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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渣了那个万人迷-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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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喊得用力,明明不是深谷,却似有回音一般。
  他怕百姓不懂,用最直白简单的言语,将所要做的事喊了出去。
  话音落下,四周瞬时安静了片刻,人们面面相窥,紧接着,声音忽然一同爆了出来,四周的人都在议论,不知此事因何而起,又有何根据。
  “状告已死之人?”
  “事情都过了百年,为了青楼女子翻案这不是有病吗?”
  “他是不是疯了?”
  “是不是有人想害李家,故意找人闹事?”
  “他后背背的难道就是被害死的人?”
  “他背着这种东西,多晦气!”
  “就是,纯粹是胡闹。”
  此时,周围的声音还是厌恶多过接受。
  但陈生并不在意。
  陈生再赌。
  他此举有四个好处。
  一、此事闹大,就算太后有意压下,也会碍于皇室的脸面和朝廷的威信不能不管;
  二、他告李尹,必须要闹得人尽皆知,这样一来,若他在没有定数前出了意外,世人必会认为是李家杀他,故而李家不敢妄动;
  三、等今日之事传出去,朝中若有心怀正气者,必定会关注他,此举许是会为他翻案增添筹码;
  四、事情就如李尹所说,冤假错案只有在政敌想要武器的时候会成为错案。李尹一族确实是势大,但这么多年来,李家树敌绝不会少。而李尹之事,则是陈生送出去的一把武器,能不能扳倒李家,此举至关重要。因此李家的对手只要有心,必然会找上他。包括朝中那些保皇党。
  只是在前路上陈生少不得要受折磨。
  不过陈生向来不怕折磨。若真的无法翻案,对骄傲的他来说才是一种折磨。
  只不过现下的火,烧的还不够旺。他需要再添一把,添上最真诚的血色,以此表明他替人伸冤的决心。
  而且只有他惨一些,这件事情传出去才会有爱听的百姓,才会有百姓关注到这里。
  若是他能在百姓之中获得声望,那这场仗才有的打。
  故而,他必须要为自己增添一些可供世人感叹的本钱。
  陈生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喊着:“薛离!”
  薛离从一旁出现,手中拿着两块烧红的铁块,铁块的上方是几道铁提梁。
  薛离犹豫不决:“你确定要如此?”
  陈生没有说话,他表情未变,俨然已经下了决心。
  薛离看到这里,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把铁块送到陈生的脚下。
  “岸告?!”
  一人见此,惊讶地喊着:“他要岸告?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一旁修士许久不入世,不知岸告指的是什么,于是问着身侧之人:“什么是岸告?”
  “就是死告。”一旁有人回答:“上告人怕人微言轻,以命担保所告属实,如若败诉,会被斩首。而为了让上级官员重视此案,第一次死告的那人穿上了烧的通红的铁鞋,一路走到了京城。”
  听到的人微微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那脚不就废了吗?”
  “是啊。”
  “不过穿烧铁是为了将此事传到天子耳中,求的是入京直接面见天子。因此在途中,上告人会递出状纸,若所经之处有人接下状纸,可由那位官员作为引荐人,带着有冤的人去面见天子,这时烧铁可以脱下,若是无人来接,那这位县尉就只能一直穿着入京。”
  听的人心中不舒服,囔囔了一句:“何必如此。”
  可陈生就是要如此,只有他如此,才会加重事情的可靠性。只有他这般赤诚,才会拉过舆论的筹码给自己。
  翻案这事绝不能输。故而他无视脚下火热的铁块散发的热度,当着众人的面,褪去鞋袜,将脚往铁块上踩去。
  滋啦一声响起,这一幕看得人心提了进来。
  火热的痛楚袭来,很快有烟在脚下出现,接着是皮肉被烧的味道。
  无法言说的痛楚在这一刻逼得陈生脸色骤变,他的嘴唇失去了颜色,冷汗从额头上低落,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
  不过想是这么想,走却是不能。
  此时铁块热度不减,过分的痛楚让陈生的头脑混乱起来,他迈不动步子,只觉得周围天旋地转,有些站不住的想要倒下。被炙热包围的感觉如此难捱,也不知当初被烧死的人都在想什么。
  陈生苦笑着,忍了忍,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不适,带着叶女走出一步。而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脚底在走起来之后更是一种折磨。
  铁块与脱了皮的脚底互相摩擦,蹭过被烫熟了的血肉,若不是事前有莫严帮着使了一个咒法,想来他如今已经熬不过去,早在第一步的时候就跪倒在地了。
  陈生走得艰难,血从铁鞋上溢出,瞧着十分可怜。
  薛离虽是想帮他施法压下痛楚,但因周围修士过多,他不敢伸手,怕弄巧成拙,不能达成陈生想要的效果不说,还会让陈生成了笑话,白白受了一回罪。
  见他如此周围都静了下来。
  叶女的身体十分僵硬。
  宁修则是移动着眼球看了过来。
  陈生按住惯例,将状纸放在怀中,一半露出,一半藏起。这时要是路上有品阶高于他的朝廷官员来接,就会直接拿过他怀中的信。但陈生并未想过上京的路上有人会接。哪怕是那些与李家对立的人。
  毕竟有些事,有些人不会直接露面,只会等他来到京城,才会找上他。
  “用……用得着做到这个份上吗?”
  “这是真的有冤屈?”
  “这叶女莫不成是这县尉的什么人吗?”
  “他们年岁相差太多,怎么可能。”
  “那只是单纯如此?”
  街道上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但这时说的话恶意要比之前少了许多。
  “让一让,让一让!”
  怀县令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瞧见陈生这个样子,大叫一声:“我的陈卿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让我如何做才好啊!”
  他见陈生如此,想去扶着,又怕叶女,急的满头是汗,不知此时应该怎么办。这状纸,他若不接,事情出在望京,陈生别有身份,若是日后陈生身份暴露,他少不得被文人雅客讥讽。他若接了,又会得罪李家,而且事情发生在多年前,谁知真相如何,万一他陈生告错了状,带他入京面圣的官员也会受到牵连。
  陈生自是知道他为难,也并未想要他为此受累,只说:“县令回去吧,这事碰不到你。”
  这便是保证了怀县令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怀县令看他那脚,这步子说什么也迈不动。他嘴唇颤动了两下,忽地头脑一热,正想要上前,又听身后儿女叫他的声音。
  怀县令回过头,目光触及年幼的女儿,到底是叹息一声,掩着面离去了。
  怀县令走了,说明望京不会有人接下陈生的状纸,陈生需要穿着烧铁走出望京。而他能走这么远,已经是全靠毅力支撑。
  这时身旁的百姓已经开始好奇,好奇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生眼看着要到万来香,算了算时间,点了一下头。
  一旁等候的莫严在上方飞过,洒下无数纸张,薄薄的一张纸上写着李尹所做作为。而他本人则作为让陈生知道此事的修士出现,寥寥几句,说出心中不平,将陈生知道此事的原因拉到自己身上,加重了可信度。
  百姓这时已经信了八分,他们伸出手接住天上飞下的纸张,正欲看清纸上的字却见乌云来袭,忽地笼罩了望京。
  手上的故事刚看了一眼,豆大的雨水便落下,砸在了纸张上。
  倾盆大雨将纸上的字迹晕染,陈生的脚步一顿,望着头顶的乌云,身影晃动了两下。
  老实说,陈生这几日折腾过多,因此身体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此刻他走在这里,眼前已是忽明忽暗,本就是全靠着一口气不倒下,哪曾想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雨来的突然,脚下很痛,混着落下的雨水,让人无法平静。
  陈生从不知道走路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他痛得眼前不断有黑影出现,望着眼前的人海,不知道宁修为何能平静地走入火海之中。
  说到底,到底是比不得宁修的气量。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背着叶女,见下了大雨,无法看清状纸,干脆扯着嗓子喊着李尹恶行,将当年的往事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他从城东一路来到城西,而前方万来香之上,是拿着长剑,满身煞气的宁修,下方是拖着青楼的山河镜。
  陈生来到这里,脚步一歪,已经是一步一个血脚印,险些摔倒在地。
  而不知是不是有所感触,叶女漆黑的眼睛在来到万来香这时,忽然变得不再空洞。
  这条街她很熟悉,即使房屋有了变化,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条街道。而前方被山河镜捧着的那家青楼更是熟悉。她曾在哪里度过了无数漫长的黑夜,以及,她的良人还在那里。
  脑子里忽然有什么转了一下。
  表情呆愣的叶女在此刻慢慢地抬起了头。
  其实到了此刻,她的脑内仍是有些混乱。那感觉若是要说,就像是名为过往的春芽顶开了土壤,还需再养上一段时间,才能到完美的时期。
  而心中的某种念想刚刚出现,转眼却看见了周围的百姓。而记忆里,她似乎也有被人包围的过往。在那段过往中,周围的声音像是扯掉了她遮羞布的手,也像是划伤了她的利刃,令她害怕的张开了嘴。
  藏起来。
  好想藏起来!
  只有藏起来,才不会有人辱骂她,也不会有人再看她!
  阴暗面突然出现,叶女胆战心惊地缩起脖子,好似受了惊的马,不受控制地在陈生后背挣扎。
  她如今身体不同以往,疯狂挣动起来的动作可以轻松要了陈生的命。
  那细长的手指意外刺入了陈生身体,在陈生的腰腹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而像是为了逼陈生放下自己,随后她还露出一口利齿,狠狠地咬伤了陈生的肩膀,漆黑的眼中有恨,也有恐惧,眉毛与眼睛的间距拉近,狰狞的像是要哭,也像是要疯的野兽。
  瞧着这幕的百姓十分惧怕,心中刚刚出现的同情因此完全消失,嘴里不住地囔囔着:“你看看她!异物伤人了!”
  “果真,带着异物上告就是再胡闹。”
  “他背这异物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异物就是异物,这县尉还指望异物能像人一样?”
  “我听说,这异物害死过人。”
  “果然如此……”
  陈生身体再次一晃,只觉得大腿和腰腹一热,突然而来的重量似乎有意压垮他的背脊。而他在这时瞪着一双好似虎目一样危险的眼睛,在修士说着不好提剑冲来之前,用尽浑身力气喊着:“够了!”
  他这一声够了不知是在指叶女,还是在指一旁的百姓。
  陈生死死扣住叶女的身体,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他说:“你可以闹、可以恨、可以怕,却不能低头!我可伤、可死、却不能弯腰!”他的大手青筋凸起,像是想按住叶女的恐惧,吼了一句:“你做错了吗?”
  后背的叶女仍旧咬着他,死不松口。陈生咬着牙说:“我今日将你带出来,你看这条街你熟不熟悉?你还记不记得,你死的那日,周围的人都在骂你。”
  “他们笑你是娼妇,说你猪狗不如,恨你害人性命。而你觉得他们说得对吗?”陈生说到这里冷着一张脸,环视四周,一本正经地说:“他们说的不对!就因为他们说的不对,我才来了!”
  “你在这条街上任人谩骂,遭人诬陷,受人耻笑!我今日带你来此,就是要你怎么在这低下头怎么抬起!”陈生说到这里,勒紧了身上绑着叶女的布带,凶狠地说:“因此,我不能弯腰,你也别与我闹!”
  陈生说完,忍着痛楚,咬着牙继续前行。
  “马上就到万来香了,良人的尸骨就在里面,你难道不想去看一看?”他边走边说。
  不知叶女到底有没有完全听懂陈生的意思,但她这这一刻只是咬着陈生,完全不再挣动了。
  周围人的表情逐渐在与她死亡的那日重叠,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拉着她的不是矮小的囚车,而是温暖的后背。
  此时雨下得越来越大,周围百姓有了离去的意思。陈生继续走着,只觉得眼前黑得更加厉害。
  他半阖着眼,喘了口气,自嘲的想着今日的天气倒很像是叶女死去的那天。一样的阴郁。
  瞧这样子,可真不像是要有好事发生,倒像是会有坏事到来。
  如今晴日转雨,若是信些旁的,许是会觉得这是出师不利的表现。
  为此陈生在心中苦笑一声,只觉得京彦和薛离的运势和他一样,都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不佳。不过他心里是这么想,可人却不认输,声音沙哑地重复李尹的故事,等到走到街口拐角,陈生那被雨水弄脏的脚下一滑,终是扑倒在地。
  其实这时他已经累极,因此伏在地上一时没能起身。
  离开府时还是整洁英俊的人,如今在外走了一遭,狼狈到如同受了一顿毒打。
  此刻贴着石板的下巴有些冷,那跌倒时没能稳住的状纸则是飞到了前方的水洼之中,精心写下的字已经有了模糊的痕迹。
  墨痕扩散,雨水冲刷着下方的世界。
  屋檐上的莫严等人忍住了插手的冲动,不去破坏他之前的努力。
  陈生喘着粗气,其中心中并不是很心痛被毁的状纸,毕竟他从未想过望京之中有人会接下这个状纸。而别说望京,就是整个东洲,连带着挨着的孟州等地,估计都不会有人接下。
  要是用柏青的话讲,但凡是个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接下他的状纸。
  其实想想,也是有些悲凉。
  他低下头,鼻尖对着石砖,官帽方才被叶女打掉不知落在了哪里,导致精心梳理过的黑发如今已经散乱,露出一分狼狈的孤独之感。
  这时,暗色的红唇微张,清楚地说了一句:“不修边幅,德行有失。本官从未见过有人把官帽扔在身后。”
  陈生听到这个声音一愣,接着猛地抬起头,越过大雨往前看去。
  白色的衣摆上有着威风凛凛的麒麟。
  乳白色的油纸扇在人群中经过,停在了状纸的前方,仿若阴云中忽地飘出一朵干净明亮的白云。
  纸扇切开道路两旁的阴郁,来到陈生的身侧。陈生抬起头,顺着对方被泥水沾染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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