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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钓鱼的悬崖-第7部分

小说: 钓鱼的悬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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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是这么说,为什么办画展就一定要借助别人的势力呢?”燕宗用石块搭了个“牢笼”,把洛新的收获全都放进去困住,“哪天有空,我们可以跑去一个小城市,把你的画摆在人来人往的广场,遇到你看的顺眼的客人呢,也不是不可以三五十块卖给人家。行情好的话,晚上就由你请客吃顿好的,要是突然下起雨,我们就狼狈地收拾起画躲进油腻腻的路边小店吃碗面。”
  听到后面,洛新眼睛里不受控制滚出大滴水珠来,流着流着又笑起来,小脸黏糊糊的都是海水混着泪。
  燕宗看得分明,却继续说:“等你日后功成名就,买画的人回家翻出你的作品,就会想起当年那个不好意思讲价的羞涩青年,竟然是如今的国画大师。。。。。。到时候,我会出高价把画作一一买回,好让他们明白,那或许是他们此生最独具慧眼的一刻。”
  洛新死死抱住燕宗,竟让燕宗觉出一些疼来,洛新踮起脚想亲对方,燕宗一手揽着他的背,一手顺势托住屁股,纵容他达成所愿。
  两人于幕天席地间接吻,耳边尽是哗哗浪潮,或许阳光太烈,洛新腰腿软得要命,怎么都站不住,幸好有燕宗这个支柱。
  燕宗尝了一嘴的咸味,当真哭笑不得,松开洛新软软肉肉的唇瓣,问:“你这眼泪是不是憋了十年,现在要全部流给我看?”
  “刚分开的时候我也哭。。。。。。后来就不喜欢这样了。”
  “十五六岁还动不动哭鼻子的话,真要被笑话死了。”
  洛新却摇头,认真道:“如果哭有用的话,被人笑话一下又算的了什么?只可惜我太笨了,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即使哭闹得再厉害你也不会出现,只能换种方式争取,如果能更早些明白,我一滴眼泪都不会浪费。”
  燕宗有些动容,嘴上却说:“或许在别人看来,我这样纵容你才是错的。”
  “这些年告诉我要独当一面的人还少吗?人各有各的活法,他们帮不了我,凭什么摆出姿态教训我。就算是我家人,当初忙于事业就把我丢给别人照顾,出了事又不准我和你往来,我心里难过,他们了解多少?”
  “洛新。”燕宗沉下脸。
  “我知道,只是这样说说而已。。。。。。”洛新也明白刚才这话说的过于偏颇,鼻子发堵。
  燕宗知道他脾气天然,不再苛责,大好时光实在不舍得拿来纠结过去,捧起他的脸又亲了一会儿,说:“你记住,一个人在世上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是有意义的,这十年,对我们来说未必只有遗憾,福祸相依,也该苦尽甘来了。”
  “嗯!”洛新理通思绪,离开燕宗怀抱,拉过他往上走了几步,在沙地上描了幅简笔画,是一个少年抱着个肉乎乎的小娃娃,嘻嘻笑道:“是咱们俩。”
  “看出来了,你也知道自己小时候就胖,我这腹肌就是那时候锻炼出来的。”
  两人笑闹一番,尽兴而归。
  才走了三五分钟,就听见聂横大声呼喊两人的名字,洛新听出语气中的急切,不再多想,连忙回应:“这里!”
  聂横循声跑过来,后背都是汗,显然是已经找了不少时间,没等把气喘匀就说:“又有人死了!”


第12章 第三日(二)
  洛新手一抖,杏眼圆睁,说话有些不利索:“怎,怎么会这样?是谁?”
  说着下意识朝燕宗靠近,脸上难免泄露出害怕不安之色。
  聂横语气古怪,看着燕宗回答:“是范毅超。”
  燕宗神色自若,只是冲他挑了挑眉。
  聂横冷笑:“燕宗,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不,我相当惊讶,只是我的阅历不允许自己做出失态的举动。”燕宗拍了拍洛新后背,算作安抚。
  “难道你的阅历中有杀人的经历?”聂横反唇相讥。
  “够了。”洛新对着聂横皱起眉,“有时间在这里争论,不如快点回去,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前车之鉴,今天九点刚过我们就有点等不住,商量说不管范毅超是没睡醒也好还是怎么样,直接上去叫人。然后我跟陆宇一起上楼,就发现人已经死了。”
  燕宗问:“你们没有乱动现场吧?”
  “大侦探还没到,我们怎么敢呢?”
  对于聂横的冷嘲热讽燕宗不做理睬,三人不再交谈,快步往住处赶。
  进了屋,陆宇三人分散坐着,脸色可以说极其难看。
  蒋柔与杨静见到燕宗,仿佛是遇上主心骨一般,神情明显振作许多。
  燕宗放下零碎东西,叮嘱洛新:“你先上楼洗把脸,我去看看。”
  洛新叫住他:“还是一起吧。。。。。。我也想多了解些情况。”
  “你不是凶手,没必要看这些血腥场面,留下心里阴影怎么办?听我的。”燕宗态度坚决,又朝在场两位女士问:“你们还有谁去看过了?”
  杨静昨天坚持要看,结果很是受不了,摇头说:“我们俩都没去,昨天的事已经够呛,我不想再看到另外一幅残忍的画面。”
  燕宗表示理解,带着洛新一起上楼,到了二楼一想,看现场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干脆陪洛新回了房间,两人一起简单擦拭了一下。
  确认洛新已经下楼去了餐厅,燕宗才推开范毅超的房门走进去。
  现场与姚文兵比较相对干净些,范毅超压着整齐铺开的被子仰面躺在大床中间,眼球凸起嘴巴大张,四肢摊开,衣衫却很完整。
  脖颈侧面有一个血洞,伤口撕裂翻卷,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诡异的颜色。
  皮鞋整齐摆放在床头柜边,黑色袜子塞在里面。
  燕宗仔细看了一圈,满意一笑。
  陆宇别扭地看着蒋柔双手十指交握抵在鼻尖,自顾自不知道是在念诗还是祈祷,想起她昨天说的那番话,心里有些发寒。
  听到脚步声,蒋柔松开手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嘴唇略微发白。
  陆宇转过脸问燕宗:“怎么样?”
  燕宗坐下后反问大家:“你们觉得呢?”
  说到这个聂横早有话说,毛遂自荐道:“今天不如先听听我的想法。”
  见洛新终于朝他看来,聂横紧了紧拳头,逐条分析起来:“范毅超和姚文兵一样,被杀时衣服都穿得很整齐,证明案发时间就在昨晚大家回房后的几个小时内。不过范毅超是脖子动脉被刺穿,这跟姚文兵从背后遇袭不一样,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强壮男子。”
  说到最后四个字,意有所指地朝燕宗看了眼,陆宇神情微动,眼珠跟着聂横朝他转了转。
  “最关键的一点,杀人总要有目的,范毅超和燕宗关系不对盘,昨天大家是亲眼所见,能不能请你跟我们说说你昨晚的行踪呢?”
  燕宗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慢条斯理地回答聂横:“我跟洛新时隔十年再聚,解开心结后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昨晚聊了什么做了哪些,我怕你知道会更生气。”
  “陈年旧事,也就你认为有趣而已。”聂横忍得额头直冒青筋,压抑怒气反击道:“况且我跟洛新这么熟的关系,多少听他提过,说是感念你过去对他的多番照顾。”
  洛新夹在当中,自觉说什么都不对,还是闭嘴为妙,杨静三人面面相觑,总觉这对话间的含义颇为怪异,略显尴尬。
  “总之我整晚和洛新待在一起,十一点不到就先后睡了。”
  “先后?谁先谁后?”
  洛新连忙发言:“我,我看着燕宗睡着才休息的。”
  燕宗制止洛新的话势,笑道:“你这位朋友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不必多费口舌。”
  “好,假如你是凶手,那我就是帮凶,打算怎么对付我们?”洛新板起脸,面带薄怒。
  “聂横,没有证据请你不要带着个人情绪随意诽谤燕总。”杨静挺起背,语气严肃。
  “带有偏见的人不是我!你们被一些表象给欺骗,到现在仍然执迷不悟。OK;该说的我都说了,那请你的燕总发表下高见行吗?”
  “我确实有话要说。”
  洛新眼前一亮,收起怒容仔细倾听。
  “我怀疑范毅超被杀地点,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其余五人同时露出惊疑神色,聂横高声质疑:“凭什么这么说?”
  “我注意到非常奇怪的一点,”燕宗慢慢引导大家,“我们昨天检查范毅超房间时,他的被子是什么方式叠放,大家还记得吗?”
  这样的细节,哪里会特意去看,但蒋柔却立刻回忆起来,十足肯定地回答:“是很随意的豆腐块叠法,堆在床铺左上角。”
  “正确,你果然很细心,记忆力也不错。”燕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我学绘画就是从一点一滴的细节开始临摹,这些都是逼自己练出来的,死板得很,不像国画艺术,讲究天人合一,顺其自然。”
  洛新知道她不怀好意,又挑不出她话里的错处,闷着气像个小河豚。
  “所以问题就产生了,范毅超一不是注重细节的人,二也还没打算上床,为什么被子会那么整齐的铺开在床面?”
  没人轻易接话,这一点他们也暂时想不通。
  “还有一点,你们两位没勘察过现场,了解的可能不够直观。”燕宗对杨静和蒋柔说,“但我翻动了死者,发现尸体后背上半截和被子间沾染了不少血迹。假如范毅超遇害后直接被放在床上,血液最多流到脖子两侧,怎么会淌到下面呢?”
  聂横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去翻看尸体?”
  洛新则着急万分:“有没有搞错?谁知道死尸是不是有毒有细菌,你不要命了?”
  “放心,我用了范毅超的毛巾,没有进行身体的直接接触。”
  燕宗说得轻巧,但许多东西并不是说肢体未触碰就十分安全的,洛新已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跟着他行动,由不得他这样胡来。
  杨静思索一番,还是不得其解,不耻下问:“您对此有什么想法?”
  “我大胆假设,范毅超很可能是主动去找了我们当中的某个人,却遭杀害,凶手自然不能留尸体在自己房间,随意搬动又免不了会在沿路留下血迹,只好用自己的被子先裹住尸体,将人拖回范毅超自己的房间伪装成杀人现场。”
  洛新百分之百信任燕宗的判断,已经自动将这个设想当作现实,问他:“你觉得凶手最有可能是谁?”
  燕宗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非要问我想法的话,我认为男人作案的几率比女人大五成,因为宴会我们都穿了正装,领带、皮带都是很好的捆绑工具,当然也不排除凶手采取独特的手段。”
  就算聂横也认为这个假设合情合理,但还是一门心思唱起反调:“说的跟你亲眼见到一样,昨晚一个人一间房的只有我、陆宇和范毅超三个,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说我是杀人凶手?”
  陆宇喉间滚动,笑了笑:“反正昨晚我是没招待任何不速之客,不过我想就算别人有也不会承认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没更新,今天补上~


第13章 回忆篇(一)
  燕宗盯着陆宇看了三秒,忽然问:“是吗?”
  陆宇沉下脸,语气相当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柔在当中打圆场:“大家别这样,我也有个想法,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都怀疑凶手另有其人,并不在我们当中,如果我们一味地互相猜疑,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洛新神色微动,绑架一事还在他心中悬而未决,蒋柔的想法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陆宇脸色稍霁,哼了一声:“你说的情况是很有可能的,没人会笑话,就怕这里有人自作聪明,频频发言误导众人视线,到底什么居心,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误导?燕宗说的哪一点不是根据实际情况推测?聪明不可怕,怕的是心中有鬼!”洛新极力反击。
  “都少说两句吧,”蒋柔曲起指关节顶了顶眉心,“别忘了,上次我们怀疑范毅超杀人,认为他手里藏有凶器,那么这次呢?杀了范毅超的武器又是什么?在谁手中?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蒋柔说话一向低声温婉,偶尔这么犀利发问,倒有几分杨静的干练风采。
  杨静原本翘着腿小幅度晃动,闻言一顿,收起脚看了蒋柔一眼,眼里流露一丝难以觉察的不屑,开口说:“这个问题好,燕总,我和小洛一样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还是愿意听听你的意见。”
  她忽然改口称洛新为小洛,语气亲密地异常自然,洛新也知道她是看在谁的面子上,遂报以一笑。
  “这一点我暂时也还没头绪,留着大家慢慢想吧,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燕宗翻转手腕,头不动,只垂下眼看表,这个动作在洛新看来男人味十足,“到饭点了,午餐怎么解决?”
  “我出去透透气,等会自己解决。”陆宇起身往外走,他已经没有和任何人共同进餐的欲望。
  “那你们呢?”蒋柔问剩下四人,好打算她中午该怎么搭配。
  “饭总得吃,麻烦你算上我的份。”这两天一日三餐几乎都是蒋柔一手包办,聂横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未下过厨,也不认为自己是做饭奇才,这会儿有人可以依赖那是求之不得。
  “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蒋柔笑笑,“对了,燕宗,你拿回来的那些海鲜?”
  洛新心中冷笑了数遍,明明是他辛苦收集的东西,燕宗不过是站在一旁看看,大概也就是怕他卷进海里来不及捞。
  “海鲜我可以做,可惜只有些基本的配料,味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蒋柔露出惊喜之色,洛新看在眼里,抢先朝燕宗说:“这都是我的劳动成果,咱们在海边可都说好了,只做给我一个人吃!”
  明明之前还大方说要分给别人,现在又撒起小谎,不肯让人品尝燕宗的手艺。
  燕宗朝蒋柔无奈一笑:“抱歉了,这回先答应了洛新,那中午你就别做我们俩的份了。”
  带着微微的遗憾之色,蒋柔除了点头也没有别的选择。
  杨静低下头,波浪卷发抚过她略带嘲讽的嘴角,笑过后说:“我中午吃水果,减肥。”说罢率先起身去厨房,洗了一盘施施然端上楼,不参与四人间的“战争”。
  洛新跟着燕宗进了厨房,看着他解开衬衣袖扣,曲起手臂挽起一段,肌肉随着动作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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