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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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楚知白,李晏身子一晃,似乎压着一股生命不可承受的悲伤:“罢了,朕不怪你。”
君溪:“…………”
舞草,怎么感觉李晏朝虐文奔坏了?
宋宜抽了抽嘴角,又见李晏眼中闪着泪花,竟然咧嘴对楚覃笑笑:“知白有你这样的兄弟,朕很欣慰。”
“盛周的皇帝脑子一定有病,啊,既然如此,我踏平盛周登基为帝的日子还远吗?”楚覃眨眨眼,脑子里小剧场不断。
宋宜和君溪默默对视一眼,他微微一晒。
只见一阵山风吹来,楚覃已经被宋宜揍的不成人样。
李晏看的心疼,忙道:“表叔别打了,表叔别打了,朕好心痛啊!”
宋宜收回手,头一次对流露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氛:“心痛?”
李晏一怔,连忙摇头:“朕是说打的他交出解药!”
宋宜挑眉睨着楚覃,楚覃泪流满面:“解药在陈煜身上。”
君溪心神一转,不禁问道:“陈煜对你很重要?”
楚覃抿唇,却没表示。
君溪淡淡道:“陈煜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不可能!”楚覃下意识的抬头怒道,陈煜之于他是真正的救命稻草,况且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被抓住。
君溪淡淡地撇了一眼楚覃,说:“去年中秋圣上遇刺,你真当我盛周查不出幕后的真正主使者了?”
楚覃察觉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细想平静一会儿,才道:“你怀疑他?”
君溪忽然一笑:“就是他!”顿了顿,又道:“你们北秦的烂摊子,你真以为陈煜真心辅佐于你?”见楚覃神色动摇,她慢悠悠的接着说:“贵妃筹谋十几载,你死了,北秦便后继无人。”
楚覃愣住,忽然激动的站起来,双眼泛红:“你是说我父皇,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猜测出的结论,楚覃嗓子抖了几抖,才吐出三个字:“他死了!”
君溪收敛了笑意,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北秦皇帝驾崩此事早有传言,只怕你拉拢的同盟也只是贵妃的障眼法。”
楚覃气到:“空穴来风之事,你怎能空口妄言!“
“楚覃!”李晏面色不忍,柔声道:“此事千真万确。”
楚覃身子一僵,忽然扬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就顺着脸庞划了下来,他低头,脸上疯狂的笑意渐渐散了下来:“我竟然是个天大的笑话。”这件事到这里,他才明白过来。
从盛周战胜,再到他联合南秦假扮安陵君。
哈,还想策反宋宜和君溪?
殊不知,这一切一切他以为天衣无缝的计谋,在这些人眼里子不过是猴子请来的逗逼,一场笑话而已!
看着和楚知白相似的脸庞,李晏心里有些不忍。
他上前从袖中掏出锦帕递给他,柔声道:“莫要难过了,我不会杀你的。”
楚覃低头呆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李晏瞧着真真儿难过,想伸手去安抚他。伸到半空却顿住,叹了口气,让人把楚覃带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宋宜、君溪、李晏三人。
三人目光交错相视片刻,谁也没开口说话。屋子里安静令人心惊,半响之后,李晏面上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他缓和了眉梢,朝两人微笑行了一礼:“盛周全仰仗表叔和君溪了。”
此话一出,君溪有些懵,却瞬间反应过来。和宋宜对视一眼,连忙抱拳对李晏道:“圣上言重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苍生。”
李晏握紧两人的手,三人目光相对,终是轻轻笑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宋宜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到了含芳殿,甫一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李宴和楚覃调笑的声音。年青多情的帝王无限柔情地说着情话,但听情话的人似乎不解风情,永远都是一副冷嘲热讽的姿态。
在门口站了片刻,压抑了内心的怒火和悲哀之后宋宜才走近殿内:“殿下,江州急报,南方幕雨若不尽快拨款修整河堤,只怕三月之后会爆发洪水。”
“此事表叔做主就是了。”李宴春风满面的迎了过来,一脸我超级信任你的表情。
宋宜深吸了一口气,温和的语气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陛下,余毒已解,且朝事繁忙臣等还望陛下早日临朝听政。”
“表叔说的是。”李宴温和一笑,余光却往楚覃那边飘去,目光刚一触及那张和楚知白相似的面庞内心早已痴痴然。不知过了多久恍然听见耳边传来宋宜呼喊自己的声音,他这才回神,表情自然的点头随口道:“表叔说的是。”
宋宜内心已是火冒三丈,却碍于君臣之别,把怀里堆成山的折子放在案几上,努力心平气和的和他说道:“这些各地呈报上来的紧急折子,陛下看一看吧。”
李宴随手一挑,目光粗粗扫过见是关于北边雪灾的折子,眉心一皱,连忙拿起折子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宋宜见状这才放了心,今年以来似乎天不佑盛周,天气刚暖和起来各地不是雪灾、虫灾、便是有爆发洪水的征兆。
他和君溪想了不少解决的法子全都写成折子呈报上来,如今见李宴还是心系百姓这才稍微有些放心。
出了含芳殿,他驻足回望,檐角玉色玲珑,雕梁画栋的宫阁之内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安乐气氛。脑里刚闪过楚覃不能留的想法,就见不远处有一白衣翩翩之人走近。恍惚一看,还以为是楚知白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凝着眉,认出了这是刚晋为贵妃的朱殊。
看着她白衣翩翩做男子装束的模样,宋宜微沉了沉眉。如今宫内的女子都喜穿白衣做男子打扮来吸引李宴的注意力,其中最为得宠的便是朱殊。
朱殊站在廊下朝宋宜俯身行了礼,这才走近含芳殿内。
不一会儿便见楚覃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宋宜立在青玉台阶之上,潇洒地抖了抖衣襟朝他走了过去:“新婚降至,宋丞相还矜矜业业的上朝。楚覃佩服!佩服!”
宋宜眯眼,凉冷地瞧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佛袖离去。
楚覃不恼,笑眯眯地目送宋宜离开的背影。再回首时,瞪了眼身后的含芳殿,深恨自己没有一双翅膀,不能飞出这令人恶心的宫殿。
开春那一日,天气出奇的暖和。
一大早君溪就被喜娘从床上挖出来梳妆打扮,她坐在铜镜前面看着镜中着凤冠霞帔的自己,觉得很神奇。一年之前她还是个只会执行任务的军人,谁曾想到这时却在古代成为了待嫁新妇?
古代成亲礼俗繁琐,堪堪折腾了两个时辰她才熟悉完毕,盖上了大红盖头。此时天已大亮,一个红火的太阳挂在天空之中,照的来来往往的客人小厮汗如雨下。
君溪叹了口气,反常比为妖。
春日哪里有这么大的太阳?
珠儿以为她饿了,悄悄地塞了一个香囊在她手心里小声道:“丞相吩咐奴婢做的。”
君溪打开香囊里面是拇指大小的点心,刚好一口一个。她弯唇一笑,宋宜真是煞费苦心,知晓她今日浓妆艳抹,唇上抹了红红的口脂吃不得东西。这一口一个的点心做的分量十足,既能填饱肚子又不会弄花妆容。
没过一会儿听前方有丫鬟喊道宋丞相带着傧相叫门了,想着宋宜红衣昳丽被众人围观的样子她心里即是紧张又是期待,珠儿充当了耳报神一直在直播宋宜带着傧相轿门取亲的事情。
“咦,咱们丞相真是财大气粗凡是遇见拦路的都洒裹着红纸银果子。”
“丞相还说这撒钱的举动是跟咱们侯爷学的嘞!”
君溪听的好像,不用想也知道钱财一出所有人的必定争先恐后的去抢银子去了。这倒是也算变相的洒红包了,宋宜走到厢房门口的时候洒银子的事情却是行不通了。没办好只好接二连三的做了几首催妆诗,众人还是不依不许他进门迎亲。宋宜眼尾一撩,直接用轻功翻围墙,一脚踢开大门简单粗暴的抱着君溪上马离开。
宋宜哈哈大笑,眉飞色舞的凑到君溪耳旁笑道:“等的为夫心痒痒。”
君溪内心娇羞欢喜,表面却很淡定:“是么?”
“不信?”宋宜得意笑,压紧了手臂让两人的身子贴的更紧,他嗓音沙哑语气暧昧:“到了晚间你便知晓为夫怎么个痒法。”
大约装淡定太久就真的不要脸了,君溪反问:“弹药充足否?”
宋宜闷哼一声,紧紧握住君溪的腰身将她提到腿上,滚烫的体温透过大红衣服熨帖进了心底。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十指纠缠的动作,他低笑一声嗓音沙哑道:“娘子放心,粮草备足,只待大战三百回合。”
他的话刚落,君溪便觉气氛不对,灼热的体温熨熨贴贴的烫了过来让人心慌意乱。她下意识想松手,宋宜却包裹着她的手掌细细摩挲。呼出的热气隔着喜帕浸湿了君溪右耳,君溪身子一抖,只觉全身酥麻。宋宜坏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低沉道:“恩,自己惹的坏事儿,跪着也要承受完。”
君溪脸爆红,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惹了一个颜好的低音炮。这销魂蚀骨的声音搅乱了一池春水,让她觉得撩人春……色也比不上他在耳边轻声低……吟。
幸好隔着喜帕,宋宜瞧不见她能烧开一锅开水的脸色。
李阔站在国公府门前,见宋宜提起君溪的腰身将她彻底拢进怀里。虽然隔得远,恍惚能瞧见他脸上那似愉悦又似痛苦的表情。他眨了眨眼看向张泽清,特别纯善的问道:“表叔怎么怪怪的?”可怜他虽撩妹无数,却仍然是只童子鸡。
张泽清面如玄铁的冷哼:“发……春!”他久经沙场,自然能看出马上的两人在做甚。他心中不悦,这大白日宋宜便如此猴急,还不知洞……房……花……烛的时候该怎样折腾?
李阔拍手笑,觉得张泽清这二字用的极好。
看着李阔的白痴样,张泽清眉头越发皱的紧了,睨眼瞧着那边的动静。见宋宜把君溪抱进喜轿中这才舒展开眉头,大步往那边走去直矗矗地站在宋宜身旁活像一株冻了一个冬的老竹子一般。
宋宜眼尾一撩,笑的花枝乱颤。
君溪坐在轿中,下意识地握了握手心。
刚才灼热的触感依旧强势停留在掌心,她忽然想起发小促狭的语气:这女人啊嫁男人就得看他钱包鼓不鼓,杀器大不大。
她垂眼看着右手,唔,她的夫君似乎两者都是上乘啊!
以刚才两人的互动,等君溪回味过来,喜轿已经停了下来。
只听外面传来踢轿的声音,君溪立马想起宋宜说的话,用力的踢了回去。踢轿的习俗在古代是代表日后男不惧内,女不示弱,而宋宜特地嘱咐君溪一定要用力踢,这代表以后他们家媳妇儿做主。
踢轿、跨火盆,拜了天地之后,两人被簇拥着进了洞……房。
宋宜弯腰在她耳边轻道“等我”,便随着众人出去应酬。
张泽清面色凉冷,一直拎着酒壶灌宋宜的酒。
宋宜面带笑意接招,一来二去竟然成了两人拼酒的场面。
君溪独自坐在屋内,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只觉内心一片安宁。
从今日之后她便是宋宜的妻,而他是她的夫。她们将会携手走过春夏秋冬,迎来一个又一个或许不平静但很幸福的日子。
有风从外面灌进来,吹的烛光微晃,耳边的喧闹骤然停歇。正纳闷的时候,宋宜推门而入。龙凤火烛被带进来的风吹的跳了跳,修长的人影在眼前晃动最后停留在眼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挑开了喜帕,君溪猛然大吸了一口气,紧张地抬头看着宋宜。他极适合穿大红色的衣衫,墨发如玉,一双桃花眼斜斜挑着含着黑黑润润的情谊。
君溪低着头,觉得心里那头光棍了二十几年的单身鹿立马就要踢破她的心脏欢快蹦跶出来的时候。宋宜忽然低低一笑,拇指轻轻抹去她唇上口脂放在嘴边伸出舌尖舔了舔。
她一直知道宋宜长的极好看,却不晓得原来男人吃起胭脂的霏糜模样教人这般心动。君溪翘着眼角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宋宜眸光潋滟,弯腰朝她压了下去。
君溪屏住呼吸,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乱抖的心情。宋宜温柔笑,眸中充满了喜悦和怜惜:“君溪……你看着我。”他伸出手捧住她脑袋,小心翼翼的凑过头去与她目光相对。
恍然撞进他漆黑的眸色之中,君溪只觉心里抖的更激动了。她觉得此生何其有幸,得这样他这样的男子做夫君。
窗外,明月高挂,繁星闪烁在天际。微风在空中打了个旋吹进院子中,将空中的烟尘撩进了屋内。
凝眼瞧着宋宜鬓发上的黑色烟尘,君溪眉头微蹙间,忽见珠儿面色焦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北秦联合南秦、祁国攻城了。”
“什么?”
两人一惊,相视一眼从榻上下来。宋宜打开门,沉声道:“仔细说。”
“是……”珠儿有些慌乱,抖着嗓音说南秦军队兵临城下,此时外面乱做一团。
宋宜目光一沉,转身大步向前用力将君溪抱在怀里:“……等我回来。”话落,已松手离开带兵前去救驾。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君溪神色肃穆地偏头沉着声音道:“随我出去看看。”
寒风刺骨之中,隐约能听见外面传来厮杀的声音。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天空,空气中传来焦糊的气息。房屋轰然塌陷、百姓惊慌奔逃,两军交战厮杀,鲜红的血水蔓延到地上流淌成河。
君溪策马狂奔,狂风在耳旁呼啸而过,侍卫跟随守护在她身旁,一次又一次冲击阻挡着敌军的刀剑。不知砍倒了多少敌人,君溪才带着满身鲜血来到宫城之下。
她双目微微一睁,浸染着鲜血的城墙之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那人一袭月白色广袖袍服,红色的貉子毛大氅,硝烟弥漫之中,依旧是那样风光霁月、风姿翩然。
他回头,朝她伸手浅浅一笑:“君溪,我来接你了。”
君溪抿唇,眉头拧紧:“楚知白!”
☆、第四十八章
“是我。”楚知白微笑着朝她走近,目光缱绻地落在她身上:“今夜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困住我们。”
君溪往后退了一步,楚知白眸光一暗。片刻却笑了起来,缓缓地伸出手,凌空抚摸着她脸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