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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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抬头盯着他:“皇兄,臣弟只想求旨娶君溪为妻。我心仪于她,哪怕是她死了我也愿意娶她过门!”
承德帝手一顿,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见宋宜眸光死寂,浑身都透着一股颓废荒废之感。承德帝沉了沉呼吸,喝道:“胡闹,娶一个死人为妻。你要我怎么面对你的母亲?”
宋宜低低一笑,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死气:“那又如何,皇兄不也是抱着一个牌位过了一世?就连先帝他老人家,不也一样?”
“胡闹!”承德帝暴怒:“先帝是你能置喙的?”
“我只知情之一字由不得人,由不得心。”
承德帝苦笑:“罢了,咱们一家子都是些痴儿。朕由得你了!”
得到承德帝的承诺,宋宜脸上带着一丝凄凉的笑意:“多谢皇兄!”
“去吧。”
“臣弟告退!”
望着宋宜沉痛的背影,承德帝微微眯眼,问身旁的内监苏玉清:“你怎么看?”
苏玉清连忙下跪:“奴才观长安侯悲伤不似作假。”
承德帝酝酿半晌,点头:“嗯,说的不错。咱们老李家竟出些痴情种……不对,”他若有所思地念着宋宜的名字:“宋宜,宋宜,哈哈,沈君溪死的可真是时候!”
苏玉清听的胆战心惊,自古帝王多疑,伴君如伴虎,为了不引起承德帝的注意,他只能把头低了再低,直到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
寝宫中央的香炉腾起一缕袅袅清烟,似乎和窗外斜阳相映。
宋宜出了寝宫,带着冷意往东宫行去。徐鸣远,他定要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十八章
走近东宫,远远地就瞧见李晏、李括、楚知白三人对立而站,宋宜压了压唇角,目光隐隐从众人身上掠过去,在太子李晏和楚知白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快步走了过去。
“见过太子殿下。”他开口,嗓音有些嘶哑。
“表叔,你嗓子怎么了?”几人回神,李括率先皱眉问道。
“无碍,白日话说多了。”宋宜淡淡一笑,目光盯着李晏道:“方才听陛下说徐鸣远一事交由太子负责,我这里搜集了一些证据,还请太子还君溪一个公道。”
李晏点头:“表叔请放心,本宫定然会还护国公府一个公道!”
宋宜闻言垂眼,苍白的面色带着一丝疲惫:“那就麻烦太子了……咳咳……”他用手捂唇咳了起来,李括在一旁瞧的担忧不已:“表叔,可别又咳血了。”
“没事,大约是天气变化嗓子有些不舒服而已。”宋宜将手隐进袖中,不让他们看到掌心咳出的血迹。
沈瑛和徐鸣远二人乃当初乃承德帝赐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承德帝自又是一番下旨昭告天下,让太子主持会审此案。
当天晚上,太子便将徐鸣远提到刑部问案,徐鸣远早被宋宜命人毒哑了嗓子,又在刑部受了刑,整个人都发着高烧,看起来脱水销形早已没了往日的气度。太子主审此案,徐鸣远当然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对于他这样毫无用处的弃子,能得个利索也是一份恩典,当即态度诚恳地认罪画押。
太子收了口供,正要定罪画押,便听刑部的人来禀报说是护国公府的沈侯爷回来了,正被她家的仆人抬往这边,说有重大的案情要禀报。
太子诧异,还没等他细想,林前堂和周德胜二人扶着满身是伤的君溪进了刑堂。
徐鸣远见着君溪恨不得扑过去生啖她的肉,刑部的人连忙上前用铁链套住徐鸣远,他无法动弹只能张牙舞爪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怒吼。见他咬牙恨齿,犹如疯狗地模样,君溪冷冷一笑,在两位掌柜的扶持下,走到李晏面前,双手奉上密信跪下道:“殿下,臣要告生父徐鸣远通敌卖国之罪!”
“什么!”太子震惊!
连忙接过君溪手中的密信拆开,越看越心惊,他怒道:“来人,将徐鸣远压入天牢严加看管。”深吸了一口气,又转头对君溪道:“此事重大,还要请护国公随我进宫。”
君溪点头,当即跟着太子入宫面圣。
承德帝阴沉地看着信,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怒火中烧的抬起手,指着君溪:“你……你……朕命你将此事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说给朕听。”
“臣前几日闻府中掌柜所言,云安寺后山埋葬之人与护国公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臣便带着丫鬟前去云安寺上香,却没想夜里竟然遭遇刺客袭击。那刺客却将臣虏至云安寺后山让臣挖出了兵符……”
听到兵符承德帝眼一眯,见君溪从袖中掏出兵符双手奉上。太子连忙双手拿过兵符,放至承德帝跟前。
承德帝满意地拿过兵符,示意君溪继续说。
君溪丝毫不在意承德帝眸中的猜忌,高声道:“臣疑惑不解这刺客怎么知道咱们盛周的兵符埋藏在此处?便留了个心眼儿,出言试探刺客。却没想那刺客得了兵符就要杀臣,幸好臣从小与祖父学了功夫,才设计将刺客杀死,这封密信便是从刺客怀里摸到的。”
见承德帝面色凝重,君溪目中滚泪,展袖拜倒在承德帝跟前磕头道:“臣状告生父,乃不孝之举!但臣身为盛周子民,却要大意义灭亲。徐鸣远勾结外敌,欲谋杀太子、夺我盛周兵符、乱我国基,陷百姓于战火之中,徐鸣远此罪人神共愤、天理不容,臣不敢隐瞒,徐鸣远此罪若不供呈御前,臣死不瞑目!恳请皇上降罪于护国公府查敌不详之罪!”
说完又是触地磕头,这一磕,如同敲在承德帝心上的一记闷鼓!
承德帝气得浑身颤抖,见君溪此状,终是镇定下来,摆了摆手:“罢了,若论起来徐鸣远也是朕赐给护国公府的,难不成朕也做错了?”承德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君溪连忙低头:“臣毫无此意,还望圣上明察!”
承德帝晦暗的脸色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又变成阴沉的怒意。一口气没换过来,猛然咳了起来。李晏想上前伸手替他拍背,却被承德帝用眼神阻止。
空旷安静的寝殿之中,只闻承德帝低低的咳嗽声。脸颊旁松弛的颊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颤抖。咳嗽了数十声之后,承德帝才停下来,握紧明黄的锦帕歪在龙床上。
苏玉清连忙递上温茶给他漱口,良久之后承德帝才平复了心情,长叹一声对太子道:“中秋之夜的刺杀一案可算找到由头了。”望见李晏眸中的担忧之情,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朕还死不了。”
李晏闻言竟是双眼一红,承德帝见状心火又冒了出来,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你是太子,不要动不动就红眼心软。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你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那一杯茶盏摔在地上,溅了君溪一身水迹。她连忙并腿跪好,低着头期望太子能说出让承德帝满意的话来。
李晏踏前拱手:“回父皇……儿臣以为……此事的真相,关于江山社稷。只有查明了真相才能处置,更主要的是如今边关交战,若此时流传出去,必定引起民间四议,百姓心生惶恐,将士军心不稳,此乃有伤父皇明德和我盛周江山社稷的安稳!”
承德帝闻言扯了扯嘴角,牵出一抹不知是讽刺还是宽慰的笑容。默默无语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儿子李晏,蟠龙纹绣袍裹着的身躯是当今太子殿下,那份明黄的色彩和太子眼中的漆黑温润展示在承德帝面前,令他苍老浑浊的眼中生出一股晦暗之意。
“罢了,你是太子这时应当出面稳住国心,此事交给宋宜去查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掷地有声,仿佛带着无尽的霹雳雷火激的人心神一震。太子扯了扯嘴角,低头:“儿臣遵旨。”
在皇帝明确表态之后,君溪和李晏一同走出寝宫。见太子神色萎靡,似是打不起精神。君溪磨蹭故意落后几步,却不想李括忽然顿住身子,回头笑看着她:“君溪恐怕还不知道,在你身死的白天表叔已经求的父皇的旨意,将你的魂魄许给表叔做妻了。”
君溪愣住,心里一阵激荡,这天杀的宋宜竟然挑这个时候说。
李晏又是一笑,问道:“崖底那具尸体是何人的?”
君溪连忙回神,恭谨答:“回殿下,臣府中掌柜得知臣跌入断云崖,立马派人搜查。得知臣是被……生父买凶追杀,又得了他通敌叛国的罪证。怕臣若贸贸然出现,会引起刺客的注意。遂找了具假尸冒充臣,暗地里带着臣回了城中。”
太子点头,有些惋惜:“若你早些通知表叔便好了,他也不用悲伤过度连心头血都吐了出来。”
“他吐血了?”君溪惊诧,脸色苍白心里吓的慌乱不已。她眸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担忧,急忙问道:“殿下,宋宜现在如何了?”
李晏仔细瞧她,见她眸中慌乱不似做伪。心头生出一股无奈和失落,若是知白也能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哪怕放干了心头血我也是愿意的。
“殿下、殿下、殿下!”君溪见他愣住,心里着急的不知成什么样。又不能拔腿就跑,只好出言换回他的思绪。
李晏回过神,温和浅笑:“本宫宣了太医去诊治,君溪你也去瞧瞧吧。”
“臣先告退。”君溪着急抬脚就走,却因脚下受伤,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幸好李晏伸手扶了她一把:“多谢殿下……”君溪忽然愣住,目光直直地落在他垂在腰间的荷包上。不过片刻就收回了目光,讪讪一笑。
“本宫让人找顶轿子抬你出去。”李晏松开手,温和一笑。
“多谢太子。”君溪答谢,眸光若有似无的缠绕在他腰间垂挂的荷包上,眉头微皱。待太监抬着轿子将她送出宫门,她才一拍手恍然大悟。她就说那黑漆漆的扳指上的花纹有点熟悉,原来是在这里见过。
她叹了口气,望着漆黑的天空,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她离开后,承德帝懒散无力的歪在枕头上,目光落在正在给自己捏脚舒活胫骨的苏玉清身上。苏玉清被他瞧的心里发凉,手下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见他战战兢兢地模样,承德帝收回目光,把玩着兵符叹道:“护国公府出了个聪明的!可惜呀,情到深处自然蠢,连宋宜都被饶进去了。”顿了顿他眯眼,喃喃自语:“情痴,情痴……呵呵。”他抬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北秦那边如何了?”
苏玉清连忙道:“据说北秦皇贵妃深得宠爱,北秦太子的势头都比不过她。”
承德帝点头,若有所思:“这样的女子怎就生出了楚知白那样简单的人?”
☆、第二十九章
软轿刚出宫门,远远地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马蹄声由远而近,停在软轿面前。
只听小太监恭敬地唤了声长安侯,君溪心头一跳,稳了稳心神,刚伸手撩起帘子的一角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愣了之下,才反应过来,轻轻挣扎想看看宋宜好不好。
刚一动,宋宜就沈哑着嗓子开口:“别动,让我抱一抱!”
君溪莞尔一笑,乖巧地靠在他怀中。
宋宜的怀抱干净舒适,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药香?
她顾不得其他,挣扎抬起身子,急切问道:“听说你吐了心头血,现在没事儿吧?”
宋宜眼里攒着笑意:“你没事我便没事。”
君溪仰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见他面色苍白,只一日未见便消瘦至此,心里有些难过。
她伸手扯了扯宋宜的衣袖:“你低下头来。”
宋宜不解,依旧老实弯腰。阴影刚打下来,君溪就赛了一颗百花丸进他嘴里。
宋宜弯眉浅笑,含着她的手指不放。
君溪睨了他一眼,淡定收回手。却在宋宜看不见的地上微微发抖,手指上沾着他唇上的温度,软软的温温的,却烫的人心慌意乱。
宋宜满足笑,又将她搂在怀里。谁也不知道初闻她跌入断云崖时,他心里是如何慌乱,如何难受和害怕。他实在不敢想象,从今以后见不到君溪的日子。
他抱紧了君溪,方才觉一颗心踏踏实实地落了回来。
真好,她还在,好好的在自己怀里!
夜色融融,一弯细月斜斜地挂在空中同明月清风为伴。
两个小太监老老实实低头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出声打扰两个贵人的私语。
良久之后,宋宜才松开手臂,伸手捏了捏君溪的耳垂,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等着,我办完皇上交给我的差事,便十里红妆迎你过门!”
“不是入赘?”君溪挑眉。
宋宜哈哈一笑,在她脸上偷亲了下。乘君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骑在马上笑容开怀地朗声道:“娘子,早些去为夫府上下聘礼!”
君溪:“…………”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君溪才回过神。见两小太监那假正经的模样,她清了清嗓子,带着‘我调情,我骄傲’的模样道:“走吧,回府!”
“是。”
刚近大门,林前堂和周德胜立马迎上前来:“侯爷,如何?”
君溪扬眉:“兵符交给皇上了!”
“你!”两人气急,周德胜高声道:“那是我们将军的东西,你怎么能……”
“周掌柜,你必需得记住,江山是圣上的江山,兵符也是圣上的兵符,而我们……”她一敲手:“也是圣上的子民。”这一番大道理压的两人一愣,周德胜冷哼一声,要说话却被林前堂阻止。
林前堂拱手行礼:“侯爷此话在理,请问侯爷那事如何了?”
君溪往前行了两步,正色道:“请二位放心,为将军正名君溪定当全力以赴。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她之所以把兵符交给皇上,就是为了让皇上对护国公府的猜忌少一些,至于老护国公坑爹说的什么可以安稳江山的东西她现在委实不知道去哪儿找个能让皇上相信的替代品?
不知名处,总有许多豪杰英雄默默陨落消亡。在历史的尘埃中销声匿迹!
可林前堂和周德胜对将军忠心耿耿,一心想在有生之年能替将军正名。所以才会把宝押在君溪身上,却没想到君溪是个坑爹的。
三言两语就把自家的秘密套了过去,落了个口头承诺。
你若问他们信不信,信,必需信!
所以对君溪的话两人恭恭敬敬地听着,周德胜也不敢发火板脸了。老老实实地对君溪到了歉,被林前堂拉走了。
事后,珠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