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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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溪这才正了脸色,当年护国公府沈勇和将军府老将军张益丰乃生死之交的好兄弟,这番话是当年两人在战场许下的承诺。如今从张泽清嘴里说出这句话,君溪自然也要应承:“这句话君溪从来不敢忘!”
张泽清面色一缓,露出一点笑意:“明日我便启程去边关。”
君溪诚恳道:“将军府世代镇守边关,护我盛周安宁。经年一别,望君珍重。”
张泽清又恢复那张冷淡的面容,微微点头,再不说一句话。
马术比赛,乃盛周贵族间流传已久的风俗。叶冰云和徐如玉一起朝君溪走来,许久不见徐如玉小腹微微隆起,脸上施了一层淡妆,走近一瞧才能发现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
她站在叶冰云身侧,对几人俯身行礼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叶冰云看了眼君溪牵的马,眼里闪过一丝妒忌。她没想到李括竟然把他精心饲养的白夜蹄给君溪骑,有了昨日的大意,这一次她谨慎了不少:“马术比赛,就比咱两谁翻的马式多。”
翻马式,就是人骑在快速奔跑的马儿身上,在规定的时间路程内做出一些危险的高难动作。用现代的说法就是花式赛马,如果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轻者摔断手脚,重则内伤致死,是很危险的比赛。
君溪骑马是穿越到古代才学会的,不过她有信心自己能赢。倒不是她相信自己有主角光环,而是她高中时是体操特长生,运动如功夫,通其一便知其二乃就变幻无穷。她想,只要找准了平衡点应该不难。
君溪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道:“叶小姐别紧张,今日你与我一起比,断不会像昨日那样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做什么都讲一个气场,君溪故意借着昨日的势给叶冰云造成了心里压力。
人嘛,压力山大了,自各儿心里就提前崩溃了。
果然见叶冰云脸色一白,君溪勾唇慢悠悠添了一句:“第一次在茶楼见面,你就该知道你赢不过我。我一再避让,你自己要蹦跶上来送死。那我只好如你的愿,虐你的人,赢你的心肝儿宝贝!”
此话一落,叶冰云和徐如玉同时一震,两人都露出害怕胆怯的神色。
几个男人也各怀心思,君溪这样的性子太浓烈,很容易伤人伤己。
宋宜眸光潋艳:“开始比赛吧。”
君溪点头,猎场暖阳高照,风光正好,君溪却无暇顾忌其他。她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待口哨声响她立马扬鞭抽马疾去。
马蹄声、风声,万物之声全都逐渐消失,脑中只有曾经练过的体操动作在不断重复。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时,为了参加比赛刻苦自虐般的练习。身体随着回忆苏醒,做出对应的各种姿势。整个人都沉浸自己制造出的一方天地中,孰不知其他人看的惊心动魄。昨日的箭术已经出神入化,可没想到她的马术竟然也致甄境,恍若九天玄女下凡。
徐如玉绞烂了手帕,目光紧紧地盯着君溪。就在君溪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君溪的坐骑突然发狂,扬蹄想把君溪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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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走向,果然这样才更爽!
“君溪!”众人担心大叫,宋宜更是飞身扑过去想接住她。
“小心,别过来。”君溪高声道,努力坐在马上拉着缰绳想控制马儿。可白夜啼就像得了‘狂犬病’一样狂躁错乱,嘶鸣癫狂地摇动身子,见君溪没被甩下来,竟朝着一颗大树狂撞过去。
“沈君溪,你去死吧。”徐如玉眼里闪烁着兴奋狠毒的目光,她已经能想到君溪从马上甩下来,被发狂的白夜蹄踩得血肉模糊的凄惨死状。
宋宜看的胆战心惊,要出手帮君溪制住白夜蹄的时候。君溪忽然控制着马儿从他身上一跃而去,直直奔着徐如玉那边去。张泽清见状,抽剑便想把白夜蹄砍成两半,却碍于君溪还在马上不敢出手。这时白夜蹄嘶鸣一声,竟是轻轻一扬蹄把吓傻了的徐如玉按在地上。
徐如玉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忽见君溪脸上戏谑的神情,心里咯噔一声,面色更是青白交错,心里惊慌失措突突乱跳。果然又见君溪眨巴了下眼睛:“抱歉啊妹子,马儿不听话,没吓着你吧?”
看着君溪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李括噗嗤一笑,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有惊无险之后再见君溪那模样,便知白夜蹄突然发狂定然没那么简单。
徐如玉缩身躲在张泽清怀里,一手捂着肚子,眼里的泪珠止不住的滚出来:“将军我怕,咱们回家去吧。”
张泽清见状,心里的疼爱怜惜恰似滚滚黄河水来的汹涌且澎湃。一个公主抱把徐如玉抱了起来,冲君溪横着脸:“沈君溪!”
“将军,咱们快些回家吧。”徐如玉紧紧抓着张泽清的衣襟,似乎被吓坏了。
想走?
没那么容易!
君溪一拍手掌,懊恼道:“瞧,我这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宋宜,你还不快去请个太医过来给瞧瞧。张将军的妾还怀着身孕呢,别给吓没了。”
“不……”徐如玉忽然大声开口,见君溪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颤了一下,才勉强笑道:“没……没事儿,孩子在我肚子里很听话。”
这一出戏,谁都看明白了。
宋宜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郁冷峻之色。他眯着眼睛朝徐如玉扫了过去,吓的徐玉如浑身一抖,几乎瘫在张泽清怀里。
他淡淡吩咐:“赵立,去把太医请过来,好好给徐姑娘瞧瞧。”
徐如玉抖着声音:“不……不……不用了。”
张泽清抿了抿了唇,一边抱着她猎场行宫方向走去,一边冷道:“你怀着身孕,又受了惊吓还是让太医瞧瞧。”
徐如玉知道此事今天躲不过,整个额头都浸出了一层黄豆大小的汗珠。
因着今日要比赛马术,宋宜怕万一有个闪失特意拿宫牌请了太医随行。
既然徐如玉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起了害人之心,他自然要让她知道他宋宜护着的人她动不起。更何况君溪要宰人,他非常乐意递刀子。
见到太医,徐如玉悔的脸都绿了。早知道她就应该听母亲蔡氏的话好好在家呆着,可她昨日听闻君溪在皇宫内大出风头的事情,又闻言太子属意于她。
自己做嫁人做妾,而沈君溪却步步生华,眼看就要入主东宫,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恰好她听蔡氏身边的吴嬷嬷透露,君溪已经中毒,过不了多久便会毒发而亡,让她静候佳音。
可她被妒忌蒙蔽了心,又因为她根本没怀张泽清的孩儿。她怕万一君溪知道她们母女在背后做了手脚,借太子的势来收拾他们。又怕这件事情被张泽清知道,自己从此失了幸福。
所以她忍不住,淡定不了。才会在今日孤注一掷,乘此机会想制造出意外夺了君溪的命。
却没想到她命居然这么大,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
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想要沈君溪的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沈君溪,她才落到这个地步!
太医每向前走一步,徐如玉就觉得自己离地狱近了一分。可张泽清浑身冷若玄铁,她心底生生打了机灵。就算垂死挣扎也罢,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太医把脉。
大约在面对绝境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次开窗的机会。徐如玉脑子里面刚闪过一个想法,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背上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一般动也动不了。
不!
她心里尖叫,明明看到希望了,老天居然这样无情的对她!
她不甘心!
可她再不甘心,太医的手也落在她的脉搏上。片刻之后,太医只说了一句话就彻底粉碎了她的希望:“这位夫人受了惊吓,恰好今日月事来临所以引起身体不适,待我开几副滋阴安神的药便好了。”
“有劳秦太医。”张泽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浑身煞气的盯着徐如玉。
徐如玉心如死灰,知道今日之后自己再不能得到张泽清的任何一点怜惜。
**
猎场的行宫门外,叶冰云冷眼瞪着君溪:“你故意的?”
君溪伸手拂了拂叶冰云的衣衫,凑到她跟前勾唇笑:“叶小姐你必须长点心了,衣裳被人做了手脚还不自知。”
叶冰云身子一僵,脸上神情复杂,沉默不语。
君溪见状弯了弯唇,转身离去。独留叶冰云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过了走廊,来到太医给徐如玉瞧病的那间屋子门口。见所有人都站在那里,尤其是张泽清面色铁青,目光冷峻地站在那里。屋内传来徐如玉轻声哭泣的声音。
君溪闲庭漫步般的走了过去,面对张泽清冰冷的眼神,展颜一笑:“我纯善良朴,以助人为乐。张将军不必谢我了!”
李括忍不住又笑出声来,然后觉得不对,连忙收敛了笑意装作关心的问:“君溪,你刚才吓死我了。白夜蹄怎么忽然就发疯了呢?”
君溪耸了耸肩,瞧了眼门内。李括瞬间秒懂,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太医刚诊出徐如玉没有身孕,张泽清怒意正旺,他们几个站在这里聊天显然不合时宜,便都找了借口离开。
走到猎场外,君溪忽然开口问:“宋宜呢?”
李括“哦”了一声,答:“方才为了接你,似乎弄脏了衣衫。表叔是个爱干净的人,此时正在更衣呢。”
君溪点头,恰好这时宋宜走了过来,以换了身鲜亮的锦衣,午时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他见君溪看着自己,扬眉一笑,意有所指的说:“今日忘了带佩玉,总觉得腰间空的难受,你可有香囊给我压一压?”
君溪抽抽眼角,但一想今日多亏了他的百花丸才能化险为夷,遂从腰上取了一枚双鱼吐珠的佩玉递给他:“诺,给你。”
虽没把楚知白那个香囊拿过来,却实在没想到君溪会给他自己的配饰。宋溪心里高兴,决定放她一马。他美滋滋地把佩玉挂在腰上,君溪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一定要收好。
“诶,君溪你怎么知道那徐如玉假孕的事?”李括话一落,太子李晏和楚知白隐晦的目光也扫了过来。看来八卦是人的天性,不分男女!
君溪双眼微弯,看着宋宜说:“因为他咯。”
“表叔,你居然打听人家的内帏之事?”
宋宜唇角一扬,得意笑:“君溪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话落,他理所当然的想到,张泽清没了孩儿肯定很郁闷。他今晚且去买几个像白莲花一样柔弱的清倌人给他送去。张泽清今晚挨个睡一回,指不定哪个就怀上了。
唔,最好再送一个会点武艺的过去,如此一来,待他去边关之后,他府里的姬妾也能玩的活泼些。
长安候财大气粗,当即唤了身边的小厮着手办事。
等张泽清带着徐如玉回府,就见一屋子的柔脆美人,个个欺霜塞雪,眉目婉转地将他一望。
张泽清立马觉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觉得每一个都是那么可人儿,什么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后去了。恰好这时有小厮来禀报,说蔡氏身旁的吴嬷嬷求见徐如玉。
徐如玉刚走到门口,就见吴嬷嬷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死死地抓着她哭道:“小姐,夫人私放印子钱没官府抓走了。求求您救救夫人呀,小姐。”
“娘亲误我!”徐如玉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终是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晕倒在地。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小姐晕倒了。”吴嬷嬷见状,脸色一白,伸手掐住徐如玉的人中。蔡氏已经出事了,如今只有徐如玉能靠得住,徐如玉千万不能出事。这样想着,吴嬷嬷下手便狠了些,竟是将徐如玉的人中都掐破了。
“出了什么事?”张泽清从屋内出来,见状嫌弃的蹙了蹙眉头。
“将军,求求您看在小姐身怀有孕的份上,救救我家夫人。”吴嬷嬷立马奔到张泽清面前,砰砰砰地磕着响头。
张泽清冷笑:“有孕?哼!”目光锐利晾冷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徐如玉:“来人,把徐如玉关起来。”
刚恢复意识的徐如玉听到这句话,一口心头血涌了上来,又昏死了过去!
☆、第十八章
徐如玉被张泽清让人关了起来,吴嬷嬷自然是被将军府的下人打了出去。
看着清冷的高墙门院,吴嬷嬷知道救蔡氏已经无望了。她咬了咬牙,转身快步回了护国公府。幽静的夜色,将她圆润萎缩的身影渐渐掩在黑暗中。
宋宜听手下来报,说吴嬷嬷卷了蔡氏留在府中的金银珠宝,连夜出了城门。他微勾了勾唇,抬眼看着不远处正在投壶的君溪淡道:“派人把徐如玉和那老妇卷财逃跑的事情告诉蔡氏,然后再将那老妇和蔡氏关在一起。”
“是!”
中秋灯会,四处悬挂着无数花灯,游街赏灯的百姓络绎不绝。
他们五人自猎场出来,寻了间酒楼吃晚膳。待天色一黑,便相约上街赏灯游玩。现代的灯会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花灯,赏灯的人只多不少,走到哪里都是看人头。当然,古代的中秋之夜也是人山人海,放眼瞧去清一色的古装行人和水墨淡画的红灯笼,朦胧旖旎地红光将周围的景色都镀上一层古韵。
投壶乃古代时兴的一种投掷游戏,地上放着一个大肚小口的无耳瓷壶,里面装了半罐的红豆。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玩家只要将手里的竹矢投进小口瓷壶中就能得一个店家亲手画的灯笼。五文钱投一次,不少人都雀雀欲试。可惜壶口朝天,又只有拳头大小能投中的人真的不多。
君溪从没玩过这种游戏,一时新鲜正准备掏钱买竹矢的时候。太子李晏已经递了五只在她手边,温和笑道:“沈姑娘,今夜咱们的彩头就全靠你了。”
君溪眨眼,下意识用眼光去瞧了眼楚知白。楚知白站在灯影下,整个人散发着柔和静谧地的光。他对君溪笑了一下,眸光清亮愉悦,指着不远处的一盏山水纱灯道:“这盏灯也拜托沈姑娘了。”他目中透露的暖意,让君溪怔松,他身上似乎每时每刻都带着一股让人安心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