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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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庭随手拿起几本,一名挨过打的御史问他可会看账,这当然是讽刺。
萧云庭冷冷看那御史一眼,“我虽不会看账,却知道这些账本肯定有问题,承平四年我接到母妃家书,就说父王军中饷银艰难,已经从王府私库支了不少银子……区区几千两亏空,母妃还不至于在家书里特意提起,这些账本是假的!”
——若程卿能在现场,肯定想拧下萧云庭的狗头,这些当然是假账,是她辛辛苦苦为邺王府做的假账,萧世子完全没按程卿设想的套路走!
第92章 :疯子
程卿远在天边,自然不能真拧下萧世子的狗头。
大理寺卿人却在现场。
寺卿大人难以置信,世上竟还有萧云庭这样的人!
大理寺上下连年节都没过,重新调查梳理灾银贪墨案,不就是为邺王府洗脱嫌疑吗?
起码在寺卿大人看来,这些账目没查出亏空,案情走向是有利邺王府的——萧云庭是自己要把有利的证据毁了?
萧云庭脑袋可能被驴踢过,邺王府有这样的继承人也真是可怜。
不不不,眼下大理寺才是最可怜的,萧云庭为什么发疯不要紧,此事由大理寺经办却出了疏漏,那就是大理寺办事不利!
皇帝陛下一个眼神扫来,大理寺卿冷汗直流:
“陛下,这些账目由专人运回,又有户部审核,怎会有假?”
户部尚书也被拖下水,与大理寺卿一起分辨。
“……微臣不认为账目是假的。”
户部是管理国家田地、赋税和俸饷等一切财政事宜,他们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账目,如果连查个账都不能辨认真假,那户部办差的人岂不是一群废物?
此时此刻,户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样,都对萧世子有很大意见。
——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皇帝才不会和两个臣子争辩,他只看逻辑。
大理寺和户部都说账本没问题,这孩子偏要主动提起军饷有亏空……皇帝在心中叹气,这孩子几岁时就离开父母进京,这些年他也没白疼爱对方,这是信任他能为邺王府做主才会肆无忌惮的说真话。
有人知道了邺王军饷亏空的事,便把灾银贪墨推到邺王头上,还贴心准备好了假账本。
如果邺王府顺势不承认亏空一事,幕后之人或许还有别的后招,要当众揭穿邺王府的假话。
一事作假,百事不可信。
邺王府既在皇帝心中失了信任,就算侥幸躲过此次非难,还能躲过以后的暗算吗?
皇帝一时想的很多。
贪墨灾银只是一个由头,最终目的是要离间皇室和邺王府的相互信任。
皇室对邺王忌惮,邺王同样会心生不满,真到了双方矛盾难以调和的那天,邺王自己不想反也要被逼着反。
谁是幕后黑手,皇室和邺王府离心,谁能得利?
是北蛮?
可此事,没有大魏的内鬼配合,北蛮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
皇帝现在是看谁都有嫌疑。
接下来,满朝文武都感受到了皇帝的怒火。
“此事当有个论断了!是谁在背后捣鬼要栽赃陷害邺王,严查到底!”
整个案子都是疑点。
皇帝将大理寺呈上的卷宗扔到了大理寺卿的脸上:
“你们查不出是谁栽赃陷害邺王府,也查不出一个七品知县有没有贪墨灾银?区区七品小官,能令四品知府听命,这个程知县还真是有大本事,若查出来程知远真有最,朕定当严惩程贼,他既已畏罪自杀,妻儿却逃不脱责罚!”
皇帝发火,今天的朝会格外难熬,好不容易熬到退朝,满朝文武都松了口气。
唯有御史们满脸通红,仍未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解,路过萧云庭身边时依旧用鼻孔出气……萧云庭一出金銮殿,就有宫女捧着裘衣给他穿上,程尚书目不斜视从一旁走过,却不料被萧云庭叫住。
“程尚书留步。”
“萧世子有何见教?”
程尚书态度一板一眼的,没有半分亲近,萧云庭不禁勾了勾嘴角:“见教称不上,只是心中好奇,方才的朝会上程大人竟能忍住一言不发。也是,南仪程氏家大业大,岂能为一个已死的七品小官大动干戈,是本世子想左了。只可惜程知县留下的家眷,男丁流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这样的结局,就是南仪程氏想要的?”
不管萧云庭说什么,程尚书都无动于衷,好似没听出来萧云庭话中的讥讽。
不然呢?
难道要在朝会上,应援萧云庭么!
萧云庭简直是将大理寺和户部遛着玩。
南仪程氏就该离这样的疯子远远的,程尚书沉着脸与萧云庭错身而过。
萧云庭站在汉白玉台阶上远眺。
“三年,若真能来京城,倒能用一用。”
现在的程卿就算个人才了,做的假账能把户部都蒙住,多少老账房都办不到。
但这还不够。
程卿还缺个最重要的敲门砖。
三年后若能科举入仕,这个人才萧云庭必会收入囊中。
至于程卿本人的意愿……萧云庭根本没有考虑过。
邺王府的船好上不好下,他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才,自然不会轻易放手,若自己得不到,那就干脆毁了也不便宜别人!
程卿就是用爬的,也必须爬到京城来,萧云庭想起程卿精明中带着两分天真,忍不住笑了。
……
“唉,今年的题好难,我竟有两处没默写出来!”
县试的第一场就让众考生抱怨,难度超过了众人的预期。
县试本该是最简单的啊!
平日里总觉得基础够扎实了,等真正进了考场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遗漏的地方。
程卿被同窗们围着,有人问她考得怎样,程卿实话实说:
“还行吧,题是偏了些,也没跳出应考的大范围。”
这话太拉仇恨值了,很多考生拿眼睛瞪她,就是丁九班的同窗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了:“……程卿,自谦才是美德呀!”
程卿奇怪看对方一眼:
“这时候还自谦?学识全靠平时积累,是我们自己努力的成果,这是做不了假的。”
这倒是大实话。
能考进南仪书院的都有一定基础,大家都没怎么把县试放在眼里。
能不能一口气考中秀才说不好,但连县试都过不了,那也太丢脸了。
南仪书院的同窗都被程卿的理直气壮逗笑了,其他考生向他们投来艳羡的目光。
——如果他们能在南仪书院求学,也会这么有底气啊!
不远处,俞三在墙边冷笑:
“看把他能的,现在说了大话,考不中就有乐子了。”
程珪无语。
虽然不喜程卿,程珪也知道一个县试还难不住对方。
倒是阿显,对程卿的关注异乎寻常,县试报名要来看,县试第一场还来看,难道程卿以后每一场考试,阿显都要在外面等着?
那边,程卿已经和同窗们道别,要被衙役押送回杨柳巷。
一顶官轿出现在视野中,考场前的喧闹顿时偃旗息鼓。
看制式,是四品官才能乘坐的官轿。
俞三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爹来了,下意识往墙边靠了靠,再一看抬轿的轿夫都眼生的很,倒是程珪,忍不住上前两步,俞三恍然大悟:
“……是你爹来了?”
轿帘被掀开,一身常服的程知绪下了轿,程珪顿时中了定身咒。
——虽然这样想是对他爹大不敬,但他爹此时现身,对程卿肯定有妨碍吧?
第93章 :不配!
程卿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官轿。
她以为是俞知府。
轿帘一掀,下轿的男人却很陌生……不,再多看两眼,明明又很眼熟。
在程知述和程珪脸上,都能找到相似的轮廓,这是二房的人。
在外地为官的便宜二叔程知绪?
他何时回南仪了。
程知绪眼神一扫,也看到了程卿。
若不是事先有准备,程知绪还真不信程卿就是大哥程知远的儿子。
父子俩差别太大了。
程知远年轻时候不仅才华出众,姿仪也不俗,是南仪有名的美男子。
程卿一点都不像程知远,瘦小干瘪,脸色蜡黄。
可仔细再看,父子俩仍是有共同点的,程知远在人群中是鹤立鸡群,程卿也不遑多让。
纵是个子不高,其貌不扬,那种自信,和年轻时的程知远简直是一模一样!
程知绪眼神暗了暗。
二十年前,提起程氏二房,外人交口称赞的只有一个程知远,他和三弟不仅差了岁数,又是继室之子,哪会被人放在眼里。
二十年后么,到底还是要靠他程知绪撑起二房的门户。
程卿和程知绪的视线在空中对碰。
程知绪大步流星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重重拍了程卿肩头:
“二叔回来迟了,让你受了委屈!”
嗯?!
这又是什么展开……俞三远远看着,嘴巴大张着能塞下一整个鸡蛋。
程珪向前的脚步也停下。
俩人真不知道程知绪的来意。
倒是程卿,感受着肩头的份量,想为程知绪点赞——大家都是体面人,当然要做体面事,程知绪不愧是混官场的,比便宜三叔程知述处事高明了许多。
程卿回南仪后一直让二房吃瘪,眼下程知绪都要叫她一次性偿还呢?
当着这么多人,对她表达慈爱,外人肯定要赞扬程知绪的大度胸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程卿低头再抬头,已是红了眼眶。
她挣脱程知绪的手往后退,“小侄不敢连累二叔名誉,等先父洗清罪名,小侄才敢和二叔亲近,二叔请回吧,小侄一定会在县试里好好表现,不辜负二叔的厚望!”
程知绪的手有点发僵。
他对程卿可没寄以厚望,倒是程卿的反应真的很快。
双目对视时,程知绪有一种心思被对方看穿的感觉……怎么可能,程卿才多大!
程知绪还要说什么,程卿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劳烦两位差爷送我回杨柳巷吧,俞大人信任我才允许我参加县试,我却不好在外多逗留。”
衙役已经知道了程知绪的身份,程家二房的程二爷,和俞知府平级,程知绪要拦着程卿说话,他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程卿不识抬举。
真是无知小儿,亲二叔的大腿如此粗也不抱……
衙役脑袋汗津津的,“程大人,这——”
程知绪红着眼眶摇头:
“无妨,是本官太过急切,不该来打搅程卿县试,罢了,你们送他回杨柳巷吧,我们叔侄日后的时日还长。”
程知绪还当众叮嘱程卿千万不要分神,要相信朝廷,也要相信程知远的为人,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天,要静下心来参加县试,以好的科考成绩,告慰程知远在天之灵!
做叔叔的慈爱,做侄子的也懂事,一时间众考生都窃窃私语。
“说是程氏二房并不理会程卿一家,如今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位程大人在外为官,先前又不在南仪。”
“程卿也没有想象中可怜呀……”
同窗们心情有点复杂。
都说程氏二房不喜程卿一家,连门都不让进,可那是程大人没回来之前的事。
看程大人今天的态度,程卿以后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他们同情程卿什么,合该拿一面镜子照照自己,可有程卿背后的宗族,可有当官的叔叔!
程卿不用回头都能知道经过这么一出,别人对她的看法会有多大变化。
程知绪真是有本事。
朱老夫人和程知述加起来都不如一个程知绪厉害!
背着众人,程卿脸上的孺慕感动消失的干干净净……哼,天大地大县试最大,谁也别想影响她考试。
人群外,眼见着程卿吃了个闷亏,俞三笑出声:
“你爹比我爹厉害呀!”
程卿对程家二房的人肯定都很讨厌,但程知绪放下身段关心程卿,程卿又无法拒绝,否则就是不知好歹。
程卿好不容易在县里树立的形象,哪能说倒就倒,生生忍着,可不就憋屈么?
就冲着这事儿俞三都很想认识程知绪,老天爷果然叫俞三心想事成,程知绪从轿子里掀开帘子,叫住程珪和俞三。
程知绪对俞三和颜悦色:
“我早说要拜访你父亲却未能成行,你和珪哥要好自也是个好孩子,听说你和程卿在书院闹了些误会,且再委屈几天,等程卿县试完了,你便能回书院去了!”
果然别人的爹都是好的,同样是知府,程知绪说的话太中听了。
俞三乐滋滋的,“小侄也想快点回书院呢。”
程珪欲言又止,程知绪叫他上轿,父子俩一起回家去了。
一路上程知绪都在闭目养神,快到家门时忽然睁开眼睛:
“为程卿认保你做的很对,你祖母和三叔的做法为父并不太认同,程卿虽有几分机灵,却人小力微扭转不了大局,你祖母他们很不必将事情做的那般难看……名声太重要了,值得你用一生去经营。”
名声靠什么得来?
愚笨者为聪明人摇旗呐喊,殊不知聪明人展现出来的,都是愿意给愚笨者看的一面。
程知绪赞程卿有几分机灵,就是赞程卿回南仪后操作舆论的手段。
乍逢大变真的会催人早熟,和程卿一比,年长三岁的程珪太稚嫩了。程知绪心里已是打定主意,明年乡试程珪若能中举,他就要将儿子带去任上教导。
见程珪沉默,程知绪放缓了声音:
“你觉得为父去考场外只是找程卿那小子演一演叔侄情深?为父是想让你多看多学!”
“您知道——”
“为父自是知道,自打程卿回南仪,你忍不住和他处处比较,程珪,你是我儿子,我对你寄以厚望,为父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你有更好的未来,程卿拿什么和你比?他纵有几分机灵,将来也只能做个贩夫走卒,而你不同,为父如今能做到四品知府,你就该把目标放得更高,让南仪程氏以你为尊,出阁拜相——程卿,都不配做你对手!”
一股热血从程珪的脚底窜到天灵盖,出阁拜相吗?原来父亲对他的期望有这么高。
——可父亲为何这般笃定,程卿将来只能做贩夫走卒?
程珪追问,程知绪笑的意味深长:
“事事都需要为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