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微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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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风澜:“还早,没到睡觉的时候。”
荆玉:“……那你盖被子干嘛。”
傅风澜淡淡一笑:“生小猫。”
第33章 破绽
因为养伤的缘故,傅风澜难得在家放了个长假。
白天在床上看电影看书,天气好的时候被荆玉用轮椅推出去晒太阳。
荆玉罕见地勤快起来。
他其实没什么做家务的经验,但是因为傅风澜负伤,他就当仁不让地承担起运转家庭事务的职责来。
傅风澜看起来有些担忧:“要不找家政服务吧?”
荆玉大手一挥:“花那冤枉钱干什么,不就是洗衣服拖地么,我自己就能干!”
心里还挺得意,觉得自己这番举动十分符合人设,充分表现出了一个贫苦家庭出身男孩的勤俭节约单纯质朴。
然后——
煮粥,忘了按煮粥键,一个小时过去只得到一锅冷冷的自来水和干硬的米。
傅风澜:“算了,叫外卖吧。”
洗衣服,把八四消毒液当成洗衣液倒进了洗衣机里。
荆玉越洗手越疼,红着眼睛去找傅风澜,手还没伸出去,眼泪先掉下来了。
傅风澜又心疼又好笑,急忙从家庭药箱里拿出红霉素软膏,给他手上涂了厚厚一层:“那是八四消毒液!你长这么大连洗衣液和消毒液都分不清?”
荆玉:“包装差不多,我不小心看错了。”
傅风澜眯起眼睛:“你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独立生活吗,闻一闻味道也能感觉不对吧。”
荆玉死撑:“我嗅觉不敏感,清洗剂的味道在我鼻子里都差不多。”
编,接着编。
傅风澜面无表情:“——这样啊。”
语气有些冷,是生气他到这种时候还在撒谎。
傅风澜从网上预约了家政服务中心,清洁阿姨下午就到。
荆玉肿着眼睛和手,看着傅风澜打完电话,耷拉着脑袋,要去收拾厨房和洗手间的残局。
傅风澜喊住他:“去哪儿?”
荆玉嗫嚅:“衣服还湿着,电饭锅还没洗……”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
一直以来都是傅风澜在照顾他,给他做饭吃,洗衣服,教他演戏,从来也不嫌他笨。
他也很想,很想可以反过来照顾傅风澜。
可是到最后,却总是在闯祸……
荆玉的头越垂越低,像一只因为丢了胡萝卜而蔫了的小兔子。
傅风澜叹了口气:“玉玉,过来。”
荆玉红着眼睛,死犟着不肯回头。
傅风澜:“你不过来,那只好我过去了。”
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荆玉一回头,看见傅风澜吃力地要从床上下来,吃了一惊,连忙去按住他。
荆玉:“你下来做什么!”
傅风澜无辜地眨眨眼:“是你不肯过来啊。”
荆玉:“……有话直说,我又不会跑了。”
傅风澜:“我的小朋友刚刚受委屈了,我当然要好好安慰啊。”
他吻上荆玉的唇,不顾他的细微挣扎,探入舌尖,如同温泉一般席卷他的口腔。
红霉素软膏的气味在两人身体之间氤氲。
有些刺鼻,却不减情热。
皮肤相触,温温热热,软软绵绵。
荆玉窝在他怀里,还在闹别扭,偏着头不给他亲:“是你先对我凶的,现在想要补救了,想得美……”
傅风澜哭笑不得。
他生气他把自己弄伤,不好好爱惜自己,语气急了点,这也叫凶。
傅风澜温柔劝哄:“我向你道歉,我刚才语气不好,不生气了好不好。”
荆玉委屈道:“我只是想帮你做事……”
傅风澜给他理了理凌乱的额发:“嗯,我知道的,玉玉其实是看我受伤了,所以主动想帮我减轻家务,玉玉最懂事了。是我不辨是非,冤枉了玉玉。”
又低声问他:“手是不是很疼?”
荆玉可怜巴巴:“疼,像好多根针在刺一样,又痒又疼。”
傅风澜:“那你记住了,以后没有看到说明简介的东西,不可以随便乱碰。如果不小心碰到了,要立刻用水冲洗掉。”
荆玉乖乖应了。
荆玉:“那,你以后也不准凶我。”
傅风澜:“嗯。”
荆玉:“语气也不可以那么冷硬,不可以嫌我笨,不可以丢掉我。”
傅风澜耐心道:“我从来没有嫌你笨过,语气急也是因为担心你受伤。只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先来问我,不要自己贸然行事,好不好?”
荆玉乖乖答道:“知道了。”
傅风澜其实是想趁势问一些别的事情的。
比如那条五位数的牛仔裤,比如他为什么会这么大不会煮饭,分不清洗衣液和消毒液,整个人养得柔嫩白皙,根本不像一个苦哈哈的留守儿童。
可是眼下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小孩要是再闹起别扭来,他可吃不消。
好不容易把荆玉哄好,说要回房间去复习考试了。
傅风澜想了想,用微信联系了邱明洋。
傅风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邱明洋火速回复:【傅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啊】
傅风澜:【荆玉*本不是什么贫苦家庭失学儿童吧。】
邱明洋:【啊?】
傅风澜:【我看过他的衣服牌子,一件牛仔裤就能抵掉我半个月工资。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表明他根本就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小孩。】
傅风澜:【他是哪个富商的儿子?买通了你来接近我?我一个一穷二白的演艺圈底层,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
邱明洋吓得不敢回复。
只弱弱地回了一句:【不是,我们没有金钱交易关系……他对你是真心的】
不料傅风澜回复:【我知道,我刚才是在试探你。】
邱明洋:【……】
傅风澜:【你不说,我不逼你。只是今天我问你的事,你不准告诉他。你只要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就行了,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邱明洋:【……】
邱明洋:【我知道了】
傅风澜关掉微信界面,若有所思。
他有成年人起码的判断能力,能看出来荆玉接近他是真心的,不是别有用心。
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是因为暗恋他,直接由邱明洋牵线,大大方方认识就好了。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伪装成贫苦家庭出身的小孩?
他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傅风澜想了想,下了床,驱动轮椅去到荆玉房门前。
自从荆玉住进来之后,他就把原先的客房给了荆玉,给他作平时学习用的临时书房。
临时房小一些,没什么书籍,用荆玉的话来说“我看见少一点的地方压力没那么大”。
傅风澜正要敲门,大门的门铃响了。
荆玉跑了出来,差点和他撞上。
傅风澜微笑道:“我正要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荆玉头发乱七八糟,看起来是刚才学得有点崩溃。
他抓了抓头发,苦着脸道:“不用了,功课有点难,我再学一会儿,晚饭后再休息。”
傅风澜点点头:“那我去开门。”
荆玉忙道:“我去我去!你别动!”
一溜烟跑出去开大门了。
傅风澜正想驱动轮椅离开,余光忽然瞥到了荆玉的电脑桌面。
可能因为离开得急,荆玉没有合上电脑屏幕。
此刻屏幕上是类似视频聊天室的界面,界面里是一个金发绿眼的白种男人,身后碧蓝海面和白沙滩,偶尔飞过白鸥。
之所以判断是视频聊天而非录制视频,是因为男人的动作。
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很明显是在等荆玉回去。
傅风澜身形一滞。
……男人?
第34章 这么爱学习啊
荆玉开了门,是家政服务中心的保洁阿姨到了。
荆玉把要打扫的地方和阿姨说了,就急急忙忙回屋去了。
傅风澜注视着门“咔哒”一声上锁。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傅风澜收回目光。
对保洁阿姨礼貌地一点头:“辛苦你了。”
荆玉再次打开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傅风澜在阳台边看书,烫银深蓝色封面,一指关节那么厚,是卢梭的《忏悔录》。
桌上放着几个黑色的外卖盒子,是从粤菜馆订的四菜一汤,因为搁置许久,已经冷掉了。
空气中残留着竹荪汤的香气,影影绰绰,又冷又鲜。
傅风澜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饿了?”
荆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可以不用等我的,你先吃啊……”
傅风澜把书合上了:“没关系,我也不是很饿。”
两人把饭菜用微波炉热一热,到餐桌旁吃晚饭。
以往餐桌上是很热闹的。
荆玉爱玩爱闹,还有挑食的毛病,餐桌上往往鸡飞狗跳。
傅风澜想尽办法,就为了给荆玉喂进一勺青菜去。
荆玉对他的生活也有无穷的好奇和兴趣,喜欢缠着他问各种稀奇古怪的八卦。
像是剧组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子,导演骂人是不是很凶,演戏背不下来台词怎么办,剧组夫妻是不是真的很常见,等等等等。
今天却一反常态。
荆玉的手机响个不停,似乎屏幕对面的人在不停发消息过来。
荆玉只好左手打字回复消息,右手扒饭,眼睛时刻盯着屏幕,全身心围绕着手机对面的那个人转,忙死了。
傅风澜安静地吃了一会儿。
片刻后,像是忍不住,问他:“和朋友聊天?”
“不是,”荆玉指尖不停,“是给我上课的老师,功课有点难,作业又很多,我就想趁他休息前多问几条题目。”
傅风澜:“文化课?”
荆玉一愣,很快接道:“对,是文化课老师。因为艺考要考文化课嘛,我这方面一向很薄弱。”
见荆玉忙得分身乏术,傅风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他饭碗里多夹了几筷烤乳鸽。
傅风澜吃完的时候,荆玉还没有吃完。
他没有催促他,而是把《忏悔录》翻开了,一边看一边耐心地等待。
看见有几道菜凉了,重新用微波炉热了热,放到荆玉手边容易够到的地方。
大约半小时后,荆玉放下筷子,泄光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倒在座椅靠背上。
荆玉:“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傅风澜放下书,微笑道:“什么题目这么难?”
荆玉含糊道:“几道文综题,我把概念弄混了,现在没事了,已经问清楚了。”
傅风澜:“我虽然已经毕业十年了,但是当初艺考也是第一名考进表演系的。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我未必不如你那位老师。”
荆玉:“啊……还是不用了,你要养伤,养好伤还要拍戏工作,我怎么能麻烦你。”
傅风澜:“你的事,不是麻烦。”
荆玉讪笑:“杀鸡焉用牛刀,你一个正经科班演员给我补课,太大材小用啦。”
傅风澜手指在桌上轻点:“说起来,圈子里有名的培训班我也知道不少,很多艺考老师曾经是我的同学或者同事。你的那位老师叫什么,哪个机构的?我可能认识。”
荆玉支支吾吾:“……不能吧?这个老师是我以前同学介绍给我的,从四川过来的,不是北京人,你应该不认识。”
傅风澜重复了一遍:“四川人?”
其实他想问的是:不是白种人?
荆玉笃定地说:“对,四川人。”
傅风澜的眉毛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这样啊……我知道了。”
荆玉怕他继续逼问,急急忙忙站起来:“今天好累好累,出了一身的汗,我先去洗澡了哈!”
抓起手机,火烧屁股一般逃走了。
傅风澜注视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清晰地拧起眉毛来。
这天晚上,荆玉狠狠地吃了一番苦头。
不知道傅风澜这老混蛋是哪里吃错了药,明明吃晚饭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一到床铺上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压着他翻来覆去地捣弄,前所未有地粗暴,他哑着嗓子哭也不停手。
荆玉骂:“滚……滚下去!”
傅风澜冷静地在他耳边答:“讨厌我,就把我踹下去。”
荆玉哪里下得去脚踹他。
且不说傅风澜现在还伤着,就是以前状况良好的时候,他连让傅风澜久站一会儿都不舍得。
傅风澜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仗着自己是病号,把人狠狠欺负了一个晚上。
到最后荆玉瘫软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唾沫都咽不下去。
傅风澜咬着他的耳朵问他:“真不要我给你补课啊?”
荆玉咬牙:“你吃饱了撑的……”
傅风澜:“嗯,我就是吃饱了撑的。”
可是说死说活,弄了一晚上,荆玉愣是没松口。
傅风澜拿他毫无办法。
第二天,荆玉睡到中午才起来。
期间手机响过几次,起先是消息气泡音,然后是急促的手机铃声。
荆玉沉沉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咕哝几声,瘦削的手臂连带肩膀露了出来,在灰色薄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如脂如玉。
傅风澜把他手机拿过来,盯着界面上来电显示的“Professor Alex”。
荆玉挣扎着四处乱摸,找手机。
傅风澜把手机放在他手里:“你的电话,响了好一阵了。”
荆玉下意识要按接听键。
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身体一颤,清醒过来。
手忙脚乱地坐起来,飞速打开Line,立刻接到了屏幕对面的消息轰炸。
他错过了今天的上课时间,Alex连发七八条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Alex身上兼具美国人的放浪和德国人的严谨,加上年纪尚轻的缘故,不像一般教授那么冷淡古板。
他要再晚回一会儿,Alex就准备打电话给楚梓石了。
荆玉赶紧发消息解释。
打字的时候,微微侧过身,避开了傅风澜的视线范围。
幸好傅风澜似乎对他的聊天内容并不感兴趣。
他只是在荆玉放下手机后,从后面抱住了他,和他一起再度摔进绵软的被子里。
荆玉挣扎:“我要起床了……”
傅风澜吻他的肩颈,从上到下,从后往前:“起床去做什么?”
荆玉:“上课……”
傅风澜一顿,吮吻的力道似乎更重了些:“一天不上课,也不碍事的。”
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