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他是病美人 完结+番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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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欧鸿运干脆一撩衣摆,席地而坐,也不在乎满地花叶尘土弄脏他的衣服。
反正衣服也不用他自己洗。
老人见他竟然这么没脸没皮,哼道:“怎么?又在云界见到那位莫公子了?”
欧鸿运一手搭在膝头,撑着下颌,眼睫微垂:“嗯,见到了。”
“也对,只要你想见到,就一定能见到他。”老人剪下一截突出的花枝,“这回可确认了?他当真能压制你身上的气运反噬?”
欧鸿运沉默了一会儿,却答非所问:“这次云界历练,我动用了‘却命’。”
老人手中剪刀一抖,误剪下一朵正饱满的花骨朵。
“哎呀!”他心疼坏了,“你小子净给我添乱!”
欧鸿运:……
老人叹了口气,把花骨朵捡起来丢进花下泥土里,这才道:“在他身边,你竟有余力动用本命剑,还能活着回来……看来,这位莫公子到的确是与你有缘之人。”
欧鸿运迟疑道:“那卜辞……”
老人吹胡子瞪眼:“那卜辞里的人不可能是他!”
欧鸿运无奈:“为何?”
老人沉默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欧鸿运勾着嘴角,向后半仰起身,以双手撑着地面,笑道:“师父如此执着,是想让我给易家留后?”
老人撇嘴:“易家有那么多儿子,用不着你给他们留后。”
末了,他看着面前花圃,沉吟良久,道:“你母亲是欧家最后的血脉,你又是她唯一的儿子。若是到你这里血脉断绝,我对不起欧家老祖宗的知遇之恩。”
欧鸿运好奇:“所以您当年卜卦才说,我必须姓欧方能保住一命?那卦辞真的假的啊?您该不会是晃点我爹的吧?”
老头气得,捡起一根花枝就往欧鸿运头上揍。
欧鸿运躲了两下没躲开,索性抬手把那花枝夺了。
“师父,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麻烦您帮我再算一卦。”他笑着说,“就帮我算算,那位莫公子如今身在何方,我该往哪里走才能找到他。”
“不算!”老头气道,“你小子还想离开墟山出远门不成?”
“可是,师父,”欧鸿运收了笑意,“距我及冠,只剩两年了。”
沉默骤然降临,只余瀑布飞溅的水声,万年如一日地冲刷在耳畔。
良久,老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把花剪摔在地上,转身进屋。
欧鸿运叹了口气,也懒得起身,只伸手拾了花剪,百无聊赖地祸害起花圃下层的枝叶。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老人嘀嘀咕咕地从屋里出来,一眼看到被剪成头重脚轻的花,当场嘶吼:“你住手!”
欧鸿运一缩脖子,把花剪扔回花圃下面。
老人两三步跑过来,心疼地看着那花,劈头盖脸把欧鸿运骂了个爽。
欧鸿运等他骂完,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师父,卜了什么结果?”
“你还好意思问!”老人瞪他。
欧鸿运盘坐在地上,仰着脸冲他笑。
分明已经是剑眉星目的成年男子,小时候撒娇的技巧倒是一点没荒废。
老人看着欧鸿运这副模样,最终没了脾气,抬手揉揉额角,叹息道:“卜不出来。”
“您也卜不出来?”欧鸿运皱眉。
这就是预料之外的事了。
“也?”老者抓住关键,“你已经卜过了?”
“嗯,这次进云界之前我就卜过了,卜辞对不上我要问的东西,空卦。”欧鸿运承认。
“他既然与你命运交织,你卜不出来也算情理之中。”老人沉吟道,“可我也卜不出,这就怪了……或许他也是易学门人?不,不会。就算他也是,总不可能厉害到连我都蒙蔽住……唔,若是能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和生辰八字,此事或许可为。”
欧鸿运站起身,拍了一下身上沾染的灰尘,道:“要是我连他的姓名和八字都问得到,何不直接问他家在哪儿?”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愣,紧接着笑了:“我想起来了……师父,再帮我算算林家寨的三公子如今位于何方。”
老人挑眉:“林家寨三公子,林鹤立?他和那莫公子在一起?”
欧鸿运点头:“应当是。”
虽然林家人把林三公子的生辰八字藏得极好,但姓名总是准的。于是,这次卜卦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南方,偏东,距离三岔湖并不算近。照这样看,应该是在岐周境内。”
老人垂眸沉吟片刻,又补充:“有向南或向北移动的趋势,一虚一实,但暂时看不出哪方是虚,哪方是实。”
末了,他收起卜卦器具,道:“以你的气运,只要往南走,总能遇到他。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等下次云界降临,问清楚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再出发也不迟。你的身体经不起十几二十天的舟车劳顿,实在不适合出去找人。这卦算的又是林三公子,万一两人分开,你又要走冤枉路。”
欧鸿运摇摇头,笑道:“我会好好准备的。”
老人“啧”了一声:“你最近还真是,比往日勤快多了,今天自己爬山上来不说,竟然还愿意出远门。稀奇,稀奇……”
欧鸿运翻手取出一柄折扇,哗啦展开,装模作样道:“有了想保护的人,自然要勤勉些。”
然后就被老头用花枝轰出了院门。
三天后。
欧鸿运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燕尾青色直缀,乘肩舆抵达墟山脚下,向父亲和兄长辞行后,登上了前往岐周的船。
与此同时,莫非与林风声乘着马车离开储石镇,向东边朝阳城行去。
朝阳城是岐周的一座大城,滨河临湖,以青楼画舫著称。这里人口稠密,最适合趁乱甩掉可能存在的尾随者。按照林风声的计划,他们会在朝阳城乔装打扮,转向北上。
林风声财大气粗,没有租赁,而是直接买了一套马车,连带车夫一起买了。这马车也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行才会配置的,要挂两匹马才能牵动,两个成年人在车里平躺下都显得宽敞。
车里垫着一层柔软的棉垫,上面铺着凉麻席布,车厢后方设着小案,稳稳钉在车壁,桌面挖了几道凹槽,正巧能卡进一只巴掌大的红泥小炉。
那炉子上还烧着茶水。
莫非:……
可以了,这让在现代出行还要挤公交挤地铁、窝在二等座和经济舱,连腿都伸不直的他情何以堪!
这是行走江湖、逃避霸者盟麻烦该有的姿态吗?
这明明就是一副纨绔衙内游山玩水的姿态!
莫非把自己不足背包大的行李塞进车底暗格,然后学着林风声的样子倚在软垫上。
林风声倒了杯茶给他。
莫非接过来喝了,长舒一口气,叹道:“唉,舒服……”
被荣华享乐腐蚀就是这么快。
从储石镇往朝阳城走,一路都是官道,修得十分平整,马车辙印深深,一点都不颠簸。
白天行车,夜晚在驿站投宿,如此两天之后,马车终于抵达朝阳城西门。
看到城门处查看路引凭证的官兵,莫非才终于意识到他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是个黑户来着!
“怎么办?”莫非在马车里急得团团转,“我根本没有岐周的身份!”
“什么!”林风声也懵了,“你没有路引凭证,怎么跑到储石镇去的?!你家在储石镇附近?你住店的时候,掌柜没管你要身份凭证?”
莫非哭丧着脸:“没有,给钱就让住了。”
这一路他们吃住都在农家小客栈,自然更不会有人查验路引,所以他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儿。
林风声一脸牙疼的表情,抬手按了按眉心,伸头出去吩咐车夫:“先不进城,在城外找个……找个画舫歇脚。”
车夫闻言,一脸讶异地抬头看了看天色。
见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他又换上一脸了然而猥琐的笑容,咧着嘴道:“嘿嘿嘿,明白!嘿嘿……”
莫非:……
你明白个锤锤!
作者有话要说:莫非:天地可鉴,我不是自愿逛青楼的!
第31章 所谓画舫
对于青楼画舫,莫非当然是拒绝的。
他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对这种挑战生理和心理卫生的娱乐活动敬谢不敏。
但是,他没有户籍。
没有路引凭证,莫非是进不去城门的,当然也不可能在城内入住客栈。
在这偌大的朝阳城,没有身份路引就能够入住,又不引人怀疑的地方,当然只有青楼画舫。
所以,即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莫非还是同意今晚暂时找一艘画舫歇脚。
然而,莫非万万没想到,他不过是因为户口没解决而被林风声塞到了一艘画舫上,竟然能倒霉地遇到一场追杀。
林风声进朝阳城帮他弄假户籍去了,莫非一个人待在船上,本来只叫了位年轻的琴师弹小曲儿听,谁知半途竟然有位舞女推门而入,非要往他身上倒。
莫非当场就要把人推开:“姑娘,请自重!”
那舞女闷哼一声,忽然抬起胳膊圈住莫非的脖子,手里捏着一柄柳叶般大小的利刃,抵在他颈后。
莫非丝毫不怀疑,只要他有任何不配合的举动,这妹子一定会将这把柳叶刀推进他的颈椎里面。到那时,他也不知是死是瘫,反正免不了被怀里这位为所欲为。
舞女隔着面纱附在莫非耳边,呼吸轻轻扫着莫非的耳廓,气息不匀道:“假装、假装与我……欢爱……我就不、不杀你……”
莫非鼻尖一动,似是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整个人都懵了,手掌抵着怀里舞女的腰肢,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那舞女冷着脸喘息片刻,忽然音调拔高道:“哥哥可是想让人看着办事儿?”
话说完,她气息不济,捏着刀片的手就有点抖。
莫非感觉到刀尖扎在他的皮肤上,登时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朝那还在弹琴的姑娘道:“那个,你、你先出去吧!我这儿,呃,有事要办!”
琴音一顿,旋即停住。
弹琴的女子很听话地起身,抱着琴离开了房间。
等到室内一片安静,那舞女圈着莫非脖颈的手终于松了松。
她翻手将刀片收进须弥戒,依旧保持着歪在莫非怀里的姿势,声音微凉道:“我认得你……在云界,你和、欧鸿运在一起。你们……杀了千眼魔蛛。”
莫非大惊:“你是谁?!”
舞女没有回避,淡然回答:“我叫断川……当时与你们同行过。我穿的、紫色衣裳。”
原来她就是那天与几人联手对付南蠡魔尊的紫衣少女。
显然,当初在云界她用了易容,样貌与现在大不相同,不过也不排除她在说谎的可能。而“断川”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化名,冷冽的气质倒是与这女子十分相配。
可眼下莫非也不好质疑她,万一惹她恼羞成怒或者狗急跳墙,那柄柳叶小刀可随时都能再出现在她手里。
于是莫非问:“那你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是坏人呢?”
断川沉默片刻,道:“欧鸿运既然肯……与你组队,你一定、是个好人。我信你不会把我……丢下。”
突然就被发了好人卡,莫非无言以对。
断川缓了缓,在他怀里直接开始宽衣解带。
莫非伸手按住她的腕子:“姑娘,我觉得这样不行。”
断川淡漠道:“我总要先、处理伤口……你别动,就这个姿势,帮我遮掩一下,以防万一、有人进来……我们好假装欢爱。”
这是什么世界啊!
好端端的一个妹子,竟然总把“欢爱”挂在嘴边,还丝毫不带脸红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受伤了,失血过多,脸色红不起来。
断川在莫非怀里将衣衫解开,露出小腹上一道极深的伤口,翻手从须弥戒取出药粉覆在上面,疼得直哆嗦。
莫非也跟着哆嗦,吓的。
他看着断川的伤口往外汩汩流血,终于忍不住道:“要先止血,先止血再消毒,最后才能敷药消炎……你这样搞会出问题的。”
断川看向莫非,片刻,道:“这药粉,就是止血散。”
莫非:“……哦。”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断川腹部的伤口不流血了,她又从须弥戒取出一方帕子,沾着莫非面前的茶水将混合了血污的药粉擦净,又换另一种药膏敷上。
看她娴熟的手法,似乎不是头一次这样处理伤口了,也不知这妹子平时在现世是做什么活计的。
莫非脑子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发散着,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断川显然也听到了动静,伸手一拽,脚下一踢,就跟莫非对调了位置。莫非也是学过散打的,对于这种小擒拿手,下意识就一个挡拆,把断川压在身下。
伤口被扯动,断川一声娇呼,恰好响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
来人明显一愣,紧接着抱歉道:“不好意思。”
然后他淡定地瞥了断川一眼,问莫非:“不知这位公子,能否让我看看你身下人的脸?”
莫非:……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哪有进青楼房间推门看到人在“办事”,非要去看妹子脸的?
这种人显然不是正经嫖客!
莫非意识到不对,竟无师自通地狂飙演技:“你有病吧?突然闯进来要看我、我、我小可爱的脸?什么意思你?还不赶紧滚!”
一边骂,他一边侧过身,确保将断川的伤口挡住。
谁知,门口那人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倒眯着眼睛,舔了舔唇。
“小兄弟,”他嘿嘿笑道,“我看你这娘子格外娇羞,连人都不敢见……真是令我更加好奇了。”
说着,他反手将房门掩上,然后脚步极轻地跃向莫非和断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刺刀,直接向两人袭来!
莫非既然看穿来人不对劲,自然早防着对方突然发难。
他反手从腰后拔出一柄铁尺,稳准狠地架住那人刺来的刀——这柄铁尺是他在储石县买了备在身上的,两侧叉头比较小,和莫非以前玩过的甩棍形制差不多。他以前不曾学习使用利器,贸然带刀在身上,容易伤到自己,也容易授人以柄,索性选了这种没有刃口的武器。
那人见刺刀被铁尺绞住,也没缠斗,竟然直接把刀子收入须弥戒,再重新唤出,破了铁尺对刀剑的克制。