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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综武侠]日更系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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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笑道,“这可真是奇了,有什么招式我白五爷未曾得见,你们两个通通熟识?”
  展昭蹙着眉道,“不像是招式,倒像是……”说罢他看着季风,试图寻找一个对应着心中感想的词句。
  季风突然灵光一闪道,“习惯?”
  展昭点头。
  剁肉炒菜治病教书,各行有各行的习惯,而钱开的死法正是这其中的一种。
  有些时候脑子里的话会梗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季风正处在这一阶段,她对仍在研究尸|体的两人道,“咱们盯着钱开也想不出线索,不如去顺平街转一圈再看看。”尽管那地方他们已查过无数次。
  正值亥时,街上无甚行人,打更的声音一声挨过一声,咚咚咚的对应着他们落下的每一个脚印。
  临近房门,季风却停了下来,盯着肉铺的招牌开口道,“杨老板是哪一行的?”
  白玉堂随口道,“肉铺老板当然是卖肉的。”话音刚落他已然反应过来,面上一派严肃吐出几个字来,“刽子手。”
  行刑之间只有秋季三个月,其余时候官府的刽子手都会另寻一份活计,比如说:屠户。
  砍头并不是一项简单的活计。
  它一苛求行刑者的胆量,见到从脖颈中喷涌而出的鲜血不可惊慌;二需要行刑者的技巧,势必做到一刀砍下人头落地。
  钱开的伤口改在脖子前面,若将其反转至后颈,刚好在后脑第二个骨节处,鬼头刀必经之处。
  看透了这点关键,白玉堂提上刀就要往肉铺里冲。
  展昭快走几步,伸手拦住他道,“你做什么?”
  白玉堂怒道,“杀人偿命,自然是将他捉拿归案。”
  展昭冷静道,“方才只是季姑娘的推测,毫无证据可言你凭什么进门抓人?再者开封府并不仅他一个刽子手,如此贸然行动走露风声,提醒真凶销毁证据逃之夭夭怎么办?”
  白玉堂将展昭的手臂打下来道,“我说不过你。”他口中这么说着,但也平静下来,将手中的钢刀重新挂回腰间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展昭略一思索道,“你我二人现在去查一查林珂与老杨的关系,顺藤摸瓜兴许能找到线索,肉铺这里暂且让官差暗中看守。”
  季风补充道,“林珂也要重新审问,现在只剩两种可能,一是林珂包庇老杨,二是老杨设计让林珂顶罪。”这案子真算有意思,每个人都想要再寻一人顶罪,偏偏都露出了破绽。
  展昭道,“这是自然。”
  季风道,“我明天向老杨套套话,说不准能找到破绽。”
  白玉堂点头道,“你多加小心。”说罢,他与展昭一同使轻功向开封府奔去,探查两人的身世背景。
  季风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客栈,如若所想不差,明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
  季风第二日醒的不算早,太阳高高挂起才从床上趴下,去街口喝豆腐脑。
  上午时分,街市之上行人不多,季风晃悠到肉铺前站定。
  老杨正在案板上切臊子,瞥见季风站在前方,笑着招呼道,“姑娘想来点什么吃?”
  季风笑道,“我今天不买肉,过来帮老板算一卦怎么样?”
  老杨擦了擦手,将荷叶包好的臊子递给前一位客人道,“我就是个粗人不讲究这个,姑娘不必麻烦了。”
  季风没怎么受过拒绝,以为老杨是怕她要价高,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今儿没什么生意,街坊邻居就这么几个,就跑了过来给您算算,听个趣儿嘛。”
  谁料老杨摆摆手道,“难为姑娘跑一趟,我是真不信这个。要不你看看我这的五花,早上刚宰的,肉嫩着呢。”
  不论季风怎么说,老杨就是不上钩,绝不开口给她算透的机会,偏生她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季风无法这才离开。
  坐在她的小算命摊之前吹了半天东风,正午过后季风才瞧见展昭与白玉堂从远处骑马赶回。
  趁他们在门前拴马,季风凑过去问道,“查出什么来没有?”
  白玉堂道,“真叫你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水红长袖 送的营养液x20

  ☆、七侠五义(二)

  老杨本名杨文宇,与林珂同是开封下辖旺水县人士。
  杨文宇的生父本是文人中过秀才,奈何命短早亡,在他年方六岁时便撒手西去。孤儿寡母的日子在村里不好过,杨母只独自拉扯了他半年便另寻他人改嫁,但夫家却容不下杨文宇这个外姓人,母亲无法便在嫁前给他寻了一条出路,领着他拜邻村的老刽子手赵福海为师。
  赵福海从前并不叫赵福海,只因拿起鬼头刀掌管生杀夺人性命,恐日后遭恶鬼索命寿短福薄,这才托人取了一个有福有海的名字,日日喊着震慑妖邪。
  刽子手不好当。
  世人信奉天理轮回杀人偿命,待到他们年老大多落一个无儿无女晚景凄凉的惨状,回到村中自然也受人轻慢,故而赵福海今年四十一岁,依旧是光棍一条孤零零的住个大院子。但这一行有个绝佳的好处,那便是挣的钱多。
  每年只用秋后去衙门上工三个月,其余时间均可自行安排做些小生意,朝廷给足一年的薪金不算,死囚犯们行刑前,亲属家眷皆会给刽子手塞几封红包,好求他们快刀砍下,莫再给其增添苦痛。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哉?
  所以这一行就算不吉,也从未断过。
  当时正是冬天,赵福海回到村中住,他门庭冷落倒也图个清静。这日闲来无事正在家涮洗,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赵福海虽与乡亲走的不近,但四邻八家林林总总的事也听了一耳朵,见着杨母这架势就明白了几分,问过生辰八字后,牵过杨文宇的手揉了揉,问道,“你胆子大不大?”
  杨家在半年内陡遭变故,杨文宇一个半大孩子平日自然将种种艰辛看在眼里,尽管杨母未与他说清,但冥冥中也晓得这将是决定他命运的大问题,脆生生答道,“胆子大。”
  赵福海笑道,“好!”说着接过杨母手中给他当作拜师礼的活鸡,从厨房中拿出一柄菜刀来,将其一并递道杨文宇手中道,“胆子大的人起码得回杀鸡。”
  杀鸡一事,村中妇人人人都会,对孩子来说却不是项简单的差事。杨母道,“赵师傅,还未教过他……”
  赵福海手一扬,止住了杨母的话。
  杨文宇个子还小,挣扎的公鸡和菜刀到了他的手中都显的无比巨大。他从未见过旁人杀鸡,自然无处模仿,只凭着感觉走到墙根下,手起刀落就将鸡的脑袋剁了下来,鸡血瞬间向上喷射。
  无头的鸡身扑棱着翅膀在院中一圈圈的狂跳,它一边跳着,血一边从脖子断裂处喷洒,鸡血淋淋洒洒的溅了满院。直到它的血流干,如食物原料般躺在地上,这才算失去了最后一分生存的希望。
  杨文宇怎么也没想到,“寻常”的杀鸡一词竟惨烈到了这般程度,一时怔在当场。
  赵福海也被乌龙搞出的这般场面惊得愣了一愣,随即出声对他道,“文宇,把鸡肉全都拿过来。”
  杨文宇的前襟上还沾着鸡血,听到赵福海的叫喊机械的点了点头,小跑几步把所有的生鸡拿到师父跟前。
  赵福海接过鸡肉,抚了抚杨文宇的头,对杨母道,“这个徒弟,我收了。”
  杨母看着杨文宇脸上的血迹,蹲下来帮他擦干净,忍了又忍强压着哭腔道,“你日后就好好跟着师父学手艺,千万要听师父的话。”
  杨文宇那时太小,不明白母亲是何用意,他被刚才的场景吓着了,拼命往杨母的怀里钻,揪着衣服开口叫妈妈。
  杨母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将他搂入怀中,反而站起身来,从头上抽出挽发的银簪,双手递给赵福海提起嘴角道,“还得再麻烦师父帮他买两身厚衣裳。”说完再不顾杨文宇,扯回自己的衣服扭头向外走。
  她走的极快,彷佛身后有着洪水猛兽一般,但追在她的身后只有她六岁的儿子,哭着叠声喊妈妈,他泪眼朦胧间一不小心被高高的门槛绊倒,再也追不上去。
  日子还是得照样过。
  杨文宇抛却了父亲教他念到一半的百家姓,拿起师父给的鬼头刀,却没有如师父一般改个吉利的名字。
  赵福海问过他为什么不改?杨文宇只道,父亲给的名字留个念想也是好的。他已不是白白净净的小孩模样,身量力气样样都涨了,不认识的人见了他十有八九会猜他是个屠户。
  赵福海听后点点头,抿了一口酒道,“这也挺好,不过可能没我这么有福气。”他收了杨文宇为徒,有他给养老送终,算是同行之中过的不错的,从此便也对姓名一事深以为然。
  杨文宇道,“自然不敢和师父相比。”
  赵福海的福气的确好,他死后的棺材都是徒弟特意去城中订的厚木棺椁。
  杨文宇虽不受村民待见,但年岁见长也有了倾慕的女孩,那人便是林珂。她本是村里教书先生的女儿,父母亡故后寄居在叔父家。
  杨文宇见她与自己同样的命苦,又与家中父母一样识文断字,不知不觉便心生爱慕。他生怕姑娘不喜,羞于将此事说与旁人听,只好等夜幕深沉,时不时买些小玩意放到姑娘窗下,毕竟他们这一行,年轻力壮之人没有缺钱的。
  一来二去,两人便认识了。
  直到那天,他偷偷往林珂窗前放一块羊肉时,她打开了窗子,在月光下笑着把手绢递到他怀里。杨文宇忘了自己是怎样捧着丝帕离开的,只觉左胸膛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彷佛耐不住空间的狭小要跳出来高歌一般。
  他翻出了父亲留下的旧书,琢磨了半天才东拼西凑攒出一首情诗,练了好几天字将其誊到纸上,伴着心跳等到夜幕降临交到林珂的手上。
  他不知道林珂是怎样在太阳光下嘲讽他的字不堪入目、诗句东抄西袭,又怎样与伙伴炫耀明日必会给她拿两套好的耳坠来,到时借她们戴上一戴。他的爱情只存在于夜色中,等待林珂推开窗之前。
  孤独的人最容易陷入情网。
  日子这么不清不楚的过了两三年,恰逢林珂随着叔父出了趟远门上开封,给在那儿当木匠学徒的表哥送衣服,被孙老爷看中,要纳了她做妾。
  林珂在心里略一合计,只想着孙老爷一介富商,日后进了门吃香喝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用得着再与杨文宇周旋,二来她打听过孙夫人比老爷还大上几岁,她只用熬上个十来年,把人熬死了,到时候正室夫人的位子还是得她来做。
  没几天便高高兴兴的收拾行李,进了孙府大门。
  到这时杨文宇才明白他此前的情情爱爱皆是梦一场。
  他的命不好,从小到大一直在失去,他的父母、师长一一远走,如今得知心上人的背叛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他从前有多爱,如今便有多恨。
  他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幼时长大的院落、师父留给他的房子、父亲传下的几亩薄田,收拾了行李前往开封,只有秋天回过一次旺水县当差,在衙门借住了三个月,期间一次故土也没回。
  就连林珂也不知道,他随着她到开封来,不是爱惜她,只是在伺机报复她,他要叫她身败名裂、一命呜呼。
  他盘下了一间肉铺,平常坐下来生意也还不错,就这么等着,过了半年还真让他寻着时机。孙老爷欠了钱开一大笔银子,打算将玩腻了的林珂卖掉抵债。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自然是由于林珂在夜里找他求助。她如同从前的杨文宇敲开了窗户,妄图求旧情人出钱救救她,半年后的她已经忘了以前从窗户里抛出过什么。
  杨文宇把她叫进来道,“你看我这铺子只有这么大,卖了也不止还得了你家老爷欠的债。”
  林珂被铺里的血腥味呛的皱了皱眉头,留在大门附近道,“杨哥哥,你没有给他还债的钱,买下我的钱总有吧。”
  杨文宇对她笑了笑,转身拿起白天未磨完的砍骨刀,蹲在磨石旁一下一下把刀锋磨出。
  林珂见他如此反应,冲进院里哭道,“难不成你当真要见死不救?”
  杨文宇道,“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林珂未明白他意,急道,“我自己怎么救?”钱开为人他打听过,好赌贪财爱酒,从未听说过他爱好女人皮囊,怜惜美人。
  适时院外正巧有狗吠叫,咋咋呼呼惹人心烦。
  杨文宇拎刀便走了出去,一下结果了这条爱叫的狗,故意在口中嘟囔道,“给你一刀,你才听话。”
  林珂看到这番场景若有所思,搪塞两句便急急忙忙离开了。
  她自以为偶得天机,去寻求时机以除掉钱开这条狗。
  季风听后道,“知道的这么清楚?”
  两人坐在后院石桌前,白玉堂笑道,“这点事在他们村里不难打听,加上牢里林珂的供词,中间有些艺术加工,拼凑起来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儿。”展昭去向包公说明此事,赵虎带人去顺平街捉拿凶手,不多时便可升堂问案。
  季风还是有些拿不准道,“届时两人在公堂之上撕咬,只得多出老杨一个教唆行凶的罪过,哪能知道……”她话还没说一半便止住口道,“他去补刀了。”
  林珂只是一文弱妇人,下了狠手也不至于能将钱开砍死,杀人一事杨文宇最有经验,他在肉铺门口日夜盯着钱开的宅院,看见林珂慌慌张张跑出门便知事已成,却还是不放心,怕钱开没能死透,这个罪名不够结结实实的压在林珂身上,拎着刀摸黑去给钱开补了一下致人丧命,尽管他已经收了力道,依旧不免把人的脖子砍断了。
  白玉堂叹道,“案子就麻烦在这里,林珂在慌乱之中给了钱开一刀后已是方寸大乱,对她的确杀害钱开一事信以为真,自然供认不讳。”
  他二人均未去公堂观看,案子已有把握,审起来倒也快。杨文宇杀人偿命请御刑狗头铡处死,林珂杀人未遂判绞监候,孙老爷治家不严拖欠债务,只判他将原债二百两不算利息充入官府。
  这一审判的清清白白干净利索,城中居民无有不叹。
  季风更是高兴,这件案子她并未出多少力气,等到昭雪之后信誉值竟稳步回升,到了正常值。得了好处自然高兴,她买了一大堆香烛纸钱烧给钱开,足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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