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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渣了那个万人迷-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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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清池挑了挑眉,五指突然张开,从被掌控引导的人转成掌控陈生的人。他掐着陈生的脖子,嗤笑一声,像是抓到老鼠的猫。
  陈生不慌不忙,也笑了:“看来我的脸和声音都很像,只有性子不像对吗?”
  出乎意料,曲清池笑了一声之后承认了这个说法:“对,只有性子不像。”
  一个意义颇深的“好”字在心里出现。
  陈生又说:“那是我的性子好,还是他的性子好?”
  曲清池不知眼下陈生心中的想法,继续说:“他对我少有笑颜,并不愿意与我相处。”
  陈生“哦”了一声:“这样一说,你似乎很可怜?”
  曲清池听到这里压低声音轻笑两声,他用食指点了点陈生的脸,说:“可怜的是他。”
  “为何?”
  “因为被我看上可不是好事。”
  一个“好”字再次出现。
  ——看上?
  陈生眼中笑意散去,那拉着曲清池的手忽然松开,他厌烦的眨了一下眼,阴阳怪气地说:“这样的话我也听过。”
  曲清池来了兴趣,他坐在陈生的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陈生,准备听听他都要说些什么。
  “我的道侣曾说过,被他看上的我很不幸,事后我想了想,他确实没说谎。”
  道侣一词一出,曲清池手指微弯,问了一句:“你有道侣?”他放在腿上的手指点了点,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满口谎言,狂傲自大的人。”
  “他经常骗你?”
  陈生嗯了一声:“不知该说是骗,还是该说他不想与我说某些事。他总是会隐下重要的事,用其他事来搪塞我。”
  “可听你的声音你似乎并不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陈生淡淡道:“我知道他有些事不与我说,因此我也会瞒下一些事不与他说?”
  “比如?”
  陈生想了想,“我曾对他说过,他是我最在意的人。”
  曲清池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因此他没有应声。
  “可是他不知道,”陈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句话——我经常对别人说。”
  曲清池这才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其实曲清池不知道,陈生早前遇上的麻烦很多,无论是起初的郭齐佑,还是后来的端肖雪,对上一世的他来说都是不小的麻烦。那个时候的陈生跟这一世的他多少有点不同,他之所以能够在端肖雪、白烨、京彦手中苟到曲清池来救他,并不是靠端肖雪他们的心善,而是靠他这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
  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个性,也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为了稳住那些人,他心里想着要与端肖雪他们打好关系,因此与谁都是我们天下第一好的样子,看重对方的表现从不吝啬表达,只是其中并无情爱,只当亲友。
  举例来说,若是曲清池在,他会不看其他人,眼中像是只有曲清池,可只要曲清池不在,那就是我和郭齐佑/端肖雪/京彦/莫严/白烨天下第一好。
  至于萧疏?
  ——萧疏太冷,他们好不了。
  他在前世,曾在前期的偏心郭齐佑,这事闹的谁都知道。后期的他从曲清池那里学了一招,成了一位出色的端水大师,讲究着表面一碗水端平的技巧,端了多年的毒药,只有一次险些翻车。
  当时陈生回望京去看家中父母,其实那次主要回去的目的是看陈秀秀。
  那年大哥来信,说秀秀看上了一个男子,陈生接到信时本在处理虚妄山东边的事务,本是忙到焦头烂额,收到信只以为是普通的家书,因没时间翻看,让拿着信的莫严帮着读一下。
  之后莫严一字一顿的念给他听,等念到秀秀之事时,陈生捏断了手中的毛笔,当时脸色如何他自己看不见,但能从莫严的表情中多少能看出点端倪。
  得了这个信,陈生一颗心如被火烧,当时便坐不住了。他在临走前夜交代好山中庶务,等到第二天天亮,随便从宝库里拿出了一批东西,留下了一句要回望京的话走了。
  路上的陈生归心似箭,脑海里想了许多。而多年前陈生辞官去了修士那边,没与在家中详谈在外都做了什么,陈父因此放心不下,总觉得陈生身为一个凡人,在修士的地界不会过得很好,担心那些修士看不上陈生欺辱陈生,一连愁了许久,送的信里常常提到此事。
  莫严念了两次,也上了心,在陈生走后他随意提了一嘴。
  这时本在院子里跟端肖雪互掐的白烨竖起耳朵,京彦刷墙的动作一停,大院曾静默了片刻,等过了一会儿,这群人又都做起了自己方才在做的事情。
  吵架的吵架,刷墙的刷墙,莫严回到自己的房间,沉吟片刻,一双眼睛转了几次,之后将目光放在了衣柜上。
  手指在桌面上点了几下,莫严抿了抿唇,忽然小步跑到衣柜前,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半天,拿出里面的衣服反复的比划了几次,之后看着柜子里那三件相同的白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莫严随性,素来不喜欢打扮,而他底子好,就算不打扮也是俊美儒雅的样子,因此也没有人就此说过他什么,导致他的衣服就四件。数量是不多,可平日换洗也够了。
  而且身为修士,随意掐一个净身的法决基本不会有脏乱差的时候,一件衣服就算穿一百年也能像新的一样。
  若按照陈生的解读,这大概就是纸片人的快乐。因此莫严曾对这几件衣服很满意,或者说他很少有不满意什么的时候,可此刻他决定出门去陈家,再看这两件衣服总觉得不顺心。
  还有,就算不关注外界的事物莫严也知道凡人和修士不同。修士喜欢白衣,一身白衣仙气飘飘,十分符合修士追求的超凡脱俗,基本上浅色是各大宗门的首选。可在凡间,穿一身白衣的人都是在奔丧……
  考虑到这点,莫严有些发愁,他对着衣柜想了许久,最后万般不舍的从衣柜中的隔层里拿出了一件深蓝色的外袍,披在白衣外。
  这身瞧着确实不错,有种读书人的文雅之气,只是这件衣服拿出来穿他有些心疼。
  毕竟这件衣服是陈生的。
  他能得来也是不易。
  他本来是想把这衣服当一件藏品,若不是因为现下缺少衣物不好去陈府,他绝不会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不过也没有纠结很久,想着自己还要去陈家,莫严穿好衣服,悄悄离开了房间。
  虚妄山的山门从不轻易打开,守着山门的风彻坐在门前昏昏欲睡。
  正对着山门,一脸呆相的风彻眯着眼睛,刚刚对着蜻蜓打了个哈欠,转眼便看到少府君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经过他身前时还朝他点了一头,说了一句莫告诉旁人,然后打开了那扇轻易不会开的门走了。
  “……”
  风彻懒得理他,毕竟曲清池给风彻的任务是看门,此刻门还在,风彻便不算失败,他蹲在石墩上正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山门发呆,不多时,那俊美妖冶的河鯥便走了过来。
  路过他身侧时,那个河鯥什么都没说,等从他身边经过,那个河鯥忽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霸道地说:“你敢拦我?”
  什么都没干的风彻:“?”
  端肖雪见风彻不吭声,冷笑一声:“如果不想被我拔掉舌头,就要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句话都没说过的风彻:“?”
  送走了自说自话的端肖雪。
  风彻不知道他们这是在闹什么,但作为一个守门的石狮子,只要门还在,他风彻就不算输。而且他修形不易,虽是有了人身,却不能理解人心复杂。
  虽然眼前这两个……不能算是人。
  但他想,兽心难懂,不懂也罢。
  摇了摇头,风彻保持着原样,等过了片刻,他又看到白烨走了过来。见此他只想仰天长啸,问问今天是怎么了。
  白烨是个疯子,风彻很怕这个笑眯眯的疯子,因此见到他来,风彻立刻低下头装死。
  白烨不管风彻是什么样子,他来到这里,先是对着风彻笑了笑,然后弯起那双笑眼,与着风彻说:“哎呀呀,日头这么毒,你还要守着这山门也是怪可怜的,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偷首座的剑,事成之后我们杀大家(陈生),取代首座的位置,自己去斗虚泽如何?”
  “……”跟这个疯猫没什么可说的,风彻完全不搭话。
  见他没什么反应,白烨靠在石阶上,懒洋洋地动了一下尾巴,“说到大家,大家好像回望京了。”
  风彻:“……”
  “不是我说,就望京那小地方,也只配养出大家这种蠢笨木讷的人。”
  风彻:“……”
  “而那养出大家的陈府也是寒酸的要命,我看一眼都觉得想笑。”
  风彻:“……”
  “啊!说来大家今日回望京,也许我可以跟上去好好嘲讽一下大家。”
  “……”
  “只是,我没怎么跟凡人来往过,既然要去嘲笑大家,自然是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露出来,以此显出大家的不足,让他自惭形愧。所以……”白烨说到这里,扭头看向风彻,问道:“你说,凡人,”他抬起细长的手指比划了一下:“就是那种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什么样的晚辈?
  晚辈?
  风彻一惊,心说你都什么岁数了!你怎么有脸说晚辈???
  而且……
  “你为什么觉得一个从未下过山的石狮子会知道这种事情?”
  他是个石狮子,石狮子看门就够了!
  闻言白烨看了一眼蹲在石墩上的卷发孩童,笑了片刻说:“确实。”
  “我不该问傻子的。”
  他到风彻面前说了一大堆,最后还骂了一句风彻才走。
  风彻惹了一肚子气,转头却看到京彦走了过来。只不过京彦不如前三个痛快,他脚步很慢,一张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周身的怨念似乎都能画作黑气涌出,一张俊脸阴郁的吓人。
  他似乎正在犹豫。
  人走到了山门前又退了回去。
  走到了山门前,再退了回去。
  如此重复了几次,他最后到底是退了回去……
  风彻以为事情到这里便结束了,所以他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片刻之后京彦又回来了,他捂得严严实实的,来到风彻身边“啪啪”拍了两下风彻,阴测测的开口:“山下哪条路人多。”
  ——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石狮子是看家护院镇邪气的!
  你见过哪家看家的石狮子满地乱跑的!
  从未离开过山门的风彻都要气笑了,他转而问道:“你问这件事做什么?”
  “我想问问那些凡人,老头都喜欢什么?”他一边说一边骂骂咧咧:“事多的要命,烦死人了!”
  然后这人不喜欢出门,洁癖的要命的矮子越看山门越生气,走前踹了一下石墩。
  风彻因此摔在了地上,望着打完就走的京彦,他不知自己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能遇上这些神经病。
  陈生此刻还不知道虚妄山上都发生了什么,他听说陈秀秀出门未归,一颗心放心不下,跟着陈父身后反复去问:“怎么回事?”
  “什么人啊?”
  “家世如何?”
  “品行如何?”
  “爹娘性子怎么样?”
  “家里几口人?”
  “以什么营生?”
  “月进多少钱银?”
  “是不是奔着秀秀钱来的?”
  “难不成是看秀秀生的好看!——无耻之徒!”
  陈父被他念得心烦。
  气急败坏的陈生老实说陈父还是第一次看到。但想到陈秀秀是陈生一手带大,陈生从小就十分溺爱陈秀秀,陈父以嫁女儿的心情很快释然了。
  但陈父觉得,不管心情如何,做人还是要讲道理的。他放下杯子语重心长地说:“他要是看你妹妹长得丑才心仪你妹妹,你听了是不是更生气?”
  陈生当下大怒,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杯盏一动,吓得陈父缩起了脖子。
  “他居然嫌秀秀长得丑!是瞎了吗!眼睛不要怎么不送给有用的人!”
  陈父苦着一张脸说:“爹不是那个意思,爹就是打个比方。”
  “我不要比方。”陈生像是困兽一样,在地上走了几次,又问他父亲:“这人长相如何?”
  陈父说:“丑……”
  陈生瞪着眼睛:“那他配得上秀秀?”
  陈父接着说:“——倒是不丑,相貌堂堂,我看着不错。”
  陈生听到这里阴阳怪气地说:“你会看什么?!脸好看的不行,到时候招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秀秀看着也生气。”
  陈父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没词了,他缓了缓才说:“你要讲点道理,这人长得丑也不行,长得俊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还有,我们先不说秀秀,你又是怎么回事?”
  陈生听父亲提到自己,表情一变,沉稳严肃的他拿起一旁的茶盏,动作优雅的将茶盏送到嘴边,平静地说:“我怎么了?”
  陈父也不敢多说他,只道:“你说你去小圣峰,去了多年也不说说在小圣峰具体如何,只说过得好。可我总念着你是凡人,心里七上八下,始终不能放心。前阵子你姑姑来家中,说镇子上有一个灵根还算不错的孩子入了宗门,可他离去多年,只做了多年的外门弟子,还因受不得师兄的欺压跑了回来,如今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待在家中,也没个正经营生。加上成了半个修士,得了那些修真的法令,一时半会儿不会老去,真叫人不知道等他家人去了后,他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我听这话就想起了你,心想这有灵根的人都过得这般艰难,你说你这灵根全无的凡人,是不是连外门都摸不到?你是不是一直找人骗我说你过得不错?你是不是在宗门只做些闲散的事?那些什么内门弟子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陈父越说越急:“你说说你!太尉看重你,你不好好当官,你去修什么仙!”
  陈父也是老了,话到这里,多愁善感,竟是流下两滴眼泪。他出身平凡,知道的事情不多,可就算并不了解修士的事,如今却也知道东边出了一个什么魔头,说是要与天尊作对,他听到这事这委实不安,怕陈生这种小人物会无辜遭殃,因此总是睡不好。
  知道陈父的性子,怕陈父睡得更加不好,陈生没法告诉陈父实情,多年来只编了一个简单的说辞,说是入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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