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太监的女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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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憋了老半天,原来是这个啊。
也是,肃王爷英明神武,自从他一来,便不是以前那些个没血性的孬种,竟是带辽东军收复了大同卫,好好地杀一杀女真人的威风,叫他们没有两年不敢再来犯。
这样的英雄,当配美人。也无外乎这群毛头小 子们紧张成这样,哼哼,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单梁夹了一筷子鹿肉放在嘴里大嚼,嘟囔道:“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把你们唬成这样。。。 。。。”
待到他向上首去寻,顿时张大了嘴巴,嘴里那块鹿肉卡在嗓子眼儿里,半掉不掉的,好歹要把他噎死。
“唉呀我去!”单梁眼睛有些发直,一拍大腿道,“徐裤衩,不对,徐兄,咱们王爷实在是个有福之人呐!”
“不过我怎的瞅着王妃有点面善呢。。。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有些疑惑地道,“这个样式儿的眼睛。。。 。。。好像在哪里见过?”
…
季岚熙知道今天的庆功宴没她什么事儿,不管是明刀暗剑,还是口蜜腹剑全是冲着赵衍来的,她只负责做一个美貌的花瓶就好。
花瓶好啊,坐在上面跟模特似的,谁上来敬酒便跟着吃一杯就行了,剩下的便只管自己吃好吃饱。
她这几日一直在外面闯荡,已是吃了十几天的黑面窝窝头配菜汤了。
季岚熙今天为了好好吃一顿辽东大宴,特意梳了个花冠,上插各色的海棠宝石花儿,把发髻高高挽起,周围没有碎发的遮挡。
她穿着薄薄的胡袖,袖子短且窄,一点也不影响夹菜吃菜。
时人都以大袖为美,且菜肴中汤汤水水的多,于是为了避免尴尬,在宴席中大家一般都不会多吃,即使吃也要时刻注意不要让袖子浸上菜汤,一顿席下来能累死个人,还吃不饱饭。
这不都是傻子么,季岚熙瞅瞅底下这群高管们的长衣带水,一个个吃的斯文极了,再瞅瞅末席的那群千户们都穿着短打,已经开始窜席喝酒,胡吃海塞去了。
她看着赵衍也是玄衣蟒袍的打扮,不动筷子,只闷头喝酒,便夹了一筷子酱炙鹿肉放到他盘子里,低声道:“夫君,你且尝尝这个。”
吃吧吃吧,吃饱点,一会还有你喝酒的时候呢。
赵衍淡淡地“嗯”了一句,就着酒便把那块鹿肉吃下了。
季岚熙见他没说什么,也就放下心来,开始自己吃菜,遇到什么好吃的也记得给赵衍夹一筷子。
赵衍又喝下一杯酒,本来大破女真是一件好事,他心中理应高兴才对,自前几天与季岚熙说过纳妾一事后,却一直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宴席上,张华这老狐狸从开宴起便打着机锋,要调三万银到辽东巡抚,他也不看看现在账上还剩下几两银,三万两没有,三两倒是能给他匀出来。
赵衍在心中想着,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落在旁边人的身上。
她今日穿的倒是明艳,他脑海中漫不经心地划过思绪,这件水红色织金的并蒂莲曳地裙颇有 楚地之风。
只是这个吃法,赵衍皱了皱眉,实在不像一名贵女。
就如同他在山里看的松鼠一般,得到些榛果便藏在嘴里,脸颊鼓成一团。
季岚熙吃的快而优雅,除了赵衍之外,周围人还没见她动了几筷子,盘子里的菜便下了大半。
她有些满足地吐出一口气,辽菜用料足,滋味浓郁,粗犷但是咸鲜俱全,尤其是那一道炙鹿肉,鲜嫩而劲道,还带着松木的香气,足足下了两碗饭。
季岚熙又盛了一碗酸菜汤,准备最后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旁边却有人又夹了一筷子的松蘑到她碗里,正是赵衍。
“尝尝这个,”他简洁地道,“辽地的蘑菇最是鲜美。”
“谢谢夫君。”季岚熙笑了笑,“很鲜,难怪辽东的蘑菇年年都是大内的贡品呢。”
还行,知道礼尚往来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华见此时气氛正好,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对着诸人高声道:“肃王爷领辽东军破女真人四百里,实乃现世的‘飞将军’!不如由大伙儿一起做诗纪念此次大捷,不拘男女,记在纸上,让王爷与总兵官选出来最好的三首送到京中,也好让那些南人们知道咱们辽东铁骑的赫赫战功!”
众人道:“巡抚说笑,我等粗人也不会做诗,还是不献丑了!”
“哎哎哎,”张华摆摆手,“谁能做便做罢,今天不拘束,不拘束!”
说罢便叫人把两套纸笔送到首席上,笑道:“只是咱们王爷王妃,必须得做!”
还有我的事?季岚熙轻轻抚过鸦羽般的鬓发,柔柔地开口道:“我不善文墨,还是罢了。”
“王妃只需略略写几个字就好。”张华推辞,“还有好些个女眷与王妃一起写呢!”
季岚熙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忽地清脆地笑了一声,给了张华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那。。。 。。。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华眼皮一跳,小心地看了季岚熙几眼,见她已经开始在纸上题诗,写了几笔便搁置在一旁,这才放下心来。
时间这样短,怕是想不出什么好词句了吧!这么多才女儒将在呢,你一个阉人的女儿,怎的还能越过他们去?
张华又想到自己女儿一笔簪花小楷写的极好,又忍不住在心中高兴起来,看着上座的赵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肃王爷丰神俊朗,不愧是我的未来的女婿!
一柱香过后,便有书童从男女席间收了诗句,送到赵衍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席,诸人皆知肃王在京中工诗词戏曲书法,能得到他一句赞誉之人,都勘能称得上是一位大家。
不知此次谁人这样幸运,能得到肃王爷的青睐!
赵衍垂眸从其中挑拣,不时翻出几页放在一边,剩下 的大部分都叠在一起,看的人暗暗心惊,只道肃王果然挑剔,这么久竟只挑出了几张来,看来能入王爷的眼,实在是难啊。
季岚熙略略看了一下,赵衍只挑出了四篇,便着人把诗篇交给耿满。
耿满看了又看,连连点头道:“王爷挑出的这四篇,实乃上佳。只是臣还以为,应该再加上这张。”于是便又从纸堆中抽出一张,加到其中。
“我且诵读,请诸君静听。”耿满站起道,“将军浴血辽东守,争罢广宁战未休。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其后两句,余以为妙绝,请问是哪家小姐所写?”
诸人咀嚼这句话,只觉得那词惹人哀婉怜惜,虽写战争,但就如同闺怨一般,读起来唇齿留香,必然是一名才女所写,都纷纷起哄道:“对啊,请问是哪家小姐!快让我们见上一见!”
只见一道聘婷的人影从珠帘里站了起来,小声道:“是臣女。”
“原来是张巡抚家的女儿。”耿满笑道:“这一笔簪花小楷写的柔美清丽,不愧是有咏絮之才!”以咏絮的谢道韫所比拟,这已是对女子极高的褒奖了。
那人影似是被其他少女们打趣,但仍毫无反应,只不应声地坐下了。
接着耿满又读了其他两篇诗句,都是两位少年将军兴高采烈地站起来认领,写的都是绝佳。
他放下那两篇,又拿起第三篇,确实惊讶地“咦”了一声。
耿满自己读了两遍这上面的诗句,却是越读越心惊,眉头皱起,余下诸人见他这般情形,都在底下惊讶地窃窃私语起来。
“盖将军,真丈夫,山海关城迥且孤,冷雪万里白草枯,行年二十执金吾,我来塞外按边储,马蹄直踏奴儿都,天下雄文不足书!”
“好一个马蹄直踏奴儿都,天下雄文不足书!”耿满豪放地大笑,“字里行间,隐隐有兵戈之声,且此书法一气呵成,铁划金钩,已然是大家风范。这又是哪位少年将军,请站起来!”
张华也跟着凑热闹:“这样好的诗句,有这样的豪气在胸间,诗人必然能封侯列相!”
底下的千户们听了,也有与荣焉起来,这诗实在是妙!杀气毕露,行年二十,这诗咏的不就是自己么,好诗,好诗也!
“耿将军谬赞了。”前方忽地有一道女声柔柔道,“我见了王爷大破女真,心中痛快,有感而发而已。”
张华一看到出声的人是谁,一时间脸憋成了猪肝色。
耿满对着前方恭敬地拱了拱手:“王妃心中有大才,臣佩服。”
季岚熙垂下眼帘,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耿满又道:“最后一首乃是王爷的,‘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这首诗正是惊醒辽东诸人不要骄奢,女真未 破,家国未安。”
“女真未破,家国未安!”诸人沉声齐道。
耿满选出其中五首上佳,再把诗篇给赵衍一观,之后原稿就分发给诸人。
宴席到此便已经进入尾声,大家都整装待发,却听见一个焦急且虚弱的声音小声说:“我的诗稿怎不见了!怎可能单单少了我的诗稿呢?”
耿满皱眉道:“是张家小姐?诗稿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张华立了起来,又惊又怒道:“小女今日为助兴才做诗一首,哪位儿郎偷偷取走了诗稿还望赶紧出来,莫糟了我家女儿的声誉!”
那诗中有“将军”“美人”、“白头”等词,若被人捡了去,咬定是情诗也未尝不可。
张华又大声道:“耿将军桌上是没有的,还请王爷看看是否是落在您的案桌上了?”
此话一出,众人看赵衍的眼神都有些暧昧起来。
若真是在赵衍桌上发现,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您堂堂一个王爷,要人家小姑娘的诗稿做甚?还是闺怨诗!
不过那些聪明的哪里不知道张华这老匹夫要做什么,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一声,想攀高枝儿想疯了吧。
赵衍皱了皱眉,他也知道这是被张华算计了,那诗稿很可能就被扔到他的脚下。
他幽深地瞥了张华一眼,缓缓地道:“孤不知。”
张华还想嘴硬,又道:“王爷且仔细看看。。。 。。。”
“不必看了。”季岚熙站了起来,含笑道:“这诗稿是在我这儿呢。”她举着洁白整齐的诗稿向诸人展示道:“我是第一次见这样秀美可爱的字,忍不住心生喜爱,看的忘了时间,张巡抚不会怪我吧?”
张华背后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僵硬地道:“不会不会,小臣怎敢。。。 。。。”
“那便好。”季岚熙点点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听说巡抚家的女儿还未许亲?”
“是。”张华答道,他瞪圆了眼睛,王妃不会是想,“臣。。。 。。。”
还未等他说完,季岚熙就向赵衍盈盈拜道:“刚才臣妾却是见了一件奇事,才子应配佳人,刚才的五位才子才女里啊,便是有一对天作之合。若王爷不嫌弃,臣妾今日便想当了那月老,给那两位说媒呢!”
赵衍道:“这是一件好事,孤允了。张巡抚以为呢?”说罢便居高临下地看了张华一眼。
张华心知大势已去,且这回算计了王爷,未来有甚么情形还不知晓,没想到这王妃如此机敏,竟然一下子便看出自己心头所想,这实在是。。。 。。。他颓然跪在地上道:“臣。。。 。。。但凭王爷王妃吩咐。”
“那好,”季岚熙笑着对诸人道,“广宁卫兵马司的徐指挥,你觉得如何?”
徐指挥肃然站了出来,跪伏在地,“臣——谢王妃大恩 !”
“既然如此,我便主动做了媒人,着广宁兵马司指挥使徐安在之子徐浦汇,辽东巡抚张华之女张氏结为两姓之好,则吉日纳采,如何?”
众人跪地大呼:“恭喜张巡抚,恭喜徐指挥!”
单梁是真的为自己的兄弟高兴,这家伙暗恋了人家张珍十几年,两人也好了十几年,现在没了张华从中作梗,这下总算得偿所愿了!
他咧开嘴大笑着:“恭喜恭喜!哎,徐裤衩,你怎么哭了?”
徐浦汇偷偷放下了衣袖,回头对单梁大吼道:“我没哭!”
珠帘后面也是一片打趣之声,“珍珍,这是喜事啊,莫要哭了。”
“我高兴。”那道小小的声音抽泣着,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我高兴!”
。。。 。。。
季岚熙含笑看着底下的欢呼声响成一片,忽地一偏头,蹙眉看向侧方。
赵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 。。。你的发间有片落花。”他缓缓地说。
“是么。”季岚熙抹了抹鬓发,笑着自己把花瓣捻了起来,“岚岚便不劳烦夫君了。”
赵衍看着她把那片花瓣随意地扔到地上,随水流漂去,恍然良久,默不作声。
第三十九章 乐浪楼主
半月前; 盛京府。
时下京里热闹最醉香楼里雾气蒸腾,人声鼎沸,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
即使已经是炎夏; 士人们也忍不住自己的口舌之欲,宁愿忍炎热也要几个人凑出一串大钱来,在楼里买一个火锅吃着; 尤其是红锅,最受诸人欢迎。吃锅子嘛,要吃的大汗淋漓才痛快!
实在受不住了; 花一个铜子买一份醉香楼特有的冰镇酸梅茶汤,那也是极美的。
国子监生陈梁俊此时正与林舒在雅座独酌; 面前的锅子咕噜咕噜地已经烧开了; 不时有蔬菜羊肉等在高汤中沉浮; 看起来鲜嫩可口,等待着有人将它们取用; 但席间的两位青年像是没看到似的,都只皱眉不言。
过了好半天; 南直隶出身的林舒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安慰道:“陈兄,你莫要再思虑过甚了; 圣上英明神武,明辨曲直,必能勘破阉党的阴谋; 还陈老学士一个清白!”
陈梁俊没头皱成一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此事有那季阉从中作梗,祖父想全身而退,怕是。。。 。。。 难!”两人相顾无言; 谁都知道此事牵扯甚广,涉及到陈党与阉党党。争秘事,一不小心就会招惹杀身之祸,又怎是轻飘飘的一句安慰就能使人释然的呢?
良久,陈梁俊清俊的脸上满是痛苦,振袖道:“便是我害了祖父!”
林舒连忙阻止:“这又哪里是你的错,难道那本书不经由你的手中送给陈老学士,还不允别人献上么!”
此事还得从一月前的一本名叫《贞女传》的奇书说 起。
天下人上至五岁稚童,下至耄耋老父,谁人不知道北直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