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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电光幻影[GL娱乐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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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苇庄是第几种呢?她会不会不喜欢有人去烦她?
  小园停住绕回客厅,可将心比心,自己是第一种,她不喜欢自己情绪不好的时候被抛下,这样会有一种很孤单的感觉。
  这么想着,她重新追了几步。
  不过苇庄和自己不一样吧?
  小园又绕回来。
  等等,她生气了自己没有说法她不是更生气吗?
  小园皱着眉再次跑了几步。
  等等,可是她并不知道她在苇庄在气什么呀?要是她反问一句“你错在哪里了?”那自己应该回答什么?
  要是回答我也不知道,那对方不是更生气了吗?
  小园苦恼地跑过去绕回来好几次,咬着大拇指想了半天,最后叹口气,算了算了,没有搞清状况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万一更糟就不好了。
  她愁得五官都皱在一块了。
  呜呜。
  即使同是女人,年上的世界还是好难懂啊!
  八角窗被雨点砸得噼里啪啦响,苇庄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无言的灯晕洒了她一身。
  夜深,雨更大了,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阴雨蒙蒙,一如那天。
  十二岁的她从西洋剑馆回来家中,只有女佣迎接她。
  “小姐,您回来了。”女佣接过她的剑套和背包。
  “我爸呢?”她约了父亲一同商量下半年的课程安排,他是个大忙人,见他一面太难,她提前了好几周和他的秘书预约时间。
  苇家的孩子上的一般上的都是贵族私立学校,除了规定的课程,还有自选课程。
  女佣回答道:“先生和太太去接少爷了。”
  她顿了下,“今天不回了?”
  女佣只能照实回答,“先生他们去了欧洲度假,一周后才回来。”
  回来后也不知道他们住哪里,再预约,再见到面也不知道何时。她没有觉得失望,或许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并不知道再一次失望是什么感觉。
  记得那年是在四月份,四月的申城总是多雨,她上课,学习,锻炼,一个人,一如既往的一个人。
  隔天有位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家里。
  来人穿着一袭墨蓝,还是黛紫色的旗袍,样子古典,绣着精致的海棠。众所周知,旗袍虽然好看,可不具有普适性,很难穿得合适且好看。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这颜色的旗袍穿得这样婀娜多姿。
  “囡囡在家呢。”女人有一把柔媚的嗓音,亲昵地叫着她。
  囡囡是这个地区叫小女儿的昵称。
  苇庄听在耳里非常古怪,从来没有人这么叫她,“你是谁?”
  “囡囡不记得妈妈了?”女人坐过来,大厅里富丽堂皇的水晶灯映照下,她嫣红的唇像朵娇艳饱满的玫瑰花。
  听到这个词,苇庄脑海里闪过一些她了解到的信息点。
  她叫朱萼华。
  是她的亲生母亲。
  父亲的第一任妻子。
  是她出生后就没再见过的母亲。
  “反正你也没事做,跟妈妈去玩吧?”她笑吟吟地问。
  脑海里的那些信息一直封存着,长久以来她认为这些就像书本里的知识点,印在书册里,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活生生地来到她的面前。
  十二岁的苇庄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儿,点了点头。
  朱萼华将她带走了一周。
  她住的地方总有花香,每天都有不同的鲜花送上门。
  她不要让自己做功课, “那太无聊了,我不想我家囡囡变成小书呆。”
  她在家举行舞会,空气里充斥这浓郁的香水味,旋转的舞裙,以及古董唱片机里发出来的乐曲。
  人群里最迷人的她走过来,拉过她的手,“来,囡囡,和妈妈一起跳舞。”
  她在家里煮饭,把厨房都熏黑了,哈哈大笑,“我的天,还好我不是家庭主妇。”
  对她眨一眨眼,“幸好我家囡囡以后都不用做饭。千万不要进厨房。”
  ……
  有次深夜她流着眼泪对她说:“妈妈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没有和你在一起,可是为了生活,妈妈不得不离开你,我每天都在想你,天啊,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我好骄傲,妈妈所受的苦都值得了。”
  那一周里她没做任何功课,没去西洋剑馆,也没去健身房,她该做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完成,却觉得很新奇和充实。
  她那时才12岁,所以她会有期待。
  那之后她一直在等着,她没和任何人说,也没人发现,因为她如常地一个人上课,锻炼,学习一切她感兴趣的技能,只有她清楚她内心在期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了橦华广场的一个十字路口,商场的广告牌有一幅巨大的海报。
  上面是朱萼华45度角度的脸,她穿着复古的旗袍,鬓间插一朵牡丹花,做舞女打扮,摇曳生姿。
  有一排字眼“朱影后再创辉煌”“第一次饰演母亲角色”刺入她眼中。
  苇庄下了车,去买了电影杂志,不像同龄的小孩,她的日常就是各种学习,鲜少关注娱乐信息。她翻开了书,一下子就看到了朱萼华的照片,连续好几页都是她的电影采访。
  她嫣然而笑,风情万种,每一张照片都有不同的韵味。
  记者提出好几个问题采访,她回答着记者的问题,“对,是我第一次扮演母亲的角色,还挺有趣的。嗯哼,我的意思是,演舞女这个角色不难,难的是演一个职业是舞女的母亲。”
  “嗯,对于演员来说,生活中的体验很重要,我确实通过一些办法,才共情这个角色。”
  “这部电影入围了威尼斯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能够获奖也是我没想到的,很惊喜也很欣慰能够有再被看见的机会。”
  “恭喜你再次摘得国际电影节的影后桂冠。”
  “哈哈,确实是我35岁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苇庄闭了闭眼睛,指甲掐入了掌心,她的嘴唇咬到泛白,缓了一会儿,她让司机去买了电影的磁带。
  回家她一个人静静观看了电影,所有的剧情都能对得上,就连她的高光台词都一模一样,“妈妈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没有和你在一起,可是为了生活,妈妈不得不离开你……,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我好骄傲,妈妈所受的苦都值得了。”
  是朱萼华熟悉的脸,熟悉的话。
  她那一张娇艳无比的脸,在苇庄面前,好似渐渐变成了一幅画,融在水中,所有的色彩顷刻间褪去,全然变得苍白与陌生。
  一切都是为了演戏。
  她关了电影,走到室外去,那天天气不好,很快就下雨了,满目暮色,雨水打在她的脚边,打在她瘦高稀薄的影子上。
  已经是经年累月的事情,苇庄没想到她的记忆还如此清晰。
  小园刚才去洗了个澡,自己冷静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能不做什么。总统套房里有好几个房间,小园她并不确定她在哪里。
  她找了一圈,似乎能确定苇庄在哪间房子了,她在房门犹犹豫豫的。
  淋浴的时候,她拼命地开动脑筋,她只能想到一个苇庄生气的原因,可能她不喜欢突如其来的事情?
  像她这种老总,应该是喜欢每件事情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因为自己没事先和她说跟她搭戏,所以她生气了吧?
  小园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因为在她的人生中,她找过哥哥,菜卷,合作的演员和她对戏,她甚至都拿施海试戏过,好像这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行为吧?
  不过这也只是她认为而已。
  她并不知道苇庄的想法。
  小园没想清楚,在她门口犹豫走了几圈,还是回自己睡的房间了。
  这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床她是没法睡的,她照旧把枕头被子搬到地毯上,后背靠着墙。
  先睡吧,明天再解决。
  说不定,明天起来苇庄像第一次那样事先离开了。
  那么这一晚的事情就翻过去了。
  她抱着这种侥幸,在雨声中渐渐睡着了。
  隔了很多年后,那时她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小园才知道了苇庄这晚生气的缘由,她无比心疼,给了苇庄一个很绵长的拥抱。
  ※※※※※※※※※※※※※※※※※※※※


第43章 
  夜雨淅淅沥沥; 高特助难得清闲,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正香的时候; 一阵欢快的铃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高特助悚然惊醒; 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再也没有比深夜的来电更恐怖的事情。
  她先抓过电话扫了一眼,暗卸下半口气——不是家里的。再深呼吸几口,平稳的语气接起来; “苇总?”
  瞅一眼手表——十二点四十。
  这么晚?
  而且有点奇怪的; 苇庄并没有马上说话。
  高特助皱了皱眉; 很快松开,她顿了顿; 想要再问的时候; 苇庄已经开口了; “Alex,我的合约签了有多久了?”
  高特助; 英文名Alex,她照实说; “78天。”
  苇庄那边又安静了。
  高特助想了想; 然后温声问:“苇总,您的头又疼了吗?”
  高特助到苇庄身边的工作时,正值橦华开发影视业务的期间。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 讨论不完的议题; 苇庄的几个秘书忙得脚不着地。
  也就是那时,苇庄患了偏头疼; 严重起来夜夜失眠。后来找了医生咨询; 外加药物的帮忙; 病症才有所好转; 再养了一段日子,才算是痊愈了。
  据高特助的记录,苇庄已经有几年都没有说自己头疼或者失眠了,她睡眠时间不长,五到六个小时就够,不会熬夜,长年保持这个习惯不变。
  突然深夜打电话过来,如果真的是旧症犯了,那么得空出时间来去看医生,还得与马秘书沟通情况再调整行程。
  可苇庄静了静,她说:“还好。”
  高特助继续问,“那……”
  她眉心跳了跳,“您是想提前结束和向小姐的合约吗?”
  这次苇庄沉默的时候更久,她说:“再等等,没事了,你休息吧。”
  结束了这次通话后,高特助倒回了床,打了个呵欠,翻个身。太累了,要睡饱她才有力气八卦。等明天睡醒她才捋捋思绪,弄清楚她老板为什么今晚如此反常。
  苇庄放下手机后,她走出了房间。
  屋子静悄悄的。
  她站了一会儿,裙摆摇曳中,她走进了向小园的房间,屋内开着一盏灰黄的壁灯,床上并没有人。
  苇庄沉吟了几秒,走了进来,走到了床的另外一边,才看到了她。灯光昏暗,她把被子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张脸。
  这个位置,站在门口是发现不到的,必须得走到床的另外一边,她整个人缩着背靠床睡成一小团,感觉只有这种方式她才能睡得安稳。
  苇庄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落在她的睡姿很久很久,眉眼几不可察地一缓,眸间掠过一点难以解读的情绪。
  她倾近了些,影子落在小园的被子上。
  小园似有所感地皱皱眉,蹭了蹭枕头。
  苇庄往后退了退,小园已经警觉,她反射性地兜被而坐,手往空中大力一挥,同时往后缩,她的背因她的动作狠狠地撞了床一下,她双眼瞪大,有好几秒一动不动,表情懵然而惊悚。
  苇庄眉心微蹙了蹙,刚想说什么,就见着小园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她眨了眨眼,好像这才看清在她面前的是谁。
  苇庄的眸光闪了闪。
  “哦,苇总……”小园吸了几口气,缓过神来,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了下来。她都要哭了,大半夜的突然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也不出声,吓死人了,她有不能直说,谁知道这位年上是要来干嘛?
  小园瞥了一眼她的被子,再瞥了一眼床,有点不好意思,“我……认床。”
  这不是仅仅是认床的原因。
  苇庄凝望着她,她身上穿着酒店的真丝长袖睡衣,白底绿圆点,睡得微皱,领口露出一截晶莹的脖颈,凹陷的锁骨轻轻颤动着。
  她很年轻。
  再年轻也是一位成熟的女性了。
  苇庄的视线从她的脖子底下收回来。
  成年人的私隐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只要苇庄愿意,她很轻易就能得知向小园前25岁人生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过即使她们签了“合约”,苇庄也没这个想法。
  “这样能睡得着?”苇庄问。
  小园迟疑地“嗯”了一声,迟疑地问:“您……睡不着吗?”
  苇庄静了两秒,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园心中叫苦,为了刚才的事情生气到睡不着吗?然后气到进来她的房间吗?这样的话她的罪过不就太大了么?
  看来还是要道歉啊。
  可是,她得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才能道歉呀。
  小园悄悄地抬眼去瞅苇庄,偏苇庄也正看着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
  “苇总,刚才试戏的事情……是我没考虑周到,我没顾及你的情绪。”小园硬着头皮道歉,一说出口,思绪也跟着明朗起来,她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其实是想跟你请教,问您的意见来着,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有影响到您心情的地方,实在抱歉。”
  小园顺顺当当地说完,就垂眸等着苇庄发话了。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她说:“不关你的事情。”
  小园抬起头去看她,苇庄侧着脸看着窗外。
  雨还没停。
  她还在看雨。
  到底是什么事呢?为什么总是会露出这么寂寥的神情?
  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她也纳闷自己为何会觉得苇庄这样子。
  一时间都无言了,她坐在地毯上,她坐在椅子上。只有窗外的细雨,只有她们之间默契的静谧,只有共处的隔开尘世喧嚣的空气。
  小园蜷坐得腿发麻,缓缓地伸直了下腿,关节“吧嗒”一声,又麻又酸,忍不住轻轻地“哎”了一声。
  她去瞄苇庄,她正看过来,小园就不动了。
  “你怕我?”
  “……”
  这怎么回答,小园被突然来的一句砸得有点懵,回顾一下与她相处的次数,再琢磨自己的心理——也没有很怕了,就是紧张。
  她实在不懂苇庄的心理。
  苇庄仿佛也只是随口一句,也没期待她回答。
  小园又发现她一个特点,可能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她对其他的兴趣很淡,一触即逝。是不是与自己签约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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