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为尊[穿书] 完结+番外-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是最靠谱的A选项还是浓浓现代味儿的B选项都没能让事情有任何进展。任凭这番车轱辘话来回说了足足有七八遍,宁子笙却硬是迟迟不开口表态,只是一直喝茶。
若不是她中间轻咳了一声,柳离甚至以为她是突然失声,说不了话。
而不论选择题如何更替,选项如何改变,那个醒目至极的“饿饿,饭饭”依旧是每道题中雷打不动的C选项。
柳离念台词念得口干舌燥,心知不选C大概是没办法过去这个坎儿了。
宁子纯眼含泪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眼瞧着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生硬道:
“宁子笙,人家饿了,要吃饭饭。”
瓮声瓮气,将撒娇的一句话说得毫无那股味儿,已经放弃了挣扎。
“噗……”宁子笙口中的茶险些喷出来。
“咚!”宁子纯直接平地摔倒了。
方才她跪着的时候在地上蹭了好些雪水,被柳离的话吓得脚一滑,整个人差点直接飞了出去。
柳离眼疾手快,起身扶了宁子纯一把,以防这倒霉孩子磕着头,却被宁子纯视作洪水猛兽一般,惊恐地躲开了。
柳离:……算了,看开点。
选出了正确选项之后,宁子笙这尊大佛终于开了金口:“若我帮你,此举为李修仪开脱,必会得罪贵妃娘娘。”
宁子纯扶着木案重新站起来,心里已经认定面前这俩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一会儿凶,一会儿柔,完全就是在整自己,敢怒不敢言:“那你究竟想如何?”
“淳宁姐姐饿了,现要用膳。”宁子笙抿嘴笑,面颊上浅浅的涡让人很想戳一戳,“八姐姐晚些再过来吧。”
仍是要将这事一拖再拖,将宁子纯晾一晾。
*
今儿的午膳是热心侍女娇儿专门送来碧玉殿的。本来小瑞说自己近来厨艺有所长进,可以给她们做些吃的,却被宁子笙直接否决。
娇儿照例得了宁子笙的赏银,掂量着沉甸甸的小荷包,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还跟小瑞炫耀,自己攒的银子已经够在宫外买地造房了。
小瑞:“可国公府签的不都是死契吗?一辈子都得是奴才,不能赎身。”
娇儿整个人直接垮了下来。
里间,柳离看着桌上的丰盛佳肴,内心毫无半点波澜。
宁子笙替她盛了碗莲藕排骨汤,放在柳离面前,轻声问:
“饿饿?”
柳离顿时也整个人垮掉了,没有说话。
宁子笙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方才柳离就是这么措辞的,她只是有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而已。
怎么她又不开心了。
不过柳离确实也饿了,抬起调羹抿了口汤,只觉鲜香至极。脆生生的藕配着熬制入味的排骨肉,轻咬一口,浓而不腻,最为适合在冬日享用。
而后,一碗冒着热气的粟米饭被推到了她面前。
柳离听见宁子笙说:
“饭饭?”
既已至此,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要面子了,柳离点头如捣蒜:“嗯嗯,饭饭,你也快吃饭饭。”
她本以为羞耻程度最多也就这样了,没想到系统还有后手。
有一盘油焖笋摆放的位置靠近宁子笙那边,柳离正想抬手去夹,却见面前又出现了选项。
“A:笋笋,喂喂。”
“B:菇菇,喂喂。”
“C:肉肉,喂喂。”
道德经曾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反正刚才都开过了第一次口,也不差第二次,自尊心这东西也不是非要不可。
柳离沉默片刻:“笋笋,喂喂。”
宁子笙迟疑了一下,筷子轻碰,夹起一片笋送到了她嘴边,被柳离快速含进嘴里,吃了下去。
真香。
好在系统也没有过多为难柳离,这段崩坏的台词进行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直到这顿饭好好吃完也没有再出现新的选项。
柳离查阅了一下宁子笙的好感度,却失望地发现好感度仍是99(君子之交),说好的奖励去哪了?
还是因为自己第一次迂回了好多次才选对,所以没有得到这份奖励?
柳离趴在案上,看着小瑞麻利地收拾碗筷,瓷器叮当碰撞的声音很是好听,忽然没来由地开口问:“我们算是君子之交吗?”
“君子之交?”宁子笙不知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词,“何出此言。”
“没。”柳离避开了她的目光,转头继续看小瑞收拾桌子,“就随口一提罢了。”
“……《庄子》有云,贤者之交谊,平淡如水,不尚虚华。”
宁子笙翻著书的手指并未停下来,可却全然没有看进去书页上的内容。
“我非贤者。”
这算是否认了吧,柳离怅然若失地想,可系统面板上显示的怎么跟宁子笙说的不一样呢。
到底是谁在骗她?
*
两日后,多亏众宫人的辛勤打扫,宫里的积雪几乎已被清理得看不见了,而好不容易得了几日额外休沐的人,也得回去继续当值了。
唯独宁子灵没有,因为她的腿还没好全。
她是施贵妃的心头肉,受伤的这几日,让施贵妃寝食难安,日日不辞辛苦,亲自照顾。
宁子灵一转头就能看到自家母妃坐在榻边一边抹着泪,一边轻声道:“你受苦了。”
李修仪跪了一天一夜,人直接晕了过去,太医说再跪下去人就要没了,施贵妃也无法再继续明目张胆地罚她。
作为关键证物的那只猫遍寻无果,施贵妃又怎能善罢甘休,琢磨着找个由头,继续整治李修仪和宁子纯。
宁子灵垂下眸子,道:“阿娘,现在这样,我不想去见那世子了。”
宁子灵已满十八岁,早该说亲了,只是施贵妃一向眼高于顶,一直没相中人。
近来,贵妃娘娘总算有了好人选。对方是家中的嫡长子,更是将来要承袭国公之位的世子,品貌才学都好,尚公主正适,并不辱没宁子灵的身份。
在彻底定下来之前,施贵妃想撮合着两个人见一面,没想到就出了这档子事。宁子灵的腿还没恢复好,需要卧床修养许久才能走动,这见面,也就要往后延了。
“那是自然。”施贵妃抬手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女儿刚喝完药,苦涩的味道她闻着都心疼,“等你伤好了再说,不急。”
“……不。”宁子灵咽了咽口水,费力地撑着身子起来,“阿娘,我不想嫁人,也不想在宫里呆了,我想从军。”
她自上次从神策营回来,一直乖顺无比,已许久没说过这样的话,今日却忽然又旧事重提,让施贵妃十分不悦。
刚想出言让女儿打消这样的想法,只见宁子灵满眼疲惫: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天是被人蓄意害得险些摔断腿,明日呢?与其不明不白地死在宫里,我宁愿死得光明磊落一些。”
施贵妃大惊,立即斥责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才十八岁,正是大好年华,提什么死字?!”
第54章 消融
“……女儿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
宁子灵一贯流光溢彩的一张脸; 此时的神色却显得无比黯淡。
“可阿娘也知道,我不擅心计,更不懂朝堂之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这些日子在吏部呆得如履薄冰; 只觉如困囚牢之中。”
她闻言咳嗽了几声; 那日还受了些风寒; 至今都没好全,施贵妃忙给她拍背顺气。
“说的什么胡话。”施贵妃的口吻仍是一如既往霸道; “是不是吏部哪个不长眼的给你脸色看了?告诉阿娘,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宁子灵摇头:“没有,只是我自己不开心罢了。”
略一吸气; 上好的紫檀香便钻入鼻腔; 熏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阿娘护得了我一时,又不能护得了我一世。”她说; “李修仪害我受伤,阿娘可以罚她;之后待我嫁给那世子; 他看在阿娘的份上; 嘴上说得好听,也会敬我爱我。那等到阿娘百年之后呢?我没了倚仗; 世人皆可欺我辱我。”
“荒唐。”施贵妃听女儿越说越歪,连忙捉住她的手; “就算阿娘不在了,你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谁敢轻贱你?你父皇; 你皇兄,不都……”
“若是将来荣登大宝的,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大皇兄呢?”
宁子灵的声音微不可查; 唯有近在咫尺的阿娘可以听到,传入施贵妃耳中,自是犹如一道雷乍起。
她抓着宁子灵的手愈发收紧,惊疑不定。
江皇后无子无女,早年虽抱了死了母妃的二皇子养着,但二皇子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去了封地根本没做出什么成绩,数年没回过西京。
三皇子的资质算好,但他母亲钱昭仪出身不高,构不成威胁。
四皇子荒淫声色,是嘉成帝最为不喜的一个。
再往下排,便是宁子灵、宁子纯等及笄的公主。
虽说按本朝律例,并没有公主不得袭位的规矩,祖上也出过几位女君,但几乎所有人都想当然地认为那只是个例,皇子承位才是主流正道。
在四位皇子中,施贵妃所出大皇子算不上惊才绝艳,但也称得上是踏实肯干,又是长子,按理说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可嘉成帝偏偏就迟迟不立太子,这也成了施贵妃的一块心病。
宁子灵见施贵妃的态度有所松动,连忙趁热打铁:
“父皇还年轻,这时日也还久着。现在大皇兄正值壮年,等过个十年,又有别的皇弟正值壮年,难说不会有变。”
施贵妃咬牙不语。
她的野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大,并不奢求儿女坐上那个位置,但她所生的大皇子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选。在这种情况下,人都是想向高处走的。
“我不想依靠任何人。”宁子灵轻声说,“阿娘也好,父皇也好,皇兄也好,所有的庇护,都比不上我自己庇护我自己。阿娘,我想从军。我想靠自己,闯出一番功绩。”
“可哪有女儿家去从军的!”
“有。”宁子灵无比坚定,“男儿家和女儿家究竟有什么区别?就因为我不是皇子,这十几年来,我一次校场都没入过,即便我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差。”
“……我的灵儿自然是比别人都好。”施贵妃皱眉,似是不认同,“可女儿家柔柔弱弱的,怎能做那些上阵杀敌的事情呢?你想自己闯荡,也可以继续在六部任职,当个文官啊。”
“神策军的楚月统领也是位姑娘,初时也有人诟病,可在绝对的武力镇压之下,现在再没有人敢说什么。阿娘,军中确实是男多女少,可这不代表我就做不到。”
宁子灵启唇也是病恹恹的,可这丝毫不影响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当年阿娘进宫的时候,难道没有过这种想法吗?”
施贵妃顿时怔住愣神,来自女儿的质问,令她一时失语,无法回答。
“祖父祖母用阿娘来换舅舅的前程的时候,阿娘难道不遗憾吗。”宁子灵抿唇,“阿娘若没有进宫,现在又是另一番风景。”
施贵妃深吸一口气,看着女儿苍白却坚毅的面庞,没有再说话。
*
李修仪刚卧床半天,施贵妃的人就又来了,叫她休息两天,继续去瑶池宫门口跪着。
宁子纯在榻边侍奉,看着阿娘无助的模样,心下愤怒极了,却被李修仪拉住手,轻叹道:“算了。”
算了。
对方可是施贵妃,嘉成帝摆明了不插手,没有足够的凭据也无法求江皇后出面,她们母女俩又能怎么办呢。
“不能算了。”宁子纯豁然站起来,“我再去求宁子笙。”
那是唯一的希望了。
“算了。”李修仪闭上眼,“圣上记不记得有这么个公主都不一定,她能派上什么用。”
况且那楚采女早年碍过江皇后的眼。恐怕江皇后看到九公主就来气,根本不会见她……
她将这段话吞了回去。
“那我也不能看着阿娘遭罪。”宁子纯生硬道,“况且那宁子笙好像并不似表面看着一般简单。”
李修仪却不以为意:“不简单?又能不简单到哪里去。不过是在吏部做事还算能干罢了,不得圣宠就是不得圣宠。”
虽然阿娘这么说,但宁子纯还是在她睡下之后,再次造访了碧玉殿。
这次窗子没有从里面封上,她远远地就看到烛光映出两个漆黑的剪影,投在窗纸上,有如皮影戏一般生动。
又是淳宁郡主?宁子纯突然就有点头疼。
她在窗边站了一会儿,隐约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声。
“宁子笙,人家渴渴,要喝水水。”
“茶?”
“不行,喝茶茶,会失眠眠,人家就要喝水水。”
寥寥几句,差点没给宁子纯整吐,险些没撑住直接走了。
但宁子纯没忘记自己是来求人的,跪都跪了,半途而废岂非很亏。
可她实在不想再次一边求人,一边听两人“说话话”了!
呕。
宁子纯踌躇半晌,却发现窗户缝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小字条,位置很是隐秘,若不是她踟蹰许久,刚巧看到,就要这么错过了。
她将其轻手轻脚地拾了起来,稍稍扫了一眼,便有如醍醐灌顶,驻足片刻,方静静地离开了。
碧玉殿内,方才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不过现在,系统并没有让柳离做新的选择题。柳离只是绝望地发现,这么嗲兮兮地说话会上瘾,突然就改不掉了。
“这步棋不该这么下。”宁子笙将柳离刚落下的白子轻轻移了个位,“我上次告诉过你的,还记得吗?”
柳离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人家有点忘了啦。”
这“人家”一出口,她自己都想吐了,口区。
但宁子笙已经对她这个样子习以为常:“无妨,我再说一遍。”
少女执棋认真讲解的模样,专心致志,宁静而又养眼。
柳离顺着那棋子看去,视线却又莫名移到了那两根手指上去。
“……看我的手做什么。”宁子笙的左手将她的脑袋轻扶向正确的位置,“看棋盘。”
柳离刚想乖乖听话,可系统的选项却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A:没办法,棋盘哪有你的手好看。”
“B:我就不。”
“C:小九的手不是手,是人家最贪恋的温柔( ω )。”
柳离:……还自带颜文字的,我先吐为敬。
都挺恶心心的,随便选吧。
“……棋盘哪有你的手好看。”
这句话其实是真心实意的。
宁子笙初时听到这种夸赞的话还会害羞一下,现在已经完全见惯不怪,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