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_白依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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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野一动不动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温凉嚎啕大哭,静静的等着。他许久不曾出声,说话都是气声,哭起来更是如同扯破了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把靳野的心都哭碎了。
但靳野心里却又是欣慰的:这才是正确的发泄方式,拿刀子割手算怎么回事!
等温凉哭的累了,声音渐小了,靳野又道:“温凉,能不能为我试一次,我们试着治疗一下,你听医生的话,我陪着你。如果你还是觉得不行,我就放你走,我跟你一起走。”
温凉哭的很累了,红着眼睛怔怔的瞧着他。
靳野也有点不好意思,这跟告白差别不大吧?他莫名的有些腼腆,继续道:“反正没有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追你、找你这么多次,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去找你?我说过,我找够了,以后你都别想跟我分开。”
说到后来又有点发狠的意思了,没办法,一想到跟温凉分开,靳野整只狗就跟犯了狂犬病一样,暴躁的很。他说完也有点尴尬,看看温凉,发现他整个人都很懵,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靳野讪讪的站起身来,端了一杯水:“来喝一点,刚才哭的嗓子疼吧?”说着坐到床头,厚着脸皮把温凉圈到怀里,把水杯抵到他唇边。
温凉眨眨眼,喝下去一点,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歪过头去不看靳野。
靳野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答应我吗?”
又过了一小会儿,才听到温凉低低的一声“嗯”。
温凉大哭过之后,很快就睁不开眼睛里,歪在靳野怀里就睡着了,靳野静静的抱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这回又多了一次机会,可要努力把人留下了啊……
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医生先生探进来一个脑袋,一眼看到腻腻歪歪的两人,被狠狠瞪了一眼,终于放心的又关上了门。
刚才那哭的呦,整个走廊都能听见,医生护士过来好几趟,幸亏他给拦着,不然早破门而入了!哭的那么凶简直好像被欺负了!
不过刚才他是看到了靳野红红的眼圈了吧,哎呦喂冷血动物竟然也会流泪!一个大写的惊悚啊!
这俩人都抱头痛哭过了,也该和好了吧?
话说回来,你们俩的破事儿,为什么总让我跟着?这里是医院啊!医院!为什么还要我陪着?!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在靳野的首肯之下,温凉终于开始服用药物,他之前就有点对精神类药物过敏,平常的助兴的药吃下去都能要他半条命,那次被人下了烈性春药差点就没救回来。药物测试的结果就是大部分的药他只能吃正常剂量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小部分药,要不就是尚在测试阶段的新药,要不就是效用不理想。
医生也很头疼,跟靳野说,温凉这种情况,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主要还是人为调整了。毕竟精神分裂患者大部分都是遗传病,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能靠药物控制甚至治愈。他这种后天因为环境因素诱发的自发性精神分裂症较少,而且已经严重到了出现幻视幻听,自残倾向,不好治。
不过也不必太担心,明显温凉的情感意志与思维并未紊乱,生活可以自理,虽然自发缓解收效较少,但是加上药物治疗往往能取得好的效果。
总的来说就是:坚持服药,减少诱因,正确对待疾病,家人多倾听谈心,态度和善、支持,帮助病人提高心理承受能力,指导病人充实生活增强信心,减少应激事件,使其提高自尊心,减少自卑感、耻辱感。一忌居室不静,二忌精神刺激,三忌单独外出。
作为复发率高的一逼的一种病,在症状消失后仍要继续服药,定时复查……总之麻烦的一逼。
靳野自己也查了很多资料,为了将温凉的精神刺激降低到最低,他公司也不要了,一把推给几个副总,帮派交给王志山,等温凉身体恢复了一点,收拾了东西,带着他就消失了。
宫灿屁都不知道,牵着大个儿去小别墅找靳野,过去了才发现大门紧锁。他一打电话,靳野好久才接起来,说现在在澳洲。
宫灿:“……”
昨天不是还打电话让我给你送狗?!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靳野一拍额头:“我忘了,我现在在小岛上,温凉正睡觉呢。”
宫灿:“……所以呢?”你是跟我秀呢吗?狗怎么办?
靳野:“你把狗送到我爸那里吧!”
宫灿:“得嘞,送狗送到底吧!”
靳野家本宅在山上,宫灿开着车那一通跑啊!俩小时车程!终于遥遥看到了靳家大庄园的铁门,这时候靳野电话打来了。
宫灿:“喂,狗快给你送到啦!”
靳野:“温凉想狗了,我现在派直升机去接,你给送到我公司去,天台上有停机坪。”
宫灿:“……靳野我日你大爷!”
就这样,大个儿坐着飞机到了澳大利亚大堡礁附近一座美丽的私人小岛。
靳野买的这个小岛真是肥肠肥肠的小,满打满算有个几十平方公里。一个小小的码头,一个圆形的停机坪,不远处是一座靠着小山丘的园子,游泳池里的水明显是新灌的,长廊一路通到山上,房子建在山脚下,木质结构,幽幽古意与新颖的设计合并,半面通透,可以看到很远的海面。
因为飞行路途遥远,给大个儿灌了安眠药,这狗醒过来腿都还站不直,就一脸谄媚耷拉着耳朵扑腾扑腾的往靳野腿上扑。靳野一脚轻轻踹它屁股,把它踢到了温凉跟前,大言不惭:“看,这狗多想你!”
温凉弯下身子接住大个儿,眉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笑意:“胖了。”
这破狗!温凉对我都没笑过!靳野嫉妒的又踹了它一脚,斥道:“没心没肺!”
大个儿“嗷呜”,没好气的哼唧了一声,转过身大屁股对准温凉,一退一退的,想往温凉怀里躲。
“嘿呀哈!”靳野气笑了,一把揪住它的狗鬃,“往哪儿坐呢?给我过来!”
温凉但笑不语,看着靳野跟狗闹腾了半天。
他前天出院,昨天跟着靳野降落到这个清净避世的小岛上。虽然他的过敏体质限制了医生开药的种类,但是药量还是很大,并且还要随着他的适应程度继续加大。开始服药后他反应大的一塌糊涂,经常晕的瘫在床上爬不起来,不然就是愣怔迷糊,严重时发汗震颤,吃不下东西。他在飞机上就撑不住睡着了,从大床上爬起来,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窗外的日落,大海被染成了一片金红色,波浪声混杂着萧萧的风声一波一波的扑进耳中,靳野站在落地窗前,被夕阳染了一身暖暖的暮色,回头对他一笑,那一刻久久印在他心中。
小岛上非常安静,除了每天下午一个小时有人给送物资打扫卫生,其余时刻只有他与靳野二人。大海是一片一望无垠的碧蓝,阳光热辣辣的铺在地上,让人心情也一片明亮。开始服药之后,温凉的幻觉确实减少了,靳野现在每隔一会儿就会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温凉也说,但是靳野似乎也不是诚心的想知道,因为他说着说着就会突然凑近了亲上来。温凉绝望的发现自己已经依赖上了靳野的亲吻,只有那个时候他什么也顾不上想,什么也顾不上看,仿佛全世界就剩下接吻这一件事。
有时候靳野抬起头时温凉还下意识的踮脚去够,就像追着鸟妈妈嘴巴不放的小鸟一样,亲完了就不自觉的凝望着靳野的脸,眼里一片深深浅浅的情意,嘴唇湿润的反着水光,半晌回不过神来,等靳野坏笑着低下头说“还要吗?”时,他才后知后觉的脸颊突然红起来,一直红到耳梢去。
孤男寡男流落爱的小岛,这没羞没臊的小日子,简直没眼看!
接到大个儿之后,靳野徒手给它在园子里搭了一个狗窝。几根木棍拿绳子缠吧缠吧,勉强看出来是个小房子的架子,再在屋顶上放了几片椰子树叶,遮雨不挡风,防暑不御寒,就这,都给大少爷靳野娇嫩的手上磨出一个泡来。
温凉一直在旁边看着,狗窝落成之后,弯腰轻轻推了推大个儿的背,这狗赖着脸目光看向一旁,大屁股死死坐在温凉的脚上,怂不拉几的耸着狗肩,一脸“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在风雨中飘摇的破窝这里有窝吗窝是什么东西宝宝不想懂”。
靳野这种人,他肯给你搭个窝,真是已经把你当亲人了!这个时候不给他面子赶紧感恩戴德三拜九叩的乖乖住进去,可不就是讨打呢吗?!靳野一脚把狗踢进窝里,大个儿丧眉搭眼的哼唧了两声,不敢嫌弃了。
温凉实在看不惯靳野打狗,忍不住说:“别打它了吧,它挺听话的。”
靳野脸色一变,换了一张暖男脸,对温凉笑道:“成,听老婆的。”
温凉一哽,脸涨得通红,想要反驳他,又说不出口。
大个儿卧在有等同于无的破窝里,实际上就是四根树枝的中间,无奈的看着两个人类互相吃嘴巴。
啊,破窝。
第二天一早,靳野打开门一看,狗蜷在一堆树叶、树枝上,似乎妄图用庞大的身躯遮住那堆残骸,保持着睡姿,翻着眼睛一脸心虚的、一动不动的看着靳野。
破窝。
睡着睡着就垮了。
垮了就只能睡上面。
真的不是我故意弄垮的,明明是风,不,明明是月亮太亮了,照着照着,啪嚓,就给照垮了。
嗷嗷嗷嗷呜呜呜是破窝先动的手!!!
温凉一大早就被狗嚎声吵醒了,推门一看,忍不住道:“靳野,不是说过不打狗了吗?”
靳野一怔,手指一指着大个儿,告状:“它把窝拆了!”
大个儿目光看向旁边,心虚的大声狡辩:“嗷汪汪汪汪汪呜汪呜……”
靳野扭身就踹:“还敢犟嘴!叫你犟嘴!”
温凉:“……”
作者有话要说: 想甜个三四五六七八章再完结!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靳野带着温凉跑了,跑到了天涯海角的一个小岛上,宫灿时不时会想,那个岛上就他们俩,那肯定铺天盖地的打满了马赛克!他们一定会在海里、沙滩上、椰子树下、各种地方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事实上靳野曾经都决定陪温凉去死了,但这个床确确实实是没有爬上去过。每每一想到这个,靳野都觉得心塞的生生老了十岁。他真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别说温凉现在精神状况不能受刺激,就是他那个瘦弱的小身板都不定能不能扛住。
其实靳野在每天密切观察温凉,照顾他之外,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那些事情。毕竟他们是过来养病的。
他跟温凉到岛上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实际上还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温凉对药物不适应,千奇百怪的药物反应时时刻刻折磨着他,除了对抗药物反应占据了他极大地精力,他每天还要与医生视频交流,及时反馈,加上身体并不是很好,除去睡眠时间,他一天里有七八个小时都是昏昏沉沉的。因为用药与往常的病例不同,医生也需要密切关注,方便根据他的情况及时调整,温凉那次出现的新的幻觉,说看到自己的眼珠里嵌着几根毛发,甚至说看到自己皮肤里长满了细小的线虫……基本上整个人都失去理智了,并且出现了轻微躁狂、歇斯底里的症状,幸亏及时停药,才没有更糟的后果。如果没有靳野,温凉恐怕早就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或者拿刀子把自己的皮肤割下来了。
在温凉昏昏沉沉的躺在躺椅上,呢喃着旁人听不懂的呓语时,靳野就默默地坐在旁边等他醒来。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阵阵海浪声回响在耳边,咸咸的海风吹动窗边的风铃,那只蠢狗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稀罕的小动物,在沙滩上怂呼呼地疯跑。当温凉揉揉眼睛,带着些倦意醒来,第一眼就看向靳野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里一片柔软,两人相视一笑,低声交谈,仿佛连海风都静止了。
一个月后,温凉的药物治疗初见成效,现在幻觉已经减少很多了,起码镜子里没有其他人了,温凉也不再总是怀疑靳野是假的了。因为医生要求多倾诉,心里不许藏事,温凉总是有一说一,什么都告诉靳野。靳野也渐渐的知道了温凉眼中的世界:电话铃声总是忽近忽远的响着,镜子里哀嚎的怪物,角落里三三两两的长着狰狞猪头的人影,光亮的地方反射出来的冷漠虚影……这还不算什么,温凉有一次蹬蹬跑来扬着手急切的连声问靳野“你帮我看看我的手!是不是好的?”一边说着残破的右手五指一边动来动去,他一脸困惑不解,继而欣喜若狂,高声道,“我的手是不是本来就是好的?这么些年,我一直以为我的手坏了呢!哈哈哈!”
靳野看着他的笑脸,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能轻轻地把他的头按在肩上,安抚的拍了拍。
温凉渐渐平静下来,高举的手也慢慢放下。
良久,靳野才听到一声轻到几乎听不到的低叹。
在这一个多月的日子里,靳野从一个进厨房就砸锅,一刷碗就cei盘子,炒个菜能把刘海烧掉,煮个粥能把人毒死的菜鸟,渐渐成长为一个不再砸锅摔盘子放火烧厨房,但煮个粥照样能把人毒死的菜鸟。
┑( ̄Д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样东西是穷尽一生都他妈学不会的。刚过来的时候温凉精神很不好,吃了药就昏睡不醒,经常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有一次真是生生饿醒了,爬起来就发现另外一人一狗也他妈饿的两眼发绿,傻大个儿饿的都把院里的草坪啃秃了一小片,靳野还装样子呢,一脸蛋腚的低头看着温凉。
温凉问他:“你饿不饿?”
靳野冰霜脸,眼神一飘看向旁边,淡然道:“还行。”
温凉:“我饿了。”
这时候靳野不争气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应和,然后他整个人瞬间僵硬了,俊脸上慢慢爬上一抹红晕。
温凉也不拆穿他,接着说:“有吃的吗?陪我一起吃点吧。”
靳野却更僵直了,脖子简直拗出一个角度,尴尬到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嘴巴里蹦出几个字:“有几,几袋面包片。”说着起身就要走。
人醒来了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温凉却抬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