他就不行了。
他和冉宁都是轮班倒的工作，每周见面的时间不多，也可能是少那一条筋，恋爱谈下来，吵嘴互损常有，腻歪讲情话反而很少，去旅游的初衷也只是因为年假不休白不休。
当时夏阳拧了宵夜找上戚云苏家，扭扭捏捏问人‘那方面’的知识。
那天戚云苏差点压不住脾气把夏阳轰走，不过后来也只是就着夏阳带来的烤串喝了一整瓶红酒，至于‘那方面’的实际知识戚云苏虽然没有，但他生物课能拿满分，也没那么缺心眼，基本常识该知道的都知道，讲了能讲出口的，第二天捎上夏阳去买安全套。
戚云苏知道，夏阳和冉宁在那一趟旅游回来之后关系更好了，会在对方住的地方过夜，会在人前腻歪，像寻常小情侣一样，从恋爱发展到谈婚论嫁。
所以戚云苏也知道，这是一个荒诞的世界。
额头死死地抵在紧握的拳头上，腰腹贴在洗漱台因为不断摩擦和碰撞渐渐显出淤色，浴巾早掉了。戚云苏很想捂住耳朵，不想听到自己恶心的呻吟，也不想因为夏阳的喘息而情绪不断高涨，可是做不到。
心脏随着身体在坠落，知觉瘫软成水，肋骨上的双手和后穴里的性器是击打的石头，掠过水面，激起水花，沉落水中。
水波涟漪不止，戚云苏是绝望的，为自己的沉迷绝望。颤抖着，上身被人托了起来，唇间融进一片温热的厮磨，股间涌入一阵一阵精液。
精液顺着腿根往下淌，像迁徙的蚁群在攀爬，是冰冷的，又瘙痒。
身体被转了面，感受到暖和的手在腰上摩挲，戚云苏仍然紧闭眼睛，想屏蔽夏阳的声音。
夏阳说：“你看看我，不要生气了，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而后身子一轻，贴着滚烫的胸膛，双脚脱离了地面，他被夏阳裹了条浴巾抱出浴室。
“放我下来！”戚云苏睁开眼睛要跳下，但他动不得。离开浴室进房间的一路，夏阳随手开了所有的灯，躺到床的那一刻，周围明亮如白日。
灯光晃晃扎进戚云苏的眼球，他不闭眼了，只略过压上面的夏阳，直视天花板。
“你为什么就不信我的话！”夏阳有些气急败坏，“你真的不能再出事……”
声音断在哭腔里。
泪渍滴在戚云苏脸上，戚云苏看向夏阳的脸，怔了很久。
夏阳哭了，但他不想承认，就骂了声：“操”。
吼得激动，口水都往戚云苏脸上喷，夏阳瞬间就卸下所有的急躁，伸手给戚云苏抹掉脸上水痕，呵呵笑了起来，吸着鼻子说：“你继续这样，先疯掉的人是我好不好。”
两人目光交缠，却无声。
半响，戚云苏皱了皱眉，轻哼了一声，挪了挪腰胯。
留在后穴里的精液滑出一些来。
夏阳往那里摸了摸，趴到戚云苏胸口，说：“我知道错了，以后还想射里面。”
他说完，抬眼看，戚云苏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怎么变，就压过去在戚云苏胸前舔咬，又说着：“你能不能别再乱想了。”
再往下吻，去亲被他弄出来的淤痕，一边说：“给我笑一个，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一边往下，夏阳含进戚云苏已经半软的阴茎，吸吮了起来。
戚云苏这才回神，反抗着，心理在抗拒，生理却很快就掉进涌起的舒爽里。
夏阳把戚云苏的前后都照顾了一遍，才从下往上地亲吻。重新让自己的性器深入湿润穴口里，这次比较温和，捧着戚云苏的脸亲了很久，也不动。
故意一遍一遍问戚云苏，“可以动了吗？”
问到把戚云苏完全惹烦，开口一声：“滚。”
滚，这个字是用来口头表达立场的，戚云苏扯过身下的被单盖住自己的脸，认命似的。
清晨醒来，戚云苏被夏阳圈得很紧，下身搭着一条腿，上身埋在怀抱里，脖子一动，脑袋就要撞上夏阳的下巴。
夏阳在打游戏，正激动着，手机是静音的，他嘴里碎碎念也是。
戚云苏想挣开人下床，还没动两下，就听见夏阳说：“宝贝你别蹭我，只剩一颗子弹了，我不能输，现在没空办你。”
戚云苏平常比较端，不允许自己做出翻白眼这样的表情，但确实想翻白眼……
沉了一口气，彻底挣开夏阳，坐到床沿上，揉着腰，适应这个清晨第一眼，和不断在刷新的记忆。
夏阳每天嚷嚷的游戏段位；定期送车过去保养的4S店地址；冰箱门上贴的今年夏天旅游时拍的照片；小区对街的咖啡馆发来的会员跨年活动；公司年末对外包生产线的考察行程……
一切都很真实，有条不紊的，就好像多想一想就会产生是自己太神经质的错觉。
周末的时候，戚云苏约见了以前住院时给他诊治过的心理医生。医生姓常，已经退休几年了，因为是私人的见面，所以碰上面后戚云苏先道了歉，也没有开门见山直说自己的事，和常医生聊她的退休生活，常医生也很高兴向戚云苏展示她和丈夫旅游的近照。
一壶咖啡见底，常医生才略感欣慰地说：“来之前我还在担心你的状态，看来真的只请我这个老人家吃下午茶？”
戚云苏脸上的笑意不着痕迹地收了些，他说：“其实有事的。”
“感情问题？”
“物理问题。”戚云苏说，“您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吗？”
常医生反问：“你认为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
戚云苏点头，然后向常医生坦白自己混乱的记忆。
小巷的社区咖啡馆周末会比其它时间热闹很多，门上的风铃断断续续的响，店内放着听起来很慵懒的爵士小调，周边的聊天声杂却不闹，搭配在蛋糕上用来装饰的薄荷慢慢蔫了。
每一处的细节都能映入眼底、传进耳中，都在告诉戚云苏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在自认为应该已经表述清楚了之后，还补充道：“在您的专业领域里，我这样的情况是不是神经衰弱，或者精神失常？”
“我的专业里，我不能轻易就给你定一个病因，”常医生很和蔼，可能是环境的影响，也可能是她的专业，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