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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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自己。她眸中带着不甘认命的执着与倔强,他有心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眸中的干净和简单,还有那一份天若欺我,哪怕丢了性命我也要捅破的天狂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的女子怎能如此……如此……哎,让人想不骗她都觉得于心不忍。
宋宜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有人嘱咐我以美诱你!”
君溪抬眼,宋溪忽然弯腰在她额头一点,语气温和:“那个人便是我自己!”
君溪默然,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话到这里,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她淡定转身,朝护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宋宜骑在马上,放任马儿慢悠悠地踏在青石板上。月光如水倾泄而下,清脆的马蹄声和悠长的人影绘出了一副和谐静谧的画卷。
回到府中,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刻。
珠儿一个人候在大门前,见君溪回来,连忙着急的跑了下去:“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君溪笑了笑:“无事,咱们进去吧。”
珠儿点头,提着灯笼给君溪照路。临进门前,君溪回头望了眼,宋宜起骑在马上,凉风灌满了衣袖。
这一夜,君溪睡的不怎么踏实。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索性起身站在窗台前看着月色发呆。
老天让她重生穿越,一定是为了磨练她吧。
不然怎么把她丢到着陌生的国度,还特么安排了一群坑货来考验她!
次日一早,还在梳洗中,管家就来回话说将军府张大人带着彩礼来提亲。
君溪叹了口气,让珠儿给她换上一身男装出去见客。
到了正厅,徐鸣远和蔡氏正笑容满面的和张泽清寒暄。见君溪一身男装,几人皆是一愣。张泽清皱了皱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君溪脸带笑意,对他拱手行了一个士子礼节:“张将军请上座!”
张泽清心中有数,君溪男装见客,便是在提醒他,她此时乃以护国公之名待客,而不是沈君溪的名义。
徐鸣远带笑:“君溪,张将军来提亲的。”
君溪点头,蔡氏见状,也知君溪意不在张泽清便放下心中的芥蒂,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众人。徐鸣远还想说什么,却被蔡氏拉了一把,他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笑道:“张将军乘露而来,大约还没用早膳,我去吩咐厨房上菜。你们二人慢慢商议!”
待人都走光后,张泽清才开口:“你可想好了?”
君溪点头:“想好了!”
张泽清知道多说无意,只点了点头。沉默良久,他才开口:“如玉怀了了我的孩儿,我必须给她一个名分!”
君溪点头:“这是自然!”
话落又是一阵沉默,张泽清深深地看了眼君溪,只说了三个字:“你放心!”
君溪纳闷,他已转身离去。
张泽清和如玉的婚礼定在三日后,君溪一直闭门不出,在整理国公府以前的账务。
珠儿端了碗绿豆汤过来:“小姐,奴婢哥哥来信了。”
君溪抬头,接过信一瞧。原来信中说被蔡氏打发回乡荣养的王妈一家在半路遇到了劫匪,幸好当时遇到走镖的镖局才保全了性命。看到后面,君溪勾唇冷笑。蔡氏和徐鸣远居然在暗中转移国公府的财产。最重要的是,蔡氏居然瞒着徐鸣远把最值钱的东西悄悄转移到自己名下,准备拿给徐如徐做嫁妆。
看完了信,君溪看着珠儿:“说吧,你们是什么人!若是一般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短地时日将消息打听的这么清楚!”
珠儿砰地一声跪在君溪面前:“小姐,奴婢是国公府家生子。”
君溪不懂声色地等着下文,只听珠儿又道:“奴婢和哥哥都是府里的家生子,主子临去前做住把奴婢的哥哥放了出去。说是有一天,小姐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奴婢们也可以做个有用的人。”
君子沉吟片刻,问到:“还有多少人?”
珠儿答:“这些年蔡氏当家虽表面除尽了旧人,可庄子和店铺中的得力人手全都是我们的人。”
君溪挑眉,原来老护国公沈勇未雨绸缪,竟然谋划到了十几年后。不过,为什么这些年原主还活成这个样子?
不过片刻,她心中便有了答案。
恐怕是老护国公沈勇知道女儿和孙女是烂泥扶不上强的人物,若他死后留下这些人物恐怕两人也驾驭不了。反而还会被皇帝猜忌,不如把他们放出去,在暗中保护国公府的财力物力,保得沈瑛和原主一世无忧罢了。
可惜沈勇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一死,所有事情便不受控制。先是沈瑛去世再到原主沈君溪惨死,她穿越过来。
国公府的旧人这次为何又愿意冒出来,大约也和她承爵有关。
君溪收好思绪,又道:“祖父留下多少人,你一一说给我听。”
珠而应答,仔仔细细地说了出来。最后君溪发现,事情似乎和她想的一样又似乎不一样。
老护国公沈勇留下来的人脉似乎也只能保她们一世无忧,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隐藏势力。
所以一切都是她脑补过档的缘故吗?
她收了信,对珠儿道:“蔡氏背着我爹转移财产的事先捂着,她想留给徐如玉做嫁妆却是不能让她如愿!”
☆、第十一章
珠儿问君溪要不要和那些掌柜见面,君溪摇了摇头:“先不急。”
她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护国公府的旧账又理了两天才算大致完成。
君溪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打算去花园里散步休息一会儿。
徐如玉的婚期就在明天,此时的护国公府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意洋洋的热闹气氛。
蔡氏虽然看出了君溪意不在张泽清,可她怕君溪什么时候脑袋一转,有心为难徐如玉。是以这些天几乎把君溪当老佛爷一样供着,只盼望徐如玉的婚事能顺顺当当的完成。
夜幕低了下来,府里早已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辉煌之色。
君溪立在一株海棠花下,抬头看着树枝上挂着的一盏鸳鸯戏水图案的红灯笼,有些发笑。都说鸳鸯忠贞,实则不然。其实鸳鸯花心老是换伴侣,因为经常被人看见成双成对的在一起,再加上文人墨客的渲染与传承,鸳鸯才被美化成永恒爱情的象征。
所以这人啊,总以为表面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其实不然!
珠儿老老实实站在她身后,为她掌灯。见她神情怅然,有些不忍,正想开口劝慰她宽心点。
君溪忽然开口:“珠儿,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珠儿脸红,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来,但她还是老实交代:“奴婢不求大富大贵,只想找个壮汉子,生娃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过一辈子。”
君溪“噗”一声笑:“壮汉啊~壮汉好啊~”
太纯洁的珠儿还不懂自己小姐这拉长音调寓意何为,但她还是被君溪促狭的语气羞红了脸。君溪转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珠儿以后看中了哪家的汉子小姐给你抢回来生娃!”
珠儿窘迫,小姐说话太彪悍了。
可见着君溪隐在微光下那一双晶亮如雪的眸子,珠儿心底不免有些荡漾,和抢来的汉子生娃似乎更爽快!
“侯爷,原来您在这儿。”身后传来蔡氏心腹吴嬷嬷地声音:“奴婢总算是找到你了。”
君溪抬眼望去,吴嬷嬷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回廊里,满脸堆笑,那模样就像见着肉骨头的狗似的。
君溪弯唇笑:“嬷嬷找我何事!”
吴嬷嬷踩着小碎步上前,腆着脸道:“老爷和姨娘正在商量明日迎亲的事情,姨娘说侯爷是府里的主子,这件事情还得您拿主意。所以差奴婢来问一声,侯爷怎么看?”
君溪微眯了眯眼,觉得蔡氏做事真乃滴水不漏。难怪能把徐鸣远哄的团团转,她想了想道:“你去告诉姨娘,他们是如玉的双亲自然由他们相送。至于我嘛……”见嬷嬷一脸紧张,她含笑道:“自然也会出席!”
嬷嬷得了话,喜出望外。
对君溪俯身行礼,才告退!
看着回廊处处渐渐走远的灯火,珠儿哼了一声:“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我们小姐心善,不然哪里有她的事情!”
君溪抬手折了枝海棠花,毫不在意地说:“珠儿小姐待在下的一颗真心,在下怎忍心辜负呢。”顿了顿,她手一抬,将海棠花枝插在珠儿的发鬓上,满意点头:“我们家珠儿,真好看。”
“小姐~”望着君溪扬长而去的身影,珠儿跺了跺脚提着灯笼快步跟上:“夜里黑,你等等奴婢啊。”
侯府的云水苑中,蔡氏正将一叠地契塞给徐如玉:“这些东西,你好生收好。”
徐如玉惊讶:“娘……”
蔡氏抵住她的话,叹了口气:“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身上有钱比什么都好。嫁过去之后,只管安心将孩子生下来。你肚子里怀的可是将军府的长子,至于那些小妖精你先忍着,生了孩子站稳了脚跟再来收拾。”
徐如玉捂嘴娇笑:“娘,将军府都是一群糙汉,连个丫鬟都看不见如玉和谁斗?”
蔡氏欣慰:“你命比为娘好。”她正了脸色叮嘱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负心汉,我冷眼瞧着那张泽清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你可得当心,这京中娇嫩嫩地花朵各家各府可是不少!就是他府中那个舞姬你也得当心,这男人啊,精虫上脑可都是糊涂蛋!”
徐如玉点头,眼里凝着几分狠意:“娘您放心,女儿晓得。”
蔡氏神色复杂,这个女儿是她从小教导,论心机和手段却是个渣。她拉住徐如玉的手,轻声叹道:“娘当初只愿你财物傍身,做个清贵人家的主母。谁知道你拼着名声被毁也要和张泽清在一起,如今路虽然铺好了。可是那沈君溪大难不死,必有后招。这个国公府恐怕不久就要变天,你爹是个靠不住的……”
“娘,”徐如玉闻言脸色一白,神情有些担忧。
蔡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你若安好娘便知足了。”
徐如玉脸上的错愕还不急收好,蔡氏温和慈祥的眼神已然换上一片狠毒:“以后的路,娘必定为你踏平,让你走的顺顺当当的。”
徐如玉心中发悸,黑沉沉的天空似乎压着一镇山雨欲来风满楼迹象。
第二日一早,君溪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她睡眼惺忪地趴在床上:“什么时辰了。”
珠儿递给她一杯热茶回答:“寅时初刻。”
君溪脑子还没清醒,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现在也就是三点四十左右的样子。外面喜悦震天,她也没心思睡了。让珠儿服侍她更衣洗漱,再换上一身男装谨慎抖擞地去了前厅。
徐鸣远红光满面地坐在厅中听下人们报告将军府的聘礼已经从送来了,见君溪一身男装,玉树临风地走了进来。一时有些恍然,哎,他生平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生个儿子。再一想君溪虽是他的女儿,却是他生平最窝囊的见证。眼里闪过一丝烦闷和嫌弃,但也知道如今两人不能撕破脸皮。便堆着笑意,和蔼可亲地问君溪可用过早膳没?
“刚用过一碗银丝混沌,父亲您且忙着,我去前头看看有什么事情。”君溪笑答。
徐鸣远含笑将她送出门,才换了脸色,摔袖对身旁的小厮喝道:“矗在这里做甚?还不去打听一下将军府何时来迎亲。”
小厮赶紧赔笑退下。
将军府送来的聘礼抬了半个小时才全部入府,此时天已微亮。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徐如玉也在喜婆的服饰下穿上了凤冠霞帔。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心底得意。
沈君溪算个什么东西,如今她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蔡氏两眼含泪地看着她:“好好好,我儿终于堂堂正正地出嫁,去做将军夫人了。”
徐如玉含羞一笑:“娘。”
这时只听外面的丫鬟来报,将军府迎亲的队伍已经过了神仙桥正往这边赶来,再有一刻钟的时候就到了。蔡氏连忙拿手帕抹去眼角的泪珠,给徐如玉盖上喜帕。让几个丫鬟去垂花门那边守着,若是迎亲的队伍来了,可要好好刁难一番才成。
这一番欢天喜地,似乎将护国府连日来的阴霾都冲散了不少。
君溪依在朱红色大门前,抬头看了看天色。若她猜的不错,那些人应该快到了。
刚这样想着,就见前方两个侍卫护送着一个内监,骑着快马而来。那内监远远就拉长着声音,高声喊道:“太后懿旨道!”
护国公府所有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太后会在这个时候下旨。徐如玉挑开头上的喜帕,脸色苍白:“娘!”
蔡氏强自稳住心神,宽慰道:“莫急,莫急,咱们出去看看。”
当下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急速奔到前厅。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人,内监见状才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徐氏如玉,庶女之姿,性行卑贱、窃换姻缘之事。而今念其身怀有孕,着赐将军府张泽清为妾,钦此!”
圣旨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徐如玉跌坐在地,满眼惊恐和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可能……”她孟然抬头,原本娇媚的面庞被怒火烧的满面赤红,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盈盈水意的眸子,也充斥着一股想将君溪撕成碎片的恨意:“是你!一定是你暗中做了手脚,才会这样。就是你,是你嫉妒我能嫁给将军为妻。是你嫉妒我两情投意合,所以怀恨在心!是你!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她猛然起身,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君溪扑过去,眼里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今日我便杀了你,你和你的母亲夺走了这一切,你们通通都该死。”
蔡氏惊呼,想扑过去拦住徐如玉,反被惊慌的马儿踢飞在地。徐如玉一心想将君溪置于死地,哪里管的了这么多:“你母亲死了,只要你也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母女两的!”
君溪嘴角勾笑,一旁的护卫早已出手将徐如玉制服在地。徐如玉钗环尽落,华美的芳容似落地芳尘映着她狰狞的面庞越发恐怖和狼狈。
君溪上前一步,轻叹道:“甲之蜜糖已之砒/霜,你想得到并非人人都看重。名利荣宠就算是自己挣来的也有破败的一天,更何况是你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瘦弱,你们的每一个点击、收藏、评论都是本文坚持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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