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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孤玉传-第31部分

小说: 孤玉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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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喝粗杯。待公子这盘棋下完,我们跟你回去便是了。”
  “多谢姑娘好意,奴家在这候着就行了。”这话说完,女孩儿便老老实实得一动不动。若是个男人,不说美人暗送秋波,单是馨香一片,琵琶遮面,若不心痒,那真算是有毛病了。
  少年呢?一听说是母亲的话,手下也乱了方寸,白白废了一片大好局势。
  “你输了哦,答应我的,可不许反悔。”妙人星眸一眨,娇笑道。
  “罢了罢了,你赢了就是了,再说,我在你这输的,也不差这一局。”说罢,少年提着酒坛一饮而尽。起身便道:“走吧。”
  青鸾笑着点了点头,抽了支玉簪把长发随便一挽,便往门口走去。
  “不换身衣服吗?”少年道。
  青鸾笑道:“不用了。”
  小丫鬟躬身一引,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轿子。
  大轿一落,司空府便到了。公孙云一下来,便启了青鸾的轿帘,把她引了下来。
  “怕么?”公孙云道。
  “你猜?”青鸾笑道,眉眼灵动,就像是初春的百灵。
  少年也笑了笑,十指一扣,两人便走了进去。
  公孙夫人呢?早就坐在主位上静静等着她的宝贝儿子回来。
  公孙云一踏过门槛,便恭恭敬敬得做了礼道:“娘,孩儿回来了。”转而拉过青鸾道:“娘,这位就是青鸾姑娘,本名阮嬗,嬗儿,这是我娘。”
  妙人一惊,躬身一礼道:“久闻夫人大名,得此一见,三生有幸。”
  公孙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坐吧。”
  青鸾一身瑟瑟水衫,除了乌发上的一支玉簪,便没有再多修饰,身姿玲珑,曲线曼妙,二八年华,足称得上是个绝色美女。可与公孙夫人相比,还是相形见绌,而那一份知性,更添了几分韵味,如同陈年佳酿,甚是醉人。
  “来人,看茶。”主人道,说罢,便对爱子嗔道:“云儿,这些日子玩够了吗?”
  少年不由得低了头道:“娘……”
  公孙夫人笑道:“阮姑娘,这些日子云儿在你那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姑娘见谅。”
  妙人也不否定,只道“公孙公子文武双全,温良恭俭,青鸾能认识公子谦谦,实是荣幸,怎么能说麻烦。”
  她这一夸,当真是夸到了点子上,无论何时,夸一人所爱,一定比夸那个人好得多。
  公孙云一听,心头便是一热,可转念一想,隐隐生出一丝寒意。
  “敢问姑娘祖籍何处呢?”
  青鸾笑道:“奴家原是湘潭人家,年幼贪玩,遇了恶人,几经拐卖,最后……”
  公孙夫人叹了口道:“哎……阮姑娘命途多舛,实在可怜。”
  阮嬗摇了摇头否定道:“若是非如此不可,方能遇见公孙公子,若能重头来过,奴家,愿遭此劫。”
  “哦?”妇人笑道:“为什么呢?”
  语落,公孙云的心霎时加了速度,母亲所问,又何尝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四下宁静,胸中之声,更是清晰可闻。眼角微斜,把余光看去,阮嬗正襟危坐,一双灵动的眼睛不偏不倚,正对着母亲的视线。
  “我爱他。”
  正是:
  青鸾波光鉴心迹,
  比目可否共双栖

  第三十三回

  山门红叶,作伴埋忠骨
  隘口白草,为邻见人情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千万片,枫入雁门皆不见。且把英雄都问遍,雁门一行,最是离歌一曲,徒留万般怨。
  侧卧病榻寒风来,就是这火红正午,也要透骨连连。再来上几声伤痛抱怨,百里营帐,便更添上几分萧索。
  而马背上的民族,向来豪放,这一点凉薄又算得了什么?
  可不管是哪个民族,人们心中的愿,大多都是相同。尤其是别家许久,生啃干粮后,就更是想念家中老母弱妻做的那一碗清汤小面。
  可就是这么个愿望,古来征战,却让它遥不可及。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千千万万的人总会忘了下一句是“只是未到伤心处。”若是到了伤心处,再铁的男儿,也是要动一动那不争气的泪目。
  挛鞮维昌现在卧榻垂泪,自从躺在了这张床上便再也没动一下,若不是这一行落迹,谁都会以为已经是去找阎王爷报道了吧。
  可挛鞮维昌的伤心处是什么,从没有人知道,也许有人见到他哭,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为什么哭。他是太子,可在百万军中,他更是主帅。主帅昏迷不醒,换了营中谁人,都是要犯个嘀咕的。
  鲁尔多这个右将军现在,下瞒六军,上顾太子,也真是忙昏了头。幸而那个矮冬瓜做的事很少是错的,不然现在顶在他脑门子上的小事小情一定能让他的头磨得锃明瓦亮。饶是如此,入秋之际,那个粗犷的脑门儿上还是生出了一条条溪流。
  “将军,丘林先生到。”
  “丘林思契?”鲁尔多喃喃道,“请。”
  “是!”
  帐门一启,那矮冬瓜便一摇一摆得走了进来,活像只散步的鸭子。
  “怎么样了。”姓丘林的道,说罢,便随便一蹦,坐在了案上。
  “哎呦。”鲁尔多叹了口气,偷偷使了个眼神,又道:“咱们接下来改怎么办,我听听你怎么想的。”
  “姓公孙的一来就出这么多乱子,若是贸然出手,咱们未必讨得了好处。不过幸好咱们死伤不多,只要后续粮草没问题,还是有个把月的时间。以我之见,还是以守为攻,从长计议的好。”
  鲁尔多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调了一部分人回去看着粮草线路,防着出岔子。”
  矮冬瓜咋舌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鲁尔多道。
  “我总感觉白草口有些不太舒服。”
  鲁尔多笑道:“有什么不舒服的,这白草口虽然比不上雁门关,不过算得上险要之处,况且四周多林,便于隐藏,更妙的是林子跟咱们营帐相隔甚远,就是公孙华放火烧山,也烧不到咱们头上。”
  “就是因为这样的才觉得不舒服。”丘林思契又道:“鲁尔多,你想,放着这么好的一处退路他公孙华能不知道吗?他居然毫不设防得让咱们退到这,太顺利了。”
  鲁尔多皱了皱眉道:“你多想了吧,若论军势,虽然是他公孙华讨了些便宜重振旗鼓,可咱们还是坐拥百万大军,防线也绝对称得上严密,况且咱们打小哪个不是马背上过来的,单是以一敌一,咱们岂会输给那闭门不出的书呆子?我听闻他公孙华笼络了些所谓的高手,可高手再多,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高手能有多少?他若真是有把握,现在早就乘胜追击门外叫阵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丘林思契顿了顿,把玩着棋盘上的棋子道:“我总感觉当了别人的提线木偶,也许那个是他,也许……”棋子一抛,在楚河汉界之间落下一阵声响“是我多想了吧。”
  鲁尔多笑道:“别整天神经兮兮的,你那心思太重,本来就压得人长不高了。”这话更说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短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身银白,薄而精巧,倒像是女人使得。可在丘林思契手上却是大小正好。“你再说一遍试试啊,右将军。”
  “我认输,不说了还不成啊。”鲁尔多讨饶道。
  银光一转,丘林思契就像是戏法一般,把那短剑变的无影无踪。“黎国这两年国力日渐衰弱,他公孙华能领这么多兵,其余关卡一定守备薄弱,你不妨调一队精兵去试试。”
  “围魏救赵?”鲁尔多道。
  “想得美,雁门至关,能失三城而不可失其一。”丘林思契说罢,转身便大步走出了营帐。
  “知道了~”鲁尔多道。虽说笑着,可那皮糙肉厚的脖子上,还是透出一线殷红。“这家伙……”
  “来人,叫格尔诺。”鲁尔多喝到。
  “是,将军!”
  杯里的茶还没凉,一身劲装单臂在外的中年人便上步做礼道:“将军。”
  “你带五万精兵分十队从不同路线轻装快马,直奔石陉关,夜中突袭。切记,务必要快,打他个措手不及。”
  “末将领命!”说罢,便接过令符,正要离去,右将军又道:“若是一击不成,全给我撤回来!”
  “是!”说罢,来人便匆匆离去。
  放下一块石头,右将军悄悄松了口气,鼻间猛然传来阵阵饭香,笑道“开饭喽~”说罢,便大步出了营帐,在看手下士卒,个个都是手捧干粮一碗稀粥,登时便觉不妙!
  大步登楼,放眼一望,好嘛!黎军城外,几队人马正高架炉灶,生火做饭,感情这香味儿不是自家锅里传出来的,上将饶是如此,更别说手底下的兵了。鲁尔多牙根一痒,还是按下了情绪。转念一想,登时是嚎啕大哭,好家伙,这哭声,只怕三里地外也能听见!
  左右士卒一见,登时慌了神,忙上前争相要扶这位八尺大汉。可鲁尔多双手乱摆,两脚乱踢,谁也不让近前,就像个耍赖的孩子。嘴里呢,还念念有词道:“马儿啊马儿,想你陪我出生入死,救于危难,吾之有今,全仗你们。可如今竟然沦为人口,马儿啊马儿,我的兄弟啊,兄弟啊,兄弟!……”
  鲁尔多这一闹,左右侍从也忍不住恨得牙痒痒。也许他们曾吃过败仗,领过责罚,受过欺骗乃至唾弃,可一起出生入死的这个兄弟,却是何时都不曾背叛过自己!现在呢?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扒皮沁骨!那远处生灵似是感应,声声马嘶,更是撕心裂肺。
  悲鸣加疾,更是闻者之彰。当此之时,百万将士无不捶胸顿足,更有甚者,亦是放声撼哭!
  两山之间,久久回荡,倒是让原本吃着美味的人们,也染上了不快。
  大黎军帐之中,赵可听这哭声,也不禁道:“没想到,他们军中还有这等人才。”
  刑笙道:“赵将军所言极是,若是能招在咱们麾下,就好了。”
  公孙华呢?只是重复着咀嚼的动作,并没有多说一句。
  刑笙扯了块肉一边嚼着道:“不过啊,如果讲情义的人真的那么多,天下不就太平了吗?”
  “刑兄弟的意思是……”赵可道。
  “他们有力气哭,那是证明还没有饿着肚子。赵兄,‘易子而食’对于那些书呆子来讲只是史书上的四个墨迹罢了,对于咱们……”刑笙笑道。
  赵可拧着眉毛叹了口气道:“是啊……”老将军看了看公孙华,转了话锋道:“刑兄弟,那凤参将,不知伤势如何了啊。”
  刑笙吃的正香,一听这话,便停了下来,良久,把嘴里的食物都吐在了碗里,“性命无忧,可是就算全好了,只怕这辈子也再站不起来了。”
  “啊?”赵可惊道:“这……一生不良于行……”
  “哎,受了那么重的伤,按说啊,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刑笙道。
  “话是这么说,可这大好年华,哎……不过凤兄弟,也的的确确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了!”赵可惋惜道,“不如,咱们就让他在后头养着?”
  刑笙跟赵可虽说是阵中大将,可要动一动这小皇帝钦点的军前参事,却是还要主帅拿个主意。当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余光落在了“老人”的身上。
  公孙华也终于是挤出了一句话道:“阵前沙场,你我都可以死,为什么他不可以死?”
  “英雄惜英雄”,但如果没有做那足够称得上英雄的事儿,又怎么能算是英雄?
  今天他公孙凤就算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战死沙场,千百年后史书也会留下一行“大黎永顺十六年,公孙名凤,骁勇善战,吓退匈奴三舍,战死沙场。”可若是他退了,等着的就只有一个消极怠战的罪名。这就是英雄,即使前面是死路一条,即使你能急流勇退,可你还是别无选择……
  但至少,现在他可以安安静静得待在床上,现在他累了,他睡了。睡觉总是件很好的事情,除了养精蓄锐,也可以暂时抛开一些事情。人们常常醉酒消愁,却忘了这最简单的方法。有时,越有效的方法,就越简单。
  等他被吵醒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自从自己倒下以来,身边便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相关的情报,就像是设下了绝离尘世的法阵,而现在自己在这片土地,就像是个五感尽失的废人。
  “来人!”少年唤来卫兵道。
  “将军有何吩咐?”一个身形筷子一般的小兵道。
  “外面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公孙凤道。
  “回将军,于千夫的手下违抗军令,现大帅正处理此事。如非军务在身或伤患严重的大小军将都被传过去了,想是要杀一儆百。”卫兵道。
  “于千夫?”少年虽说认不得十万将士,可大小军官在册之名都有些印象,可这个千夫长,却是一点记忆也没。
  “哦,将军您有所不知。三战之后那个罗锅儿特别高打赢了第一阵的那个于壮士便从卫兵越级升为千夫长了,现在营里都传开了,人人都想立上一功加官进爵呢,不过这次若是罚了下来……”卫兵道。
  少年点了点头道:“从军打仗,从来都是军法如山,也只有赏罚严明,才能不负了兄弟们的交付之情啊。若是有功,即便再小也要赏;若是有过,官位再高也当罚,而且官位越高,越要重罚才是。”
  卫兵笑道:“将军言之有理,末将受教了。”
  “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因何而罚呢?”少年道。
  “回将军,匈奴大军退守白草口,于千夫领命放火烧山,不可与之交战,可于千夫手下一个兄弟见那放哨一人曾戮其宗族,一时大怒,便冲了上去。”
  “原来如此……你会写字吗?”少年道。
  “小时候念过几天书,常用的还是能写一些。”卫兵道。
  “好,取纸笔,我说,你写,写完了,送到大帅那。”公孙凤道。
  “是。”卫兵道。
  虽说身形单薄,这小子手脚倒是麻利得很,代书送上之时。重将在上,等次列之,于琢期和手下犯了过错的小兵,正长跪在前。每个人脸上都毫无表情,再加上那冷冷铁甲,闪闪寒光,更是来人的腿不由得软了几分。
  “好啊。”公孙华看过代书,淡淡道,“他所言也有些道理。”随即,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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